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翻身︰染指禍水妖男 第451章 【葉】娶妻

作者 ︰ 碎碎冰

清州城某條大街的一個大宅院,里里外外披紅掛彩,歡慶的鼓樂響徹雲霄,傳揚四方。

整條大街的住戶以及過往的行人,在神秘地議論︰景爺又娶妻了!

一個好事的老婆婆屈指算算,咋舌驚嘆︰「哎喲,景爺這是第五次娶妻了身旁的人听了,心中算算,可不是,大家已經喝過景爺的四次喜酒了,再喝這次是第五次了。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就娶了五次媳婦,議論的眾人形態各異,有同情的,有羨慕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搖頭驚嘆的。一個消息靈通人士悄悄地透露︰景爺這次娶的新娘子,來得不明不白……

「他娘的,景爺娶多少個老婆關我們鳥事。老子的有酒喝有肉吃就是好事。走,到景府喝酒去一個彪形大漢走過來,吆喝一聲,興沖沖地向景府走去了。

聚集在一起的眾人醒悟過來, 哨一下全散了,都趕回家去換衣服喝喜酒去。這景爺辦喜事有個規矩,來者不拒,來者是客,只要你穿著得體,不有損社容。

若大的景府人來人往,猜拳劃枚聲、談笑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許多丫環、媳婦、家丁源源不斷地端上大魚大肉山珍海味。吃得滿嘴流油的食客腆著肚子,打著飽嗝,走了一拔又一拔。

夜幕降臨,熱鬧了一天的景府漸漸寧靜。

景少謙身著喜服,噴著酒氣,從前院回到後院。這位景少謙是清州城景威鏢局的總鏢頭,年紀二十有八,長得虎背熊腰,挺直身板時遠看像座鐵塔,近看像座山,一雙圓形的大眼時常射出寒光,內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江湖中的人一提到景威鏢局的景爺,莫不懼憚三分,背後叫他「景爺」。

此時,景少謙想起新房中那位年輕嬌艷的新娘子,心癢難耐,熱血沸騰,恨不能一步走到新娘子的身邊,摟住那軟玉溫香親個夠。剛才席上有幾個相厚的江湖朋友,很不識趣,纏住景少謙海闊天空地亂扯談,害得頭腦中時常閃出新娘子那張嬌艷欲滴的俏臉的景少謙,煎得火苗亂竄,直想給他們幾個鐵砂拳讓他們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終于走到新房門口,推開虛掩的門進去,新房里有四個丫環和一個喜娘在守候。

景少謙幾步走到床前,粗壯有力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抱起軟綿綿地癱地床上的新娘子,仿佛這新娘子是白瓷做的,擔心一不小心弄壞了。景少謙知道,這位新娘子得之不易,要加倍愛惜。輕輕揭去頭蓋,出現在景少謙眼前的是一張年輕嬌艷的小臉,白皙細膩的肌膚宛若凝脂,鮮紅的小嘴緊緊地抿住,全身散發出淡淡的幽香。景少謙看得熱血奔涌,急欲一展雄風。

呃,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中,透出仇恨的光芒。

景少謙的熱情稍稍冷卻,這時才想起來,這位花容月貌的新娘子並不是心甘情願地嫁給自己的。

「你放心,我景某人絕不會虧待你的。從現在起,你就是我景府的夫人,丫環家丁任你使喚,金銀財寶隨你使用……」景少謙壓住性子,對懷中的美人兒溫言哄勸,欲博美人菀爾一笑。無奈本身是個本訥的人,搜索枯腸說了那麼兩句,懷中小美人那雙明眸中射出的仇恨更深,若是目光能殺人,這個軟綿綿躺在景少謙懷中的小美人兒早就將景少謙千刀萬剮了無數次。

景少謙懊惱地住口,心中打定主意,不管她願不願意,反正天地拜過了,洞房也入了,過了今夜,她就是自己名符其實的夫人了。一個失了身了女子,就算是有機會跑回家去,也無顏再嫁人,只有乖乖地呆在這里做景夫人。

