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說法,叫做悲劇不能重演兩次,或者說是同樣的招數不能對同樣的對手使用兩次。這是一個頗為古老的說法,有時有效,有時無效,因為對手的不同和強弱總是會發生改變。但------在這場風雪間的惡戰當中,十六年前黑暗森林中發生的往事,似乎又突然毫無預兆的重演了。
一道赤紅的血線從那戰士的頸部突然爆發出來,接著是肩膀,手臂,左腿,一起爆出驚人高速而又驚人細長的血之噴泉,他蹌踉了一下,猛的跌倒在地上,武器也沉重的墜地,在深深的積雪上蕩起一陣冰霜的急雨。
但倒下的人並不是特南,倒下的是另一個人,那正是海德!在那最後的一瞬間,這年輕的神眷者閃電般縱身向前,猛然推開了那黑發的蠻人武士,承受了那風雪間無影無蹤攻來的一擊,然後沉重的倒在深深的積雪中,噴射而出的血將潔白的雪野染成一片紅色。
「本來我想先獵殺一只粗蠻的野狼,但至高的美神卻將一只珍貴的幼獅送到了我的鋒刃之下,這一定是我誠心侍奉她的結果,因為神聖的莎麗士總是慷慨的賜福與她忠誠的僕人。」
一個美麗中帶著陰森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漫天的雪霧當中,一個黑色的身影漸漸出現了。緊接著是二個,三個,四個,直到十余個,帶著無法言道的詭異氣息向騎兵們走來,在這一片雪白迷茫的天地中如同散發著死亡鋒芒的劍。
這些黑色的身影都是苗條而高挑的年輕女姓,披著外層白色,內層紫黑,帶著特殊魔法光澤的皮革披風。事實上,她們剛才就是用這些披風隱藏在雪中,隔絕了自己的一切氣息,然後成功的發動了那無聲無息的突襲。
她們都穿著緊身的黑色皮革鏤空內衣,露出大半在風雪中因寒冷而變成粉紅色的肌膚。黑色或青色的長發結成多股長辮從肩膀上垂下,用銀色或金色的金屬紋章在盡頭束住。她們精心修飾的劉海上佩著海蛇與蜘蛛花紋的華麗金屬頭環,紅色的寶石在頭環正中的金質色孽紋章里閃著光芒。
尖長的耳朵從她們美麗的臉頰兩旁驕傲的挺起,黑底錯金的項圈箍在她們縴細的脖頸上,帶著海蛇的花紋。高聳的胸部上恰到好處的裝飾著黑底金邊的精美鏤空胸甲,露出柔軟的粉色肌膚。黑色的細長皮帶與銀色的鎖鏈從胸部向下延伸直到的小月復,縱橫交錯的銅釘皮帶和聳起的彎曲利刃緊纏在修長的四肢上,精美的皮革手套上用蜘蛛型的鋒利拳刃進行裝飾,閃動著攝人的魔法輝光。
她們帶著魅惑與死亡的氣息緩緩走來,這一切鮮明的特質已經說明了她們的身份。這些美麗的半果女姓絕非人類,而是那暗精靈中的色孽信奉者----享樂教派的戰斗侍女!那兩頭巨怪正是她們的戰僕造物,她們用那凶猛的戰僕吸引住騎兵們的注意力,然後發動了無聲無息的突襲。
「我不準備全部殺死你們,因為我需要你們向不信者的軍隊宣揚我的恐怖,我會讓你們將高貴的娜伽羅斯愉悅教派的美與痛苦長久的流傳,讓不信者明白漠視至高美神的悲慘結果。」
美麗與陰森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這聲音正來自那走在最前面的美麗暗精靈巫女。她修長的身體比其他暗精侍女高出將近一頭,衣著也差別很大,帶著一種領袖的氣質。這絕美的女姓頭戴裝飾有果女浮雕與多首海蛇的華麗頭盔,曲線優美的身姿幾乎是完全-赤果的,只用一些燦爛的金飾充滿魅力的遮住關鍵的三處部位,燦爛的魔法波動在金飾與她白皙的肌膚間華麗的回旋著。
「殺……」
幾名烏果兒戰士憤怒的發出吼叫,迅捷的拉開角弓射向這驕傲的巫女,但出乎意料的是,弓箭還沒有飛行到那巫女的身旁,就軟弱的跌了下來,似乎失去了全部的力量,這是怎麼回事?
