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翻身︰染指禍水妖男 第500章 【葉】我的孩子

作者 ︰ 碎碎冰

雲皎有些懷疑,景少謙負荊請罪後,緊接著是不是就跟自己算帳,反正他的言行不值得可信。

「景老爺,你沒有錯,有錯的是我。景老爺,男兒膝下有黃金,請你不要動不動就下跪的,我受不起

「夫人,你要是不肯原諒我。我就一直跪下,直到你原諒我為止景少謙下定了決心。

這決定並沒能打動雲皎的心,不要說雲皎不相信景少謙是誠心誠意請自己原諒,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就此原諒他的。在地牢中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以及由此引發的仇恨,不是這樣容量就能根除的。

景少謙跪在雲皎面前,腦袋放在雲皎雙腿上,雙手抱緊雲皎的雙腳,雲皎幾次要站立離開,都沒有成功。

咳,看來不原諒他是不能離開的。

「你還真是厚顏無恥!」雲皎氣得要瘋了,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憤怒地看死死地粘著自己的人。

景少謙心慌意亂,心一直還下沉,難道自己與夫人間真的就此成為仇人?!

景少謙不甘心,他與雲皎雖說沒有什麼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過,可也曾經和和美美在生活過。為什麼別人能夠擁有的幸福,他就不能夠擁有。

「夫人,不要這樣。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不能沒有你,夫人。我們曾經一起快樂無比地生活過,我知道你曾經真心喜歡過我的。為什麼我們不能像以前一樣生活……」

景少謙深情地回憶過去的快樂生活,說得熱淚盈眶。

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雲皎確實感到快樂,直到發現景少謙與其他女人有染後,雲皎的快樂就漸漸地消失了。雲皎長嘆著,嘆息那短暫的快樂生活。

窗戶外忽然傳來了哭泣聲,讓房間里的兩個人都大吃一驚。

景少謙迅速地打開房門走出去看,氣得瞪圓了眼楮︰「你小子在這里干什麼?」——

「喂,你等等雲皎看到景少謙有動武的念頭。及時叫住了他。

景少謙停止了要邁出的腳步,回頭迷惑地看雲皎。

雲皎走到門口處,預先拉住了景少謙的大手,才順著景少謙的目光向窗戶那邊看去,見到景子政還倚在靠近窗戶的牆上,用衣袖擦拭眼楮。

唉,景少謙唱的這場戲,看戲的主沒有動情,旁听的倒被感動得熱淚盈眶。

想到剛才自己說的話全部落入了兒子的耳中,景少謙是暴跳如景,這小子什麼不學偏學會了听老子的牆角。景少謙是越想越生氣,要走去教訓兒子。雲皎緊緊地拉住景少謙的大手不放松,景少謙甩了幾次都沒有甩月兌,又不好連帶雲皎一起拖了過去,只得氣咻咻地站在門邊瞪眼看兒子。

雲皎也沒有想到景子政會將剛才的話听了去,一個小孩子,不應該參與到大人的糾紛中來。

「子政,偷听別人說話是沒有修養的行為,以後不能這樣做了。別在這里惹你父親生氣了,你回怡湘院去吧

景子政瞟了一下父母緊緊扣在一起的手,快步向外面走去。听到父親的話。景子政是一知半解,知道父親並沒有生母親的氣,也沒有要修理母親的打算。既然這樣,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看父親現在氣沖沖的,還是趁早離開這里的好。

景子政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外。

房間門口處只有景少謙和雲皎緊靠站立在一起。雲皎醒悟到自己還拉住景少謙的大手不放,動作太過于曖昧,連忙放開這只大手。景少謙反手拉住雲皎的手,握得緊緊的,雲皎掙扎幾下都沒能掙月兌,讓景少謙拉入房間里去。