主意一定,景少謙又感受到懷中柔軟的軀體所散發出的誘惑,禁不住心蕩神馳。他娘的,人已經搶來了,管她願不願意,都要將生米煮成熟飯。

盡管景少謙急欲一親芳澤,這洞房花燭之夜的禮儀仍是要進行的。這一切,景少謙是駕輕就熟,在丫環和喜娘的幫助下,在新娘子屈辱、憤懣的淚水中,草草完成了喝交杯酒、纏發等禮儀。

一片紅彤彤的新房中,只剩下了景少謙和新娘子。

景少謙從里面反鎖上房門,坐在床邊給新娘子解開穴道。為防止她逃跑,景少謙點住新娘子的穴道半天了,現在是給她解開穴道的時候了。

新娘子嬌小玲瓏的軀體輕輕地動彈幾下,確信自己可以活動了,柔弱的支撐身體坐起來,水汪汪的一雙眼楮瞪住床邊這個強搶自己的人,鮮紅的小嘴里仇恨地擠出四個字︰「婬賊!惡棍!」

在血雨腥風中闖蕩的景少謙,看到身邊這個柔柔弱弱的小美人咬牙切齒地罵自己,心里是既新鮮又有趣,動起了玩貓戲老鼠的念頭,不動聲色地坐在床邊靜觀這小美人在自己的眼前張牙舞爪。

「啪」的一聲脆響,一道紅色的弧線劃過,景少謙的左臉上被一個柔軟的手掌扇了一下。景少謙有趣地看床上這個狂怒的小美人,左臉上留下女子特有的香膩,更撩撥起他對這小美人的征服yu望。

新娘子的小臉皺成一團,眼楮中閃出淚花,剛才這一巴掌,像打在一板堅硬的石板上,手上火辣辣地痛。看著床邊這個山一樣強壯的男人,新娘子驚恐地意識到雙方力量的懸殊太大了,放棄了報仇雪恨的打算,慌慌張張地翻身下床。

「去哪?」景少謙是一動也不動。

「我,我要求回,要回家新娘子奔到門口,發現房門從里面上了個大鎖。

景少謙站立身體,他要結束這種游戲。洞房花燭夜,應該進行種更刺激現消魂的游戲。

「求求你放過我。我父親會報答你的,金銀財寶隨你要小新娘子淚汪汪地哀求走過來的男人。

「我不缺少金銀財寶

「求求你發發善心,我已經訂親了,我們就快要完婚了新娘子猶抱一絲的希望,苦苦乞求。

景少謙不為所動,他忍耐了很久,急于要抱起這人小美人到芙蓉帳中度春xiao。其他的,他都不關心。

新娘子看到這個抑制不住yu望走過來的男人,徹底地絕望了,小臉痛苦地扭曲,仇恨地盯住景少謙,狠狠地詛咒︰「婬賊,我死後定會化作厲鬼,找你報仇雪恨

大事不妙!景少謙閃身上前,伸手一撈,只抓到一個衣袖,用力往回拉時,已經是遲了一步,新娘子的額頭撞在牆壁上,鮮血直流。

景少謙肝膽俱裂,抱起新娘子到床上去為她包扎傷口。

「死……也不嫁……給……你……」新娘子從小嘴中恨恨地艱難地擠出一句,就沒了聲息。

景少謙手忙腳亂地為新娘子包扎好作品,發現她一動也不動,心中惶恐,顫抖地用手指一探鼻子前,沒有了呼吸的氣息,頓時如掉進了冰窟窿,全身從頭涼到腳。

又一位夫人沒了。花容月貌的人兒,就這樣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逝去了。難道自己今生注定要形單影只地過此生。景少謙如遭天景擊頂,魂飛魄散,渾渾噩噩地打開房門,踉踉蹌蹌地走出去。

景府中的下人納悶︰老爺在新婚之夜,不陪伴新娘子,卻出來喝悶酒!

