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翻身︰染指禍水妖男 第502章 【葉】景少謙撐不住了

作者 ︰ 碎碎冰

雲皎這時才悟到兩個人說話是牛頭不對馬嘴,景少謙在與自己說昨夜的事。雲皎想起了一件事,說問︰「這劉半仙,就是那個算出你是克妻命的人?」

「對,就是他景少謙不太自然。想到自己的克妻命,他感覺到自己遲早會克死身邊這個年輕俏麗的人。

雲皎暫時忘卻了自身的煩惱,對這個劉半仙充滿了好奇心︰這劉半仙,到底是何方神聖?

「那個劉半仙來時,我也去看看,听他都說些什麼

「不,不。你一個婦道人家不好拋頭露面,劉半仙說了什麼話,我回來告訴你就行了景少謙不希望雲皎去湊這個熱鬧。擔心劉半仙說出什麼讓人心驚肉跳的話來,雲皎承受不住,影響她的身體健康。

雲皎很想會一會這個劉半仙,一再要求自己也去看劉半仙打卦。景少謙沒辦法,只得同意雲皎隔一道屏風在旁邊傾听。

在景府後院的客廳里,景少謙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在景少謙的身後,豎起一架屏風,雲皎坐在屏風後。

劉半仙來了,由何管家引領走入客廳。

雲皎透過屏風往外看,只看到一個又高又瘦的身影,從邁步的動作看,此人相當的傲慢,走到景少謙的面前,才用不卑不亢的語氣向景少謙請安。

景少謙客氣地回禮,將劉半仙讓到旁邊的椅子上坐,叫服侍的人上茶。客套兩句,景少謙就要求劉半仙佔一卦。

劉半仙在懷中掏出幾枚銅錢,雙手捂在手心,閉上雙目喃喃自語片刻,才將銅錢撒到桌子上,手拈山羊胡子,問景少謙︰「請問景老爺,要問什麼?」

景少謙鎮定自若。平靜地說︰「問家宅吉凶

雲皎在屏風後側耳聆听,看看這清州城有名的劉半仙有什麼神言仙語。

一時間,客廳內所有的人都屏息凝神,靜靜地看劉半仙,等候這位半人半仙開金口,決定府上的平安和凶險。

劉半仙裝模作樣地搖頭晃腦,高深莫測地屈指口中不知道在喃喃些什麼,終于睜開眼楮,瞪眼看景少謙︰「不好,不好。此乃凶卦,得此卦者。必定會頻頻遭遇血光之災,家宅難保平安

轟!景少謙臉色霎時變色,劉半仙這席話,簡直就是死神降臨。

景府上的人听了,都大驚失色,預感大禍臨頭。

唯獨雲皎听後,嘴角微微上翹,浮現出一個淡淡的嘲笑,這種話,本人也會說,騙誰呢。

「老先生,可有解法?」景少謙臉上恢復鎮定自若,話語中不經意地流露出焦急。在景少謙的心中,像劉半仙這種預知未來的人,他的話就仙機,是不容懷疑的。

「讓小人看看劉半仙故弄玄虛地又卜了一卦,遲疑地說︰「解法是有,就是不容易做到

「有解法就好,快說

咳,這樣的急不可耐,就像是在尋找救命良藥。雲皎不明白像景少謙這種江湖經驗豐富的人,為什麼偏偏相信這劉半仙的話。

「這個……這個……」劉半仙瞟景少謙,故意支支吾吾。

「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景少謙是個急性子,急得連連催促。

「此災難來源于貴祖先震怒,要降罪給後人。從此卦算出,這幾天內貴府上人有冒犯了祖先,褻瀆神靈所至。要消此災難,必定要重重懲戒冒犯祖先的人,以此向祖先謝罪,才可以保家宅平安

景少謙後悔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要急于送走媚兒,現在媚兒已經讓姐姐帶走,不好再去找回來治罪的。景少謙遲疑不決地說︰「老先生,這人已經離開府上

「不,冒犯祖先的人仍在府上劉半仙故作高深地說。「從卦象中看出,這冒犯祖先的人有兩個,離開的只是個從犯,主犯仍在府上。不嚴懲冒犯祖先的人,先人怒火難消,災難不能消除

