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那嬌庸的小臉上顯得極其驚訝,就是沒有預料中的仇恨。呃,她不恨自己了?景少謙不敢作這種美夢,一動不動地看她在另一邊洗臉,等候她發飆。
葉琳兒用毛巾捧水洗臉,那兩束疑惑的目光從走出房門就一直籠罩著她,叫她心中發毛,老爺看出這個小姐是假冒偽劣?在別人面前可以用忘記了一句話支吾其詞,在這位老爺身上可不好搪塞過去。葉琳兒心驚肉跳,大有世界末日到來之感。
老爺來了,葉琳兒不再到廚房旁邊的小飯廳去吃晚飯,一直緊閉的前院廂房打開了,葉琳兒陪同老爺在這里用晚餐。
滿滿一桌子的大魚大肉,叫葉琳兒楞神了半天,不要說這些菜比平日的分量多了幾倍,更叫她想不到的是桌子上有整只烤雞趴在盤子里。這位老爺肯定是獅子投胎的,是肉食動物。
周媽為葉琳兒盛上一小碗飯,又為老爺倒滿一大碗米酒,就退在一邊去站立。
「周媽,你也來吃,別站著葉琳兒習慣了與周媽同桌吃飯,很不習慣她站立在自己的身後服侍。
「小姐,你先吃,我,呃,奴婢過一會再吃
望著不動聲色的老爺,葉琳兒不敢堅持叫周媽來一起吃。這位老爺來到後從來沒有說過話,面無表情地看人,葉琳兒可不敢把他當啞巴,今天在清州城就听到過他與李安岩說話,他現在不說可能只是其他原因,諸如說心中不痛快,準備火山爆發。把女兒拋棄在偏遠山村,這父女關系肯定不會好到哪里去。
總是與父親僵著著是不好的。
「老爺,我來幫你倒酒葉琳兒一臉的討好,為老爺倒滿第二碗酒。
景少謙撕扯著中的雞肉,眨眨眼確信自己沒有眼花,諂媚的笑仍停留在那張白女敕女敕的小臉上。難以置信,她會討好自己,景少謙寧願相信太陽從西邊升起。
周媽也是驚訝地看葉琳兒,沒有想到葉琳兒會主動地向老爺示好。
葉琳兒沒有注意到屋里其他兩個人的驚訝,她坐回椅子上時,景少謙眼中的驚詫已經退去,若無其事地喝酒吃肉。
穿越來半年了,葉琳兒還沒有認識這原身的父親,今天要不是李安岩先叫喊老爺,葉琳兒是不會認識這位迎面而來的彪形大漢的。
葉琳兒仔細打量對面山一樣強壯的老爺,總覺得眼熟,想了半天才知道這位老爺活月兌月兌就是三國演義上的張飛,身體高大強壯,全身黑黝黝的,飽滿的臉上濃眉大眼一臉胡碴,胸中一直往下延伸的體毛叫葉琳兒又想起了猩猩、猴子這些多毛動物。葉琳兒偷偷地笑,感覺到老爺身上散發的煞氣,連忙止住。再看到老爺大口大口地撕扯雞肉,這份豪爽,比起那些綠林好漢毫不遜色。
「給你一個大雞腿遞到葉琳兒的眼前,景少謙看葉琳兒一眨不眨地看自己,會錯了意,撕下一個雞腿給她。
「不,我不吃雞肉葉琳兒夾起薄薄弱肉片放入口中,看那個大雞腿在老爺的口中轉眼變成了一根細長的骨頭。真是獅子投胎的!
葉琳兒楞楞地望那雙深不可測的大眼,明白這位老爺不是一個簡單的主。
景少謙回望葉琳兒,叫她打個激凌,收回目光不敢看這位老爺。天下哪有女兒盯住父親看個不停的,可不是自露馬腳。
景少謙臉上不顯山不露水,心中驚異,對面的人兒偷偷地研究自己,有幾次偷偷地笑,沒有一點仇恨的痕跡。她不恨自己了,已經相通了?
