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翻身︰染指禍水妖男 第516章 【葉】示威

作者 ︰ 碎碎冰

雲皎不理睬跪在地下的人,叫李媽算清此次廚房的損失,然後才對地下的人怒聲說︰「听清楚了?加倍償還!別在這里礙手礙腳的,耽誤了今天的午餐,跪到廚房門口外面去,等候發落

兩個丫頭頹喪地走出外面。♀

夫人不偏向雲芳院的人。讓廚房內的人個個精神煥發,在李**指揮下,很快就清理了現場,重新準備午餐。

雲皎想想不對勁,問廚房內的人︰「我從來不進廚房,今天一來到就看到人有砸東西。平日里可曾有人砸過廚房?」

雲皎這一問,廚房內的人紛紛說開了︰

「表大少爺帶人來砸過

「雲芳院的丫頭來砸過,誣賴我們給她們餿的飯菜

「她們總是對廚房里的飯菜橫加挑剔,總愛來找茬

……

動不動就開砸,有多少物品夠她們砸的。雲皎只听出個大概,就氣得心頭火苗亂竄,怒容滿面地問︰「沒有管事的人前來制止?」

「沒有其他管事的人來,只有李媽勸說,他們不听

天氣本來就炎熱,這廚房內生了幾個爐子,更是熱得像蒸籠。才進來不久,雲皎就不停地拭汗,手帕都濕潤了。

李媽將雲皎帶到一個小房子里,這是一間向外突出的小屋子,兩邊對開窗戶,很是涼快,這是廚房的管事平日里用以記帳、歇息的地方。

凌姑和蓮兒站在窗戶邊,盡情地享受穿梭而過的涼風。

雲皎坐在桌子邊,剛才廚房內的人七嘴八舌地說,沒听明白︰「他們剛才說表大少爺和雲芳院的丫頭來砸過廚房,到底是為什麼要來砸廚房?你如實告訴我

李媽嘆息說︰「表大少爺帶人來砸廚房,是在一個月前的,當時夫人沒有回來;雲芳院的丫頭來砸廚房,是在二十多天前夫人坐月子時的

真會挑時間。專挑自己不在或者不能理事時鬧事。雲皎黑著臉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詳細告訴我

「夫人離開後的某一天夜里,雲芳院的丫頭來傳話,說第二天的早餐表大少爺要吃棗糕,並且要多做,表大少爺要帶到學堂去。我一听到這話就馬上檢查廚房內現有的棗子,只有二三十個,心中著急,即刻派人外出購買,可是這黑天瞎火的,有銀子也沒地方去買。第二天做不出棗糕,奴婢親自到雲芳院中解釋,表大少爺听說沒有做出棗糕,不等奴婢將話說完,就帶領人沖到廚房,胡亂翻騰,後來砸爛了許多東西,才離開

「盧夫人不出面勸說表大少爺?」雲皎心中想,盧夫人當時管理府上事務,鬧事的人又是她兒子,她應該及時制止才對。

「夫人,奴婢去雲芳院時,沒有見到盧夫人。表大少爺砸壞東西走了,盧夫人都沒有露面。奴婢不知道盧夫人過後是否勸說表大少爺

雲皎嘴角微微向上翹,浮現出一個淡淡的嘲笑。這盧夫人躲起來裝聾作啞,真會裝糊涂。

「雲芳院的丫頭們來砸的那次,又為的什麼?」

「二十多天前,有一天的午餐中有一道菜是番茄悶鯉魚,那天的番茄沒有熟透,酸味特別重,悶出的鯉魚也帶有些酸味,不太合口。其他的人都將就吃了,唯獨雲芳院的丫頭說我們拿前天的剩菜給她們,端來這道菜連盤帶菜砸在廚房內。又把當時廚房內可砸的東西統統都砸壞了才走人

動不動就開砸,這雲芳院的人可真是砸上癮了。看來,剛才那兩個丫頭輕饒不得,得殺雞給猴看、以儆效尤才行,要不今天砸明天砸砸個沒完沒了,物品白白地損失,一個府邸被砸得烏煙瘴氣。

雲皎目視李媽,一字一頓地說︰「你放心,過了今天,沒人再敢來砸了

想到此次來找李**目的,人多不好開口,雲皎就對蓮兒說︰「你出去看看跪在廚房外的那兩個,她們要是老實就算了,要是不老實,多賞給她們**掌,讓府里的人都知道,砸東西會受到什麼處罰

蓮兒答應出去。

雲皎這才壓低聲音對李媽說︰「昨天投毒的事,我已經查出個眉目。女乃媽中毒危及小少爺,你們廚房月兌不了干系。要是你們在三天中能夠找出證明,不是你們廚房中人干的,我可以向老爺為你們求情,從輕發落。要不然,以老爺的脾氣,你、熬湯的人和端湯的人都別想活了。廚房內的人都會受到牽連

