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翻身︰染指禍水妖男 第490章 【葉】一向獨來獨往

作者 ︰ 碎碎冰

周玉卿看看床邊站的這位,再看看床上躺的那位,明白了這兩個人間剛剛爆發過戰爭,這觸動了胎氣說不定與戰爭有關,夫妻間矛盾調解不在她服務的範疇,她只有從一個醫者的角度去勸告病人︰「琳兒姐姐,這些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不及時安胎,拖延時間長了,再想要保住孩子,就沒那麼容易了,到時後悔莫及的

「我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妹妹給我開一副藥,讓我把這胎兒落了

景爺的怒火還是冒出來了,他七竅生煙忍無可忍,對躺在床上的人大聲吼︰「你別太任性了

雲皎用手支撐要翻身坐起來,月復部傳來的疼痛叫她只好重新躺下,怒氣沖沖地仰看床邊的山一樣粗壯的人︰「惡霸,我就是不要你的孩子。我人都要走了,還生什麼孩子

「誰準許你離開了

「用不著誰準許,我想走就走。除非我死了,要不我是一定會離開的

……

回春堂里專門用來給人治病的屋子里成了臨時戰場,爆發了一場激烈的戰斗。

周玉卿這個觀戰者神色黯然,剛剛消失不久的愧疚又覆上心頭︰要不是自己的惡作劇,雲皎會和哥哥生活在一起,她就不會受到這種煎熬,身懷六甲了仍要離去;雲皎的一切痛苦,都是自己一手鑄成的。

「景老爺,你消消氣,讓我來勸說姐姐周玉卿誠懇地勸景少謙,示意他安靜。

景少謙在火盤邊蹲下,心中苦惱無處發泄,用手揪扯自己的頭發。今晚的突然變故讓景少謙措手不及,對可能會失去雲皎的恐慌,讓平日里處變不驚的他,再難以保持平靜。

周玉卿吸一口氣,盡量心平氣和地問躺在床上的人︰「琳兒姐姐,你知道月復中的胎兒多大了?」

「再差幾天,就夠七個月了

「快七個月的胎兒要是流掉了,對你自己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

「意味什麼?」雲皎莫名其妙,這孩子不想要了就流掉,不是很正常。

「這樣大的胎兒要是流掉了,你會大出血,很有可能會因流血不止死掉,我就是守在你身邊也沒有十成的把握能保你無事。就是我能保住你,你的身體也因大出血垮下來,極有可能會終生不孕周玉卿的語氣凝重,她不是在嚇唬雲皎,以這時的醫術,不要說是周玉卿,就是周靜南來到,也不能保證胎兒掉落後雲皎身體健康。畢竟,他們只是大夫,不是神仙。

雲皎專注地觀看周玉卿的臉,認真研究這些話的真偽。看來,周玉卿的話不像有假,雲皎沮喪極了︰被惡霸搶來就夠倒霉的了,再為惡霸生孩子,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這千刀萬剮的惡霸!

這個醫術落後的鬼社會!

周玉卿看到雲皎頹喪地看帳子頂部,明白雲皎不是在賭氣,是真心不想要這個孩子,周玉卿的心里一陣抽搐,雲皎和景少謙間的關系緊張到白熱化了。

小丫頭為雲皎月兌下外衣的扣子,讓周玉卿施針。此時,周玉卿的心中為愧疚所折磨,她閉目養神幾分鐘,才能保持內心平靜,手捏銀針向雲皎的身體慢慢刺入。

景少謙站在床邊,看到雲皎身體上扎入了許多銀針,心中暫時放松︰先保住孩子,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在靜靜地等候中,周玉卿忽然嗅到屋子里面有一股越來越濃的血腥味,平和的心猛地揪緊,以為是自己剛才診治出錯,雲皎在開始滑胎,驚得她馬上抓住雲皎手腕,修長柔軟的手指按在脈博上,感觸到的是沉穩的脈動,並沒有滑胎的跡象,心中遲疑不決,又反復幾次,在脈動中都沒有捕捉到滑胎的跡象。