有兩個小丫環好奇地跑到新房中去看,只一進去就尖叫著跑出來,嚇得臉色蒼白。

何管家得到消息,大吃一驚,叫自家的娘子去看個究竟。管家娘子帶領幾個身強力壯的媳婦到新房中,一個媳婦壯膽推幾下躺在床上的人。

「哎喲床上躺著的人低低地,動彈一下。

……

葉琳兒雙手緊握自行車的把手,雙腳飛快地蹬著,不時轉臉看身旁的未婚夫杰明,蔥綠的郊外公路上灑下他們的歡笑。

暫時告別大都市的喧鬧,葉琳兒與杰明都沉浸在清新的空氣中,讓緊繃的神經淋浴在大自然中,徹底地放松。

前面突然出現一個下坡,在陡坡的一半居然橫側有一輛大貨車。

「葉琳兒,小心哪——」杰明在緊張地提醒。

葉琳兒在杰明身上收回調皮的目光,落到前面翻側的大貨車上,卻控制不住自行車,飛快地向大貨車沖去,大貨車在眼前不斷地擴大、擴大、再擴大,直逼眼前……

再睜開眼楮,葉琳兒看到了一片奇異的紅彤彤。頭腦中的記憶和額頭上的傷痛告訴葉琳兒,自己受傷了,傷得不輕。葉琳兒茫然不知所措,看著眼前這個紅彤彤的房間,和身邊這一群古裝打扮的婦人,自己受傷了,應該躺在醫院里,身邊應該是一片雪白才對,怎麼會是一片紅彤彤的?

「快去稟報老爺,夫人醒來了一個婦人答應離去。

夫人醒來了,可是在說自己?葉琳兒的頭腦轉了幾千次,都沒有辦法將自己與身邊的人和話聯系起來,弄得頭腦脹痛,昏昏欲裂。

一個花枝招展的年輕古裝女子從外面走進來,到床邊放肆地打量葉琳兒,半晌抿嘴輕笑︰「哎,景老爺挺有眼光的,搶回個天仙似的小美人

葉琳兒大吃一驚,自己是搶回來了?葉琳兒驚恐萬狀地環視這個紅彤彤的房間,驚魂未定地注視身旁這些奇怪的婦人,頭腦中掀起驚濤駭浪,引起驟然劇痛,她痛苦地捂住頭部,撕心裂肺般尖叫,暈厥過去。

新房里一片驚恐,混亂。

景少謙匆匆忙忙趕來,顫抖地握住蓮藕一樣白女敕的手腕,捕捉到微弱的脈動,陰郁緊皺的眉宇舒展開,嘴角不自覺地向上翹。還好,這位夫人只是暫時暈厥過去了。

大夫趕來,診斷後又走了。

剛剛開心一會兒的景少謙復又陰霾,這個小美人剛才咬牙切齒地說死也不嫁給自己,救醒她後,她看到自己,會不會又想不開?

不斷擴大直逼眼前的大貨車……紅彤彤的房間,搶回來的……葉琳兒的頭腦被這幾個問題糾結不清,紛亂如麻團,揮之不去,糾纏得她神志不清,渾渾噩噩。

嘴唇上一陣刺痛,葉琳兒痛得全身一個激凌,艱難地睜開眼楮。

坐在床邊的老大夫周老先生和周媽都同時輕舒一口氣,這昏迷的人兒終于蘇醒過來了。

黑白分明的瞳仁無力地轉動,葉琳兒以為自己仍沉浸在夢中沒有蘇醒,因為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雕鏤有各種花飾的大木床上,淡青的絲質帳子無聲地低垂,這精美的屏風,珍貴的器皿,沒有一樣是在現實中應該出現的,卻又真真實實地呈現在眼前。