景少謙坐到床邊,手上仍舊拉雲皎的手不放。

雲皎甩了幾下都沒能甩掉,憤憤地叫︰「放手,老拉我干什麼,不要臉在雲皎的心中,景少謙早不能算是一家人了,是陌路人外加帶有仇的那種,是要保持一定距離的。

「原來拉手是不要臉,剛才是誰先不要臉的?」景少謙拉雲皎的手不僅沒有放開,而且握得更加有力了。

雲皎皺眉,她的手上隱隱作痛︰「你要捏斷我的手,把我弄殘廢?」

景少謙听了,馬上松開手,看向剛才握住的地方,果然紅了一圈子。這女人,真像是瓷做的,踫一踫就要壞了。

景少謙改用手攬雲皎的肩膀。注視這張生氣的俏臉,溫和的說︰「夫人別生氣,我是一個粗人。原諒我,哦?」

雲皎拉下臉,掉頭看向另一邊。原諒他,說得輕巧。

這個動作,景少謙十分熟悉,雲皎過去生氣時總是這樣將臉扭向另一邊去,過不久又與自己和好了,想來這次也不例外。景少謙的心情大有好轉,注視雲皎的側臉戲笑︰「小心眼兒,就會這樣給我臉色看

雲皎驟然轉過臉質問景少謙︰「你說誰小心眼兒?」

「這里只有你和我,我還會說誰,當然是你了景少謙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地回答。

雲皎板著臉,直直的盯住景少謙問︰「景老爺,那你一定是心胸開闊、大肚能容天下可容之事了?」景爺要是心胸開闊,就不會暴戾成性了。

景少謙不想與雲皎探討氣量方面的問題,他只關心雲皎是否還在記恨自己,一把將雲皎逼近的腦袋就勢摟在胸前,放柔聲音說︰「夫人。我們和好,行嗎?我能夠原諒你逃跑的事,你也原諒我一時的沖動,我們扯平了,好不好?」

「一時的沖動?不!我絕不原諒!」

雲皎狂怒地推開景少謙,想起在地牢中老鼠在身體上肆意爬行的恐怖、想起指尖上生生地被撕咬的劇痛,那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懼,讓雲皎不能自控。

景少謙也惱了,怒氣沖沖地看雲皎,低聲地吼叫︰「你逃跑了,你以為我心里就好受?要在別人家,棄家逃離的女人被抓回來,大都被亂杖……」

看到雲皎臉色煞白,景少謙及時住口,想起自己不是在跟夫人算帳,是在跟她講和的,向她陪罪的。景少謙頓了頓,換上笑嘻嘻的面孔,握上雲皎的手輕搖︰「夫人,我們來個一笑泯恩仇,好嗎?」

一笑泯恩仇?

「不!絕不!」雲皎尖叫著抽回手,臉上浮現出極度的嫌惡和強烈的仇恨。這個惡霸不顧自己的生死,堅持把自己關入地牢中,讓自己飽受折磨,雲皎現在連殺景少謙報仇雪恨的心都有,怎麼可能會與他一笑泯恩仇?!

景少謙不放棄,漠視雲皎的神色,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試圖說服雲皎︰「夫人,大度一點。別這樣雞腸小肚的,為這點小事揪住不放鑽牛角尖,傷了夫妻之情。你看那些江湖爽客,曾經結下血海深仇,為了大義,雙方一笑泯恩仇。我們夫妻間有什麼過節不能放下的

听听,要是雲皎不肯原諒他,不是他做得太絕了,而是雲皎的心胸太狹窄。

雲皎氣得差點要發瘋,哭天抹淚地沖景少謙叫喊︰「我又不是什麼江湖爽客,不懂得什麼‘一笑泯恩仇’。我就是雞腸小肚,就是要鑽牛角尖,就是要恨死你,怎麼樣?你心胸開闊,為什麼押我進地牢時,不‘一笑泯恩仇’,我苦苦哀求你放我出來,你又是怎樣做的?要不是子政和李安岩守在那里,我現在恐怕早就……」

雲皎說不下去,伏在床欄上放聲大哭。

景少謙愧疚極了,想起自己對雲皎曾經的傷害,痛苦不已,看到雲皎伏在床欄上傷心欲絕。又是心疼,靠過去輕輕摩挲雲皎的肩頭,輕輕地勸說︰「夫人,別難過了,你哭得我的心中亂了。我知道自己做得太過分了,這不是在向你陪罪嗎?」