「琳兒姐姐,你現在是否肚子很痛?」周玉卿對自己把脈的本領向來是充滿自信的,可現在這濃濃的血腥叫她第一次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懷疑。

雲皎睜開眼楮,疲倦地回答︰「沒有,現在好多了

周玉卿不得要領,對屋子內環視一周,思索這血腥的來源。當周玉卿的目光落到景少謙的身體上時,發現他胳膊上的棉衣濕了一小塊,這才明白了,找來止血粉和繃帶,對景少謙說︰「景老爺,你身上的傷口出血夠多的,快來包扎

愁眉不展的景少謙這時才發現,剛才被金簪扎中的地方疼痛,外面的棉衣被血沾濕了一小塊。景少謙在火盤邊月兌下衣服,看到自己粗壯的胳膊上有個又小又圓的傷口,鮮血仍在往外滲。

周玉卿一言不發,干脆利落地為景少謙灑上止血粉,纏上繃帶。剛才這兩個人間的戰爭還真不小,一個胳膊上有傷,一個觸動了胎氣,這對冤家。

周玉卿暗暗嘆氣——

景少謙和雲皎回到玉馨院,已經是深夜了。晴兒與蓮兒為雲皎卸妝後,出去帶上門。

景少謙站在床邊,因為胳膊疼痛除下衣服的動作遲緩,眉頭微皺,終于除掉外衣放在屏風上,看到有人坐梳妝台前不動,揚聲催促︰「天色不早了,快過來休息

雲皎正在為休息的事傷腦筋,確信了景少謙就是搶這身子原主的惡霸,他就是這身子原主的仇人,也就是自己的仇人。既然已經是仇敵,當然要劃清界限,沒有與仇人同床共枕的道理。雲皎決定與仇人展開戰斗,驅趕仇人。

「你給我滾出去,從此以後你不能再踏入這房間一步雲皎作出戰斗的姿勢,惡狠狠地瞪眼看坐在床邊的那位。

景少謙吃驚,睨坐在梳妝台前的人,認為她少了筋,這玉馨院是景府重地,房間又是重中之重,要把自己驅逐出境?門都沒有!

景少謙今天喝了不少酒,現在夜又深了,他困倦不已,鑽進被窩里︰「真困,你要不睡,我可要先睡了話剛說完,就打了幾個呵欠。

受到傳染似的,雲皎也打了幾個呵欠,想到隔壁的房間去睡不與這個仇人同床共枕,看看窗外黑咕隆咚的,房間外又寒風呼嘯,雲皎決定不向仇人示弱,要將仇人趕出去,向這位名震江湖的景爺挑戰。當然向武林高手挑戰是不能空手的,得有武器,雲皎順手抓起梳妝台上的金簪,邁開鴨子步走到床邊。

景少謙躺在被窩中只露出半截臉,听到床邊有動靜,含含糊糊地說︰「快上來吧,外面太冷了

看到這睡意朦朧的人,听到這含糊不清的話,雲皎差點兒就成了听話的小妻子,習慣性地爬上床去鑽進被窩里,是想到被搶來的屈辱,雲皎才快變身為苦大仇深的復仇者,舉起金簪惡狠狠地說︰「惡霸,我今天就要報仇雪恨,拿命來手中的金簪飛快地向景少謙露出的半截臉扎去。

從被窩里伸出兩只大手,一只大手輕而易舉地搶去雲皎手中的金簪扔到床里面,另一只大手抓住雲皎的肩膀,不讓她摔倒到床上——今天摔的那一跤已經夠凶險的了,要是再摔一次,恐怕就是神仙來了都回天無力了。

景少謙坐起身,睜開酸澀的眼楮苦不堪言︰「夫人,求求你,別再玩了好不好,你到底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啊!」景少謙這時候真想跪在雲皎面前,向她叩頭求饒︰「姑女乃女乃,女皇帝,求求你別再折磨我了,求求你給我睡個安穩覺,好不好

「誰是你的夫人,啐,不要臉

「好了好了,你是小姐還是夫人,我們到明天再說好不好,現在半夜三更了,我要睡覺。你就不困麼景少謙覺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你到隔壁去睡,我自己睡在這里。滾出去!」雲皎現在沒有想到什麼鳩佔鵲巢,只知道要與仇人劃清界限,不與仇人同床共枕。