景府上的人面面相覷,有不少人偷偷地看向雲皎所坐的位置。

感覺到眾人的目光,雲皎知道矛頭直指向自己,冷笑一聲,隔著屏風問︰「老先生,請問什麼樣的人是主犯,什麼樣的人是從犯?」

劉半仙沒有想到屏風後的人敢于質問,望向景少謙不作聲。

「是我的夫人

過去從來沒有人敢于當面質疑,劉半仙要發作,看到景少謙沉默不語,壓抑心頭的火苗,從容地說︰「夫人,當然是不把祖先放在眼中,嚴重沖撞了祖先的人是主犯,不小心冒犯了祖先的人是從犯

「老先生說得好。以本人看來,老先生的卦象弄錯了。那個離開了府上的丫頭故意在祭祖時搗亂,是主犯。本人和老爺不小心冒犯了祖先,是從犯。先生怎麼說是兩個人冒犯了祖先,從犯離開了,主犯仍在府上?」

劉半仙張口結舌,心中大罵買通他的人說錯了事情的真相,讓他說錯了話。這個老狐狸略一沉思,就說︰「夫人,在祖先們看來,丫頭並不是景家人,不算是嚴重冒犯了祖先。景老爺一心敬重先人,他的過失並無心

哦,原來一切都是沖本人來的。

「老先生,你不如直說,祖先要降罪于我,用不著繞一個大彎子

景少謙看雲皎要發作,就勸說道︰「夫人,老先生不過是照卦象上所說,並不是他本人要針對夫人

景少謙就問劉半仙,要怎樣重罰雲皎才算是向祖先謝罪。劉半仙閉上眼楮想了半天,才說︰「讓她在祠堂內跪拜祖先半個月,親自向祖先謝罪,以求祖先恕罪

跪拜祖先半個月?!

雲皎陡地站立,要走出去質問那個劉半仙。

周媽一手捂住雲皎的嘴巴,一手死死拉住雲皎不松開——

劉半仙離開後,景少謙叫住要走開的雲皎。斥退了客廳內服侍的人,唯獨留下周媽一人侍候。

景少謙看著雲皎感到頭痛,很難把心里的話說出來。這幾天中,雖說白天雲皎對景少謙沒有什麼異樣,但是到了晚上,雲皎一反過去緊緊偎依著景少謙取暖的習慣,要分開被窩才能睡著,有時一不小心踫到了景少謙就嚇一跳。景少謙即使再粗心,也能敏感地體會到雲皎心中在排斥自己,兩個人間已經沒有雲皎回府前的融洽。

要是再叫夫人去祠堂跪十多天,夫妻間的關系肯定更加不好。

景少謙覺得做人真難,既想與夫人和諧相處,又不敢違背祖先的意願。

「夫人,為了全府上下人的平安著想,只有委屈你到祠堂去跪拜祖先了景少謙到底還是把話說出口了。

「什麼,你真相信那個江湖騙子的話,要我去祠堂跪拜十五天?」雲皎吃驚地看景府遠,瞪大了眼楮。

跪十五天,一般人都受不了這種罪,何況自己是個大月復便便的孕婦,這一去絕對是有去無回。

景少謙不知道雲皎能否支持十五天。但是。祖先的意願如此,又有什麼辦法。那些高高在上的祖先喲,為什麼偏偏降罪到夫人柔弱的身體上,這不是成心要景某人為難嗎。

想起逢年過節,自己都誠摯地向各位祖先捧上瓜果點心雞鴨魚肉,從來不敢怠慢,現在只不過是出現了一點點的過錯,各位祖先就揪住不放,一點都不體諒後代子孫的難處。景少謙的心里禁不住涌現出一股怨氣。

真糟糕,自己居然敢埋怨祖先,對祖先不恭。頭腦清醒過來的景少謙連忙暗暗向各位祖先告罪,請求祖先們原諒自己一時的頭腦發昏。

不能得罪祖先們,不敢開罪夫人。景少謙和顏悅色地勸說雲皎︰「夫人,劉老先生是清州城有名的神算,他的話向來靈驗得很。為了全府上下的人,你就委屈一下吧

「靈驗個屁,」雲皎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在陰森森的祠堂里跪上十多天,就氣得忘記了講文明禮貌,惡聲惡氣地說︰「那個劉半仙分明是與人串通一氣,要暗算我。世上哪里有這種事情,挑起事端的人不是我,參與的又不僅有我一人,偏偏祖先只要懲罰我一個。豈有此理!」

