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愛睍蓴璩」
清淡的聲音毫無波瀾。
風梓殤淡笑著拿出一根雪茄,那人便訕訕一笑,帶著他們到了王二少的房間。
「下去。」男人站定,門口已經打開。
風梓殤能夠瞥見,那里面明顯躁動不已的肥碩男人。
同為富二代,有的人選擇驕奢婬逸,有的人選擇修身養性。
而不巧的,王二少,正屬于前面那種人。
跟赫連墨完全不一樣,自然,也不會跟他有共同的語言。
所以,不等經理提醒王二少兩人已經到來,風梓殤便冷嗤著走進了包房。
男人滿臉滿足的神情,看見他進來,眼楮倏地睜大。
隨即,一陣手忙腳亂。
桌子很快恢復了趕緊,但那淡淡的味道,還是讓風梓殤露出了似有若無的笑意。
「墨少。」
赫連墨走進,風梓殤的笑意,和男人的恐慌,仿佛在他的預料當中。
他只是淡淡一笑,冷冷的目光便射向了王二少。
「K粉也要注意時間。王局長說,最近骨灰盜竊案的主犯,還在逃。」
「那個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因為吸毒而深陷的眼窩,溢滿了濃濃的恐慌。
王二少飛快地爬到了赫連墨面前,抓住了他的褲腿,連連祈求,「墨少,求求你。我,我真的只是一時興起,我開個玩笑。我並沒有做什麼壞事,你,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素來自大的男人,在哀求時,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尊嚴。
見赫連墨沒有反應,他立刻噗通一聲,磕了個大大的響頭,「墨少,求求你。我們家不能出事,如果讓我爸知道,是我做了那樣的事情。他,他一定會打死我的!」
王二少淒聲請求,眼光里卻是露出一絲危險的意味來。
那種眼神,赫連墨曾經在瀕臨死亡的獅子身上見過。
不能兩全,必然要兩敗俱傷。
「王二少,我也幫不了你。你當初做了那種事,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赫連墨淡笑著拽下了他的胳膊,在他錯愕的神情中,他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力氣之大,即使隔著厚厚的脂肪,王二少都能感覺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難道,就因為,他做了那一件事,他就該死嗎?
不,不可以。
他,他只不過是一個從犯。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別人指使的。
即使,這件事,他的確該死。那,那個指使他的人,也應該比他先死。
「墨少,你听我講。是我一時糊涂,如果沒有那人告訴我喬睿邇對她父親的骨灰很重視,我也不會給她發短信。也不會,準備將那所謂的骨灰摻上毒品,讓她被人給抓的。墨少,求求你,只要你放過我。我會告訴你,那個人是誰!」
王二少抓緊了赫連墨的褲腳,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滑落,他卻恍然不覺,只是一個勁地乞求著。
「墨少。」風梓殤淡笑著扶起了王二少,「什麼事,還是等王二少起來再說!」
王二少被他拉了起來,立刻有人關上了包廂門,赫連墨緩步走到沙發上坐下,他立刻爬到了他身邊,眼神里滿是求生的意志,「墨少,我,我可以告訴你,那個人是誰。只要你,放過我,和我的家人。」
「你認為,你有選擇的權利?」赫連墨未說話,風梓殤便一個巴掌扇到了男人的臉上。
男人的臉肥碩,在他的大掌下卻很快地又腫了一些,越發顯得男人肥頭大耳了。
「風少,墨少。我知道,我只是,我只是。」男人被他一巴掌打暈了,反應過來,立刻一咬牙威脅,「反正怎麼樣老子都是個死。既然今天約你們到了這里,那,就別怪老子心狠了!」
「是你們逼老子的!」恨恨的語氣。
風梓殤束手站在旁邊,看著王二少迅速爬起,眼楮眯成一條線。
而赫連墨卻是相當淡定地,踢出了那藏在桌子下的東西。
王二少看見東西,立刻跟看到命根子一樣撲了過去,風梓殤踩住那東西,他看向他的目光便陰冷刺骨。
「風少,是你們逼我的!」男人一邊威脅道,一邊迅速地往外跑去。
包廂門被他拉開,冷冷的風灌了進來。
再回來的時候,他手里已經拿了一根針管。而他身後,也跟著一群凶神惡煞的人。
他們,朝著赫連墨逼近,臉上,滿是陰狠的意味。
「墨少出事了。」喬睿邇剛處理完公司的事情,正想打電話請假,卻看到了被風梓殤扶著的,奄奄一息的赫連墨。