景少謙望對面這個低頭扒飯的人兒,有把她摟抱懷中的沖動。
一頓飯吃完,周媽是看得糊涂,琳兒與老爺並不似水火不相容的情況,為什麼過去就弄得血淋淋的。
周媽與李總管撤去剩菜,轉眼間又泡上兩杯香茶。葉琳兒沒有喝茶的習慣,坐在一旁看老爺悠閑自在地品茶。
一盤鮮紅的荔枝奉上來,讓葉琳兒又驚又喜,在這里要吃到荔枝不易,十分地昂貴。
「我們今天可沒有買荔枝呀今天在街道上看到賣荔枝的,葉琳兒一問價錢,嚇得寧願吃自己的肉,太貴了,可不是人吃的。
「這荔枝是老爺帶來的
葉琳兒想起今天要買荔枝時,已經與老爺分手了,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想吃荔枝的。但是一想到父女連心這句話,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呃,能給女兒買來這樣好的鮮果,可見這父親當得並不算糟糕。葉琳兒剝開鮮荔枝,晶瑩剔透的果肉滑入口中,思忖著更進一步的父女親近計劃。
周玉卿裊裊娜娜地出現在門口,大方地向景少謙行禮。
「玉卿妹妹你來得正好,過來吃荔枝葉琳兒提起一串荔枝放到周玉卿手中,讓她品嘗。
「琳兒姐姐,這荔枝真好吃顯然周玉卿小朋友不能常吃到荔枝,吃得津津有味,贊不絕口。
一直留意兩個女子談話的景少謙不解,轉臉納悶地問︰「周小姐為什麼叫你琳兒?」
「我是葉琳兒,她叫我琳兒姐姐有什麼奇怪的
「可你不是葉琳兒,你是雲皎
猶如頭頂炸響一個霹靂,葉琳兒差點暈倒,這才想起「葉琳兒」是自己前世的名字,穿越來到里後是應該用這原身名字的,好在當了兩年的超市副總經歷的事多的是,這點應變能力總還是有的,支吾著︰「我覺得‘葉琳兒’這名字好,就改了
「胡說八道,名字哪能輕易改的景少謙思忖這改名後面是否有文章。
雲皎就雲皎,不就是一個名字,佔據了人家的身子,順便繼承人家的名字是理所當然的。
(自此,葉琳兒就改名換姓叫雲皎了。)
「琳兒姐姐,陪我到外面走走周玉卿小朋友可不管你是雲皎還是葉琳兒,仍是按以往的叫,習慣了。
葉琳兒,不,雲皎心虛地看不動聲色的老爺,恨不能馬上在他眼前消失,輕輕地向他行禮︰「老爺,孩兒告退了
一口茶水從景少謙口中噴出,毫不客氣地灑落到低頭行禮的雲皎身上,白女敕女敕的小臉上滿是茶跡。
景少謙僵化當地,她自稱為孩兒,沒有听錯吧,她要做自己的孩兒?他景少謙雖說只有一個兒子,還沒有女兒,可不想收她為女兒。難道,這就是她改名的用意?
雲皎驚恐萬狀地看僵化的老爺,顧不上擦拭茶跡。慘。露陷了,這位老爺要發飆。
等待了半晌,雲皎看老爺仍舊是僵化當地,沒有采取任何過激行動,惴惴不安發向石化的人行禮︰「老爺,孩兒告退
剛要恢復原樣的景少謙再次僵化,這次是听得再清楚不過了。
椅子上的人僵硬著沒有任何反應,雲皎與周玉卿面面相覷,不明白老爺哪根筋出了問題,小心翼翼地退出外,飛一樣地奔跑向大門。
在大門外喘息一會兒,周玉卿才想起此行肩負重任︰「琳兒姐姐,我哥哥在仙女瀑前等你,叫你一定要去。我哥哥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
十分重要是對他周靜南來說的,對于雲皎來說,經過了今天在清州城的事後,他周靜南無論要說什麼事都與她無關了。