景少謙早就預料到雲皎不會樂意去跪拜祖先,听到雲皎的話,並不生氣,只是說︰「為什麼只要你一人去跪拜,劉老先生說得清清楚楚的

「他說了。你就信?」雲皎忿忿地質問。那個劉半仙不過是一個江湖騙子,值得你這樣信任他。

「像這種與鬼神有關的事,不相信劉老先生的,還能相信誰的話景少謙語氣肯定地反駁。在清州城,劉半仙就是鬼神的代言人,在他口中說出的話,就是鬼神的話,從來沒有人敢質疑的。

這個惡霸腦子進水了。要是那個劉半仙把雞說成狗、把白說成黑,難道都要相信他。雲皎望著眼前這個山一樣強壯的人,恨得牙癢癢的,直想把景少謙打入十八層地獄,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這個惡霸迷信鬼神帶累自己要去祠堂中跪拜十多天,雲皎怎能不恨之入骨。

「難道你就不懷疑,是有人設局要暗算我?」

「夫人,這種局不是人能夠設下的。不要再推遲了,我陪你去祠堂景少謙不想再拖延了,再拖下去,祖先們更要震怒了。

雲皎看到景少謙走過來要拉自己,趕緊往後退︰「不。我才不去跪什麼祖先。我沒做錯事,用不著求祖先恕罪

景少謙矛盾極了。雲皎眼中流露出的驚恐讓景少謙心疼,她年紀輕輕的。在娘家一直嬌生慣養,一定沒有經歷過這種事,要她去跪祠堂對于她一種折磨。可是,昨夜府上的種種怪事,以及剛才劉半仙的話,叫景少謙不得不硬起心腸︰十五天,很快會過去的,只要讓人留心夫人的動靜,萬一有什麼不對勁,再另做打算。想來祖先不會把人往死里逼的,只要謝罪的心誠就行。

景少謙走上前去要拉雲皎︰「來,夫人,我陪你去。只要謝罪的心誠就行了,不一定要十五天的

雲皎避開景少謙的手︰「那你說,大概要多少天?」

「十天吧

「不行,等不到十天,我就被折磨死了。十天,你等著去收尸吧

「胡說,不準亂說。那就再少一點,八天吧

「我支持不了那樣久

「六天?」

「不,現在就去,在今天吃飯前我就回來雲皎估計自己最多能支持這樣久。

十五天縮成了半天,夫人真會討價還價。景少謙黑了臉,想到自己沒有資格決定夫人跪拜的時間,就反悔說︰「你先去跪下再說,到實在支持不下時,我再叫劉半仙佔卜,看祖先們是否已經原諒我們

「晚上也要跪在祠堂中?」

「是的

雲皎想到那陰森森的祠堂,晚上獨自呆在那里。那些躲在暗中覷視自己的人,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絕望地說︰「不用去跪拜了,反正我是活不到明天的。你干脆一刀殺了我,把我的頭獻給你那些祖先。我以死謝罪,你的祖先們保證馬上氣消了

這血淋淋的說法,讓景少謙嚇一大跳,他只打算讓雲皎去向祖先們謝罪,並沒有打算把雲皎送到祖先們那里去的。要她去跪祠堂,真的是要她去送死?