「景老爺,你的陪罪,我受不起

厭惡地甩掉放在肩膀上的大手,雲皎拭去眼淚,抽泣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挺個大肚子,站久了就腰酸。

景少謙垂頭喪氣地坐在床邊。這次陪罪是前所未有的艱辛,夫人似乎不打算原諒自己。

房間里陷入沉默中,空氣沉悶。

「喂,我跟你說雲皎打破了沉靜,先開口說話。

景少謙精神一振,肯主動和自己說話,說明有人心中的氣消了不少︰「夫人,你說,我在听

「反正我們間已無感情,再湊在一起彼此之間只有互相折磨,不如我們好聚好散。你放我走,再另行娶一個溫柔賢淑的小姐,我也不用整天生氣,豈不好?」

還以為她原諒了自己,原來是要求自己放她走人。景少謙氣得吹胡子瞪眼︰「你別胡說八道,是你自己不想跟我過,我可沒有說你什麼不是

在景少謙心中,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聚好散的觀念,自己的女人,生是自己的人,死是自己的鬼,絕對沒有放跑的道理。

「大家在一起互相折磨,多難受。人生苦短,何必在痛苦中煎熬。放開了,大家都解月兌了

「別說瘋話。別當我是傻子景少謙走到雲皎跟前,冷冷地看雲皎︰「你要是跑了,你是解月兌了,我就痛苦不堪了。你別做夢了,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古今不同,真是難以溝通。

雲皎悻悻地說︰「我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你也別做夢了

「做夢?」景少謙冷哼一下,緊盯住雲皎說︰「我要是不放你走,你是走不了的。以後我不會再讓你離開家半步,叫人隨時隨地跟隨在你後面,我看你怎樣逃跑

雲皎吃驚地看景少謙,知道這個惡霸是說到做到的。要是這樣,自己豈不是成了犯人。真的是沒有辦法逃跑了。

雲皎眨眼看景少謙。

罷,罷,罷,不要跟這個惡霸爭一時之氣,先向他服個軟,讓他放松警惕後,再伺機逃跑也不遲。機會來了,逃到一個他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去,到時他不想放人都由不得他了。

拿定了主意,雲皎不再與景少謙較勁,想靠近他向他示好,又覺得太過于主動了,反而會讓他起疑心,改為生氣地瞟景少謙,不依不撓城說︰「你這不是拿我當犯人嗎,不行,我才不要做犯人

「你要是不想當犯人,就乖乖地做我的夫人,別耍花招

雲皎低聲嘀咕︰「反正,我不當犯人

景少謙看到雲皎似是生氣,又似是在撒嬌,心中起疑,走過來試探性地擁住雲皎雙肩,緊緊地盯住雲皎俏麗的小臉︰「夫人?」

雲皎身體不由一僵,感覺上就是在與魔鬼相伴,暗暗提醒了自己一會兒,身體才慢慢地放輕松。

「夫人,你肯原諒我了?」景少謙驚喜萬分,摟抱懷中軀體,有點像在做夢,用粗糙的臉龐緊貼著雲皎細膩的臉頰,激動得聲音顫抖︰「我就知道,你會原諒我的,你是不會真正離開我的。夫人,我不能沒有你

雲皎全身冒出了肌皮疙瘩,想像中自己緊貼在一張血盆大嘴上,那長長的獠牙隨時隨地都會噬咬自己——

雲皎正在玉馨院中與周媽閑話。看周媽做小孩子的衣服,在院子外侍候的人進來回報︰「夫人,老爺派人來傳話︰請夫人去會客

听了這話,雲皎心中猜疑,自己回府後一直呆在玉馨院中養病,對于景府上的事是不聞不問,今天景少謙忽然要自己去會客,不知道是來了什麼重要的女客。想到自己不是景府的人,沒有義務為景府做這種款待賓客的工作,雲皎懶于動彈。

