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翻身︰染指禍水妖男 第477章 【葉】真是個好孩子

作者 ︰ 碎碎冰

周媽與李總管趕到,緊張地問兒子︰「刺客在哪里?」

「刺客跑了,這里危險,爹娘快快進入房間里看琳兒怎麼樣了李安岩警惕地注視屋頂,黑洞洞的屋頂危機四伏,不知道來的有多少人,李安岩擔心這是刺客的調虎離山,不敢上去追趕,叫父母先行進入房間,自己隨後進入,關上門窗。

周媽一進入房間就看到雲皎與蓮兒相倚在床上,上前拉住雲皎的手,先觀察她的臉色,再盯住微微窿起的月復部看了又看,顫抖地問︰「琳兒,你怎麼樣?」

雲皎竭力展開一個輕松的笑︰「周媽,我沒事,好好的

「琳兒,你肚子里,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周媽生怕雲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沒臉去見老爺。

「周媽,我真的沒事

李安岩一家三口都認真觀察雲皎的臉色,發現她面不改色,說話從容不迫,暗暗稱奇,想不到平日弱不禁風的雲皎在刺客光顧後仍能鎮定自若。

雲皎問李安岩︰「安岩哥,刺客呢?」

「刺客逃走了,我擔心外面有接應的,就不追趕。琳兒,你真的沒事?」李安岩不能相信一向柔弱的雲皎有孕在身,能經得起這種折磨。

雲皎沒事,有事的是蓮兒。

蓮兒趴在床上,三人往她後背一看都倒抽一口冷氣,後背的睡衣上滿是鮮血,幸好這劍不是從正面刺入,只是劍刃擦過傷了肌膚,留下長長的傷痕。李安岩找來藥,周媽給蓮兒包扎傷口。

後半夜,府上是人人失眠。周媽與雲皎躺在床上,翻天覆地睡不著;隔壁的蓮兒痛得難以入睡,晴兒剛才嚇得不敢聲張,現在纏住蓮兒悄悄地問刺客來到的經過;李安岩父子在屋檐下巡邏,警惕地注視四周的動靜。

幸好後半夜平安無事。到天空出現灰白時,撐了半夜的人才打個盹。

這一夜,清州城中的景少謙沒睡安穩,總是心驚肉跳,撐到天亮就向周家村匆匆忙忙趕來。

景少謙剛剛進入前院,李總管迎接上來,一見面就說︰「老爺不好了,昨夜有刺客來刺殺夫人

景少謙差點從馬背上栽倒下來,穩住神才匆匆忙忙問︰「夫人現在怎樣,有沒有受傷?」

「夫人沒事,陪伴夫人的丫頭蓮兒被刺傷了

景少謙懸著一顆心,急急往後院趕,後悔莫及。想自己闖蕩江湖,與許多人結怨,這些人奈何不了自己,知道自己有一位嬌美的夫人在這個偏遠的山村,肯定會來找茬。一想到夫人這個深閏小姐昨夜面對血淋淋的廝殺,僥幸不受傷肯定也嚇破了膽。

意外地,景少謙看到雲皎坐在屋檐下,正與周媽、李安岩說話,她一臉的倦容,幾次偷偷打呵欠。

「老爺,你回來了雲皎愉悅地看景少謙,忍不住又打個呵欠。

「夫人有沒有受傷?」景少謙一出現目光就落在雲皎的身上,來回看幾遍,沒有看出什麼不妥。

雲皎看出有人不放心,從椅子上站立,在屋檐下走幾個來回,讓某人檢查真實情況。

景少謙認真檢查,目光長時間落在微微窿起的月復部上,總是不放心︰「夫人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沒有,一切都好好的