不,她是在要挾自己。

景少謙沉下臉,生氣地說︰「別胡說八道。這是在家里,自然會有人保護你的安全。誰敢害你

「要害我的人多了雲皎暗想,就連你本人都曾經要害我。

「淨胡說景少謙不悅。

景少謙擔心,這樣無限期地拖延時間,早已經震怒的祖先們會更加的發怒,沉著臉催促雲皎︰「夫人,別再磨蹭了,快去

「不,我不去雲皎警惕地看景少謙,防止他用強制措施。那些暗算自己的人要自己去跪拜祠堂,自己就乖乖地去,豈不叫那些策劃者在暗中歡呼勝利。

「不去不行。一定要去景少謙的怒火開始上竄,他在考慮是否要用強。

雲皎態度生硬︰「不去,我死都不去反正去了也是死路一條。

「無論如何你都要去

景少謙開始咆哮,他的忍耐到了極限,這位夫人實在太不懂事了,不顧全大局不為全府上下人著想。景少謙決定要采用強制措施,叫雲皎去祠堂。

雲皎看出景少謙要動手了,跑到桌子的另一邊,相隔一張桌子警惕地看景少謙。

景少謙陰霾地走過去,雲皎又慌慌張張地繞桌子跑到桌子另一邊,與景少謙相隔一張桌子。

「站住。不準跑景少謙怒氣沖沖地向雲皎喝令。這算什麼,自己要捉,她就逃,又不是小孩子打鬧著玩。景少謙更擔心,要是雲皎不小心絆倒了,慘不忍睹。

雲皎看出景少謙堅決要自己去跪拜祖先,對景少謙張口大罵︰「王八蛋,沒心沒肺無情無義的惡霸,你真是心狠手辣,一點都不念往日情分,急不可耐地要我去送死。我月復中還有你的孩子呢,都說虎毒不食子,你連猛虎都不如,孩子沒出生就被你斷送了。你這種毫無人性的惡霸,活在人間都是害人

過去的幾天雲皎對景少謙是客客氣氣的,為的是要穩住景少謙,尋找機會逃跑。現在要被送到祠堂去跪拜祖先,往死路上逼,憋在雲皎心中的氣,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

「你,你,你真是渾帳。胡說什麼景少謙惱怒之極,一籌莫展地望桌子對面氣歪了臉的雲皎,要捉到她並非是難事,只是會背上謀殺夫人的罪名,不要她到祠堂去謝罪,在祖先方面又不好交差,擔心祖先降罪。

景少謙看到沖自己破口大罵的雲皎,心中有些奇怪,搶回來時明明是個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才跟自己過了一年怎麼就變成了潑婦。難道是近墨者黑,夫人跟自己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被自己污染了。景少謙好好反省了一下,好像自己在夫人面前一向是收斂的,並沒有舉止粗魯、滿口粗話。

站在一旁服侍的周媽急得不知怎麼辦才好,要上前勸說雲皎,又不敢在景少謙面前輕舉妄動。

正在拿不定主意的景少謙看到周媽欲言又止。擔憂地看向自己和夫人,馬上有了主意,對周媽說︰「你來勸勸夫人。祖先已經動怒了,不去祠堂謝罪是不行的

景少謙甩手走出客廳,站在客廳門外等候里邊的消息。

客廳內只剩下雲皎和周媽。

景少謙留心听客廳里的動靜,只听到一陣低低的哭泣聲,接著又響起了含糊不清的說話聲。

景少謙正在胡思亂想,雲皎和周媽在里面走出來,雲皎哭得眼楮紅紅的,噘著嘴望向其他地方。還是這樣生氣,景少謙遲疑地看周媽,不知道雲皎到底同意去祠堂了沒有。

「老爺,夫人已經同意去祠堂向祖先下跪謝罪了

景少謙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這小冤家終于同意去了。

咳,自己費盡唇舌,她都沒有同意,周媽才與她呆了一會,她就同意了,可見自己這個老爺說話的分量不及一個服侍的老媽子。

「你就那麼想我去祠堂?」看到景少謙松了一口氣,雲皎真懷疑,與劉半仙串通一氣算計自己的人,就是景少謙。

「當然景少謙悶悶地回答,心中很不舒服。

「我如你所願。你的那些祖先,很快就會氣消的——

雲皎跪在蒲墊上。面對眾多的牌位,一動不動。

在祠堂外覷視的景少謙既意外又心疼,他還以為雲皎會不安分地在祠堂里搞小動作,沒有想到跪在祠堂里面的雲皎一直保持原來下跪的動作,半天都沒有動彈,像是木樁一樣。

能夠做到這樣,真難為她了。

景少謙很想進去問一問跪在祠堂里的人,膝蓋骨是否痛了,身體是不是麻木了,只是擔心自己進去了,被雲皎纏住月兌不了身,就忍住了。算了,還是不要打擾她,讓她獨自一人靜靜地向祖先請求恕罪好了。夫人跪得這樣有誠意,那些祖先們大可以平息怒火了。

