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翻身︰染指禍水妖男 第478章 【葉】就差點站不穩了

作者 ︰ 碎碎冰

景少謙身邊的何管家,必恭必敬地站得一動不動,在景爺身邊是不能怠慢的,稍有疏忽就會尸骨無存。

排列整齊的隊伍在老爺的注視下不敢輕舉妄動,不少的人心中已經在埋怨,這位新夫人叫大伙站這樣久,架子擺足了,總應該出現了。深秋的凌晨露水重,有幾個穿得單薄的人凍得縮頭縮腦。

仇洪良從李姨娘的房間出來,走入盧夫人的房間,夫妻相對無語︰新夫人來到,生活將會有新的改變,客居在這景府上的他們,將面臨著新的挑戰。

東邊的天空已經大亮,景少謙心中嘀咕︰「等了快一個小時,夫人都沒有來到,難道是夫人她們迷路,繞到其他地方去了?」景少謙叫站在最前面的管家娘子去看個究竟,催夫人快點來。

何管家僵立當地,身體開始發麻,只盼望夫人她老人家早些來,早早訓話,叫大家在苦難中得以解月兌。

周媽為難地看躺在床上的雲皎,溫和催促︰「琳兒,來到這大宅院里不比在周家村,要注意一些規矩。叫老爺和許多人在那里傻等,不好的

雲皎身上的衣服已經穿好,她朝里躺下,蓬松的頭發散落在枕頭上,聲音有氣無力︰「訓什麼話,我眼楮都睜不開,哪里來的力氣訓話。去了出丑,不去

院子外有人呼喚。

周媽出去,看見管家娘子站在院門外向里面張望,她對周媽笑︰「老爺命我來催促夫人快些,別叫大家久等了。再等下去,今天的早飯沒有辦法做了

要是讓人知道夫人仍舊賴在床上,不是很妙,周媽連忙說︰「麻煩嫂子轉告老爺,夫人馬上就來

管家娘子看到院子里面靜悄悄的毫無動靜,狐疑地答應走了。

不能再拖延了。周媽進入房間里,拉住雲皎的肩膀用力搖︰「琳兒,不能再拖了,快起來。晾老爺和一大群人在大院子里,你自己睡大覺,叫別人知道,會讓人笑話

可是,有人的腦袋沉得抬不起來,眼皮粘地一起眼楮睜不開,雲皎勉強支起身子,又倒回床上去︰「我這個樣子,站在下人面前,更加叫人笑話

周媽與晴兒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雲皎睡在床上不起來。

景少謙听到管家娘子的話,繼續等候,他坐在椅子上不停變換舒服的姿勢,不覺得有什麼難過,那些恭恭敬敬垂手站立的人就慘了,一動不動地保持這種姿勢,有些人身體開始麻木。沒有辦法,在老爺的眼皮底下,誰敢亂動。

天早就大亮,夫人的影子仍是沒有出現,景少謙心中狐疑,叫管家娘子再走一趟,馬上帶服侍夫人的周媽來到。

周媽很快跟隨管家娘子來到。

「夫人到底在干什麼?」景少謙霹頭就問。

周媽看看景少謙平靜的臉孔,又看看下面站立的一百多人,欲言又止,最後湊到景少謙的耳邊低低地說幾句話。

景少謙瞪大眼楮,想要說什麼又想不出從哪里說起,向下面排列整齊的人吼叫︰「都散了掉頭離去。

下人們面面相覷,這夫人要罰大家當站長,沒有必要連老爺都拉上。

「糟糕,我還沒有生爐子一個人大叫,飛一樣跑了。

一百多人 哨一下全跑光了,大家都想到了自己要干的活。

何管家活動已經麻木的手腳,想要罵幾句解恨,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老爺都沒有說什麼,哪里輪到自己來埋怨夫人。何管家指揮兩個小廝抬走老爺剛才坐的椅子。

景少謙進入房間,周媽與楮兒惴惴不安地退出外間。

床上,雲皎身體上穿著整齊,蜷曲身子向外睡得正香,散亂的頭發遮掩了小臉。景少謙輕輕撥開長發,看到雲皎雙眼微閉呼吸均勻,一串口水正從嘴角流下。這可愛的小懶貓!景少謙想要發火都無從發起,沖床上的人兒瞪瞪眼咧咧嘴,無奈地離開。