雲皎手放在周玉卿的肩膀上,想要發表一番演說又打住了,害怕傷害這位小朋友美好的心靈,想了半天只有一句話︰「有什麼重要的事,叫你哥哥去對林小姐說。我沒興趣
周靜南站立在仙女瀑前,听妹妹轉述雲皎的話,臉色煞白,久久望著仙女瀑不說話,最後才吐出兩個字︰「完了——
油燈下,雲皎除掉頭上的發簪,看銅鏡中瀑布般的秀發順著臉頰傾瀉而下,掩映著精致白皙的小臉,好一副姣好的容貌。雲皎暗自得意,有了這副好皮囊,有個不同凡響的父親作倚靠,再加上前世的睿智,這穿越後的日子定會過得稱心如意。
想到今天景少謙不露聲色地為自己正名,雲皎有些後怕,這位老爺深不可測,在他面前可要小心點。
想曹操曹操就到。景少謙從門外進來,剛剛淋浴過的他只穿一身短衣,胸脯、手腳上都露出又黑又長的毛,要不是頭上頂個人頭,雲皎肯定為以進來的是只大猩猩。
景少謙坐在椅子上搖蒲扇,坐在梳妝台前的雲皎長發披肩,**著胳膊,薄薄的短衣緊裹住身體,曲線玲瓏,有說不出的性感撩人,叫景少謙全身的血液不安分地奔涌。呃,不能操之過急,景少謙不敢再看人,移開目光到大床上。
雲皎心中忐忑,這位老爺總是若有所思地看人,不知道是否看出了端倪。雲皎懶洋洋地打呵欠,偷偷看老爺希望他快點離開。果然,老爺站立身體,走向房門,呃,並沒有出去,只是在里面把門關上。
雲皎心中開始緊張,別是老爺看了的問題,關起門來算賬,結結巴巴地問︰「老爺,您還有事?」
「沒有
「那,您不回房休息?」
「這就是我的房間
「那,我住在哪兒?」
「就住在這里
一聲尖劃破夜空,震得兩個在外面听牆角的人渾身抖動,側耳傾听。
「可是,可是,我們是父女,不能……」雲皎驚愕地望這個毛絨絨的猩猩,「**」這兩個字實在擠不出口。
「胡說八道,我們是夫妻。半年前我們就拜堂成親了景少謙坐在床邊,目光如炬地逼視梳妝台前的人兒,警惕地注視她的一舉一動。
「可是,你是老爺,我是小姐,我們不是父女是什麼?」雲皎當初就是從周媽對自己的稱呼上判斷自己與景少謙關系的。
「不是,我們是夫妻。半年前我們成親時,清州城幾條街道的人都去喝喜酒景少謙平靜地說,暗自揣摩眼前這人兒是裝瘋賣傻,還是真的忘記了過去的事。
「不可能!」剛才還在為有個不同凡響的父親自鳴得意的人,現在為有這樣的夫君悲憤了。這個彪形大漢怎麼可能是自己的夫君,又老又丑,那條毛絨絨的大腿比自己的腰還要粗。
那水汪汪的兩潭秋水蓄滿了驚訝,不可思議地望向自己,叫景少謙暗自嘀咕︰「真的忘記了?」著實懊惱了幾分鐘,很快又竊笑,忘記了好,她把過去的事情忘個一干二淨才好。景捱遠探頭向前,試探性地問︰「我們成親的事,真的忘記了?」
雲皎心慌,點點頭又搖頭。什麼忘記了,之前與你成親的人根本就不是本人。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接受你這種夫君的。雲皎轉身奔跑向房門,她要離開這里,她不可能接受這樣的夫君。
一直防備的景少謙看到這里,一個箭步沖過來,抱布女圭女圭一樣抱緊雲皎,走到床前。
兩個粗壯的手臂緊緊地摟抱雲皎,她徒勞地掙扎,尖聲叫喊︰「放開我,快放開我
景少謙可不想再看血淋淋的悲劇重演,說什麼也不肯放開雲皎。他輕而易舉地用手環住雲皎,試圖說服她放棄掙扎︰「我們是夫妻,圓房是遲早的事,你叫嚷什麼