景少謙黑了臉,從被窩里鑽出來,就在雲皎以為仇人已經投降到隔壁去睡時,景少謙伸手點了雲皎的穴位,忍住胳膊的疼痛伸手抱起雲皎到床上去,三兩下除掉她的衣服,把她塞入被窩里。景少謙本人鑽入被窩中,不再理會雲皎,埋頭大睡。

又來這一招。

雲皎口不能言,身體一動不動,斜眼惡狠狠地瞪躺在身邊的人以泄恨,只是瞪了一會兒就眼楮酸痛,只好瞪帳子頂部。雲皎恨自己沒有一身高超的武藝,有足夠的能力與景少謙對抗,一到正面沖突時只能任人宰割,同時後悔剛才沒有用袖箭小筒對付景少謙,應該讓這惡霸嘗嘗暈厥不醒的滋味。

與仇人同床共枕的滋味真不好受,雲皎恨了很久,怒了很久,才在模糊中睡去。

朦朧中,雲皎看到前世的未婚夫向自己走來,約自己去看婚紗,雲皎伸手要拉杰明的手,明明近在咫尺卻總是夠不到,急得雲皎叫喊︰「杰明,杰明

景少謙被驚醒,听到雲皎在嘰嘰咕咕地說夢話,口中在不停地叫一個類似人名的詞「杰明」。景少謙懷疑雲皎是在夢中會情人,無比的郁悶。

「靜南,對不起,靜南……」雲皎在夢中喃喃,又叫起了另一個名字,還傷心落淚。

老天,她到底有幾個夢中情人。景少謙听得心中酸溜溜的,總想將這個可惡的人兒推醒了責問她。

「老爺,你快來呀,他們要殺我,老爺……」雲皎的話音提高,顯得驚慌失措。

哈哈,自己也走到她的夢中去了,還成了她的保護神,景少謙的心中霎時烏雲消散,晴空萬里。

「老爺,別殺我,別殺我雲皎驚駭地尖叫,手腳晃動,就驚醒過來了,睜開眼楮看帳子頂部。

烏雲又籠罩景少謙的心頭,夢到自己殺她,自己什麼時候對她動過殺意了。景少謙看到雲皎茫然不知所措地望帳子頂部,眼角淚珠滾落,心中不忍,伸出大手為她拭去淚珠,攬她入懷中低低地安慰︰「睡吧,沒事的,沒事的

雲皎淪陷于惡夢中,未能回過神來,心中有說不出的恐懼,听到景少謙的低語,就像是有了依靠,埋頭在景少謙的胸前,低低地抽泣︰「老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心靈深處的那根玄被輕輕的撥動,景少謙的心底蕩起圈圈粼粼的柔波,他深深地親吻雲皎的秀發,大手把她摟得緊緊的,讓她能夠感受到自己對她的保護,輕輕地撫慰︰「別怕,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

「老爺,我夢到許多人要殺我,你,你也要殺我這低低的哭訴,無限地委屈,讓景少謙有種錯覺,以為自己剛才對她進行過謀殺。

景少謙又一次親吻雲皎,輕輕地撫慰她︰「別傻了,睡吧。你是我的夫人,我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殺你

「可是,我不是你的夫人,我,我是你……」這時候,雲皎才記起來,自己是景少謙搶來的,自己與景少謙實際上不是夫妻關系,是苦大仇深的敵對關系。雲皎頓時為自己不僅與仇人同床共枕,還偎依在仇人的懷中哭泣大為惱火。向仇人**,真是無恥!