「夫人起床後,及時傳早餐給夫人景少謙吩咐周媽。

只是這樣。周媽懸著的心放下來,看老爺的身影消失地門外,周媽叮囑楮兒︰「有人問起夫人為什麼不去訓話,你就說不知道

盧夫人喚來管家娘子,詢問夫人訓話的事,很是意外。盧夫人把話轉告仇洪良時,疑惑地說︰「這位夫人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她年紀小小的,雛兒一只,掀不出什麼風浪仇洪良胸有成竹。

盧夫人不能認同︰「昨夜吃晚飯時,夫人可不像是什麼雛兒。我們居人籬下,小心一點的好

夫妻兩個正說話,三個小孩從門外跑入,扯住父母的手是又哭又嚷︰「父親,母親,我肚子饑餓,我工吃飯

「哭有什麼用,廚房里恐怕是爐子都沒有生好——

又到了午餐時間。

景府後院的大餐廳里,照舊擺了兩張桌子,一高一矮,大人坐在高桌子旁邊,小孩子圍坐在低矮的桌子邊。盧夫人仍是手忙腳亂地指揮丫頭,忙于布菜。

雲皎也習以為常了。在景府居住三天,雲皎已經知道這一大家子不是來作客一兩天,這仇洪良在未成婚前就來到景府,妹妹去世後仍舊居住在景府中,娶妻生子納妾,成了半個主人。

盧夫人不再為雲皎布菜。

雲皎的面前擺放幾碟她最愛吃的精致小菜和一碗沌排骨清湯,雲皎慢條斯理地夾菜送飯,慢悠悠地喝湯。

「夫人,妾身也想吃蔬菜李姨娘眼巴巴地看雲皎,不是李姨娘特別想吃蔬菜,而是看雲皎享受廚房特意為雲皎做的菜,這份榮耀叫她羨慕。李姨娘也想享受一下這種榮耀。同樣是年輕姣美的女子,為什麼夫人就能夠獨自享有老爺的寵愛,享受下人的尊敬。

一听到李姨娘的話,在桌子上的其他三人都齊刷刷地向雲皎看來。這可是廚房特意為雲皎做的菜,雖說只是蔬菜,要是沒有雲皎的同意,其他人可是不能染指的。

雲皎沒有反對,也不好反對,廚房特意為自己做的這幾道菜,最合適有身孕人的胃口。李姨娘現在也是一個有身孕的人。

「謝謝夫人,那妾身就不客氣了李姨娘羞澀地夾一筷子蔬菜放入口中,興奮地吃到肚子里。李姨娘胃口特別好,一點都不像有身孕的人,吃了一筷蔬菜後又接著吃,筷子伸出來一次又一次,把這些細炒的蔬菜當成了美味佳肴。

雲皎臉上不動聲色,心中有些後悔當才的慷慨,這李姨娘一點都不懂得分寸,毫不客氣地把這些菜吃掉了大半,像搶劫一樣快,碟子里剩下的菜被李姨娘翻個底朝天,弄掉一些到桌面上。沒有一點教養。

一把勺子泡入雲皎的湯碗中,舀起滿滿的湯,移過飯桌上時溢到幾道菜上後,送入李姨娘鮮紅的小嘴中,隨後勺子又伸過來。

雲皎對眼前擺放的菜、湯失去了胃口,吩咐丫頭拿兩個酸檸檬來給自己作菜吃,不再踫眼前的菜和湯。

「夫人不吃,妾身都吃了李姨娘干脆利落地把雲皎眼前的菜都搬到她的面前,吃得津津有味。這些精致的小菜,好像不是專門為夫人做的,是專門為李姨娘做的了。其實,李姨娘並不覺得這些精致的小菜特別好吃,是享受特別照顧的待遇心中舒暢。

雲皎默然咬酸檸檬送飯,對李姨娘的所作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厭惡。這酸檸檬的味道是不錯,就是缺乏營養對胎兒不利,近來雲皎在周媽的提示下有意吃些蔬菜,喝點骨頭湯。

