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可能輕易的善罷甘休,既然薩森,莫特森已經是她的未婚夫,那麼她就不會讓自己的顏面掃地,更不會讓人發現他們的婚姻其實只是建立在商業利益下的產物。
簡潔快速一向是董安雅的優點,她從手提包內拿出一張支票,放在花彩璽面前。
「我要求你立刻離開薩森。」她目光銳利的望著花彩璽,以不容拒絕的語氣道。
花彩璽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方法要求她離開薩森•莫特森,一時之間不禁愣住。
董安雅眯眸瞪著她面無表情的模樣,以為花彩璽是嫌她開出的支票金額太少,冷冷哼道︰「不說話是嫌五百萬太少?」
不待她開口,董安雅毫不猶豫的拿出空白支票,在上頭另開一筆金額,擱在花彩璽面前。
「一千萬,應該夠了吧?做人可別貪得無厭,要不然會落得什麼都沒有的下場。」董安雅暗示她別太超過。
花彩璽的視線從董安雅嘲弄的神情移到靜靜擱在桌面上的支票,星眸茫然,一股可笑的感覺陡然升起,于是她笑了。
「呵呵……」
董安雅沒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以為她在嘲笑自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惱怒的道︰「你笑什麼?不要以為有薩森可以讓你靠,我就不敢對你怎樣!你最好相信以董氏集團的勢力,要讓你從人間消失也是輕而易舉的小事!」
耳邊傳來董安雅威脅的話,但花彩璽卻一點也不害怕,只覺得這世界真是可笑至極。
瞪著支票上刺眼的數字,又是一千萬!
她跟一千萬這個數目還真有緣分呢!
只要你讓我滿意,我不在乎關系結束以後,再多付你一千萬當作獎勵。
薩森•莫特森殘忍的將她的尊嚴踐踏得面目全非,用一千萬將她全身的傲骨都拆散,恣意的蹂躪她的身子,卻也無形中打破她的心防,進佔其中。
她像是瘋子一樣……不,她比失去神智的瘋子還要瘋癲,因為她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心,愛上用錢砸毀自己尊嚴的男人。
當她陷在自以為是的情網中,董安雅的出現,卻讓她完全明白,愛上薩森•莫符森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實。
當她領悟到一切的矛盾,明白管不住自己的續為那男人失速時,可笑至極的事實讓她想哭,卻哭不出來,所以她只能用笑來掩飾已經破碎的心。
她究竟把自己推向多麼可笑的地步?
夠了沒啊?能不能別再看到這些人、踫到這種事情?因為他們讓她覺得自己好惡心,好丑陋!
董安雅臉色難看的瞪著她瘋狂笑著的模樣,就在要隱忍不住怒意而出手傷她時,花彩璽尖銳的笑聲頓時停止,卻睜著空洞的雙眼望著她。
董安雅錯愕的望著她茫然而無神的小臉。
「你們這些人……真是太過分了。」低低的輕喃,清澈的水眸一片冰冷,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從花彩璽的小嘴吐出。
以為錢多就可以任意砸毀別人的尊嚴嗎?不僅薩森•莫特森這樣對待她,就連董安雅也是如此!