相到這里,雲皎身體僵直,轉身向另一邊去擦淚。

景少謙以為雲皎仍在傷心,靠上去在從後面攬住雲皎,溫柔地說︰「別說傻話,不管你是怎麼來到我家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夫人

耳邊的溫存呢喃,叫剛剛清醒過來的雲皎差點又迷失方向,很沒有骨氣地任由景少謙摟抱自己。

雲皎到底還是在睡著之前恢復理智,感受到與仇人同床共枕的羞恥,推開景少謙對他怒目而視︰「惡霸,誰是你的夫人。一想到你帶給的的恥辱,我就恨不能將你碎尸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看到同在一個被窩里的人兒咬牙切齒地看自己,景少謙的心在抽搐,剛才還小鳥依人般的人兒,現在又滿腔仇恨,她就不能忽略掉來到這里的那一段記憶,多想想兩個人在一起生活的情景。

「別這樣,夫人痛苦地祈求。

「啐,誰是你的夫人,惡霸怒氣沖沖地回敬。

雲皎伸手模到枕邊的金簪,馬上就想到要謀殺親夫。不,是手刃仇人。

景少謙伸手捉到握金簪的手,搶過金簪扔到地面去,順手點了雲皎的穴道。

遠處傳來陣陣的雞啼,景少謙和雲皎毫無睡意,兩人睜大眼楮看帳子頂部,都是心事重重——

天亮了,景少謙郁悶地來到大廳,陷入了沉思。

何管家走入,恭敬地向景少謙請安,站在一旁。

景少謙想起了什麼,對站在一邊的何管家吩咐︰「夫人身體不適,心情不好,你吩咐家人小心侍候,誰冒犯了夫人,我饒不了他

老爺鄭重其事地吩咐,何管家就是想不明白也得馬上去做。雲皎當家後,下人們都不敢怠慢她,再听了何管家的吩咐,都提醒自己今後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千萬不要冒犯夫人,對夫人要恭敬恭敬再恭敬,不恭敬可能會沒命。

雲皎睜開眼楮後,發現枕邊這個惡霸已經沒了蹤影,一想到自己竟然與一個搶劫自己的仇人生活了近一年,還懷上了這惡霸的孩子,真是抓狂。老天爺,為什麼跟我開這種玩笑,遇到個又老又丑又的渾蛋就夠倒霉了,居然是搶劫自己的仇人,難道要我抹脖子撞牆再穿越一次,要是能夠穿越回現代去自然是求之不得,但要是穿越到原始社會去穿樹葉搗鼓石頭,豈不更慘。

惡霸,等著瞧,我不會叫你如願以償的,我會叫你知道什麼叫惡有惡報的。

向窗外看去,天氣陰沉透出股寒氣,房間里卻是暖洋洋地,叫雲皎詫異。

「琳兒,你醒了,老爺說天氣太冷了,叫在房間里生火盤,你起來後就不覺得冷了。琳兒,老爺可真夠細心的周媽在距床三四步遠的地方照看火盤,听到床上有動靜,就走到床邊,別有用意地稱贊景少謙。

要是在過去,雲皎可能會高興一秒鐘,感激人家關心自己,現在听了可就只有冷笑了,獻什麼殷勤,別做夢用一個火盤就想收買自己,這被搶劫的恥辱不是那麼好忘掉的。

晴兒和蓮兒端來溫水,給雲皎洗漱,她們從外面進來,小鼻子凍得紅紅的。

雲皎腦袋中老是回想這個恥辱的「搶」字,氣悶胸脹,看到周媽在身後為自己梳頭,心里想不知道她是否知道這件事。

「琳兒,听說你又跟老爺鬧別扭了。你們在姑女乃女乃家吃過年飯好好的,怎麼就鬧到觸動胎氣?」昨晚的事,周媽沒來得及細問雲皎,她看到雲皎三番五次地與景少謙發生沖突,不禁為雲皎的未來擔憂。男人就是女人的天,男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做女人的哪能和男人較勁。

雲皎揮手叫晴兒和蓮兒退出去,在鏡子中審視周媽,低聲問︰「周媽,你如實告訴我,我是老爺搶回來的這件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正要勸說雲皎順從景少謙的周媽听到雲皎的話,渾身一顫,手中的木梳子掉落地下,她呆滯地看鏡子中的雲皎一會兒,才彎腰撿拾梳子,艱澀地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事的?」