這下,景少謙懸起的心總算可以落回原處,問旁邊的李安岩︰「昨夜到底是怎樣的?」

「老爺,昨夜小人听到叫聲,趕來時,夫人已經麻翻了一個刺客在地上,小人趕跑了另一個刺客。小人擔心外面有埋伏,又記掛夫人的安危,不敢去追趕,叫刺客逃跑了

景少謙沉吟︰「這宅院中沒有什麼貴重物品,居然引來盜賊

雲皎接這話說︰「老爺,他們是要來殺我的,有個刺客一進入房間就問誰是景爺的夫人

景少謙點頭深思,自己剛才果然猜得不錯,這些人是來尋仇的。一時的粗心大意,讓自己這個如花似玉的夫人,差點兒成了冤死鬼。

景少謙與李安岩飛身上屋頂,順血痕查看,在對面的一個小山坡上的樹林里發現了一些新的馬蹄印,從馬蹄上判斷昨夜來的有三個人。

再回到後院的大廳,景少謙听雲皎和李安岩詳細講述了昨夜事情的經過,他沒有暴跳如景,依然穩坐在椅子上,眯縫著眼楮遙望遠方,目光中寒氣逼人。

呃,千萬別以為景少謙是只病貓。

「是誰吃了豹子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要殺我的夫人,哼,小心別落到我手中景少謙一個悶哼,手中的茶杯被捏成粉碎,茶水流到地上。景少謙扔掉碎杯子,陷入深思。其他人于是退出大廳。

雲皎很自覺地履行為妻之道,掏出手帕為景少謙擦拭手上的茶跡。

「夫人昨夜受驚了景少謙看雲皎站立了很久,攬過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自從雲皎懷孕後,兩人很少有爭吵,進入了老夫老妻的狀態。景少謙覺得有義務安慰這位受到驚嚇的夫人,撫mo她烏黑的秀發說︰「夫人放心,刺客不會再來的

雲皎卻不能接受這種說法,昨夜的情況她比誰都清楚︰「不對。老爺,刺客一定還會再來的

景少謙不以為然,認為雲皎是在故意與自己唱反調,大手放到微微窿起的月復部,漫不經心地說︰「夫人,刺客要是知道我在這里,就是借他們十個豹子膽也不敢來的。他們要敢來,我叫他們有來無回要是明明知道景爺在這里,還敢來行刺景爺的夫人,這景爺就是浪得虛名了。自己在江湖中的威望,景少謙是很有信心的。

雲皎打個呵欠,疲倦地在景少謙的胸前抬頭望他,極其認真地說︰「老爺在,他們不敢來;老爺不在,他們馬上就要來了。就是黑夜沒有機會,白天他們也要來。因為我麻翻了一個刺客,他昏迷不醒,他的同伴會來索要解藥的

怔忡地看這位嬌庸的夫人,景少謙才想起昨夜她居然能麻翻一位刺客,懷疑是盲貓踫到了死耗子,要不以她嬌弱的身體,不被人謀害已經是萬幸了,還能反擊刺客?

「夫人,你下的麻藥刺客會找大夫解除的

「不可能,這麻藥是周靜南特別配制的,除了我這里有解藥,只有周靜南本人能解除,但是玉卿妹妹說她哥哥已經不在清州城了。因此,昏迷的刺客要活命,只有來找我要解藥。他們一定想方設法找我要解藥的

「這樣,他們還真的會再來找夫人了景少謙在考慮這個問題的同時,也想到了一個被自己忽略的問題,昨夜行刺的對象居然若無其事,沒有一點遇險後的驚慌,她這個一直居于深閏中的小姐,竟然能從容面對生死。

「夫人,你怕不怕?」景少謙試探。

「有老爺在,怕什麼。老爺不在,還有安岩哥呢。怕有什麼用,大不了一死,提前跟閻王報到

景少謙大開眼界,不怕死的江湖好漢他見過多,這番豪言壯語由一個嬌滴滴的人兒有氣無力地說出來,另是一番滋味,他俯身在嬌女敕的小臉上狠狠親兩口︰「放心,老爺我不會讓夫人死的,該死的是他們。我會叫這些膽大包天的家伙死無葬身之地

雲皎困倦不已,景少謙抱起她送回房間去。

周媽和一個農婦在丫頭們的房間里走出來,迎面遇到景少謙懷抱夫人走來,兩個中年婦女回避不及,漲紅了臉向景少謙請安。

「民婦向景老爺請安農婦跪在地上。

景少謙皺眉看周媽,不明白家中為什麼會出現一個農婦。

周媽觀顏察色,在旁邊解釋︰「老爺,她是蓮兒的娘。蓮兒昨夜受傷,她來看望女兒景少謙臉色緩和,沉聲說︰「起來。這丫頭為救夫人受傷,府上自然會為她請醫治療,直到她痊愈。周媽,蓮兒救夫人有功,賞給她母親二十兩銀子說完,景少謙頭也不回地抱雲皎走回房間。