雲皎身後站立的周媽和晴兒不滿地偷偷沖李姨娘扁嘴。

盧夫人臉上不易察覺地現出淡淡地諷刺的笑。不知道進退的賤貨,自以為得意,就不看坐在一旁的景爺眼中陰霾。

盧夫人常去小孩的矮桌子上照顧,有兩次要發生沖突,都被制止于盟芽狀態。這一頓飯吃得還算平靜。

李姨娘把精致的小菜吃個底朝天。

丫頭們捧過臉盆、毛巾,侍候剛剛吃過飯的主子們擦臉洗手。

「哎喲,老爺,妾身的肚子忽然很痛李姨娘捧住依然平扁的肚子,柳眉輕顰,嬌聲。

呃,故伎重演。

三天前,李姨娘捧住肚子,哄騙仇洪良抱她回房間後,肚子馬上不痛了,大夫來了連面都不露,關上房門與仇洪良在里面恩愛纏mian,扔下一堆爛攤子,把盧夫人折騰得焦頭爛額。

李姨娘的把戲,仇洪良心知肚明,當作沒有听到李姨娘,與景少謙話家常。

「哎喲,痛死妾身了。老爺,妾身的肚子痛死了李姨娘捂住肚子,得更加厲害。

老調,沒創意!在座的人個個成了聾子、瞎子,都熟視無睹裝聾作啞。李姨娘淚汪汪地看在座的人,眼中幽怨。演技不錯,要是托生在現代化社會,撈個金雞獎應該沒問題。但是演技再好,內容老掉牙,對觀眾也會缺乏吸引力。

「老爺,妾身真的不行了,老爺快叫人來李姨娘含淚帶怨地看仇洪良,額前冷汗滲出。

呃,這倒不像是裝出來的。

服侍李姨娘的丫頭過來攙扶她。

雲皎相隔一個桌子觀看李姨娘,思索她現在是真痛還是假痛,剛要出聲相問,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傳來陣陣疼痛,原先是隱隱約約後來就感覺十分明顯了。雲皎心慌地看景少謙︰「老爺,我的肚子好像不對勁

雲皎皺眉難受的痛苦模樣落入景少謙眼中,他慌忙走過來,眼楮一眨都不眨地觀看雲皎,俯身問︰「夫人,你怎樣?」

在說話這當兒,周媽與晴兒同時圍上來看。

身後服侍的丫頭們都圍上前看,要幫忙又無從下手,亂作一團。周媽趁眾人不注意,把雲皎吃過的半邊檸檬、米飯、掉落桌子的蔬菜各抓一點在手上,用衣袖遮掩。

月復部的疼痛在加劇,雲皎痛苦地捧住肚子,陣陣的疼痛叫雲皎小臉皺成一團,光潔的額上現出細細的汗珠。

景少謙看在眼中,痛在心里,知道事情不妙,沖旁邊的人吼叫︰「快,傳馬車到前院,送夫人去治療

兩個丫頭飛奔出去。

景少謙抱起雲皎,大踏步向外奔跑,一邊對懷中的人兒說︰「夫人,你忍忍,我送你去看大夫

周媽顛著小腳在後面追趕。

仇洪良這時才相信李姨娘的肚子確實是出了問題,看到平日妖冶的小妾現在痛得小臉抽搐,後悔莫及,抱起李姨娘,想到吃飯前平安無事,吃過飯肚子就有問題,肯定是這些食物有蹊蹺,對聞訊趕來的何管家怒目而視,好像小妾肚子有問題都是這個何管家的罪過︰「派人給我守住這些剩飯剩菜,等我回來。有人動過這桌子上的一粒飯,我剝了你的皮

何管家連連答應,馬上傳來幾個小廝來守桌子,自己也親身看守,不要說人,就是一只蚊子都不能靠近飯桌。

盧夫人帶領孩子、丫頭離開餐廳。

景少謙用最快的速度沖到前院,登上馬車,向車夫喊叫︰「快,要快,到最近的醫館

月復部中是越來越痛,雲皎雙眼緊閉,潔白的牙齒緊緊咬住下唇,深深的齒印中滲出鮮血,一只手揪緊景少謙的衣襟,另一只手掐在景少謙多肉的大腿上,掐得他生痛。

景少謙的心中更加痛,他驚慌失措地看緊閉的眼楮,真害怕這雙眼楮會就此不再睜開,他俯身低叫︰「夫人,睜開眼楮看我,睜開眼楮。你會沒事的,馬上就有大夫給你看病了,你不會有事的

