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能?」赫連擎冷冷地發聲,「跟風梓殤簽訂契約的是薇薇安,並不是這個冒牌貨。愛睍蓴璩洛天,準備一下,今天下午就召開發布會,在會上,我們會將真正的薇薇安請來。」
「她不會來!」赫連墨冷冷地出聲,站直了身體。
「洛天,帶老總裁下去休息。這件事情,我會自己處理。」
「總裁——」
洛天猶豫了,畢竟,將這件事交給赫連墨去辦,就等于說是認可了喬睿邇。
他,不能讓威脅總裁地位的人留在總裁身邊,所以雖然帶著赫連擎離開了。
他卻絲毫沒有松懈自己要將喬睿邇給趕出集團的想法。
「墨,你太沖動了。」人離開了,西門絕的臉色卻絲毫沒有好轉。
看向喬睿邇時,依舊凌厲,「你的胳膊傷勢不重。但是你的脊柱受傷嚴重,如果不想一輩子癱在床上。我勸你趕緊跟洛思城去美國。」
「去美國的事情,我會辦妥。」喬睿邇讀到了他的敵意,「但是,在此之前,我得為墨少做件好事。讓大家知道你吸毒的事情,幫你從那復雜的職位上解除下來,跟我一起去美國接受治療,不是很好嗎?」
她明顯是在敷衍。
西門絕不悅地皺眉,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正欲跟她理論,卻被赫連墨一把握住了手腕,「墨,你這是干什麼?」
「絕,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赫連墨帶著喬睿邇走入了辦公室,一刻鐘之後,喬睿邇神采奕奕地走了出來。而赫連墨卻是在半個小時後,才將西門絕叫到了室內,吩咐他,應該幫忙的事宜。
赫連墨最終還是沒有將喬睿邇的真實身份告知媒體。
但是,她真實的身份,卻是透過另一個渠道,被人熟知。
此刻,媒體記者收到了信息堵在門口,翹首以盼她的到來。
喬睿邇跟喬雲瑯相攜走出,瞥見了媒體,喬睿邇微笑著打招呼。
喬雲瑯卻是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刻意退後了喬睿邇幾步,在她被記者們圍著詢問真實身份的時候,她快速地逃上了樓,找到了坐在辦公室里,臉色發白,面目猙獰的赫連墨。
「墨——」她輕聲開口,顯然有點被嚇到了。
畢竟,剛才赫連墨的神情,實在是太驚悚了。
「你怎麼會在這里?」赫連墨皺眉,緊握著手腕,他強怕自己壓嚇體內的那股躁動,「雲瑯,我跟你說過了。」
「我知道。」喬雲瑯苦笑,「不就是我們不合適麼。」
「我今天來找你,並不是為了感情的事情。」
喬雲瑯補充,「墨,我可以為你做很多事情。比如,今天發生的問題,我會幫你解決掉。」
「什麼代價?」
「沒有代價。」喬雲瑯搖頭,「我既然愛你,我便不會跟你索要任何的代價。」
其實,喬雲瑯怎麼可能毫無代價地幫人?
她的信條,就是利用周圍的一切人。
既然,喬睿邇跟赫連墨窩里反,她自然是要把握一切的機會見縫插針。
而此刻,知曉了事情的真相,喬雲瑯自然也不能一如既往般地驕傲。
知曉赫連墨的情況,她必須采取迂回策略,喬雲瑯這才幫著喬睿邇把赫連墨逼入為難的境地,卻又讓人將喬睿邇的真實身份告知了媒體。既然,身份都不是真的,那她說的話,又有幾分可信度?
而她以前跟赫連墨的關系,大家聯想起來,頓時就知道,說假話的是誰,她的目的是什麼。
一步步,將喬睿邇逼到了窘境,將赫連墨從緋聞中拖出,喬雲瑯早就準備好了,靠近赫連墨的方法。
當然,這靠近的前提是,讓赫連墨感覺不到她的目的。
所以,淡淡一笑,她盡量讓自己顯得非常無害。
當然,顯得無害,並不能證明這個人真的無害。
這一點,赫連墨深知。但是,卻依然放任她去做。
「墨,高興你看到的一切嗎?」喬雲瑯帶著赫連墨下了樓梯,喬睿邇的錯愕全數被她收入眼中,嘴角掛起得意的笑容,她略帶哀愁地開口,「睿邇,姐姐知道你冒充薇薇安的身份有你的原因。但是,墨跟你的私人恩怨再重,你也不能以一個假的身份進行報復!」
報復?
記者們的胃口被吊起,剛才不敢出口的問題,一個個全砸在了喬睿邇的身上。
每一個問題,都足夠毀了她的一切,毀了她的事業。
問題鋪天蓋地而來,她的笑意卻是漸漸濃了幾分。
目光,看向那個得意的姐姐,喬睿邇知道,自己又被她擺了一道。
只是,這一次,那個男人也參加了嗎?