活見鬼,誰和你是夫妻,我才不會與你這種大猩猩作夫妻。雲皎手腳並用,連帶牙齒都用上,拚命地反抗,不甘心地哭喊︰「放開我,誰和你是夫妻了,我才不會與你做夫妻
傷心地哭喊震得房外听牆角兩個人渾身顫抖,搖搖欲墜。
景少謙摟抱住雲皎不放,懷中小美人兒又哭又鬧沒有觸動他的憐憫之心,那柔軟的軀體在掙扎扭動時不斷地與他的身體摩擦,撩撥得他血液沸騰,強悍的征服yu望漲到了頂點。
一陣絲帛的撕裂聲,雲皎身上的衣服化作片片碎布,飛向地面。白玉一般潔白無暇的玉體呈現出景少謙的眼前,用手撫mo之如緞子樣柔軟,玲瓏的曲線在油燈下誘惑無窮。
沉重的身體壓上來,山一樣的重,雲皎拚命推開卻不能撼動分毫,羞辱的淚水汩汩流下,叫喊聲逐漸嘶啞,修長的手指成功地在黑黝黝的臉龐上劃出幾道傷痕後,就被壓得牢牢的。粗糙的大手在細膩的皮膚上來回摩挲,叫雲皎羞愧難當。
「安岩哥,周媽,你們快來救我雲皎想到最可信任的人,這些平日里親如一家的人給她帶來了新的希望,拉開嗓子叫喊。
正在埋頭吮吸胸前柔軟的景少謙,听到這身下的人兒喊救命,禁不住抬頭起來笑了,向傷心不已的人兒戲笑︰「小寶貝,小乖乖,哪有與夫君圓房喊救命的。你看誰會來救你
羞愧難當的雲皎沒有放棄最後的機會,仍是不停止地叫喊李安岩和周媽,她不相信。一向疼愛自己的李安岩和周媽知道自己被人ling辱,會不趕來搭救。
一個黑影站立在進入內院的拱形門口中,听到這摧人心碎的呼救聲按捺不住了,手握腰間的大刀,就要向里面沖殺。另一個黑影及時趕到,壓制握刀的手喝止︰「安岩,你瘋了。這夫妻間的事,你怎麼管握刀的黑影僵立當地,痛苦不堪地听里面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呼救,心中陣陣的揪痛,實在沒有辦法再忍受這種折磨,轉身向大門外沖出去。
另一個黑影在高牆外倍受煎熬,那一聲聲的呼救在撕裂他的心,她在受人ling辱叫他痛苦,她在危難時想到的是別人不是自己也叫他痛苦。在她的心中,自己還中如家中的下人。要沖進去在景爺手中救下她,未必會成功,但開罪了景爺全家都得跟著遭殃。
黑暗中,一長黑影從大門向仙女瀑方向竄去。
不久,高牆外的黑影也踉蹌著向仙女瀑的方向跑去。
「小寶貝,別叫了,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嘴唇重重地噌在小臉蛋上,景少謙嬉笑著,三幾下取下自己的衣服。那壓在身下的人兒乘機爬起來要跑掉,剛剛移到床邊就被捉回來放倒在床上。景少謙覆上這具柔軟的軀體,毫不猶豫地挺進。
身體被無情地撕裂帶來劇烈的痛楚,雲皎本能地發出尖銳的哭喊。一下緊接一下的挺進叫雲皎失去了掙扎的力氣,絕望地閉上眼楮,忍受驚濤駭浪的沖擊,低低地哭泣,屈辱的淚水汩汩而出。
就這樣被人宰割,對未來的憧憬就此煙消雲散。
幾聲消魂的低吼過後,景少謙從這具嬌小玲瓏的軀體上滑下,疲倦地躺在床外邊,側臉看身邊朝里抽泣的人兒,回味剛才在她體內的舒暢,心中有說不出的愉悅。她,是自己的夫人,自己真正地擁有她了。
雲皎如掉進地獄般地痛苦。就這樣窩囊地shi身給這個猩猩樣的人,雲皎實在難以接受這個現實。身體在經受大猩猩的洗禮後,骨頭架子都要散開了,全身癱軟著難以動彈,火辣辣地疼痛。