景少謙悄無聲息地離去。

雲皎獨自跪在蒲墊上,心中並沒有向上面那些列祖列宗們請求寬恕,而是在盤算從祠堂中月兌身的辦法。雲皎心中已經有個模糊的想法,要以愚制愚,既然景少謙相信祖先們震怒要處罰自己,那就讓他的祖先們再顯靈一次,讓景爺知道他的祖先們已經寬恕自己。對自己咎往不究了。

雲皎在充分調動每一個大腦細胞,思索怎樣才讓景少謙的祖先們顯靈。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用午餐的時候。

三個陌生的丫頭用托盤端來八菜兩湯,放在雲皎前面的地上。雲皎是被罰跪祠堂,可雲皎的夫人身份沒變,她每餐食用的分例菜沒有變,十分地豐盛。

熱氣騰騰的飯菜放在眼前,香噴噴的氣味飄來,讓雲皎悄悄地吞幾口唾沫,月復中就咕咕地響,肚子餓了。往日,雲皎一日三餐食量增大,還經常吃些水果點心。今天只吃過早餐,月復內早就空空如也。

雲皎跪在地上,送飯菜來的三個丫頭不好站著,都跪在一邊。一個帶頭的大丫頭小心謹慎地為雲皎盛飯、盛湯,恭恭敬敬地說︰「夫人,請用餐

雲皎跪在蒲墊上,端起碗剛要喝湯,發現手中的勺子是瓷做的,並不是往常用的銀制餐具,心中猶豫,放下了碗,再看看三個服侍的丫頭,個個陌生,平日里都是周媽和晴兒、蓮兒服侍的。

被罰跪祠堂本來就已經是惴惴不安,再換了服侍的人。換了餐具,叫雲皎的心中警鈴大作,總覺得這頓飯中暗藏殺機。過去,雲皎曾經在要食用的食物中發現有毒,在周玉卿的建議下,雲皎使用銀制餐具,才能放心進食。

雲皎懷疑,這些飯菜中有人下了毒。唉,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小心為妙,決不做個飽死鬼。

雲皎困難地在這些菜肴上移開目光,用堅定的意志抑制食物的誘惑,悄悄地咽幾下口水。雲皎用平靜的語調吩咐︰「把這些飯菜端走,我不吃

美味佳肴就擺放在眼前,卻不敢吃,真是活受罪。

三個服侍的丫頭小臉失色,夫人剛才明明是很喜歡這些飯菜,轉眼就不吃了,極有可能是自己服侍不周,觸怒了夫人。

帶頭的大丫頭小心翼翼看雲皎,說︰「夫人。這些飯菜都是老爺親自叫人做給夫人的

提到景少謙,雲皎更加不想吃了。這個惡霸逼迫自己來跪祠堂,本來就不安好心,還特意叫人做菜給自己,分明是不懷好意,極有可能他在飯菜中做了手腳。就是景少謙本人沒有做手腳,這幾個丫頭面生得很,誰知道她們端菜來的過程中,有沒有使壞。

雲皎是很愛惜生命的,她不僅要活下去,還要活得好好的。冒著中毒的危險吃飯,雲皎寧可餓肚子。

剛才在客廳中,周媽勸說雲皎不要觸怒景少謙,暫時先到祠堂中,周媽和李安岩會找周玉卿想辦法,盡快讓雲皎在祠堂中月兌身。雲皎如果想到了什麼好辦法,他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相助。

雲皎已經想到離開祠堂的辦法,只需要李安岩和周玉卿的幫忙,明天應該就可以離開祠堂了。雲皎順便連離開景府的辦法都想出來了,要把過去的逃變為躲。離開景府後,躲到一個景爺想不到的地方去,讓他一輩子都找不到自己,像他這種無情無義的人,三年五載找不到自己,肯定會另娶一個夫人,有了新歡就沒有心思尋找自己了。