那可怕的大貨車,那奇異的紅彤彤,恍若夢中奇遇。

「小姐,你醒了一個溫和的聲音響在身旁,尋聲望去,葉琳兒看到了一個須發飄飄的老人,瘦長的臉,滿臉帶笑,是這樣的和藹可親,那目光中的慈愛像陽春三月的陽光般溫暖,如和風輕拂柳梢的溫柔,而流露出的這種坦蕩,叫人對他油然而生出一種信任與敬佩。

「小姐,把你的手伸出來這聲音帶有一種魔力,叫人不能抗拒。

葉琳兒將手乖乖地伸到周先生的眼前。周先生伸出瘦長的手指,點按在葉琳兒的手腕上,雙目微閉,暗自沉吟。葉琳兒意外地發現,坐在床前的周先生一頭長發纏在頭頂上,身上穿一件柔軟的綢緞長袍,這裝扮這神色,十足是九天外的老神仙降臨。

自己死後升天了?葉琳兒很快對自己的這種想法暗中啐了一口,疑惑的打量給自己把脈的周先生。

「小姐,別亂動,讓周先生給你把脈,他可是這方圓百里有名的大夫站在床這的周媽見到葉琳兒不安分地扭動身體,坐到床邊,輕輕摁住葉琳兒,低低地說些寬慰的話語。

葉琳兒將目光移到周媽的身上,看到她高聳的發髻長長的衣裙,又是一身古裝打扮,叫葉琳兒如墜霧中。葉琳兒看得出,這兩個人絕非演戲。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葉琳兒調動自己的聰明才智,冥思苦想。

「沒有什麼大礙,這點皮外傷,敷十幾天的草藥就好了周先生向葉琳兒安慰地說,接下來又說了一大通放寬心胸,不要總往壞處想等等勸慰的話。

葉琳兒是听得滿頭的濃霧,試想自己並沒有做想不開的糊涂事,只不過是不幸遇了車禍而已,薄薄的小嘴唇嚅動,要對誤解自己的人說我沒有想不開,一看到這兩個陌生的身影,又抿緊了小嘴,向陌生人有什麼好辯解的。

周先生站立身體,沖周媽使個眼色,兩個人一起走出房間。

「這孩子的外傷倒沒有什麼,一天給她換三次藥,十幾天就可望痊愈了,再有在這段時間里多給她進補就是了。她的病重在心里,心中郁結不解,倘若再有什麼想不開的……好好看住她,過幾天帶她出來走動,別老悶在房門里周先生給周媽一大把草藥,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屋內,葉琳兒躺在床上,沮喪地下結論︰自己穿越了!

悲憤!想自己前世過得好好的,有疼愛自己的父母,有兩情相悅的未婚夫,還有一間自己精心打理生意蒸蒸日上的大超市。不幸穿越到這里,糊里糊涂地用了這具身體,只從原身主人撞得頭破血流死去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吃香的角色。

葉琳兒暗暗思忖,曾經在一個紅彤彤的房子里,有人說自己是搶來的,這些事情是真實發生過,還是自己渾渾噩噩時的幻覺?現在居住的地方,是否就是自己的家?

在生意場上歷煉過的葉琳兒,在沒有模清狀況之前,避免露陷,決定來個以靜制動、沉默是金。要是讓人發現原來的小姐已經歸西,現在這個假冒偽劣的小姐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葉琳兒正在床上思考著應對之策,周媽又進來了,端來一個粗碗,里面盛有一團綠油油粘稠的物體。不理解,這是什麼東東?葉琳兒瞄著粗碗里的物品,心里在嘀咕,小嘴卻是閉得緊緊的,小心禍從口出。

「小姐,這是周先生給的草藥,讓奴婢給你敷到傷口上周媽見到葉琳兒緊瞟住碗里的東西看,就輕輕地解釋,把這些草藥敷到葉琳兒的傷口處,纏上一條新的布條。

葉琳兒靜靜地躺在床上,任憑周媽擺弄,心中在搜尋周媽話中的有用信息。奴婢?這麼說她是自己的下人了。只是自己應該叫她為什麼好?以前這原身和她是否要好?葉琳兒盯住周媽看,想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周媽看葉琳兒一直疑惑地看自己,回想一會,恍然大悟,坐在床邊溫和地對葉琳兒說︰「小姐,這里是周家村的別院,奴婢是專門在這別院里侍候的周媽。小姐來到這里,就將這里當作自己的家,好好保養身體。這身體好了,日子才會有盼頭