景少謙提防地看床里邊的人兒,擔心她會突然跳起來撞向床攔,或突然從枕頭下掏出剪子刺向潔白的胸脯。幸好只是白擔心,這委屈萬分的人兒只是面向里邊低低地哭泣,哭得身體輕輕地抽動。
「別哭了,第一次都是這樣的。以後就不會了景少謙看到這小人兒只是哭泣不停,不再擔心她想不開,扳過嬌小玲瓏的軀體面向自己,發現有幾根長發被淚水打濕粘在臉頰上,憐憫地用手為她把頭發撥向耳朵後,擦拭臉上淚水。
雲皎打掉伸過來的大手,不相信他的鬼話。前世與未婚夫偷吃jin果時,那第一次是何等的溫存纏mian,讓人終生難忘。哪里像他像餓虎撲食一樣撲上來,恨不能連人帶骨頭都吃掉。
景少謙趁機拉雲皎的手讓她的軀體靠近自己,在燈光下仔細打量自己的新夫人,越看越喜愛,目光重又變得灼熱,放在柔軟的肌膚上的大手復又難舍地撫mo。景少謙一個翻身整個身體覆上這具嬌小玲瓏的身體,貪婪地再次索取。
雲皎低低地抽泣,承受這更加凶狠的沖擊。驚濤駭浪剛剛結束,雲皎就暈厥過去。
夢中,雲皎看到一只惡狼,呲牙咧嘴緊跟在自己的後面,驚恐萬狀地向前跑呀跑,惡狼總是緊跟在後面。夢中,雲皎低低地抽泣。景少謙驚醒過來,輕輕拉下壓在胸口上的雙手,心疼地拍打她的後背。睡熟中的雲皎偎依在景少謙胸前,抽泣聲漸漸低沉下去。
仙女瀑下,兩個黑影沉痛地面對嘩嘩的水流聲。
「我真渾,要不是我自作聰明,她是會跟我走的一個黑影痛苦地撕扯自己的頭發,聲音嘶啞。
「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另一個黑影悲傷地長嘆。
「不,不遲。我一定要帶走她,帶她到遠遠的地方去——
雲皎睜開眼楮,身體酸痛難受,昨夜的噩夢歷歷在目,床上落紅點點猶在。唉,玩完了。
一直守候在床邊的景少謙看到有動靜,湊過來愉悅地看床上躺著的人,輕松地打招呼︰「夫人,你醒了
雲皎拉下臉,與床邊人的愉悅成鮮明的對比。雲皎發覺有人饒有興趣地往自己身上瞧,才想起自己現在仍是全身**,驚慌失措地拉床單遮蔽身體,尋找衣服時,已經化作片片碎布扔在地上。都是昨夜這個大猩猩的杰作。雲皎恨恨地瞪眼看罪魁禍首,他滿不在乎地看自己。
雲皎在衣櫃里取出一套衣服,旁邊那雙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自己,看得全身冒出雞皮疙瘩。
「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景少謙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雙眼一眨都不眨地看,等待欣賞春guang。
「你把臉轉過去雲皎沒辦法,退而求其次。
「怕什麼,昨夜我早就看過了。不在多看這一會景少謙理直氣壯,看夫人穿衣服,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雲皎氣憋,要拎這家伙扔出去,可人家的大腿比自己的腰還粗,不敢做飛蛾撲火的壯舉,縮回床上放下帳子,躲在里面穿衣服。
景少謙毫不客氣地欣賞帳子里隱隱約約的春guang。