蓮兒的娘沖周媽吐舌頭,她極少看到這種親昵行為。周媽倒是見慣不怪。

景少謙放雲皎到床上去,她已經睡著了,發出均勻的呼吸,懷孕的人本就貪睡,昨夜沒有睡好,雲皎是困倦難耐。

景少謙捧起雲皎白皙的手,低聲說︰「夫人,我一定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唉,本來想讓你在這里無憂無慮地生活,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清早,雲皎睜開眼楮,就看到景少謙與周媽在打開櫃子取出衣物,打成包袱。

「你們在干什麼?」雲皎驚訝極了,不明白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衣服都打進包袱里。

景少謙看到夫人醒過來,走到床邊看她︰「夫人,這里不能住了,你隨我到清州城去居住

「不,不,我才不去清州城住呢雲皎想都不想,搖手反對。雲皎寧願住在這里冒可能遇刺的風險,也不情願跟景少謙到清州城他的家中去居住。大宅院中你死我活的爭斗,在電視上雲皎看得多了,景少謙這幾個月來幾乎天天晚上宿在這里,他的那些女人早就恨得牙癢癢的,不知道裝有多少的暗箭挖下多少陷阱恭候,自己一頭撞上去,不死也掉層皮。以自己的睿智未必會輸給她們,但是整天都繃緊神經提防,活得夠嗆,還不如刺客給一劍來得痛快。

「夫人不跟我回去?」景少謙沒有想過會出現這個問題,有哪個女人不想居于大院當家作主的,怎麼這個小冤家就是與眾不同。景少謙揮手叫周媽出去,要是夫人死活不想去,收拾包袱有什麼用。

「夫人還是跟我回去的好,這里很危險。夫人你自己也認為刺客隨時會再來。景少謙坐在床邊,俯看躺在床上的人兒,耐心勸說。

「跟你回去更加危險,回你家到時我死了都不知道是被誰害死的

景少謙張口嘴巴,不可思議地望夫人︰「在家中,誰敢害夫人?」

雲皎嗤之以鼻,大宅院中的凶險男人極少體會到,居于深閏的女人才會深有感觸︰「你的那些女人,在你面前自然是個個溫柔賢淑,到我面前個個都是母夜叉,她們早就想要剝我的皮吃我的肉了。我主動送上門去,她們遲早就將我生吞活剝

「我的女人要剝你的皮景少謙下巴掉地,找不著北,直楞楞半天,終于反應過來,哈哈大笑。真有趣,誰告訴她自己的家中有很多女人。景少謙笑得喘不過氣來,臉埋入雲皎胸前全身發抖。

神經病,有什麼好笑的。雲皎厭惡地推開景少謙的腦袋。

景少謙笑倒在床上,笑得雲皎狠狠地踹他幾腳。景少謙用手扳過雲皎叫她面對自己,好笑地說︰「夫人放一百個心,清州城的家中沒有誰等著要剝你的皮,除非你自個跟自個過不去。

「我又不是神經病,自個跟自個過不去雲皎忿忿地,「你的那些女人,保證沒有一個是吃素的

景少謙真不知道是自己嘴笨說不清,還是夫人腦袋進水听不懂,哭笑不得地解釋︰「我只有你一個夫人,哪里來的那些女人。到底是誰告訴你我有很多女人的

這下子,輪到雲皎嘴巴合不攏了,靠近了仔細打量這個一身錦袍的人,打死她都不相信景少謙在娶自己之前一直耍光棍。沒錢娶不起女人的光棍有很多,像他這樣財大氣粗的人仍耍光棍就是神經有問題了,這位老爺可不像神經有問題的人。

「老爺,你家中真的沒有一個人?」

景少謙懶洋洋看帳子頂︰「有一個兒子,十歲了

雲皎眼前閃出一個孤零零的孩子,倚門眼巴巴地等待父親回來。

「他的母親呢?」雲皎很是好奇。

景少謙收起笑意,陰郁地望向某個遙遠的地方,很久才低聲說︰「她去世了他的眼中現出淡淡的傷痛,那個讓他刻骨銘心的女子,在生下兒子後的某一天,突然撒手離去,讓他猝不及防,傷痛難忍。