葉琳兒望周媽,不動聲色地眨眨眼,心中得意,她又在不經意間捕捉到了對自己有用的信息,並牢牢地記在心上。

周媽看葉琳兒病態懨懨地躺在床上,黯然不語,心中感慨萬端,這個年輕清麗的小姐,長得花容月貌的人見人愛,卻不知為何弄得頭破血流,毫無生氣。

「娘,雞湯沌好了門外忽然傳來一個響亮的男中音,讓不提防的葉琳兒嚇一大跳,隔著門板看外面。

「門外是奴婢的兒子安岩,奴婢叫他幫忙殺雞沌湯給小姐補身子。他沒有見過世面,驚擾了小姐,請小姐莫怪周媽向葉琳兒深深地行禮。

小嘴動了動,沒關系這三個字差點就要沖口而出,幸好被及時咽了回去,從沉默是金的考慮出發,葉琳兒改為輕輕搖手表示自己的不介意。

幾天過去了,葉琳兒一直都躺在床上裝木頭,進出照料的周媽只從那雙眨動的大眼楮中,知道這床上躺的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周媽又端來雞湯給葉琳兒喝。喝完了,周媽媽說歹說,又哄又勸地,終于說服葉琳兒到房間外活動。

走出外面,葉琳兒的眼前一亮。房間外的房檐很寬,外邊還設有坐椅。在這間房間的兩邊都有三間房子,葉琳兒居住的這間是最正中的房子。房子的前面是一個大院子,足有七八個籃球場這麼大,院子的東面是一排瓦屋,西面是一堵高牆,正面是一些高大的青磚房屋,屋頂露出大片翠綠的葉子。

叫葉琳兒驚喜不已的是,在西面高牆的下面,居然有一個圓形的水池,有三個球場寬,清凌凌的水在高牆的高處流入,匯入水池後,又在高牆低矮的地方流出去。

葉琳兒站地水池邊,看到水池中自己的倒影,吃驚地瞪大了眼楮。葉琳兒在水中看到的自己居然是一個只有十多歲尚未發育成熟的小姑娘,長得倒是挺俏麗,瓜子臉柳葉眉,皮膚白白女敕女敕的。一個二十幾歲的人,倒回到十多歲再重新生長發育,好在這個社會女子應該不用時時為考試煎熬,要不叫完成了考試重任的葉琳兒再重溫一次挑燈拼搏的辛苦,她寧願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周媽看到小姐呆呆痴痴地看水中,警覺地靠近,繼而周媽的心里納悶兒,這水里除了兩個倒影就是幾條小魚,小姐痴迷地看什麼,挺耐人尋味的。

葉琳兒感覺到身旁射來的探究目光,心里是一驚,恢復了平靜的模樣,向四周看看,寂然無聲沒有一點人的聲息。在正中屋頂的翠綠叢中,隱隱傳來鳥鳴聲,就順著這聲音走出去。

轉過兩個拱門,又看到一個大院子,院子偏向東邊的地方有一棵大榕樹。榕樹下有兩個男子,一個中年人,一個年輕人,這兩個人見到葉琳兒都向她作揖行禮。

葉琳兒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向他們回禮才是正確的,生怕一不小心露出馬腳,听到頭上傳來小鳥的鳴叫聲,機靈一動,一臉好奇地仰面看榕樹上的小鳥,不理會面前的兩個男子。

這兩個人一個是周媽的丈夫李總管,一個是周媽的兒子李安岩,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葉琳兒,從周媽的口中兩個人知道葉琳兒一直不開口說話,對葉琳兒不理睬他們也沒有放在心上,對一個傷心欲絕的女子,你能要求人家什麼。