周媽催促幾次,雲皎才懶洋洋地坐在梳妝台上,讓周媽給自己梳妝打扮。

雲皎出了玉馨院,坐上一頂軟轎,在一群人的圍隨下,向前面走去。

在一個轉彎處,這行人遇到媚兒與一個小丫頭迎面走來。媚兒回避不及,上前滿臉堆笑地給雲皎請安。雲皎看到媚兒諂媚的笑臉,感到十分地刺眼,淡淡地回應一聲,催人繼續向前面趕去。

媚兒看到坐在軟轎上的人一臉的冷漠,身邊圍了一大群的丫頭媳婦。心中同樣的不舒服。前幾天老爺與夫人鬧得不可開交,媚兒還以為自己會從中受益,誰知道才過兩天,就沒事了,老爺對夫人是更加的關心體貼,整天圍著夫人轉。媚兒心中不忿,按理自己的容貌比夫人差不了多少,為什麼老爺的目光很少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媚兒想了想,跟隨在這群人的後面,向前面走來。

剛剛走到客廳門口,雲皎就看到景少謙陪同一個年青的書生坐在里面,心中就愣住了︰怎麼,是個男客?

客廳里的兩個男子一齊望向走進來的雲皎,心中各有所思。

景少謙看到進來的人一臉的迷茫,就想起夫人把過去的事情全都忘掉了,當然不認識這年青書生是誰。景少謙迎上來,在周媽手中攙過雲皎繼續往里邊走,一邊提醒她︰「夫人,你二哥前來探望你

原來,這年輕書生是這身子原主的二哥,難怪景少謙要雲皎出來會客了。在景少謙的攙扶下,雲皎笨拙地走到年青書生的面前,免征性地向年輕書生行禮︰「小妹給二哥請安

這年輕書生謝錦業打量著很有默契的兩個人,輕聲說︰「雲皎妹妹,一家人用不著這樣客氣的

三人分主客位置坐在廳中,客套了幾句話後,謝錦業就提出要與雲皎到花園中走走。景少謙知道是兄妹倆有私自話要說。大度地請二人隨便,坐在原處看周媽攙扶雲皎跟隨謝錦業離開。

晴兒與蓮兒向景少謙告退,要回玉馨院。

媚兒看到只有景少謙坐在客廳中,認為機會難得,泡了杯茶,殷勤地送到景少謙手上,嬌聲說︰「老爺,請喝茶羞答答的目光看向景少謙。

景少謙接過茶,目光落到媚兒身體上,大煞風景地皺眉問︰「誰叫你到前邊來的?」

「回老爺,媚兒在半道上遇到了夫人,就跟隨著前來服侍夫人了

「夫人身邊有一大群人,用不著你服侍她。夫人身體不好,不要在她跟前晃來晃去

剛剛走到客廳門口的晴兒與蓮兒听到身後的對話,偷偷地交換眼色。蓮兒不屑地抿嘴角。

媚兒忿忿地離去。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在這景府中卻是相反,上至老爺,下至下人,都圍繞夫人轉,老爺的眼中心里只有夫人。

後花園里。

雲皎與謝錦業在前慢慢地並肩行走。周媽在後慢慢地跟隨。

在行走中,雲皎總是有意無意地與這位二哥保持一定的距離。唉,這位所謂的二哥,對于雲皎而言,不過是一個剛剛見面的陌生人。

「雲皎妹妹,我在清州城中听到一種傳言,說你被景爺關進老鼠窩中喂老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听到這話,還以為你不在人世了,所以急急趕來景府看個究竟謝錦業說著,將雲皎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這個妹妹臉色紅潤,舉手投足間沒有什麼不對勁,看不出什麼端倪。

雲皎吃驚地瞪眼看說話的人,清州城中有人說自己被景爺拿去喂老鼠?讓老鼠在手指尖上咬幾下就夠雲皎受的,現在晚上經常夢到自己被老鼠噬咬,真要被關入老鼠窩讓老鼠啃了,不知道有多恐怖。雲皎打個寒噤,全身冒起了肌皮疙瘩。