「報復?喬小姐,你有什麼證據?」喬睿邇淡笑著開口,「剛才墨少已經承認了,他的確染上了毒癮,至于我們之間的事情,你當初並不在場,你並不能作為人證,為墨少澄清。」
「你說對嗎?」看著喬雲瑯憋氣,她笑得更歡暢。
「既然,今天的身份都已經揭曉了。我跟赫連墨是夫妻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此刻,攬著我的前夫出現,不知道,姐姐,你心里到底是什麼味道?」喬睿邇伸出了手,上面的戒指,熠熠發光。
一向以耳聰目明的狗仔頓時就認出了那戒指和赫連墨手上的那只是情侶對戒。
「喬小姐,墨少。」
洛天處理完赫連擎的事情,走到了赫連墨身邊。
正巧看著喬睿邇無名指上的鑽戒,目光,微不可見地一暗。
他吩咐人帶著喬雲瑯快速離開,而赫連墨,則被他扶著一步步走下了樓梯。
記者散開,他走著那條路,將赫連墨放到了喬睿邇面前。
整個過程中,赫連墨不出一言,卻在見到喬睿邇的那刻,揮手示意洛天下去。
「是,總裁。」洛天領命,帶著記者快速離開。
有幾個記者不願離去,都被他以各種方式帶走了。
廣闊的大廳,一反剛才的嘈雜,此刻變得安靜了許多。
安靜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聲。
他跟她之間相隔,不過一尺。
彼此的目光卻仿佛是萬丈深淵,無法跨越。
赫連墨上前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作證我犯了毒癮,並且編造那樣的瞎話?
「沒有為什麼。這,只不過是報復。」
喬睿邇雲淡風輕的口氣,仿佛在談論的是今天吃什麼那麼簡單,讓赫連墨有些無法接受。
「如果你不能接受這樣的報復,那麼,我只能說這只不過是開始。」喬睿邇淡笑,仿佛對于赫連墨輕易化解這事,有些遺憾。
「你的身體,恐怕不允許。」赫連墨皺眉,她的脊柱如果不及時醫治,恐怕——
「即使不允許,我的報復,也不會停止。」喬睿邇淡笑著拿起了電話,「有人會負責照顧我。墨少,你只需要等待著,我給你的禮品,就可以了。」
赫連墨知道她在打電話讓人過來接,但是當看到那人親昵地走來時,他臉色還是黑了幾分。
「墨少。」洛思城下了車,快步將喬睿邇拉住的時候,抬眼瞟見了他眼底的戾氣。
「今天的事情,是睿邇調皮了。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佔有意味十足的話,讓赫連墨忍不住冷哼一聲。
「洛思城,你拿什麼保證?」你,是她的誰?
「我拿我的人格保——」
「好了。我累了。」喬睿邇出言打斷了洛思城的發誓,「墨少,如果你的目的是跟人斗嘴的話。那我只能說,你找錯了人,城城哥一向穩重,他是不屑于這麼幼稚的行動的。」
「城城哥,收拾一下我的東西,我們離開。」
「誰準你離開了?」赫連墨冷眼斜睨洛思城,「你依然是設計公司的員工。即使,不是以薇薇安的身份,你都得在公司,履行薇薇安的義務。」
因著赫連墨這句話,喬睿邇在進行深度治療之後,重新回到了設計公司。
吸毒風波,隨著赫連墨逐漸強壯起來的身體和他的雷厲風行,全部成為了雲煙。
喬睿邇頂替薇薇安一事,卻是被人給做大了文章,赫連墨頂著頭頂的壓力,將喬睿邇留在他的設計公司,吩咐了她很多任務,都被肖若水搶走,還以一個冒牌貨的稱呼來提醒喬睿邇,她曾經做過的錯事。
這天,風梓殤剛進公司,喬睿邇還未走過,跟他打招呼,肖若水便殷勤地湊了上去。
「風少,這是我的新設計圖。」她殷勤地將設計稿遞了上去,「這個麗影項鏈,我已經問過雲瑯小姐的意思了。她說,她很喜歡。」
「是嗎?」風梓殤淡笑。
肖若水是個人精,即使風梓殤笑著,她還是能夠感覺到他的不滿意。
微微斂了斂得意的神色,她低頭細看設計稿。
而這個空檔,風梓殤已經越過了她,直接走向了喬睿邇。
喬睿邇的手腕已經完全好了,脊柱也在逐步康復過程中。
看見風梓殤過來,她下意識後退一步,設計稿,卻是交給了面前的那個男人。
那個陰險,但是必須去應酬的男人。
「喬小姐,你是女人嗎?」風梓殤開口,語氣中的戲謔,听得肖若水心里舒服。
最近總能看見洛思城,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將記憶放回撞車的那瞬間,也總是能夠想起她為什麼不能開車的根本原因。目光,帶著幸災樂禍的神采,肖若水淡淡開口,「珠寶當然是采用最名貴的鑽石,喬小姐只有幾顆珍珠,實在是太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