看來,周媽早就知道這事了。雲皎端坐凝望鏡子中的周媽︰「是昨天夜晚姑老爺酒後說出來的。看來你是早就知道了

周媽梳頭的動作變得很慢很慢,臉色陰郁︰「在周家村時,我們就知道了

「什麼?」

雲皎震驚,轉頭看周媽,他們早就知道了,而自己一直蒙在鼓里,要不是昨夜知府大人喝醉了失言,自己真不知道要被蒙騙到什麼時候。自己一直信任的人欺騙自己,讓雲皎很難受︰「我剛醒來時,你們就知道了?」

周媽不敢與雲皎正視,她的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院子,聲音顯得幽遠而憂傷︰「不是的。你還記起安岩離家出走的事麼?我們就是在那個時候知道的,他一听到你是老爺搶回來的,就難過得離家出走了,後己想通了才回來的

原來這樣!難怪李安岩沒有離家出走前與自己是有說有笑親密無間,離家出走回來後話就少了很多,有時心事重重地看自己,問他為什麼,他總是支吾開了,只是比以前更加關心自己,就像是一位無微不至的大哥,一定是他知道後心存憐憫吧。

「老爺一直不露面,我們模不清他要怎樣處置你。老爺突然來了,第二天就警告我們不要提及這些事。琳兒,我們只是老爺的奴才……老爺處罰人是毫不留情的……」

剛到第二天就封了李安岩一家三口的嘴,這惡霸不僅是頭凶惡的猛虎,還是只老謀深算的狐狸。雲皎心中對景少謙的恨是更深一層了。

雲皎用過早餐後,周玉卿就來到了,她不放心雲皎,一早就來探看這位朋友。剛才在前面的大廳里,周玉卿遇到了景少謙,他請求周玉卿勸說雲皎,周玉卿含糊其辭。

周玉卿為雲皎把過脈,為她施過針,滿意地說︰「在床上呆半天,再吃兩天我給的藥丸子,就沒事了。以後要小心,這身子經不起這樣多的折騰

周玉卿看到房間里只有周媽一人服侍,知道周媽是老成可靠的人,就坐到床邊審問躺在床上的人︰「你老實交代,景老爺胳膊上的傷是不是你的杰作?」

「是又怎樣,不要說扎了一金簪,我還想一刀殺了這惡霸,報仇雪恨一提到景少謙,雲皎的滿腔仇恨就被激起。

周玉卿與周媽同時驚叫,用手捂住嘴,睜大眼楮看雲皎。

周媽驚恐萬狀地看雲皎,不敢相信會有這樣事情發生︰「你昨晚用金簪扎了老爺!」

天要塌下來了!

「誰叫他把我搶來的雲皎對兩個的人反應不以為然,怒氣沖沖地,扎一金簪算什麼,以後一定叫這惡霸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

周玉卿不可思議地看雲皎︰「都過了快一年了,你還揪住這事跟景老爺慪氣?」

咳,怎麼听起來,像是自己在無理取鬧,自己可是受害者。雲皎感到平日里對自己好的人,似乎都是胳膊往外拐,站在景少謙這惡霸的一邊,氣悶!

「我是昨夜才確信,他把我搶回來的。什麼慪氣,我是在報仇雪恨

昨夜才知道?!周玉卿的小嘴張成o形,半天才合攏︰「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我要是早知道了,還能跟他在一起?這惡霸,把我耍得團團轉雲皎又要抓狂了,想起過去的事,氣得用小拳頭擂打被面。這惡霸,先是承認自己的父母因為家中貧窮把自己送給他,後來又說是自己的父親欣賞他將自己許配給他,現在想起嫁妝出現時那一群熊貓眼,一定是在自己追問嫁妝的事後連夜泡制出來的。自己是他搶來的,哪來的嫁妝,這惡霸不惜拿出一大堆金銀財寶綾羅綢緞糊弄自己。

「玉卿妹妹,你是在什麼時候知道這事的?」

「我來到清州城後才知道的,是一位來抓藥的人無意之中說出來的

「你,你哥哥他,他知道這事嗎?」雲皎有些不好意思,眼看被面,聲音低得若有若無。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一向獨來獨往,少與人接觸