「風少。」她快步迎了上去,在眾多下屬未反應過來之際,將赫連墨托在了肩膀上。
如此親昵而自然的動作,落入風梓殤的眼中,全然化為了嫉妒。
冷冷地,將赫連墨交給她,風梓殤轉身快速離開。
喬睿邇迅速帶著赫連墨到了醫院。
「小姐,你的男朋友吸食了過量毒品,造成了休克。我們需要對他進行治療。」
醫生診斷一番,給出了結論。
為了給赫連墨做治療,喬睿邇在門外等待。
門內,她剛一離開,男人緊閉的眸子便倏地睜開。
看向那緩步朝著他走近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漠。
醫生的步伐一停,手里的盤子都開始發抖,「你,你醒了。」
「我醒了。」赫連墨淡淡回聲,「後門在哪里,放我離開。」
「不,不行。」醫生斷然拒絕,雖然對面那人的氣勢的確非凡,但是比起他的生命來說,即使自己在害怕,也是要堅守的,咳了咳,醫生開口解釋,「你的體內被注射了過量的毒品。如果我們,不盡快幫你化解,你將會染上毒癮。」
「讓我離開。」冷冷的聲音打斷了他,在他發愣之際,男人的手已經握住了他的脖子,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一字一頓說出的話,讓他心里倍感陰冷。
「好,好。後門在那里!」醫生指出了後門,看著那迅速消失不見的人,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差一步,差一步,他就可以救他了。
赫連墨跌跌撞撞離開了醫院,第一時間就給洛天和南宮凌打了電話。
南宮凌迅速找到了他,拿起手機,想要聯系喬睿邇,卻被他一把掐斷。
目光,移向他臉色發白卻依然緊咬的唇,南宮凌嘆息一聲,「墨,那件事,你是為了她。你為什麼,還不告訴她?」
「不需要。」赫連墨冷冷說著,但體內如蟲子啃噬一般難受的觸感,卻讓他臉色發白,汗珠大顆大顆地滑落,他卻緊咬著牙關,不放任何一絲脆弱的申銀出口。
南宮凌知道他的個性,他此刻必然是已經犯了毒癮。
快速地開車帶著赫連墨到了他們的基地,他才給喬睿邇撥打電話。
只是,一遍遍,那回答他的卻是,你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喬睿邇在門外等待多時,赫連墨遲遲未出,讓她心里焦急萬分。
雖然,她早已經打定主意要報復赫連墨,但在看到他那麼痛苦的模樣,她依然,是有些不舍。
「護士小姐,王醫生一個小手術需要多長時間?」她攔住了擦身而過的一個護士,赫連墨已經被推入手術室一個小時了,現在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實在,是讓她焦躁極了。
「三十分鐘。」小護士客氣一笑,低頭看了一眼表,「剛才的那個病人已經昨晚手術離開了。如果你找他的話,你可以直接撥打他的電話。」
「好的。謝謝你。」喬睿邇拿出了手機,要撥打赫連墨的電話,卻發現,自己的手機黑屏了。再次開啟的時候,上面已經顯示,她因為欠費太多,而被通訊公司停機了。
無法用電話聯系赫連墨,喬睿邇只能先選擇回到公司,去找洛天。
只是,她還未找到洛天,就被桌子上那個血色的爪印,給吸引住了。
那,是一只很大的狗,熟悉的血液味道,更是讓她臉色發白。
沐恩,沐恩,你不會有事的!
喬睿邇走進,看了一眼那上面的紙條,迅速地轉身奔了出去。
蘇越走進來,想跟她說些什麼,只看得到她,匆匆而去的背影。
「真是的。總裁不在,她也不在。她現在回來了,卻又走得那麼快。到底,是總裁遭遇了什麼?」蘇越咕嘟一聲,轉身欲離開,一陣風卻吹了起來,害怕喬睿邇桌子上的東西被吹亂,她走近幫她整理,卻看到了,那張帶著血爪印的白紙。
眉頭微皺地把那張紙塞入口袋,她快速合上了房門,用電話聯系洛天。
「你要我去救她?」洛天冷冷的聲音,帶著滿滿的疏離。
「蘇越,在沒有找到總裁之前,我不會再對她做任何有利的事情。」
「洛天。她是總裁的命!」蘇越辯解,洛天卻冷冷地掛了電話。他的手機再次響起,他不悅地接起,「蘇越,我洛天說過了,我不會去接喬睿邇,就是不會。不管你怎麼跟我說——」
「洛天,她,出什麼事了?」
「總裁?」洛天吃驚,「她,她沒什麼事。」
他迅速地開始組織語言辯解,那邊,卻顯然根本不信了。
「洛天,看好公司。」
掛了電話,他拔掉了自己手上的針頭,鮮血倒流,他卻無心顧及。
飛快地換下了自己的病號服,從窗戶上,直接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