雲皎鑽出來,一身寬松的衣衫束上條絲帶,打扮得像個女俠,就是繃緊的小臉沒有女俠的風度。在景少謙的注視下,雲皎草草地把頭發梳向身後束在一起,走出房間外。
後院的石板地面上,雲皎時而彎曲身體,時而舒展手腳,動作極其緩慢,身體柔軟得像沒有骨頭。景少謙在屋檐下遠遠地觀看。雲皎再走回房間時,全身汗津津的,皮膚瑩光閃爍,整個人容光煥發。
「喂,你剛才練的是什麼功?」景少謙好奇地問。
雲皎白了景少謙一眼,當他是透明人,自顧到一邊去洗漱。景少謙踫個沒趣,坐在一旁看。
雲皎進入房間,隨手關上門,把落後兩步的景少謙隔在門板外。景少謙生氣,連叫兩聲里面的人都不理睬,要從窗戶往里看,窗戶又馬上關閉了。
景少謙真正生氣了,站在門板外思考是否要破門而入。這是第一次有人敢給他吃閉門羹。
房門開了,雲皎出現在眼前,叫景少謙眼前一亮,這雲皎雲鬃高聳,薄薄的絲質衣裙款款擺動處給人飄飄欲仙的感覺,幾疑是仙娥降臨。美中不足的是,仙娥嬌艷的小臉拉得老長,讓看她的人覺得自己欠了她一債。
在餐桌旁,李總管與周媽恭恭敬敬地向景少謙行禮,接著用同樣恭恭敬敬的態度向雲皎行禮︰「給夫人請安
暈倒。只因昨夜那場惡夢,親如一家的人疏離了,雲皎把這筆帳算在身邊的這位猩猩身上。更加叫雲皎不安的是,景少謙從懷中掏出三個紅包,賞給在場的兩個人,聲明另一個賞給不在場的李安岩。為昨夜的事打賞下人。雲皎氣哼哼地仰面看天空。
從來沒有人這樣給景少謙臉色,雲皎是第一位,景少謙臉色陰霾。周媽與李總管心中惶恐不安,雲皎是若無其事,連看都不看一眼怒火中燒的人。
今天的早餐,因為老爺在場顯得特別豐盛,除了平日的淡粥小菜,另有幾盤肉和一碗湯。
景少謙吃過兩碗飯,看雲皎慢條斯理地沒有喝完一小碗粥,對桌子上的肉、湯是看都不看。營養不良,難怪昨夜半途會暈厥。景少謙決定為雲皎增加營養,把自己喝過的半碗湯推到雲皎面前,沉聲說︰「喝下去
雲皎反感地掃景少謙一眼,自己喝過的東西叫別人喝,懂不懂尊重別人,鮮紅的小嘴一張話就沖口而出︰「不喝,我從來不喝別人喝過的東西
景少謙盯住氣嘟嘟的小臉,有要掐斷那小脖子的沖動,好在景爺定力好,這種行動只出現在頭腦中並沒有付諸行動。憋氣端回半碗然喝過的雞湯,在一個干淨的小碗里親自盛滿雞湯,不動聲色地放在雲皎面前︰「喝了它
雲皎頭大,不明白這只大猩猩為什麼一定要自己喝雞湯,把他的喜好強加在別人身上。雲皎懶洋洋地攪動眼前的湯,雖然不像半年前那樣惡心,仍是提不起胃口,瞟瞟對面專心看自己的人,弱弱地抗議︰「我不喝
在景少謙看來,這分明是在向自己挑釁,冷哼著︰「喝下去
逆反心理登時膨脹,雲皎放下勺子,小鼻子也重重地哼一下,向外走去。難不成你還能捉住我硬灌,又不是救命良藥。
周媽臉色發白,看老爺舉起手,真害怕他一個鐵砂掌擊得雲皎血肉橫飛。好險,老爺的手只是抬到臉上擦汗,沒有發飆。
「周媽,他,他到底是我什麼人?」雲皎坐在大榕樹下,對尾隨而來的周媽低聲問。真懷疑自己與景少謙的關系其實不像他說的那樣。
「他是老爺,琳兒周媽如實回答。
「老爺?」雲皎喃喃,這女兒可以叫父親為老爺,妻子也可以叫丈夫為老爺,下人也叫主子為老爺,真不好分清。
「琳兒,你和老爺在幾個月前就拜過堂了周媽看到雲皎一臉迷蒙,低聲說。
「真的?」
「真的
唉,看來這個又老又丑的家伙真的是這身子原主的夫君了。
悲憤,她就不會找個好一點的?!