雲皎震懾地望景少謙,這個一身霸道的人,也有自己的愛與恨,只是他埋藏得深深的,不讓人察覺。是自己讓他觸動了埋藏已久的傷痛。

「老爺,對不起

喃喃的自責,叫景少謙從遙遠的回憶中回到現實,看到雲皎一臉的自責,景少謙振作精神,摟抱雲皎到懷中︰「以後,陪伴我的只有夫人了。夫人願意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嗎?」

雲皎有些感動,偎依在景少謙的懷中。

景少謙再次提到搬去清州城的事。雲皎猶豫不決地望景少謙,欲言又止。

景少謙凝視雲皎水汪汪的眼楮,低聲說︰「用什麼為難的,夫人說出來听听

「老爺,我,我想把這里的人都帶去,有他們在身邊,我更安心這一帶,就是五人,雲皎眨眼看景少謙,眼中充滿期待。

還以為是要上天摘下月亮才肯搬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問題。景少謙不動聲色︰「夫人,要不要把這房子也搬了去?」雲皎不回答,小臉變黑。景少謙看在眼中,接下來才說︰「夫人要搬房子,我一樣叫人拆了運去。不就是帶幾個下人去,有什麼為難的

雲皎這才知道被人耍了,嬌嗔地靠在景少謙的胸前。景少謙滿足地擁緊夫人,隱隱擔憂︰到清州城後,她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向自己撒嬌。

景少謙通知周媽,叫他們一家子收拾行李,跟到清州城去;叫李總管去找幾輛馬車來。于是,景府中人人忙亂,都在收拾行囊準備出發。

即將出發,雲皎忽然要到仙女瀑前再看一次。景少謙不放心,親自陪伴夫人前去。

景少謙很擔心夫人在石頭上滑倒,摟住雲皎的腰半扶半抱地走過山澗,來到仙女瀑前。

雲皎仰望從天而降的仙女瀑,陷入深思。她想起了一個飄逸瀟灑的身影,想起某人在仙女潭邊大叫非禮,想起對自己動手動腳的「」……唉,要不是周玉卿這個小東西偷偷換掉了小錦盒里的鳳頭藍玉簪,現在站在自己身邊的應該是另外一個人。

「夫人喜歡仙女瀑,過後有時間我陪夫人回來觀賞,夫人不用難過景少謙看到夫人惆悵地仰看瀑布,想得入神,體貼入微安慰。呃,要是這只獅子知道此刻雲皎的心中在想念另一個男人,保準一鐵砂掌讓她長眠此處。

「啊,仙女瀑挺美麗的雲皎訕訕地,轉頭離開仙女瀑。在夫君面前想念另一個男人,叫她自己的心中有種羞恥感,盡管這個夫君不是她挑選的,她的心中並滿意。雲皎瞟一眼身邊攙扶自己的景少謙,他對自己還不錯,就是又老又丑,世事難得十全十美,將就一下算了。

馬車要啟動了,雲皎回望仙女嶺下這個別院,心中惆悵,在這里居住了半年,已經熟悉了這里的一切,再搬到另一個地方去住,真有些舍不得。

「老爺,你的家中真的只有一個兒子,沒有其他的女人?」坐在去清州城的馬車上,雲皎仍是不能放心,摟抱景少謙結實的肩膀又一次問他。話剛出口,雲皎都感覺到自己智力在減退,明知問題的答案,可就是想要問,不問不放心,好像再听他說一次,心里就更踏實些。

這個問題雲皎問了不止十次,叫景少謙哭笑不得,他用手指勾起雲皎的下馬,在鮮紅的小嘴唇上親吻一下,耐心地說︰「夫人,是我們的家。我們家中有一個兒子在等待我們回去

「沒有人等著剝我的皮?」

「有一堆人等著夫人去剝他們的皮。夫人要是看誰不順眼,狠狠地剝他們的皮,以泄心頭之恨話說完,景少謙自己都有些吃驚,過去自己很少說話的,近來在夫人面前居然變得油腔滑調的,返老還童了?