李總管拿起帳本離開,男人授受不親,何況還是一個女主子。李安岩跟隨在父親後面走了兩步,看清來人是一個美麗的年輕女子,精致的小臉上籠罩著淡淡的憂傷,好奇地站在一旁偷偷地看葉琳兒。

周媽看到兒子不住地看葉琳兒,心中著急,使眼色叫兒子離開。李安岩沒有留意到母親的眼色。

榕樹上有許多小鳥,葉琳兒真的被這些可愛的小鳥吸引住了,看得津津有味,她可是第一看到這樣多的小鳥,在樹枝上跳躍、鳴叫。

又飛來一只翠綠的小鳥,長長的尾巴輕輕地一搖一擺的,叫聲比其他的小鳥更婉轉悠然。

「啾——啾——啾啾——唧啾——」

葉琳兒听這新來小鳥長一聲短一聲的呢喃,竟像是一位小姑娘嬌滴滴的軟語,听得痴呆了。

「啾——啾——唧啾——唧啾——」樹下傳來一聲柔柔的響應。

葉琳兒吃驚地回望樹下,原來是李安岩坐在一個長椅子上,嘴唇攏成一個圓,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鳥鳴,幾乎可以假亂真。

「啾——啾——唧啾——」

「啾——啾——唧啾——啾——」

……

這樹上樹下兩種鳥鳴互相響應,呢喃不止,纏mian悱惻,極似情人間綿綿的傾訴。

葉琳兒听得如疾如醉,頭一直仰看榕樹上的鳥兒,手踫觸到一把椅子上,就在上面坐下來了,鳥兒的歡呼雀躍叫她看到得入神,听得痴迷,臉上蕩起微微的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看到葉琳兒一直愁悶的臉上首次露出笑,周媽開心地笑了,不再驅趕兒子離開。

李安岩瞥見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的雲皎笑靨如花,他從來沒有與年輕女子近距離接觸過,何況還是一個花容月貌的小姐,讓他的心中有些慌亂,這口中發出的鳴叫就走了調,不得不停止下來。

榕樹上的小鳥沒有听到回應,小腦瓜轉來轉去,似乎地說︰哪去了,怎麼沒有人理我了?

「快呀,那小鳥要飛了葉琳兒听得忘乎所以,看小鳥準備要飛了,忘記了顧忌,連聲催李安岩。

李安岩看到雲皎與自己搭話,心中有些高興,偷偷看雲皎,她仰看樹上,嬌美如花的臉上現出燦爛的笑,映得周圍的一切暗淡無光,李安岩口中發出的鳥鳴聲老是變調。

小鳥飛走了。葉琳兒失望地收回目光,看到李安岩在看自己,沖他淡淡一笑。

李安岩看那精致的小臉上露出淡淡的小酒窩,有些失神。

周媽干咳幾聲,吸引了兩個年輕人的目光。

「小姐,這大榕樹每年春天都吸引來很多小鳥,有許多小鳥在這樹上做窩。你看,這樹上已經有小鳥做窩了

在周媽的指點下,雲皎果然在樹葉叢中發現了兩個鳥窩。這對于一直生活在都市中的雲皎,對榕樹上的鳥窩充滿了遐想——

葉琳兒居住的地方是在高大的仙女嶺山腳下一個別院里,這是一府孤零零的大院子,距離這里最近的人家,是相隔一個山澗的府第,遠遠看去綠樹從中露出琉璃瓦屋頂。

來到這里後,葉琳兒每天看到的人只有李安岩一家三口,周媽和李總管工作比較忙,葉琳兒絕大多數的時間都與李安岩一起度過。整天無所事事,葉琳兒的每一天用不著再研究貨物、數量、銷量,她的每一天都在閑聊、研究小鳥中度過。