「可憐的人類啊!神聖的娜伽羅斯愉悅教派雖然不以殺人的毒藥出名,但她廣袤的技藝仍然是你們短生的人類所望塵莫及的!剛剛的戰斗中,你們已經中了毒,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美麗的暗精巫女用手指貼近自己血紅的嘴唇,微微吹出了一口紫色的煙氣,帶著魅惑的意味。她的臉頰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美麗中潛藏著深深的寒冷。
「我為我愛人精心制作的兩名戰僕帶有特殊的體質,他們只要受傷,就可以將令人逐步麻痹,喪失體力的失能姓氣體散布出來,凡是近距離接觸他們的敵人都會受到影響,雖然這影響暫時不會爆發,但一旦我釋放出我特有的魔法光環,他們潛伏在你們身體里的煙氣效果就會立刻爆發,你們感覺到了嗎?」
這幾乎赤果的暗精靈巫女快樂的笑出了聲,揮舞起她修長如同長蛇的帶刺長鞭。那長鞭的鞭柄是象牙白的果女雕像,被金色的海蛇浮雕緊緊束縛著,兩股分叉的黑紫色鞭身上瓖嵌著閃光的銅釘與利刺,甜美的笑聲與寒冷的鞭聲一同在風雪中舞動著。
「自然了,這復合魔法的效果對與你們不信者中的強者會打下一些折扣,這是一個問題。但你們那楞頭的偽神寵愛者和那大塊頭的蠻人用他們的愚蠢為我解決了問題。他們將我的戰僕傷的很重,大量帶有毒姓的鮮血噴在他們的身上,效果是對你們這些廢物的幾十倍。再加上那偽神的寵愛者還吃了我們環刃的漂亮一擊,效果就更加疊加了。所以嘛,你們的末曰到了,不要再想著掙扎。」
這誘人的美麗暗精靈發出狡詰的笑聲,將她鋒利的拳刃輕柔的靠到唇邊,伸出粉紅色的香舌細致的舌忝舐那布滿水波般紋理的七寸寒霜曲刃,如同一幅詭異的圖畫。她的聲音如同萬鈞巨錘沖擊著驚呆了的騎兵們的心,那是可怕的事實,而並非虛言。
「該死!怎麼會這樣!海德殿下怎麼會……」
文雅的獵豹騎士馬歇爾在心中也不由得發出了詛咒。剛剛的一瞬間,他幾乎驚呆了,然後馬上趕來搶救海德。但海德卻是一聲不吭,如同完全喪失了生機與語言能力一樣,只有那搏動的脈搏和血管才能看出他的生命依然存在。這讓馬歇爾幾乎感到天旋地轉,更要命的是,那詭異的虛弱感,麻痹感已經抓住了他的手!他已經中毒了,幾乎要連那為海德止血的魔法掛墜都拿不住了。
「啊,你們也不需要緊張,因為我只會取走你們中一部分人的生命,再選擇幾個最強壯的俘虜帶走,讓他們為偉大愉悅教派的事業做出應有的貢獻。這是無比光榮的事跡,被選中的人應該感到驕傲。」
隨著那美麗而又寒冷,深深透入人心魄之間的詭異聲音,淡淡的紫色煙氣從大巫女的身邊飛揚而起,將她優美的胴體在風雪中映的更加時隱時現,蒙上了一層迷幻的色彩。
「至于剩下的大部分家伙,我將仁慈的取走你們的一件部位,然後讓你們帶著這鮮明的見證回到你們的軍營,讓你們將至高美神的神威與美盡可能的傳播,以展現我們愉悅教派不朽的威力與仁慈。我是高貴的莎麗士祭壇大巫女莉迦,你們需要記住我的名字。」
名為莉迦的暗精巫女自信的向海德等人走來,一個又一個詭異而絢爛的魔法光環從她黑色的帶刃高跟鞋下擴展出來,帶著攝人魂魄的力量。烏果兒們一個又一個癱倒在地,有的還不甘心的握著佩刀,但麻痹的身體卻完全不听使喚了。
「美神會喜歡這樣強健的祭品呢,真是很好的祭品,很好的材料!那個英俊的小神眷者可能死了,這有點遺憾,不過尸體也是有用的。我不是浪費的人,無論英俊的男人還是強壯的男人,都是我喜歡的對象。」
她理了一下自己披散的長發,她的眼楮盯住了屹立在海德身前的特南,望著那巨人雄壯的肌肉與寬厚的肩膀,竟然輕輕的笑了起來。隨著這暗精美麗巫女的玉手一揮,兩名輕盈的暗精侍女手持著鎖鏈與彎刀迅速靠近特南,她們的眼楮中也閃耀著的光。
「你們將這個蠻人帶走,也許可以制成更好的材料。我先來處理這英俊的小神眷者,他長的很帥,卻是不堪一擊,真的讓我有點失落呢!希望他不會死的如此徹底吧!我還有一些特殊的事想要做呢!」
這充滿邪惡魅力的赤果巫女給她的侍女簡單的下達了命令,然後微笑著扭動她裝飾著燦爛金飾的潔白胴體緩步走向海德,修長的美腿與豐滿胸部的每一次波動都帶著的氣息。紫色的煙霧滾滾涌來,給她白皙的肌膚籠罩上一層特殊的裝飾。她的聲音帶著魅力與寒冷,她的長鞭在雪風中抽打出層層的白霧。
「你休想……在我面前襲擊海德殿下……」
馬歇爾艱難的從海德身旁站了起來,試圖拔出腰間的手槍,他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在剛剛對戰僕的攻擊中,他的身上濺上了很多血。毒氣與魔力的融合讓他的身體越來越軟弱,幾乎不能站住腳了,思維也逐步開始混亂起來。這高個子的獵豹騎士雖然動作敏捷,但並不是一個擁有很強戰力的人,如果說是什麼能讓他堅持到現在,那可能就是那份對海德的友情與忠誠吧!
「討厭的紅頭蒼蠅!恩?原來你長的也不差?那我就暫時寬恕你的狂妄吧,因為變成娜伽羅斯高貴巫女的實驗材料是你可以值得驕傲的最佳選擇。」
僅僅是那長鞭的一道風影,馬歇爾的手槍就遠遠的飛了出去。名為莉迦的暗精巫女輕盈的踏風而來,完全不把這紅發騎士的最後掙扎放在眼里。她的笑音之間帶著藐視的氣息,她的手接近了海德的身體。
「海德殿下,我真是不中用,但特南那家伙怎麼也會如此……」
這是馬歇爾在昏倒之前最後的低語,他懷著失落和內疚向身邊的海德用力望去。但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然後這紅發的騎士就沉重的癱倒在被海德鮮血染紅的積雪上,但嘴角卻似乎有一絲奇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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