雲皎放心了,伏在景少謙的胸前慢慢閉上眼楮。

離清州城越來越近了。景少謙看胸前睡熟的雲皎,心中沉甸甸的,禁不住嘆息︰她視自己為終身倚靠的生活還能維持多久?——

雲皎睜開眼楮,淡淡的燈光映入眼簾,雲皎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這一覺睡得夠沉的,睡著前在馬車里,醒來後就在房間里了,這期間發生的事沒有一點的感覺。

「我,我是怎麼到這房間里的?」雲皎迷糊地問站在不遠處的晴兒。

晴兒臉色緋紅,低頭看地面,帶羞地︰「夫人睡著了,老爺叫不要吵醒夫人,是老爺親自抱夫人進來的

晴兒與周媽侍候雲皎梳洗打扮,兩個丫頭打燈籠在前面引路,到飯廳去用飯。在顛簸中尚未復原的雲皎心中直埋怨,這景府到底有多大,走了半天都沒有到吃飯的地方。

終于走到一個燈火通明的房子前,外面站立許多丫頭,她們大多數手中都捧有食盒恭候。一個丫頭進去通報,里面就傳來一個女人嬌柔的笑聲︰「來了,美麗的夫人終于姍姍來遲這聲音很放肆,像是贊美,又像是諷刺。隨著說笑聲,一陣風似的卷出一個中年婦女,長得體態豐盈、雍榮華貴,身後跟隨一個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

處于半暈迷狀態的雲皎馬上精神振作,頭腦中警鈴大作︰這兩個女人是何方神聖!看這穿著打扮,決不是府上的下人。

雲皎謹慎地點頭,腳下不停歇地走進去。

中年婦人火一樣的熱情遇到了涼水,訕訕著跟在雲皎的身後走進去。

雲皎一眼就看到景少謙與另一中年男子坐在桌子旁邊,屋子里還另外有四個大大小小的孩子。雲皎環視一下這屋子,除去下人不算,大大小小的九個人,三個頑皮的小孩瘋跑。操,這就是景少謙這渾蛋說的只有一個兒子的家,雲皎不悅地瞪眼看景少謙,後者一臉歡笑︰「夫人,你睡醒了

除了剛剛從周家村來的人,其他人都找不著北,楞在當地︰從來都是陰霾著臉、冰山一樣的老爺,居然也會笑。

景少謙一揮手,走過一個豆芽形的孩子,個子高桃皮膚白皙,眼楮很大,在景少謙的指示下,靦腆地向雲皎行禮︰「孩兒子政,拜見母親大人

天上掉下一個大兒子。雲皎打量這位十歲的兒子,失聲笑了,要不是景少謙預先說過是個兒子,雲皎還以為是個女孩兒,他這樣的弱不禁風,好像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真懷疑景少謙有虐待狂,把好吃的都送入自己的肚子里,長得一身的厚肉,兒子沒得吃,身上沒有幾兩肉。為掩飾自己的失態,雲皎注視景子政對景少謙說︰「真是個好孩子

沒有人懷疑雲皎的贊美,因為景子政一走過來,她就眉開眼笑地看個不停,喜愛之情溢于言外。

受到雲皎贊美的景子政受寵若驚,在他的記憶中,從來沒有人這樣關注自己的,就站在旁邊偷偷地觀察這位新母親。她長得真美麗,全身的肌膚是雪一樣的白,彎彎的眉毛,紅紅的小嘴,最迷人的是微笑時,嘴邊漾起淺淺的酒窩,是這樣的活潑動人。知道自己在看她,這位母親幾次沖自己笑。

其他八人也一一見過雲皎,原來這中年男人是景子政的舅舅仇洪良,中年婦女是景子政的舅媽盧夫人,年輕女子是仇洪良的妾室李姨娘,另外三個孩子是仇洪良的大公子、大小姐、二公子。

真是巧,踫上一大家子前來作客。雲皎心里想不能怠慢了客人,臉上現出淡淡的笑意。

丫頭們魚貫而入,擺上滿滿兩桌子的菜。

雲皎站起身,剛要招呼客人用餐,盧夫人已經先行一步走到桌子旁,殷勤地招呼︰「夫人,快來入座在雲皎楞神的當兒,盧夫人忙于指手畫腳地指揮丫頭擺放椅子,招呼姓仇的三個孩子入座。