這些話,與其說是在安慰雲皎,還不如說是在安慰彷徨中的自己。

雲皎睜開眼楮,看到一張傷痛欲絕的臉,才知道這個又老又丑的男人原來很在乎自己,只可惜平日里自己很少關心他。為彌補心中的愧疚,雲皎忍住疼痛低聲說︰「老爺,我會沒事的。只是這孩子,可能保不住了。真可惜

雲皎知道景少謙喜歡這個孩子,沒事時常撫mo窿起的月復部,望著月復部陷入沉思。

景少謙滿是胡碴的臉緊貼在雲皎的小臉上,低啞地說︰「沒關系的,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只要你沒事就好——

景少謙一走到醫館門口,就大聲叫喊︰「大夫,快來看看我的夫人

內力充沛的吼叫,震得醫館內的所有人都耳朵嗡嗡作響。站立在櫃台前的掌櫃臉色煞白,以為是來了搶劫的,等到看清一陣風闖進來的彪形大漢胸前抱有一個女子,驚飛的魂魄才歸位︰原來是病人上門。

優雅飄逸的中年大夫回過神後,繼續閉目給眼前的病人把脈,都是病人,要分先來後到。

心急如焚的景少謙眼楮瞪得銅鈴大,凶光畢露罩住大夫︰「快,先給我夫人看。治好了她,賞銀一千兩;治不好她,我拆了這間醫館

景少謙又狠狠地瞪眼看在此麻煩大夫的病人︰「滾,到另一家去,別在這里礙手礙腳的

病人嚇一大跳,認出凶神惡煞的景爺,飛一樣跑出醫館,哪里還有剛才病態懨懨的模樣,體育健將中的短跑冠軍都要佩服他的反應敏捷。

一肚子不悅,剛剛要表白自己不稀罕一千兩白銀的中年大夫,認出來人是清州城有名的景爺後,一句話都沒有說,手指就搭在雲皎的手腕上閉上凝神,過一會兒又換另一只手把脈,得出結論︰「夫人懷孕了,她現在快要流產了