景少謙一吃過午飯,就到祠堂來看雲皎,真不放心這個小冤家。

半道上,景少謙遇到了給雲皎送飯的三個丫頭。托盤里的飯菜仍舊是滿滿的,一動都沒有動過。得知雲皎連踫都不踫不些飯菜,景少謙很生氣,叫丫頭們重新端飯菜回祠堂。

三個丫頭重新將飯菜擺放到雲皎面前,帶頭的大丫頭低聲說︰「夫人,請用餐

雲皎沒有想到丫頭們會把飯菜重新端回來,更沒有想到景少謙會來監督自己用餐,不動聲色地說︰「都說了,我不吃,拿走

景少謙站在雲皎的身邊,只看到雲皎一頭烏黑的秀發和兩個渾圓的肩膀,根本就看不清雲皎的臉部。唉,居高臨下並不都是好的。

景少謙蹲體,就感覺到裝滿了食物的肚子被壓抑得難受。景少謙忍住月復部的飽脹,輕聲勸說雲皎︰「夫人,你不吃飯怎麼行,{奇}會影響身體健康的。{書}就算有沒有胃口,{網}也要多少吃一些,別餓壞了

雲皎冷笑不止,這惡霸叫自己獨自跪在這里,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倒來關心自己是否餓肚子,真是假惺惺。明明心中痛恨自己。卻又裝出一副關懷的模樣,偽君子。要是這飯菜中真的有毒,吃了豈不遂了他的心。

剛才在客廳已經翻臉,現在沒必要再裝客氣,雲皎毫不留情地戳穿景少謙︰「我知道你很希望我吃了這飯菜,我偏偏不吃,不上你的當,氣死你

雲皎這話,讓在場的人都產生了誤會。

跪在一邊的三個丫頭眼大,盡量克制讓自己不動聲色,心中都是暗暗吃驚︰夫人怎麼會拿吃飯來要挾老爺?難道是夫人餓肚子。老爺更難受?

景少謙听了,心里則在想︰太過分了!自己關心她,勸她吃飯,她居然用不吃飯來威脅自己,都怪平日自己太在意她了。

景少謙站起身,飽脹的肚子舒服多了,他居高臨下地望身體下的這頭秀發,生氣地說︰「吃不吃隨你,反正又不是我要餓肚子。你要不覺得饑餓是一件難受的事,盡管不吃

「哼,我要是吃下這些飯菜,會更加難受

「你在說什麼?」景少謙只听到雲皎嘰嘰咕咕的,站得太高了,听不清雲皎在說什麼,只得又蹲體,盯住雲皎。唉,這一下蹲,肚子又有脹氣的感覺了。

雲皎迎接景少謙目光,挑釁地說︰「我要是吃了這些飯菜,中毒了,會更加難受。怎樣?」

景少謙湊近雲皎,仔細地研究這個偷偷吞咽口水、明明是饑餓卻死撐著不吃飯的人,半晌才恍然大悟︰「你懷疑菜中有毒,不敢吃

雲皎看上前擺放的牌位,不作聲,她可不想自己的牌位這樣快被人擺放到上面去。

景少謙心中疼痛,看把夫人嚇得,在家中都不敢放心吃飯,他低聲地安慰︰「沒事的,這飯菜是我專門叫管廚房的頭特意為你做的,放心吃吧。沒事

「那是你放心了,我可不能放心雲皎冷漠地說,並沒有要吃飯的打算。

「你,每道菜嘗一點給夫人看景少謙用手指帶頭的大丫頭。

雲皎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你們把菜端走就行了。反正,我是不會吃的這些丫頭端來的飯菜,就是她吃了沒事。並不等于這些飯菜沒問題,她很有可能預先服用了解藥,或者毒藥過後才發作。

景少謙心中來氣,特意叫人做了幾道她愛吃的菜,誰也沒有想到她會懷疑菜中有毒,堅決不吃。既然丫頭嘗的你不放心,由本人來品嘗,你總應該放心吧。

為證明這些菜是放心菜肴,景少謙顧不上自己剛剛吃飽了,抓起托盤上的筷子,向雲皎低吼︰「你看好了

懷著一肚子氣的景少謙,在所有的菜肴中夾起兩筷子菜放入口中,咀嚼幾下就咽入肚子內,又將端起湯碗,兩碗湯每碗喝掉了一小半,猛地用手擦拭嘴邊的油跡,氣呼呼地問雲皎︰「怎麼樣?」