呃,到底誰是主人,誰是客人?雲皎不動聲色環顧四則,除了剛剛跟自己從周家村來的周媽、晴兒面露詫異之色,其他的人包括景少謙在內都是若無其事不為所動。更加叫雲皎吃驚的是,仇洪良竟然模大樣地與景少謙並排坐在兩個主人席上,雲皎只能坐在景少謙的側邊。

怪事,客人堂而皇之地佔了主人的位置。

雲皎心中納悶,由于不明白狀況,聰明地保持沉默。

盧夫人熱情洋溢地為仇洪良、景少謙布菜,指揮丫頭為兩個男人倒酒,忙得吃不安寧。

「夫人,這是清蒸的雞肉,鮮女敕爽口,嘗嘗味道一大塊雞肉放入雲皎碗中,盧夫人隔張桌子沖雲皎熱情地笑。

雲皎的心中很是不舒服,自己這個女主人還要一個外人來讓菜,倒像是要盧夫人賞了自己才能吃似的。不要說雲皎現在心中不舒服,就是雲皎心中舒服了也不吃這雞肉。雲皎淡淡地,夾起碗中的雞肉扔到地上,淡淡地說︰「我不喜歡吃雞肉

兩個男人若無其事,盧夫人的臉上就不自然了,李姨娘臉上現出笑意,柳眉輕揚小嘴上翹。

盧夫人很快恢復自然,招呼兩個男人一輪後,夾起一塊悶鯉魚︰「夫人,這西紅柿悶的鯉魚味道不錯,夫人嘗嘗

雲皎阻止不及,一塊魚肉放到碗中,濃濃的魚腥味讓雲皎胃中很難受,捂住嘴站起來。

周媽與晴兒馬上過來攙扶雲皎。

景少謙冷冷地看盧夫人,只一眼,就讓盧夫人後背發寒。

「你們都瞎了,夫人要吐,還不上前侍候盧夫人怒喝,幾個丫頭一擁而上,把周媽和晴兒擠到一邊去,有的捧盆接髒物,有的拍背順氣,有的端來茶水等候給雲皎漱口。

雲皎臉色蒼白坐回位置,有人重新盛上一碗飯。盧夫人不敢再造次,乖乖地吃自己的。景少謙一聲不響,把一盤酸菜和一盤清炒肉片放到雲皎的面前。

看到雲皎只用酸菜送飯,盧夫人與仇洪良偷偷交換一下眼色。

大人靜悄悄地吃飯,小孩那邊開始作反。

先是筷子敲擊盤子,盤子與盤子相踫撞的聲音響起。

雲皎面對小孩子飯桌,忍不住抬頭看去。仇大公子和仇大小姐在爭奪盤中的菜,滿滿一桌子的菜,兩個人爭得不亦樂乎,難怪姓仇的三個孩子個個都長出一身結實的肉,小臉似圓盆。年紀最大的小孩——景子政是最安靜的,默默地捧碗吃飯,仇大公子與仇大小姐的爪子在菜盤上晃動,景子政只扒飯吃不夾菜。

仇大公子力氣大,搶贏了妹妹,得意洋洋把勝利果實放入口中。仇大小姐氣呼呼地舉起筷子,狠狠地打在仇大公子的頭上。

「父親,母親,妹妹打我仇大公子嚎叫著控訴妹妹的罪行,不忘一腳踢翻妹妹的椅子。仇大小姐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哭聲震天,滿地打滾。仇二公子看到哥哥姐姐哭得熱鬧,不甘心落後,張開小嘴哇哇嚎叫。好熱鬧的三重唱。

景子政放下碗,離開飯桌。

仇洪良與盧夫人听到小孩的哭聲,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飯碗去哄孩子,又順便罵丫頭不照顧好少爺和小姐。一對慈父慈母好言相哄,三個小孩停止了哭鬧後,夫妻倆極其耐心地喂小孩吃飯。仇大公子比景子政小不了多少,毫無羞恥感地張口等待父母喂飯入口。

