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病房門口,嚴緒推門的手一頓。「如果,當初,我沒有先提出分手,我們是不是會不一樣?」孔菲琪的聲音,難掩的淒楚。「菲琪,在遇到你之前,除了小緒,我從未接觸過其他女孩。小緒,小時候老愛闖禍,又笨。大家都說她是我的小媳婦。我卻最煩她,那時,我就暗暗發誓︰長大以後,我一定要娶個跟她不一樣的女生。遇到你,我覺得你就是我想要的那個人,你聰明……」嚴緒放在門把上的手無力的垂下,轉身,離開,背影瘦削,透著重重的疲憊。病房里的男人還在繼續夸獎著別的女人,姜晨也听不下去了,轉身,追上離去的人。
「我一定要娶個跟她不一樣的女生。遇到你,我覺得你就是我想要的那個人」這段話,在她腦海中清晰回響,如同一個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臉上。呵~多可笑啊,她從小心心念念要嫁的人,願望卻是︰我一定要娶個跟她不一樣的女生。看到雜志上的那篇報道,哭過以後,她還心存念想︰我一定要听他親口解釋。現在,沒有必要了。
姜晨一把扯住漫無目的向前走的人,臉上擔憂和焦急清晰可見︰「小緒,振作一點,為了那樣一個男人,根本不值得。」,對上她的眼楮,卻發現她眼里一片霧蒙蒙,沒有焦距。似在看他又不似在看他。「小緒~小緒……」他雄的喚她。良久,她眼中的霧氣漸漸散去,恢復了清明。眼里水光若隱若現,疲憊的閉上眼楮,無力的靠在他身上。姜晨扶著她,任她靠著,並不安慰她。有些結只有她自己能解,旁人說再多亦是枉然。她靠著他,並沒有哭,安安靜靜。靜默許久,她終于低低開口︰「晨晨,小時候,大家都說我是他的小媳婦,我就當真了。我,從小,就喜歡他。他,卻不喜歡我。上大學的時候,他身邊有了孔菲琪。我以為,我與他再無可能。上天卻給我一次飛蛾撲火的機會,他竟說要跟我結婚,當時,我猶豫過,亦看不到幸福的可能,但我最後還是毫不猶豫的撲上去了。甚至,結婚後有段時間,我還以為,以為,以為他其實是有那麼點愛我的。呵呵,我是不是很可笑。」一段敘述,不時哽咽。姜晨心里劃過絲絲縷縷帝痛︰「不,小緒很勇敢,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敢于不顧一切去愛。小緒,很勇敢!」嚴緒在他懷里輕輕笑開︰「嗯,我很厲害吧!愛了這麼多年的人,我也嫁給了他,現在還有了寶寶,算是夙願已了,已經夠了。我這個萬惡的女配,也該放手了,成全他們,也放過我自己。」盡量輕松的語氣,卻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姜晨輕輕揉著她的發,眼里是清晰的憐惜︰「嗯,小緒真的很厲害!」「等他傷好了,我就跟他說清楚。」「要不,現在就把他丟下?」姜晨壞心的出主意,換來嚴緒一對白眼。
宋祁郁悶的發現︰嚴緒對他明顯的冷淡了。雖然她還是細心的照顧著他,但他一拉她的手,她就條件反射的掙開,與他保持著距離,似乎隱隱的厭惡?厭惡?她是個心思簡單的丫頭,喜歡討厭都寫在臉上。所以,從小,她喜歡他,他一直都知道。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她竟會討厭自己?討厭?這個認知劃過腦海,他心里一涼,鈍鈍帝痛從心口蔓延開來。是因為他嗎?那個叫姜晨的男人?听著她親切的叫著他「晨晨」,宋祁臉色冷了下去,心里翻江倒海,她可從未叫過他這個正牌老公「祁祁」,他覺得自己必須馬上好起來,把那個陰魂不散的可惡男人一頓胖揍!至于嚴緒,必須「嚴懲不貸」!
憑著一股怨念,宋先生忍辱負重,好得奇快。三天以後已經能下床了。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想要胖揍某人,還是太虛弱了些。而這幾天耽擱的公事,急需處理。也讓他分身乏術,無暇處理私人恩怨。李峰每天把要批的文件帶到病房,他就在病房里辦公。
嚴緒幫不上忙,只能更盡力的在飲食起居上照顧好他。近距離的接觸他的工作狀態,她才明白,這個男人,有多努力。頌科有今天的成就,可想而知,當時的他,是如何的拼命。平心而論,他除了不愛她,其他方面,真的是無可挑剔的。只是,現在,他再優秀,也即將跟她沒有關系了。
宋祁批文件的間隙,偶爾抬頭,就看到某人在發呆。眉頭皺了又皺,終于,忍不住,開口︰「小緒~」沒反應。「小緒~小緒~」音量遞增,她終于有反應了︰「啊?你叫我?」三兩步奔過來,在離他兩臂遠的地方站定︰「要喝水嗎?」她就一定要站那麼遠嗎?他眉頭更深。放下文件︰「小緒,過來。」她不動。他干脆掀開被子,打算下床。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微惱,動作有點大了,扯到肋骨傷口,痛得動作一頓。嚴緒見他捂著心口,本能的奔了過去︰「扯到傷口了嗎?」語氣里的緊張,讓他郁悶了多天的心舒暢不少,嘴角忍不住輕揚。嚴緒翻開他的病號服,還好,傷口沒有扯裂。松了口氣,幫他把衣服穿上,不經意對上他的眼楮。他眉眼微彎,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嚴緒手上動作一頓,嘆了口氣︰眼球黑白分明的人,看人的時候,容易給人一種深情的錯覺。其實,那可能是因為聚光的緣故,無關深情。下一瞬,她又神色如常,動作利索幫他系好了衣服,轉身,又欲退到一邊。他臉色垮了下來,伸手扯住她的手臂︰「小緒~」語氣無奈。她回頭看他,眼神隱隱疏離。淡淡開口︰「先工作吧,等忙完了,我有事要跟你談。」無奈的放開她,神色黯了黯。良久,拾起文件,臉上又是平常的清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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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年初一,給大家拜個年,祝大家馬年心想事成,萬事如意,馬上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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