鬼話連篇!這些話還要他來告訴,要不是夫人快要流產了,誰會火急火燎地抱夫人來醫館。

「快救夫人和她月復中的孩子

這一大吼,震得大夫全身哆嗦。拜托,再多吼幾聲,這個大夫就不能救人,而是等人來搶救他了。中年大夫穩住神,叫景少謙抱雲皎進入內間放到床上去。

雲皎痛得滿頭大汗,握住景少謙的手不放。

「夫人,不用怕,我們已經來到醫館,大夫會醫治好夫人和孩子的景少謙坐在床前,握住雲皎的手,溫柔地安慰。

中年大夫恢復往日的平靜,保持醫者的心平氣和,在雲皎的下月復部扎上十幾根細小的銀針,並用手在銀針上輕輕彈動。

月復部的疼痛在減弱,雲皎放開景少謙的手,疲憊不堪地躺在床上。

「夫人,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老爺,好像沒有剛才那麼疼痛了

景少謙輕吁一口氣。

中年大夫重新為雲皎把脈,詢問病人一個小時內的活動情況。景少謙簡略地說一遍。中年大夫心中猶豫不決。

周媽出現在門口,她是乘坐後一輛馬車趕來的。周媽憂心忡忡地望床上的雲皎︰「大夫,我家夫人她……」

「你家夫人吃入了不應該吃的東西,觸動了胎氣。你知道你家夫人在一小時內都吃過些什麼?」

寬大的衣袖被挽起,周媽手中現出一些食物,她遲疑地看大夫︰「這些是我家夫人剛才食用過的,我想著有用,就帶來一點

中年大夫大喜,用盤子接過,把這些食物分開,用各種方法測試。

景少謙沉默地等候測試結果,目光的佘波掃過床邊的周媽,這老奴真不錯,難怪夫人堅持要帶在身邊。

「這就對了,原來是這樣中年大夫測試結束,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語。

景少謙與周媽睜大眼楮,死死盯住中年大夫厚厚的嘴唇,側耳傾听。

「蔬菜中有川七,夫人就是因為吃了這川七後觸動胎氣,差點兒要流產的

景少謙與周媽仍是不明白,沉默不語地看中年大夫提筆一揮而就寫下藥方,叫進一個伙計︰「馬上抓這副藥,送到後堂快火煎了

這下可以放心了。中年大夫輕松地掏出手帕擦汗,找到問題所在,解決就容易了,這位夫人的胎兒保住,對景爺也有個交代︰「景爺放心,夫人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景少謙提出埋藏在心中的疑問︰「大夫,你剛才說‘蔬菜里有川七’,是什麼意思?」

「這川七是活血中藥,怯瘀性能挺好的,有積瘀的人多服用見效快。有身孕的人卻一定不能服用這川七,誤食了極易流產和早產。夫人吃的蔬菜中有川七成分。不幸中的萬幸,夫人食用少量,送來又及時,才沒造成大錯

「是誰把川七混入蔬菜中給夫人吃的?」景少謙眉頭一皺,目光中閃出寒光。猛虎要發飆,有人要倒霉了。

這個問題,就超出了大夫的回答範疇。中年大夫不再理會景少謙,去給雲皎把脈後,將扎在她身上的所有銀針輕輕彈個遍。

伙計端來一碗湯藥。景少謙半扶起雲皎,將苦澀的藥湯倒入小嘴中,順便嘮叨︰「夫人,喝下去,不能怕苦的。喝了藥,你和孩子都沒事的。來,喝光了

雲皎沉沉睡去。

景少謙與周媽守在床邊,臉上都是焦慮,各懷心思。

黃昏時分,雲皎才幽幽醒來,景少謙與周媽都不由自主地探頭看。

「夫人

「琳兒

中年大夫進來,再給雲皎診過脈,微笑說︰「景爺,夫人無事了。這兩天內多休息,少活動,再喝兩副藥後就痊愈了

所有人都松一口氣。

景少謙塞一張銀票到中年大夫的手中,抱雲皎離開。

一千兩的銀票!中年大夫受不起這樣昂貴的診費,追出去向景少謙的後背叫喊︰「景爺,不用付這樣多的銀子

景少謙是頭也不回,心中有失而復得的喜悅︰「剛才來時我就說過,治好我夫人給一千兩銀子

呃,有機會領教景爺說到做到的風格。中年大夫心有余悸地把銀票放入懷中,幸好是治好了,要不這間醫館很快就要被夷為平地了。

「夫人,你沒事了坐在馬車里,景少謙喜悅地親吻懷中的人兒。

「老爺,這次是沒事了。下次是否能平安無事,還難說

景少謙全身一震,咬牙切齒地︰「夫人放心,他們不會再有下次了

回到景府,進入房間,等候在里面的晴兒告訴大家,李姨娘在送去的半路中就流產了,仇老爺十分生氣,帶幾個大夫回來檢查,發現今天午飯里所有的菜中都含有中藥,有身孕的人不論是吃了哪種菜,都會可能流產。

雲皎與周媽听得毛骨悚然。

「老爺,要不夫人的藥就不拿去大廚房里煎了,反正這院子有小廚房,奴婢想在這里自己動手煎,就怕弄得院子火煙火燎的周媽不放心,向景少謙請示。

「也好,就在這里給夫人煎藥

景少謙坐在床邊,看雲皎朦朧睡去,才向外走去。剛出了院子,在外面等候的四個小廝就隨後跟上。

仇洪良與何管家來找景少謙,看他臉色黑得嚇人,不敢說話,乖乖地跟在後面。

景少謙叫人搬把椅子坐在大院子里,向何管家喝令︰「除了夫人屋子里的,馬上把所有的人都叫來,拿家法來——

夕陽西下,景府一百多人聚集在大院子里。

景少謙豹眼圓睜、殺氣騰騰地在這些男男女女的身上移動,所有的下人都低頭侍立,恨不能把頭縮進脖子里,躲避老爺凌厲的注視。

「把廚房中所有的人都綁了景少謙一聲喝令,幾個如狼似虎的家丁將在廚房里做活的二十人包括一個十三歲的摘菜小姑娘統統綁個結實,推到前面跪倒在地上。

景少謙陰冷的目光落到這二十人身上,銳利的眼光要射穿他們的五髒六腑,看得他們血液凝固身體麻木。摘菜的小姑娘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景少謙收回目光,冷冷地喝道︰「賞給每人二十杖,給我狠狠地打

