夜涼如水,月色朦朧,萬物休憩狀態,而地下拳擊場,此時,卻彌漫著熱血與,叫囂與瘋狂。
陸易南走進的時候,正趕上颶風與一個叫蜂皇的比賽。
蜂皇在拳擊場也是相當有名氣,不可多得的一流拳擊手,戰績輝煌。
所以,這兩個實力同樣強悍的人對上,自是吸引不少的追究刺激人群,激起他們的熱情與瘋狂,可想而知,即將上映一場精彩絕倫的激烈打斗。
他來到助理提前預訂的位置,坐下後,視線便轉向左邊,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一看之下,頓時驚訝萬分,怎麼也不會想到是她?一個本應該好好呆在家里睡覺的人。
古蘭,真是每次見面都能給他不同凡響的意外,讓他措手不及。
相比于別人的瘋狂,她表現地別的鎮靜,而這樣無關緊要的表現,他分析,要麼是不關心比賽的輸贏,要麼是對結果早就胸有成竹。
前者的話,有些說不通,尤其是一個女孩子,著實沒必要來這種血腥的場所,可後者?又真真讓人難以相信。
還有她肩膀上蹲著的一小團叫不出名的動物,他敢保證,那絕對不是犬類,至于是什麼,他過去從未見過,尤其是那神態,與她的主人如出一撤,慵懶地趴在那里假寐。
它似乎感覺到了他打量的目光,朝他看了一眼之後,又自假寐起來。
那一眼讓他心下一驚,那眼神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個動物該有的,主人奇怪,動物也奇怪。
看到古蘭的視線望過來,他裝作巧合的樣子,驚訝道︰「小蘭?你怎麼會在這里?」
古蘭感覺到身上有道熱烈的目光,扭頭看去,居然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上次酒會,莫名改口不願意退婚,最後不歡而散的那人。
燕京城那麼大,要有多大的幸運,才能在這兒踫上,而且還是在古家的二小姐最不該出現的地方?
頓時頭皮一陣發麻,還有這稱呼,小蘭?她們有這麼熟嗎?小蘭,小蘭,怎麼听怎麼的不舒服,跟叫太監和宮女差不多。
古蘭朝下努努嘴,「自然是來看拳擊比賽,你難道不是?」
陸易南,沒想到她會如此回答,愣了下,笑道︰「當然是,只不過有些好奇,小蘭以前可最怕打架斗毆之類的,即使是有人爭吵,也會躲得遠遠的,想不到好了之後,膽子也變大了,居然喜歡看這種血腥的場面。」
听他提到以前,古蘭的心中莫名的心痛起來,手下意識地捂上了心口,那里跳動的頻率加快了許多。
她把這歸結為這副身體殘留的意識,以前的古蘭人雖然瘋癲,但對眼前這人卻是真真的迷戀與愛慕。
也許她自小就知道這人是她的未婚夫,在她的潛意識里覺得,可以放縱自己戀慕于他,在其他人都欺負嘲笑她的情況下。
她單純地以為,以後兩人是要生活在一起,卻壓根沒想到這人,會拒絕她,找上她姐姐,她人生最後的一點亮光就此破滅。
如此心痛,代表著這人給了她很大的傷害,盡管不能將這副身體的死亡全部歸結到這人的身上,但她忍不住對他就是莫名的火大,口氣自然不善。
「人傻貴在自知,對一切危害性的行為自然躲得遠遠的,可我現在腦子清醒了之後,卻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東西遠離躲避並不代表著安全。
而試著面對接受現實才是最好的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就像以前痴傻的我,接受不了你退婚,就選擇永遠的忘記,企圖活在自己想想的世界里,現在我清醒了,願意接受退婚,自此開始全新的生活,這才是最好的善待自己。」
關于瘋傻的古蘭,對他的痴迷依戀,陸易南自然清楚,這場婚約的對象,是誰其實對他都沒有太多的不同,只是沒想到她會如此的激動,拿自殺來結束自己。
「我也很抱歉,你可能會說,事情已經發生,再說這個,顯得矯情,不過,對于造成的後果,確實不是我的本意,以後我會補償你的,無論你要什麼?」
古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陸少若是真抱有歉意,想彌補,那就解除婚約,這是我最想要的。」
陸易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就這麼討厭我?那點讓你不喜歡,我可以試著改。」
什麼時候,迷倒萬千少女的他,在她面前,卻毫無魅力,當他猶如洪水猛獸,每次見面都要提起解除婚約。
若是以前,他肯定毫不猶豫答應,可現在這女人勾起了他極大的興趣之後,他不想了,至少現在不想,因為他發現這女人身上有很多的驚奇,沒接觸一次,都能給他不一樣的面孔。