雲皎的恐懼落入謝錦業眼中,他吃驚地問︰「怎麼,真的有這回事?」

「有的,是這麼回事雲皎將自己逃跑被抓回來,關入地牢中的事簡要說了一遍。雲皎要如實相告,並不是有心為景少謙洗清用人喂老鼠的罪名,而是擔心以後有人看到自己時,不要像鬼怪似的看自己。

「原來是這麼回事謝錦業恍然大悟,「母親回去說,你在這里過得很好,我們都不相信。今天我來清州城辦事。听到有人那樣一說,幾乎把我嚇死,心想既然母親說景爺對你不錯,為什麼會突然將你拿去喂老鼠

雲皎無語,景少謙一向對府上的人要求苛刻,不準下人亂嚼舌頭,這次府上的事傳揚出去,不知道是哪一位的杰作,並且這樣以詐傳詐,將事實扭曲得這樣的恐怖。

「雲皎妹妹,你上次逃離景府,難道景爺對你不好?」謝錦業作為兄長,當然有責任關心妹妹的生活。母親回去說妹妹在景府生活得很好,剛才謝錦業親眼看到下人們對妹妹是必恭必敬,景爺本人對妹妹關懷體貼不像是裝出來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謝錦業親切的詢問,讓雲皎找到了親人的感覺。

「不好,一點都不好雲皎委屈地望向這位兄長。

「到底哪里不好,你說說看

「他要是對我好,會將我關入地牢中?」

「這是對你逃跑的懲罰,不算。說說你逃跑前的

雲皎氣悶,這種滔天大罪居然不算,忿忿地要反駁這位二哥。看到他親切中帶有一種威嚴,不像個隨和的人。雲皎只得忍氣將逃跑前景少謙與丫頭鬼混的事告訴謝錦業。

「後來,這些丫頭都成了景爺的寵妾?」

「不,這些丫頭都被趕出府去了

謝錦業哭笑不得︰「雲皎妹妹,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事,你為什麼要把他心愛的女人全都趕跑了?難怪他對你有意見,你犯了忌

「不是,是我對他有意見,他自己趕走的

謝錦業睜大眼楮看雲皎,實在想不明白妹妹與景爺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既然景爺連自己的女人都不敢留在身邊,這府上應該是妹妹一人說了算。但是又哪里有一個當家作主的人棄家逃跑的?

咳,想不透其中的玄機。

「妹妹,你實話告訴我,現在你到底是要留在景府過一輩子,還是仍要離開?你老老實實告訴二哥,讓二哥為你作安排

呵呵,來了個主動提出幫忙的,真是意外之中的驚喜。

雲皎急急地說︰「當然要離開了,我這就跟你走

謝錦來緊緊盯住雲皎的臉,要確定妹妹的真實想法︰「真的要離開這里,重新去過另一種生活?」

「對,對,還是二哥理解我

謝錦業年輕的身影在雲皎眼中一下子變得十分的親切,雲皎真為有這種善于為人著想的哥哥自豪。有了這位二哥的幫忙,離開景府就不再是孤軍奮戰了。真是上蒼憐憫!

「二哥,我們是否現在就走?」雲皎生怕這位二哥要改變了主意,連包袱都不想拿了,要淨身出戶也在所不惜。

謝錦業的目光落到雲皎的月復部,這個可是不能帶回家的。孩子在完婚的太太夫人眼中是塊寶,但對未成婚的女子來說就是累贅,就是恥辱,帶回家就是傷風敗俗,有辱家門。

「不行,再等一等

「為什麼?我一刻都不想呆在這里了

「你還是先在這里呆上一段時日,將月復中的孩子生下來,才能回家

「我不想再等了,回家去再生孩子也不遲

「你真的傻了,這個孩子是不能帶回家的。你可以回家,但是這個野種不能帶回去,留下給他。在我派人來接你之前,不要再胡亂地逃跑了,一個年輕的女子挺個大肚子在外,是很危險的

雲皎震驚地望向二哥,他稱自己的孩子為野種,顯然是十分地厭惡自己的孩子。這段時間中,雲皎時常感到月復中孩子在輕輕地活動,讓雲皎的心靈深處情不自禁地涌現出作為母親的自豪︰我的孩子!