用過早餐,景少謙在前院後院都找遍了,都不見到雲皎的身影,心中的怒火早就無影無蹤,惶恐不安︰難道她……
雲皎手拿鐮刀要去割草喂兔子,走到山澗時想起昨夜的噩夢,伏在一塊大石頭上放聲大哭。
周靜南從山澗外往里走,遇到了伏在石頭上哭泣的人。嘩嘩的水流聲淹沒了傷心的哭泣,從抖動的肩膀上就可以看出,她很傷心。委身于景爺這樣的人,她一定不甘心。周靜南很想走上去,摟抱她,安慰她,一股無形的阻礙叫他腳步沉滯,呆呆地看她在那里傷心痛哭,自己也跟著難受。閃身到左邊山腳下的一塊大石頭後,周靜南痴痴地看石頭上傷心流淚的人兒。
山澗中的人,並不知道有人暗中偷看,仍在忘情地哭個不停。
景少謙在周媽的提醒下,走向仙女瀑,果然在仙女瀑前一百米遠的石頭上看到了雲皎,揪緊的心才得以放松。這小冤家,害得人一驚一乍的。坐在雲皎身旁,听到她號啕大哭,景少謙的心中不是滋味,她的傷心委屈與自己有關。
景少謙躊躇一會,才伸手搖動抽搐的肩膀,出現在他眼前的小臉上滿是淚痕,眼楮紅紅的,源源不斷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景少謙腦袋頓時漲大,這女子的淚水比寒光閃閃的刀劍更加難以對付。
雲皎發現景少謙就坐在身邊,用衣袖飛快地擦拭淚水,沒人事一樣站立,拿鐮刀要走開。
新夫人見鬼一樣避開自己,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厭惡,景少謙如遭到重重的一擊,長嘆坐在石頭上,遙望仙女瀑心事重重。
像他這種一身霸氣的人也嘆氣,雲皎不相信地細看景少謙,發現他臉上有幾道傷痕,驚訝地湊近觀看,猜想是誰把他打傷的。
「你什麼時候跟人打架了?」雲皎忍不住相問。
「你昨夜抓傷的景少謙面無表情,遙望從天而降的飛珠碎玉。
雲皎語塞,訕訕地轉身離開。景少謙伸手繳下鐮刀,用力一拉雲皎整個人掉進他懷中。
石頭後的周靜南眼中噴火,握緊了拳頭。
「陪我坐一會景少謙霸道地命令。
對不起,本人不是你的下屬,拒絕接受命令。雲皎拒絕陪坐,掙扎要離開。景少謙緊緊摟抱懷中縴細的腰肢,默然看懷中人兒手舞足蹈,正開懷時,一只利爪子抓向他的臉部,一陣**辣的,又掛彩了。
景少謙惱怒地把懷里的人兒摔到地上,氣哼哼地離開,剛剛走了幾步,又轉頭回來,抱起地上的人扛在肩上往回走。
「喂,放我下來。我的鐮刀——
今天的午飯,景少謙是吃得一肚子氣,大眼是瞪了又瞪,直想一掌拍死對面這個噘著小嘴的人兒以振夫綱。想到娶妻的艱難,景少謙只得吞下這口惡氣,眼睜睜地看雲皎重重地放下碗,走出門外。呃,難道她知道了自己是怎麼來到這里的了?不像,要是知道了,應該不會只有這樣小的動作。
「老爺,夫人年紀還小,上次撞傷了頭讓她把什麼都忘記了。要不,讓老奴勸勸夫人?」周媽看景少謙陰霾地看雲皎的背影,害怕對雲皎不利,壯膽為雲皎開月兌。
一語提醒夢中人,景少謙才想起新夫人在圓房前缺乏必要的教育,害得昨夜的圓房倒像是奸污一般。再看看周媽干淨利索老成持重樣,是充當這方面教育的合適人選,沉吟一會後對周媽說︰「也好。吃過飯後,你與夫人談談什麼是‘為妻之道’。雖說她年紀小,既已成親這‘為妻之道’是要懂得的
周媽欣然答應。這琳兒確實缺乏完婚之人必要的教育,否則昨夜就不會弄出這樣大的動靜了。
晌午,雲皎與周媽並排坐在大榕樹下,周媽諄諄善誘教育雲皎要以夫為天侍候夫婿。教育者是嚴肅認真,接受教育的人表情豐富多彩,時而臉紅耳赤,時而滿臉不屑,時而忿忿不平。一番教育結束,雲皎吃驚地意識到,惹惱了大猩猩對自己是非常的不利。
雲皎犯困,走回房間要午睡。進入房間才知道,有人只穿一條褲衩躺在床上睡覺,全身的黑毛暴露無遺,毛絨絨的十足像只大猩猩。上去午睡,勢必要與野獸同眠,真是不妙。雲皎走出房門,在屋檐下打盹。
景少謙躺在床上假寐,感覺有人進入房間在床邊停留片刻,又走了出去,再也沒有進來。景少謙心中奇怪,起床出外一看,雲皎卷曲身子在屋檐下的長椅上已經睡著了,風掀起長裙春guang外泄。景少謙搖頭嘆息,輕輕抱起睡熟的人兒放到床上,听到她在睡夢中嘟嘟噥噥的,側耳傾听,夢中人在憤憤地叫罵︰「夫為妻綱?啐,妻為夫綱還差不多
景少謙揚眉輕笑,躺在床外邊饒有興趣地觀看仍在夢中嘀咕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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