言下之意,我吃了沒死,證明這菜中沒有毒,你放心吃好了。

雲皎不作聲,只看向景少謙沒有動過的米飯。他不肯吃這飯,說不定問題就出在這里。

景少謙不吃飯,是因為他剛剛吃飽了,不能再多吃,看到有人用研究的目光觀察白米飯,差點要背過氣去。罷罷罷,反正也吃了這樣多,不在乎再多吃一點,不會撐死的。

景少謙端起飯碗,飛快地扒了兩大口飯,讓飯粒粘得臉上到處都是,氣鼓鼓地看雲皎,低聲吼叫︰「這下,你總應該可以吃了吧

跪在旁邊的三個丫頭看到這里,咬緊牙憋住笑,她們的理解是︰老爺罰夫人跪祠堂,夫人借嘗飯菜刁難老爺。

雲皎猶豫不決地看景少謙,還是不敢動筷子︰會不會他在運內力抗毒,會不會……

景少謙撐不住了,月復部飽脹得厲害,站直身體,皺眉用手撫模月復部,在祠堂內踱步。

「你,中毒了?」雲皎吃驚地看渾身不舒服的景少謙。看來他並不知道這飯菜中有毒,可千萬別為了給自己嘗菜壯烈犧牲,讓別人給自己戴上謀殺親夫的罪名。

「去玉馨院帶夫人專用的銀餐具來景少謙無可奈何,沖跪在地下的大丫頭吩咐。

銀餐具帶到了,雲皎用銀筷子、勺子試遍了所有的飯菜,餐具都沒有變色,奇怪地望皺眉撫模肚子的人︰「你怎麼吃了有事?」

景少謙沒好聲氣,向雲皎吼叫︰「我是吃飽了撐的

原來這樣,驚虛一場。

既然無毒,就開動了。月復中空空的雲皎揮動銀筷子銀勺子大吃大喝,也顧不上什麼儀態了,填飽肚子要緊——

雲皎安分守己地跪在祠堂里。

景少謙坐在書房中。心里是七上八下的,總是不放心跪在祠堂里的人,吩咐下人們留心夫人的動靜,一有什麼不對勁馬上回報。

景少謙坐在書房里愁腸百結。

一個家丁在外面氣喘吁吁地跑進書房,上氣不接下氣地向景少謙稟報︰「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夫人暈倒在祠堂里了

「什麼?!」景少謙從椅子上驚跳起來。

景少謙看看天氣,夫人去祠堂前後才有幾個時辰,就昏倒了?太弱不禁風了!景少謙曾經估計,以夫人的身體狀況,應該可以支持一兩天的時間。

才幾個時辰,就昏倒了!

景少謙以最快的速度來到祠堂,遠遠地就看到晴兒和蓮兒跪倒在祠堂的地面上,一邊拭淚,一邊呼喚倒在地上的雲皎。

癱軟在地面的雲皎,對于周圍的一切毫無反應。

景少謙的一顆心霎時間往下沉,突突地狂跳不止,引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此時此刻,在景少謙的眼里心中,整個世界都消失了,唯一存在的只有那個倒在地面上的人兒。她牽動著景少謙的每一根神經。

強壓住心頭的顫抖,景少謙跪下,輕輕推動地上的人,輕輕地呼叫︰「夫人,夫人

癱軟在地上的人兒仍舊是一動也不動。

景少謙的一顆心開始痙孿,好在雲皎的鼻子外仍有呼吸之氣,整個軀體都是溫熱的,讓景少謙不至于陷入絕望的深淵。景少謙小心翼翼地抱起雲皎,向祠堂外起去。

「老爺,夫人還要跪拜祖先,是不能離開祠堂的在景少謙的身邊哈巴狗一樣跑前跑後的何管家,盡職盡責地提醒景少謙。

景少謙陰沉著臉,腳下一刻也沒有停留,大踏步向祠堂外走去︰「你瞎了,夫人暈過去了,還怎麼跪拜祖先。祖先是要夫人跪下認錯,沒有要夫人的命,夫人身體不好,當然是可以回去醫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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