飯桌上響起了輕輕的竊笑。

雲皎從鄰桌收回目光,看到李姨娘低頭吃飯,臉上是幸災樂禍的淺笑。

都是些什麼親戚。雲皎嗔怪地瞪眼看身邊的景少謙,遇上景少謙也正好看雲皎,目光暖暖的,充滿寵愛。

李姨娘眼楮一轉,神奇地摔倒在地上。說她摔倒神奇,是因為李姨娘的摔倒太出乎人的意料了,身後左右都沒有人靠近,與她相隔一桌子的雲皎也沒有那樣長的腿伸到大桌子那邊去踢她,坐得好好的人,突然就摔倒了。李姨娘坐在地上,嗲聲嗲氣地。

仇洪良放開喂二公子的碗筷,過來看望已經由丫頭扶起坐在椅子上的李姨娘,關心之意溢于言表︰「媚兒,你到底怎樣了?哪里不舒服?」

「老爺,妾身的肚子很痛,真難受李姨娘推開丫頭,淚水汪汪地撲到仇洪良的胸前,嗲聲嗲氣地,在雲皎听來這更像是向男人求huan的邀請,听得雲皎全身冒出雞皮疙瘩。

仇二公子不肯接受丫頭的喂飯,嚎哭抗議︰「我要父親喂,我要父親喂

仇洪良轉身要看小孩,李姨娘緊緊抱住不放,不停。仇洪良有些擔心這個有了兩個月身孕的小妾出問題,叫來管家吩咐︰「姨女乃女乃摔倒了,動了胎氣,快叫人找個大夫來看他自個抱起李姨娘向屋外走去。

「父親,我要吃飯,我要吃飯仇二公子哭鬧不停,追上去拉父親的腳。

仇洪良不耐煩了,大聲喝道︰「放手,叫丫頭們喂。父親過去不喂你,也不見你餓死

仇二公子嚇得放開手,回到母親身哭鬧。

盧夫人惡毒的目光在後面相送仇洪良抱李姨娘出去,目光化作尖刀,狠狠地將兩個人千刀萬剮。

精彩絕倫的宅斗。雲皎心中慶幸,自己只是一個旁觀者——

很久沒有這樣壯觀的場面了。

景府上下一百多人聚集在大院子里,男左女右排成整齊的隊伍,恭候夫人訓話。天空仍是一片黑暗,這些剛剛從被窩里鑽出來的下人,個個忐忑不安,這位新來的夫人不知道好不好說話。昨夜侍候過吃飯的人對夫人刁難盧夫人印象深刻。

景少謙老僧入定一樣坐在屋檐下的大椅子上,面無表情地看前面垂手侍立的人,頭腦里想的卻是剛才房間里發生的事。

雲皎痛苦不堪地被景少謙從枕頭上提起,眼楮都睜不開,十分不滿地唉聲嘆氣︰「老爺,這天都沒有亮,起那麼早干什麼。向下人訓話,天亮後再訓也不遲的身子沒有骨頭一樣倒回床上。

景少謙哭笑不得地扶住下滑的身子,天亮之後下人們都有各自的工作,很難把全府的人都叫來訓話的,除非有重大的事情發生,平時要聚集全部的下人訓話,只有在下人們開工之前。孕婦有貪睡的習慣,只是早起一天應該能熬得住的。景少謙用手撓雲皎的腋窩,緊閉的眼楮不得不睜開,幽怨地望向景少謙。

景少謙洗漱好要出去,回頭看床上那位,閉上眼楮在讓周媽和晴兒侍候穿衣,身體搖搖晃晃隨時隨地都要摔倒。

真不放心。景少謙忍不住催促夫人︰「你要快一點,這全府上下的人都在等你來

「知道了

坐在椅子上的景少謙心中好奇地猜測︰自己這位睡眼朦朧的夫人,現在是忙于梳妝,還是已經呵欠連天地走來了。呃,忘記提醒周媽扶好夫人,別叫她睡眼昏花一頭撞到柱子上。要不是讓夫人在下人面前立個威,以後更好地支使下人,景少謙也不會把她從床上趕了來。

想起這個年輕嬌媚的夫人,景少謙的心情特別好,耐心十足地等候。

景少謙身邊的何管家,必恭必敬地站得一動不動,在景爺身邊是不能怠慢的,稍有疏忽就會尸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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