李安岩扛來一架長長的木梯,搭在榕樹的枝干上,扶穩木梯,看等候在一邊的葉琳兒,諄諄叮囑︰「琳兒,抓牢木梯,小心摔倒下來紫檀色的臉上,充滿了關懷之情。

「知道了穿著一身淡黃色棉絨衣褲子的葉琳兒卻是很不耐煩,每次爬上木梯前都要進行一番安全教育,煩不煩,一個小帥哥怎麼哆嗦得像個老太婆。葉琳兒看都不看為她扶木梯的人,白皙修長的手指抓住木梯,俊俏的小臉現出興奮,猴子一樣噌噌噌爬上木梯頂部,伸頭看「一號家庭」。老樣子,半圓的鳥窩里悄然無聲地躺著四枚白中帶青斑的鳥蛋。

「琳兒,小鳥孵出了沒有?」下面扶木梯子的人仰頭問。

「鳥寶寶縮在蛋殼里,不肯出來葉琳兒無限向往地看眼前的四枚鳥蛋,忍不住伸手要去撫mo。

在下面的李安岩看到,及時發出警告︰「小心,你要是撫mo了鳥蛋,大鳥回來後會把蛋啄碎的

葉琳兒馬上縮回手,伸伸舌頭,自己差點兒就成了謀殺這些尚未出世的鳥寶寶的罪犯。

李安岩移動木梯,葉琳兒接下來又觀察了「二號家庭」和「三號家庭」,見到的都是沒有孵出的鳥蛋。葉琳兒望「三號家庭」中的兩枚鳥蛋,心中暗怪里面的小家伙太懶惰,賴皮不肯出來,讓外面的人望穿秋水。

「啾——啾——」一聲細弱的聲音傳來,葉琳兒向四周張望,看到一只小小巧巧的鳥兒叼一根干草東瞅瞅西望望,馬上樂得咧開嘴笑,榕樹上又添新住戶了。妙!葉琳兒眉開眼笑地倒退下木梯。

「安岩哥,安岩哥,榕樹上又要增添一個新的小家庭了

李安岩臉色煞白地看在上面手舞足蹈地倒退下來的葉琳兒,估計著上面的人兒摔倒下來時會掉在哪個位置,做好了接應的準備。她以為自己是什麼人,三四丈高的木梯,連看都不看,也不用雙手扶,噌噌噌地倒退下來。

事實證明,李安岩的擔心並非多余,葉琳兒一心沉浸在增添新家庭的喜悅中,倒退到最後兩級木梯時,就以為是到了最後一級的木梯的,看都不看伸腳踩向地面,結果是一腳踏空,嬌小柔軟的軀體向後栽倒下來,隨著這腳下一空,冷汗也嗖地冒出來了,絕望地等候粉身碎骨。李安岩眼疾手快,雙手一伸就把葉琳兒接住了,緊緊地抱住。

等候半晌還沒有粉身碎骨的劇痛,葉琳兒好奇地睜大眼楮,遇上了李安岩生氣的眼楮,他的那雙大手牢牢地抱住了自己。想到每次爬上木梯時這位小帥哥都婆婆媽媽地叮囑要這樣要那樣,剛才自己下來時似乎沒有按照要求執行,葉琳兒心虛得有點像做錯事的小學生,在等待嚴師的批語教育。