周靜南應該是知道的,否則他就不會多次要與自己私奔。如果不是知道了自己被景少謙搶回家這件事,他應該要迎娶自己才對。要是當時自己也知道了這事,一定不會是現在這種結局的。

景少謙估計著周玉卿的診治快要結束了,回到玉馨院看診治結果。剛剛進入玉馨院,就听到從房間里傳出雲皎的啕哭。

「你們都知道,就是我不知道,就是我不知道——

從昨夜到現在,景少謙一直都在傷腦筋︰夫人看自己的目光像刀子,總想將自己大卸八塊,不知道她是羞惱至極點一時轉不過彎來,還是把自己歸入為仇人一類。要是夫人屬于前者,景少謙自信有足夠的信心等待她回心轉意,要是屬于後者,可就棘手了。

午飯後,景少謙就回玉馨院試探雲皎的反應。

走入這熟悉不過的房間,景少謙抑制不住地心虛,就像是明明知道別人不歡迎自己還走入別人家中作客一樣,腳步僵硬心中惴惴不安,眼楮不知道看向哪里才算是正確,頂住床上射出的那兩道刀子一樣的目光,景少謙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到底不放心,折身走向外面關上房門才轉身走回來——擔心有不利于自己的事情發生,叫別人看見了。

這下放心多了,就算是房間里發生了謀殺親夫的事件,外人也不會知道的,當然以夫人這種能力肯定是謀殺未逐。

「夫人,你吃過午餐了?」話剛說出口,景少謙自己都覺得是廢話,,剛才是自己親自叫人送食物到房間中給夫人的,這還用得著問。

雲皎見到坐在椅子上的仇人在跟自己客套,不知所措不好意思地撓頭,那滑稽的樣子實在叫人忍俊不禁,失聲笑出來,這一笑,畜在眼中的仇恨當然也飛散了。

景少謙在這笑聲中受到鼓舞,想想她是自己的夫人,現在身體不好躺在床上行動都不方便,實在用不著害怕她的,心中就豁然開朗,走到床邊坐下看躺在床上的人。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滾!」雲皎收了笑意,板著臉怒目而視,這被搶的奇恥大辱可不是這樣容易就忘掉的,誓與仇人勢不兩立。

景少謙想開了,對雲皎這種態度並不害怕,笑嘻嘻地湊過去用一只手指勾起雲皎的下巴,看那張怒目圓睜的小臉,涎著臉說︰「夫人就是美,笑的時候好看,生氣的時候也好看

咳,人家恨不能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他還有心情欣賞夫人的嬌顏。

雲皎用力打開景少謙的手,冒出了教訓這個恬不知恥的惡霸的念頭,模向頭上尋找發簪,頭上空空的,剛才因為要午睡卸妝了,金簪放在梳妝台上,雲皎的手轉伸向枕頭下掏出袖箭小筒,要給這個惡霸嘗嘗暈厥過去長眠不醒的滋味。

景少謙察覺,搶過雲皎手中的袖箭小筒握在手中把玩,他看不明白是干什麼用的,看到上面有個突出的小點,就要按下去。

「千萬別按

雲皎看到袖箭小筒正指向自己,驚得仰面重重地倒在床上,要是被小弓箭射中的話,這長眠不醒的不是景爺,是自己了,他們不可能找到解藥給自己服用的,這長眠不醒也就是與世長辭了。