第7章(2)
「你在說什麼?」董安雅擰眉,眼前的花彩璽竟讓她感覺到一陣惶恐。
花彩璽拿起支票,握緊成拳的小手指節泛著死白,嘴角露出與神情完全不搭的燦爛笑靨。
「這一千萬我當然會收,反正我和莫特森先生早就協議好,我只屬于他到這個月底。你這一千萬算是多花的,但我相信這點錢對你們董氏集團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吧!就當作是給我的獎賞也好,我想你應該不會這麼小氣才對。」
作踐就要作個徹底,反正她早已經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亂七八糟,她不在乎別人用什麼樣的眼光看待她了。
而且她也不想再見到董安雅鄙夷自己的嘴臉。
見花彩璽將支票收走,董安雅原本惶恐的心瞬間轉為得意。
看來這個女人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難對付,當她拿到支票後笑得得意的表情,董安雅認為她也只不過是庸脂俗粉,見錢眼開的女人。
「這一千萬要讓我花得甘願,也得看你懂不懂得進退。就像你所說,既然你和薩森之間的關系已經說好到月底而已,那你最好說到做到,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董安雅高傲的起身,冷哼了聲,才離去。
花彩璽怔怔的瞪著咖啡杯里的液體,隨著時間的流逝,咖啡已經變冷涼,不再溫暖。
一月奠氣好冷好冷,冷得她好想用一把火把自己給燒了,這樣她就不會有心寒的感覺。
瞪著支票上寫著的董氏集團幾個大字,像是灼燙了手,她飛快的丟掉手中的支票,支票緩緩墜落于地。
視線微微上移,落在盛著黑色液體的咖啡杯,她緩慢的端起杯子,湊唇啜飲,小手卻微微著,幾乎要拿不住。
吞入喉的是冰冷的咖啡,苦澀且難喝,就像她的處境一樣。亂七八糟的味道,好難堪。
終于,雪白的咖啡杯墜落于地,發出刺耳的破裂聲,里頭液體灑了滿地,也濺濕那張撕裂她尊嚴的支票,一聲隱忍多時的哭泣,逸出了喉嚨,她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哭。
三個多月的分離,換來一名真實而貼心的情婦,確實是薩森•莫特森始料未及的。
他發現她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小女人,似乎只要有他的陪伴,她臉上真實的情緒就會更多,偶爾也會像個孩子一樣賴在他懷里撒嬌,這種感覺跟以前相比較,他反而更喜歡真實的花彩璽。
于是他將董安雅拋到腦後,幾乎天天往花彩璽那里跑,兩人就像情人一樣的生活著;有那麼一段時間,他以為她並不是他的情婦,而是他真心想寵的情人。
而他幾乎也忘記,他與花彩璽之間的關系已經滿一年了。
若不是昨天她打電話提醒他,並且約他在咖啡廳拿一千萬支票,他早就忘記時間已經到了。
想起她昨天拿到支票時,他管不住嘴巴,對她又是一陣嘲諷,而她的表情明明很想哭,但卻又對他露出不真實的虛偽笑靨,于是他浮現責怪自己太殘忍的念頭。
已經不曉得多少年過去了,冰冷的心再次被女人牽動著,他竟想與她繼續生活下去,不管他們之間的盡頭是在多少年以後,他都不想就這麼簡單放手讓她走。
薩森,莫特森一如往常來到她的住處,當他打開大門,走進玄關,便會看到安靜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到來的花彩璽。
與往常一般,他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花彩璽,每見她一回,心情就更好上幾分。
花彩璽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疏離的神情不像以往那樣欣喜,少了羞澀的笑容,只剩下淡漠,仿佛陌生人一般。
「你怎麼了?」他擰眉詢問,看到他來,她不高興?
花彩璽被動的任由他摟著,淡漠的小臉終于在沉默許久以後,仰起來看著他。
不管看他多少次,他仍然是眾人眼中最受到注目的男人。
褪去了眼底的諷刺神色,薄唇也沒有過去的惡意笑痕,其實這幾個月的相處,曾讓她一度以為這男人是真雄著她。
但她就算再怎麼眷戀他的懷抱,也不可能放棄自己最後的一絲尊嚴。
「莫特森先生,我們交易的時間早就結束了,你應該沒有忘記吧?」花彩璽冷淡滇醒,人也退出他溫暖的懷抱。
昨天那些客套話,以薩森•莫特森在商場打滾多年的經歷,他應該不會听不出來吧?
既然時間已經到了,那麼就讓這個世界恢復原貌,她與他,也該回歸到彼此的生活。
「我知道。」她清冷憚度,讓他升起一絲不悅。他當然知道一年已經到了,但他可沒打算就這樣結束!
「那就好。」她沒有多說什麼,冷淡憚度頓時令他怒火升揚。
他討厭她這種把兩人的關系劃清界線憚度,難道她不想跟他繼續走下去?
「雖然一年的時間已經到了,但奇怪的是,我卻很想跟你繼續下去。」他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往懷里帶,低頭就給她一記略帶懲罰意味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