不!不能把孩子扔在這里。自己的孩子。絕不能讓他像景子政一樣在孤獨無依中成長。雲皎要用自己的愛,捧給孩子快樂無比的人生,讓他從小就體會到生活的幸福。

雲皎對于這位二哥失去了熱情。

謝錦業拒絕了景少謙的宴請,乘馬車離開。臨上馬車前,謝錦業注視身材魁梧的景少謙一會兒,又意味深長地沖雲皎叮囑︰「記住了,再等一等

雲皎不回答,很不自然在望向地面。

景少謙望著駛出大門的馬車,莫名其妙地問︰「夫人,你二哥要你等什麼?」

「鬼知道他要等什麼雲皎憤憤地望遠去了馬車——

轉眼之間,元宵節到了。

將近傍晚時分。景少謙帶領一家子開祠堂祭祖。跟隨景少謙進去的,有雲皎、景子政、媚兒和服侍的人,以及捧供品的家丁。

讓媚兒跟隨來祭祖,是雲皎和景子政沒有料到的,景少謙這樣做,就等于承認了媚兒在景府上的特殊身份。景少謙也有他的難處,知府大人送來的丫頭,要是連個通房都算不上,等于打知府大人的臉,既然是通房丫頭,主子們都在這里,她也理所當然要來服侍的。雖然,在場的主子沒有哪個要媚兒服侍。

景少謙點上香後,站在供桌前,手捧供品的眾家丁一個接一個地走上前來,將供品捧給景少謙。景少謙恭恭敬敬地把供品擺放到供桌上。

給祖先們上菜,是一定要嚴肅認真的,不能有絲毫的褻瀆。要是惹惱了祖先,他們一氣之下降罪,就不好辦了。景少謙還盼望列祖列宗們保佑自己一家平安,個個長命百歲呢。

雲皎與景子政靠近站立在一起。觀看景少謙擺放供品。服侍雲皎和景子政的人站在他們的身後。

媚兒獨自站在旁邊,相比之下,就顯得分外的孤獨。媚兒渴望能夠融入雲皎他們中去,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就慢慢地靠近,站在雲皎的旁邊。

雲皎不動聲色,當媚兒當透明人。

景子政冷冷地橫了媚兒一眼,對于媚兒的主動示好毫不領情。景子政沒有忘記,雲皎被關進地牢的時候,媚兒在外面幸災樂禍。

這個女人,心眼兒壞。

媚兒無視景子政在另一邊瞪眼看自己,悄悄地又向雲皎靠近了一步,與夫人靠近了,就有了同屬于景少謙的女人這種感覺。媚兒的身體差點就觸到了雲皎的胳膊。

雲皎對于這靠近的人有一種心理上的抗拒,想到媚兒與景少謙經常同床共枕,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他們兩人歡愛的鏡頭,雲皎的心中就止不住地一陣厭惡,轉臉冷漠地看媚兒,臉上寫滿了︰別靠近我。

看到媚兒恬不知恥地與雲皎並肩站立,景子政就惱火了,走到媚兒這邊,抓住雲皎的胳膊使勁往前一站,把媚兒擠到一邊去了,自己隔在雲皎與媚兒中間,掉頭挑釁地望向媚兒,又轉臉看向雲皎,臉上換上的微笑。

真是孩子氣。雲皎看到景子政露出勝利的微笑。忍不住也笑了。孩子就是孩子,一點都不懂得掩飾。

這相對而笑,在媚兒看來十分的剌眼,這夫人和少爺分明就是合伙來對付自己。

媚兒有些悲傷,不管自己怎樣努力,他們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媚兒心中懷恨,自己主動向他們靠近,只是要與他們成為一家人,為什麼他們總是不肯接納自己。

祠堂中的空氣中飄蕩著若有若無的火氣。

最後一個捧供品的家丁將手上的供品遞給景少謙,另有兩個家丁擺放好蒲墊。

雲皎移步走上前去,準備要叩拜祖先。雲皎的腳步輕輕移動,長長的裙擺款款擺動。跟隨在後的媚兒看到曳地的長裙,心中一動,飛快地橫眼看四圍,沒有一個人注意地面,快走一步靠近雲皎,在長裙的掩飾下伸腳踩在雲皎的裙擺上,然後才悄悄地移開腳步。