身強體壯的家丁的手舉木杖,毫不含糊地向這二十人身上招呼,發出沉悶的響聲。那個昏倒過去的小丫頭被打醒了,痛得眼淚打轉,冷汗直冒,咬緊牙關不敢哼一聲。廚房里其他人統統咬緊牙關硬撐,頭上冷汗直冒。那些低頭侍立的人不敢觀看,臉色煞白,有很多的人身體在發抖。

六七杖響過,很多人開花,鮮血染紅了褲子。

管廚房的頭秦媽率先喊冤︰「老爺,奴婢是冤枉的。今天奴婢家中有事,奴婢一整天都沒有進入過廚房,不可能往菜中下藥害夫人的。老爺明查,老爺明鑒

景少謙揮手止住杖打秦媽的家丁,家丁停下手中的木杖。秦媽臉上現出驚喜的神色,自以為逃過這一劫。

景少謙不動聲色的看這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毫無表情地問︰「你剛才說,你今天早上到現在都沒有進入廚房,下藥的事與你無關,對嗎?」

「老爺明鑒,奴婢因為小兒身體不適一直在家中照料小兒,今天沒有進過廚房

「你是管廚房的頭,你一天都不進入廚房,有人向菜中下藥都不知道,我要你有什麼用?」景少謙臉色一沉,語氣加重。

秦媽臉色慘白,差點兒暈倒,剛才只想到不在現場可以月兌離干系,就沒有想到失職這一過錯。

「給我狠狠地打,打完了二十杖再多打二十杖,讓她知道自己是干什麼的

秦媽暈倒過去,原來以為能免去這二十杖的皮肉之苦,沒有想到反而多加了二十杖。自討來的。

這杖擊的滋味實在不好受,仍有人在設法免去杖擊的痛苦。

在廚房中專門管采購的想到了一些事情,試圖用它免去皮肉之苦︰「老爺,奴才想起來了,這兩天陳二狗一直在大廚房里熬藥,肯定是他趁機把藥放到菜中的

「對,老爺,肯定是陳二狗做的,這兩天他一直在熬藥被打昏了頭的許多人撈到了救命的稻草,紛紛作證。

陳二狗這個只有十八歲的小青年臉如死灰,全身哆嗦地搖手︰「老爺,奴才這兩天在大廚房里熬藥不假,可奴才沒有往菜中下藥。前兩天奴才偷懶,被秦媽叫人打了一頓,奴才沒錢看大夫,听人說川七能怯瘀,就買回一些自己熬了喝。今天早上奴才熬好藥後沒來得及喝,等干完活後才發現藥罐子里的藥湯沒了。奴才真的沒有下藥,奴才就是下藥,也不可能把藥均勻地下到每道菜中去。一定是做菜的人把藥放到菜中去

掌勺的兩個廚師嚇得魂飛魄散,不約而同地怒斥陳二狗︰「你血口噴人,我們做菜用的都是高湯,都用固定的盅裝著,誰會拿藥罐子往菜里倒藥

站在景少謙身後的仇洪良忍不住跳出來,指住兩個廚師狠狠地罵,把愛妾流產的憤怒都發泄出來︰「你們兩個狗奴才,我剛才帶幾個大夫到廚房中查看,裝高湯的盅里就有一個裝過藥湯。你們把藥湯與高湯混在一起使用,害死了我的孩子。給我打,狠狠地打