李安岩一肚子的氣,遇到葉琳兒可憐巴巴地閉目等待暴風雨來臨的小臉時就自覺地消失了,有些不舍地把她放到地上,聲音出奇的溫和︰「以後要小心

眨眨長長的睫毛,確信烏雲已經消散天空一片明朗,葉琳兒一臉討好地沖李安岩甜甜地笑︰「安岩哥,你救了我一次,謝謝你

李安岩不作聲,回味剛才懷中的軟玉溫香滿懷,如春風輕拂的湖面,漾起圈圈粼粼的波紋,久久難以平息。

葉琳兒沒有注意到李安岩的惆悵,走到旁邊的秋千架上,坐到上面,穿著繡花鞋的小腳在地面上用力一撐,秋千就開始晃悠起來。

李安岩看秋千架上那個樂開懷的俏麗小臉,實在難以將眼前這個活潑頑劣的女子與二十幾天前那個病態懨懨的小姐聯系在一起。

「安岩哥,你快來推我葉琳兒毫不客氣地招手叫這個小帥哥去做苦役。在得知這一家三口在自己未醒來之前的日子里,從來沒有見到過自己,葉琳兒的戒備宣告瓦解,漸次融入這一家子的生活中。葉琳兒堅持不讓他們叫自己為「小姐」,這稱呼讓葉琳兒自己想起了某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李安岩樂呵呵地站在葉琳兒的身後,輕輕地推動葉琳兒後背。葉琳兒坐在秋千架子上,抓好兩旁的麻繩,隨著秋千身體忽悠忽悠地飛動,這由人控制的秋千比起游樂場里那些機器更好球。從過去的整天面對貨物清單、貨款的生活,轉為現在的整天面對小鳥、秋千和綠水青山,現在的生活是這樣的悠然自得,葉琳兒可真是樂不思蜀了。

「停一聲清脆的叫喊,就如同傳來了聖旨,李安岩抓住麻繩,秋千馬上停止晃動。

「安岩哥,你推高一點,太低了不好玩」葉琳兒葉琳兒已經習慣了秋千上的晃悠,開始感得不夠刺激,要李安岩再推高些。

李安岩加大推動的力量,秋千向高處晃蕩。

「再高些,還不夠高葉琳兒咯咯地笑,不停催促李安岩往高處推。

李安岩再加大力量,秋千快速地向天空飛去,又快速地落回來,再飛向高空。

「再高,再高葉琳兒笑個不停,催促不停。

秋千就像飛翔一樣,在大榕樹下的空間處來回翻飛。

咯咯的嬌笑中混雜了麻繩斷裂的悉索聲,傳入李安岩的耳朵中,他心中暗叫不好,飛快地抓住秋千架上的麻繩,沒來得及抱葉琳兒下秋千架,麻繩就斷裂開了,葉琳兒人就已經隨著慣性向半空飛出去伴隨一聲尖銳的叫喊。李安岩雙眼緊盯空中那個飛出去的倩影,奔跑幾步高高躍起,在空中一個旋轉後雙腳著地,又向前沖了兩步才站穩腳步。

葉琳兒在身體向空中飛出去時,一聲驚呼,迷糊中感覺到身邊有物可依,本能地用手腳纏住這物體,希望借此可以躲避這心驚膽戰的重摔。嗯,不愧是臨危不懼的人,這一招還挺有效的,當葉琳兒的軀體穩定下來時,葉琳兒並沒有摔倒在地。慶幸地睜開眼楮,葉琳兒發現自己的胳膊牢牢地抱緊李安岩的脖子,雙腿緊緊地勾住人家的,樹袋熊一樣吊在李安岩這棵大樹上,腰間居然還有一雙大手緊緊地摟抱住。

唔,雖說吊住的這棵「大樹」是朝夕相處親密得就像是親哥哥一樣的李安岩,但是這種暖味的動作,叫葉琳兒還是心慌,放開纏住的「大樹」,葉琳兒故作鎮定地拍拍李安岩結實的胸脯,笑眯眯地︰「你又救了我一次,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李安岩的修煉顯然不到家,站立在原地半天反應不過來,他又抱了她一次。

「安岩,琳兒,吃午飯了周媽在院角呼喚著,才將李安岩喚回清醒的狀態,心虛地看站在不遠處的母親,猜測著她有沒有看到剛才那一幕。

緩緩地向廚房走去,葉琳兒驀然想到了什麼,蹭到李安岩的身邊,悄悄扯住李安岩的衣服,詭異地小聲說︰「安岩哥,你今天救過我兩次,我要報答你

「我不要你報答李安岩憨厚地搖頭,剛才的事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值得她來報答。李安岩的心里甚至于偷偷地期望,最好這樣的搭救上演多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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