古蘭雖然不知道這人打得的什麼主意,可若說是這人喜歡上了她,無論如何她也不會相信的,也不願相信,可想而知,這人的目的,不達成,是不會放手,所以,她也不指望這人能立馬答應,當下戲謔道︰「你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我喜歡的,你若是能囫圇給換了,那我可以考慮考慮。」
場上鼓掌加油聲一片,而這兩人卻在談論著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要多違和有多違和。
陸易南知道這女人是在戲弄自己,莞爾一笑,也不氣惱,看著場下,轉移話題。
「你買了誰贏?那蜂皇目前的情況可不樂觀,落敗的可能性很大,你若是買了他的,輸的可能性比較大。」說完,眼角的視線緊盯著古蘭。
「不到最後一刻,輸贏很難下結論。」古蘭看向場中被揍的快爬不起來的蜂皇,漫不經心地說。
「那你買了蜂皇?你篤定他會贏?」場上的局勢已經很明顯,那蜂皇已經爬不起來,只剩下出的氣了。
古蘭古怪地看了這人一眼,「你以為我是神仙,能掐會算?我純粹是看那颶風不順眼,打敗對手就行了,干嘛每次都將人弄死?太過于殘忍。」
真是女人天性,同情心泛濫的緣由嗎?巧合一次兩次還可以理解,但次數多了,就有待考究了,陸易南心想道。
古蘭自以為,她已經很低調,每次買的也不多,不夠引起別人的注意,可她不了解的是,這地下拳擊場,是被人用來圈錢的地方,她的行為,已經威脅到了有些人的利益,已經被有心人盯上。
隨著比賽結局就要揭曉,周圍的觀眾,也瘋狂的白熱化階段,紛紛大聲吶喊著颶風的名字,不停地叫嚷著殺了蜂皇……
颶風的上半身背脊部,咆哮的猛虎紋身爬滿了整個背部,隨著他凌厲的拳頭砸向,站立不穩,眼楮青腫的幾乎不能視物的蜂皇的時候,場中似乎傳來,深山野林之中的虎嘯聲。
就在大家圓睜著眼楮,等待這最後刺激血腥的一面時,局勢像前面幾場一樣,驚奇地逆轉了。
站立不穩的蜂皇,突然,猶如游戲里,被重新注滿了能量,渙散的目光,陡然清明起來,閃電般地躲過颶風的凌厲攻擊,然後趁此機會,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刻,快速攻了上去,一陣威猛的拳打腳踢之後,颶風最終倒地不起。
周圍的觀眾呆愣過後,爆發起雷鳴般的掌聲。
陸易南若不是親眼所見,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颶風的實力他是再清楚不過,蜂皇雖說實力強悍,但相比于他,卻是天涯之別。
可這樣的結果讓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扭頭看著古蘭,見她臉上雖堆滿喜氣,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舉動,「我真的相信,小蘭能掐會算。」
「可我真的不會,只是運氣喜歡光顧我,而且,我相信天道,惡人,終究逃不過制裁。」古蘭模模肩膀上的小西,說完起身離開了比賽場。
望著一人一獸離去的背影,陸少眼中閃過深思。
「陸少,其他幾位客戶暴怒,已經放話,不會再參與,並說張遠山畫圈讓他們跳,自己從中謀取巨利,準備終止一切與張家有來往的業務。」回去的路上,小郭匯報道。
「張遠山?張家要不是混黑道,也不會爬的這麼快,可若說是他在當中搗鬼,我看他還沒有那個膽子,光我們陸家他就得罪不起。」陸易南不屑地說道。
小郭不解問︰「那還有誰最可疑?難道說是您今天觀察的那位?」
說到張家,陸易南突然明悟起來,一個想法在腦海形成,若說張家的最大的仇家是誰,那莫過于覆滅的林家。
而林家現存的有血緣關系的人,也只有古蘭,若真是她動的手腳,也說的過去……若是這樣,那她的能力可相當不簡單了。
只听小郭又問道︰「其他幾位已經撤資,想來以後對張家也不少使絆子,我們是否也要撤資。」
「撤,像其他幾位一樣,終止與張家的一切業務往來,賣給那人一個面子。」
賣給誰一個面子?陸少的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小郭不解,難道說,陸少已經知道是誰?不過,作為一個稱職的助理,老板不說,那就表示不想他知道,更不能傻得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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