手拿木杖的家丁看景少謙臉色陰沉沉的沒有出聲,就沒有任何舉動。這些家丁都很聰明,真正的主子就在眼前,這半個主子的話就沒有什麼分量了。

仇洪良看到家丁沒有動手,想要發作,忽然感覺到身旁有寒光落到自己的身上,訕訕地退回後面。自己平日處理府上的事情再多,這府還是姓景,都是因為愛妾流產氣暈了頭。

盧夫人相隔一道牆壁探听大院子里的消息,听得七七八八的,得知秦媽受杖擊,慌了神。這秦媽是盧夫人娘家的親戚,倚仗盧夫人在景府上謀個肥差。要是秦媽有什麼三長兩短,盧夫人難以向娘家的人交代,得想個辦法救秦媽才好。盧夫人想到了剛入府不久的新夫人,老爺平日里對這新夫人寵愛有加,她的話老爺一定會听。

盧夫人來到玉馨院外,不敢走進去,在院門外呼叫。景府大大小小十個院子,玉馨院居于正中,是景府里盧夫人唯一沒有進去過的院子。在雲皎來到之前,這個院子只有景少謙一人出入。曾經有一個丫頭好奇地偷偷溜入玉馨院,被景少謙知道後叫人活活打死。

晴兒在院子里閑坐,听到外面有人呼叫,出去問有什麼事。

盧夫人問︰「夫人在做什麼?」

「回盧夫人,我們夫人她在休息

盧夫人暗暗叫苦,急得不行,那邊要救的人快沒了,唯一可以救她的人在埋頭大睡。等夫人睡醒,盧夫人要救的人恐怕早就到閻王殿了。盧夫人心急如焚地向楮兒懇求︰「晴姑娘,老爺要把廚房里的二十人活活打死。現在只有夫人能勸阻老爺了。晴姑娘,二十條人命啊

「夫人,大事不好了。老爺要把廚房里的所有人都活活打死。二十個人都快要死了

晴兒年紀小,一听到事關到二十條人命,嚇得一路大呼小叫地跑進去,驚醒了睡覺的雲皎,驚訝地問是怎麼回事。晴兒漲紅了臉,一五一十地把盧夫人的話學給雲皎听。

雲皎听完後與周媽相視。

周媽搖頭︰「琳兒,一定是這廚房里有盧夫人的親信,她自己不敢向老爺求情,才來求琳兒你的。廚房里有人向你下毒手,老爺查處重罰是應該的。要是不這樣,這些人以後還不知道要干出些什麼事來

雲皎點頭認同︰「出了這樣大的事,要是老爺不重罰廚房的人,我還不依他。這些人該死,敢犯上,居然下藥要害死我和月復中的孩兒

晴兒在一邊听傻了,剛才只想到要打死二十人害怕,就沒有想到這些人中有人要暗害夫人,有人該死。

雲皎在周媽的攙扶下,重新躺回床上,想到院子外有人仍在等候,就對晴兒說︰「你去轉告盧夫人,就說老爺做事自有分寸,我一個婦道人家是不能阻擋老爺的。我身體不好,就不請她來玩了

盧夫人等得心急,听到晴兒轉告雲皎的話,又怒又恨又無可奈何,只好轉身離去。

大院子里,第一輪木杖都打完了,廚房里的二十人個個皮開肉綻,那個摘菜的十三歲小丫頭和秦媽暈倒在地。

啪啪的杖擊聲停止,侍立的人偷偷觀看老爺,踫上景少謙陰霾的臉,嚇得又低頭看地下。

景少謙在椅子上慢慢站立,陰霾的目光環視在場的人,低沉的聲音震得每一個在場的人發抖︰「我景某人花銀子買了你們來,一百多號人服侍我一家三口,看你們個個吃得腦滿腸肥的,在外面冒充我的名干了許多缺德事,無法無天個個都成了爺。撒泡尿看看你們自己,不過是我景某人養的狗,我要你活你就能活,我要你死你就得完蛋。白花花的銀子養出了白眼狼,竟敢在我眼皮底下暗算我夫人。猛虎不發威,你們當病貓

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做過虧心事的,就差點站不穩了。

景少謙用手指秦媽、陳二狗和兩個廚師,冷笑道︰「你們口口聲聲喊冤,冤在哪里。一個管廚房的,連人在菜中下藥都不知道,有人在菜中下砒霜給我吃,也不關你的事了?一個在廚房中做事的奴才,竟然敢把禁藥帶到廚房里,差點就要了夫人和胎兒的命。你們兩個,連往菜中放入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還做什麼廚師。你們四個,有什麼冤屈去對閻王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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