身後被猛然扯一下,只顧望向前言的雲皎不提防,身體就向前面跌去,一下子撞到景少謙的胳膊上。本能地伸手抓住景少謙,才站穩了。

景少謙手捧最後一盤供品,才要轉身擺放到供桌上,就發現雲皎向自己撲來,大驚失色之下,騰出一只手來扶雲皎,阻止了她栽倒地下,手中的供品就顧不上了,只用一只手沒捧住,連盤帶菜掉落地上。

「 當」一聲,盤中的菜肴撒滿地面。

這一意外情況,讓在場的人全都驚呆了,目瞪口呆地看地下散落的菜肴。

「這,這個……」雲皎看到景少謙陰沉沉的臉,不知所措地松開抓住景少謙衣服的手,茫然地看地上。

景少謙愣愣地望地上打翻的供品,平日里沉穩的他,也驚得臉色蒼白。在祭祖時打翻供品,是對祖先的不敬,是種不祥之兆。景少謙總感覺到會有什麼不幸的事情發生。

「你說,為什麼要推我母親?」景子政在驚愕中反應過來,怒氣沖沖地瞪眼看媚兒,擺出一副找人算賬的架勢。

驚慌失措地看地下的人,齊刷刷地看向媚兒。她是罪魁禍首?

正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媚兒突然間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看向她的目光無一例外地充滿了憤怒。景少謙的目光更是凶光畢露,凌厲的眼光幾乎能把媚兒的軀體看穿。

這,是媚兒剛才沒有料到的。

媚兒驚恐地跪到地上,向景少謙申訴︰「老爺,奴婢沒有推夫人。奴婢是冤枉的,是夫人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媚兒確實覺到冤枉,她的確沒有伸手推雲皎,雲皎並不是因為媚兒的推而摔倒的。

「你胡說八道。這里地面平整,人是不會無緣無故地摔倒的。你剛才靠近我們,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一直在後面盯住你看。我親眼看到的,是你走到我母親的身後,用手推了她一下,我母親這才向前栽倒,撞到我父親的。你別抵賴,我親眼看到了

景子政漲紅了臉,說得有根有據,一口咬定親眼看到媚兒推了雲皎。

其實,景子政在後面只看到媚兒突然靠近雲皎,雲皎就向前栽去,並沒有看清媚兒是怎樣算計雲皎。景子政想,一個人站得好好的,只有被人推了才會摔倒,所以,景子政就把自己推算的當作親眼看到的說了出來,並且一口咬定是親眼看到的。

景子政那激動的神情,絕對肯定的語氣。讓人不敢懷疑。

媚兒預知到大禍臨頭了,剛才只想到要暗算雲皎,就沒有想到會引火燒身。媚兒臉色煞白,含淚望向景少謙,祈求景少謙為自己主持公道︰「老爺,奴婢對夫人一向是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做出犯上的事情來。請老爺明查

景少謙沉默不語,只是陰沉著臉看媚兒。

景子政是怒不可遏,心想這媚兒實在太可惡,暗算了母親還哭哭啼啼喊冤叫屈,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冤情似的。景子政走近媚兒。瞪眼看她怒吼︰「你要是忠心,就不會起歹意了。賤人景子政要動手打媚兒。

「子政,不要亂來

景少謙喝止了兒子,吩咐在外侍候的何管家速速去另備一份供品來,補上打翻的供品。

「夫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景少謙看身邊的雲皎,真正的情況,這位最有發言權。

雲皎本人也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她只知道自己被人猛然從身後拉一下裙子,就身不由己地栽向前去。當時媚兒就在自己的身後,肯定是她搗鬼沒錯,只是不是像景子政說的那樣用手推的。

與其說出真相讓景子政蒙受撒謊的罪名被景少謙責打,讓景少謙再費一番力氣去追查媚兒到底是怎樣暗算自己,不如順著景子政的話說下去,省去了許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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