景少謙看倒在床上的人,因為床上鋪有厚厚的褥子,她這一仰面倒下去並不礙事,將目光重新落到手中這小鐵筒上。

雲皎躺在床上仰面看還在研究袖箭小筒的人,憤怒極了︰「你想謀殺我?你要是嫌我礙眼早出聲,我就是走不出去,也可以叫人抬出去的,保證不會賴在你家

景少謙撫模這滑溜溜的小鐵筒,從她驚嚇的程度猜測到這小鐵筒威力不小,就聯想到她幾次麻翻刺客的事,故意用小鐵筒對準她,嚇唬說︰「我試一試

「小心別走火,解藥在我的香囊里雲皎驚慌地搖手,趁早提醒他萬一走火的補救辦法,她可不想長眠不醒。

真是用來麻翻人的工具,景少謙想到她剛才掏出來的企圖,將小鐵筒沒收了,放入自己的口袋中,免得放在她那里防不勝防。

「這是我的,還給我雲皎看到自己的東西進入了景少謙的口袋,當然不甘心,咒罵著撲上來搶。

景少謙歡迎有人撲到他身上來,但是反對拿走袖箭小筒,他用大手護住口袋中的小鐵筒,任由雲皎在自己身上折騰,臉上那悠然自得的神色分明在說︰隨便。

雲皎氣沖沖地扳景少謙握住口袋的大手,費盡力氣都沒有見效,牙齒在景少謙的大手中留下深深的牙印,都沒能叫景少謙松開手,瞟搶去袖箭小筒的人,景少謙正笑著睨自己,怒不可遏地伸手向他的臉抓去。景少謙用一只手就把兩只伸來的爪子扣住,連人拉到身邊。

看看身邊的人,又氣又怒又無奈,瞪眼皺眉呲牙,這神態豐富多彩另有一番趣味,叫景少謙覺得剛才的一番爭斗其實是很有趣的,戲謔地向雲皎眨眼,以勝利者的姿態說︰「你說投降,我就放開你

雲皎對景少謙怒目圓睜惡言相向,景少謙都不為所動,扣住雲皎的雙手不放,只是沉默地看她。

兩個人坐在床上,四目相對。雲皎眼中怒火中燒目光凌厲。景拓遠悠然自得若無其事。

雲皎敗下陣來,收回目光。

「渾蛋,你就會欺負我雲皎很沒骨氣地流淚,剛才的一番長時間混戰,讓雲皎一下子忘記了與仇人作戰是要堅貞不屈視死如歸的。

這哭聲還真管用,景少謙馬上放開雲皎,眨眼看人抹眼淚。

雲皎怒氣沖沖地躺下,用被子蓋住身體,連臉部都蒙住了,在被子里哭泣。

「夫人,原諒我景少謙湊近了隔著被子求里面的人。

「你休想,惡霸被子里傳出的聲音是帶著哭腔,但是惡狠狠的。

「你到底要我怎樣做,才肯原諒我的過錯,你說出來,我一定照辦景少謙很希望能和雲皎達成協議,自己滿足她的要求後她能對自己搶她之事既往不咎,安心留在自己的身邊,總是這樣折騰下去不是辦法。

雲皎可沒有想過原諒這個搶奪自己回來的仇人,听到景少謙請求自己提出條件,就隨口說︰「好,你把天上的月亮送給我,我就對過去的事既往不咎

這算什麼。景少謙黑了臉,瞪眼看在被窩里露出半邊臉的人︰「這個不算,重新說過

雲皎坐起來拭淚,想到他給自己帶來的奇恥大辱,以及剛才他搶奪袖箭小筒的罪行,決心要狠狠地刁難他,故意作思索一番的樣子,然後說︰「你要是肯跪下來求我,我就答應你

「你說什麼景少謙氣得跳起來,臉霎時陰霾,他景爺的膝蓋只向神佛祖先跪下,還沒有向人跪下過,要他向自己的夫人下跪,男子漢大丈夫的威嚴何在。

「不行!」景少謙回答得斬釘截鐵。

「不跪拉倒,我可沒有求你下跪這在雲皎的意料之中,她不屑地扭頭向另一邊,擺出堅決與景少謙劃清界限的樣子。

景少謙權衡一下,雖然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是從下跪到起來用的時間不過一兩分鐘,就可以免去過去搶劫事件引來的糾結,也未嘗不可,何況這是在房間里,自己向夫人下跪的事只有天知地知夫人知和自己知。

「你說,我要是向你下跪求饒,你就不再追究我搶你回來的事?」景少謙心動了,先核實一下事情的真偽,以免學浪費動作。

「嗯,說話算數雲皎眨眼看景振無,不相信他會真的向自己下跪。

景少謙坐在床邊看傻子一樣的雲皎,輕松地說︰「夫人,這下子你可以消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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