听到有機會從輕發落,李媽眼楮發亮,就像是撈到了根救命的稻草,轉念一想就頹然地說︰「夫人,奴婢無從下手去查呀這兩天,李媽一直在焦躁中度過,上一任廚房的管事因為差點讓夫人流產,而被老爺活活打死,現在自己管事,差點讓小少爺喪命,老爺豈會輕饒。

「我心中已經有眉目,十有**是那個秀蓮,只是苦于沒有證據。下午我放她出來,你找人偷偷地盯梢她。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及時告訴我。要是三天中能夠找到證據,證明是她下的毒,你們廚房的人都可從輕發落。此事要機密些,要是讓她察覺到,就白費心機了

李媽面露喜色,點頭說︰「夫人,奴婢會一天到晚都讓人盯住她,一有風吹草動就告訴夫人你

雲皎走出廚房,何管家已經侍立在那里,雲皎吩咐他把兩個鬧事的丫頭關進柴房里,等候發落。

景少謙坐在玉馨院的廣玉蘭花樹下乘涼,雲皎將查訪到的事一一向景少謙說出。景少謙听著,皺眉不語,不停地搖手中的大蒲扇。

雲皎專注地看景少謙,等候他發話。景少謙心平氣和地打扇,一聲不哼。

原以為他听到了會大發景霆,要狠狠地懲罰盧夫人一干人,誰也沒有想到竟是啞巴一個。氣得雲皎在多肉的胳膊上狠狠地擰了一把︰「你倒是說話呀

「下人鬧事,你干嘛拿我撒氣,夫人景少謙覺得夫人不可理喻,又不是自己叫那些人砸東西的。

「都是你的好親戚,縱容人鬧事雲皎更加生氣,伸手又要擰。

景少謙從容地用大蒲扇隔開,避開了夫人的爪子︰「夫人,你多心了,是下人鬧事,小孩子不懂事

雲皎氣得奪過大蒲扇,扔在地下——

昨天,小少爺中毒。夫人傳訊了廚房中的人,並將兩個丫頭關押進地牢中。今天,兩個雲芳院的丫頭砸廚房,被夫人逮個正著,關到了柴房里。

景府,正是風雲暗涌。

極少數人,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多數人,暗中猜測,翹首以待。

午餐後,盧夫人再也等不住了,她已經等了半天,都沒有能和雲皎打個照面,就不顧仇洪良的勸阻,到玉馨院來找雲皎,要救秀蓮出地牢。一個丫頭給盧夫人打傘,一群丫頭媳婦在後面簇擁,浩浩蕩蕩地向玉馨院走來。

雲皎和景少謙在廣玉蘭花樹下乘涼。雲皎在為景少謙不跟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共同對付盧夫人生氣,板起臉威脅地盯住景少謙,咬著嘴唇不說話。景少謙同樣沉默不語,避開雲皎的逼視。討好似地給雲皎打扇子。

「你真的不覺得這些事,跟盧夫人有關?」雲皎很不甘心,雲皎很想趁勢將盧夫人一家掃地出門。

「夫人,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你當家後,盧夫人自然掀不起風浪,不必理會她,就當多養幾個閑人景少謙顧左右而言。景少謙當然看出盧夫人在縱容人鬧事,可只要一想起景子政的母親仇夫人臨終前的托負,為這點小事將仇洪良一家趕走,對不起景子政的母親——那個今生第一個佔據他內心的心愛女子。

雲皎無奈,向景少謙說出自己將要處理雲芳院中的兩個丫頭,要從秀蓮身上找出幕後指使者。

景少謙一口應承。

「要是讓我查出,是盧夫人在背後挑唆秀蓮下毒謀害子軒,你是否還堅持不讓我趕他們走?」雲皎氣惱地看景少謙,這個老江湖有時像個傻瓜。

景少謙臉色一變,殺氣騰騰地說︰「要是真的那樣,我當然不能趕他們走。我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雲皎盯住這個一身殺氣的人,研究著,滿意地拍他的肩頭︰「那我就放心了

兩個人臉色都放松弛,低聲商談處理家中事務。習慣于午睡的雲皎開始犯困,不斷地打呵欠。

蓮兒走來,對樹蔭下的兩個人說︰「老爺、夫人,盧夫人在外面求見

呃,秀蓮的大姑女乃女乃找上門了。

雲皎精神煥發,剛才的困倦一掃而光,一雙美目靈敏地轉動,一看就知道在找點子對付盧夫人。雲皎充滿了自信。自己擁有現代化的智慧,又是這府上名正言順的女主人,跟盧夫人過招,是穩操勝券。

景少謙站立起來,鑽進房間前提醒雲皎︰「夫人,別忘剛才我們說的話景少謙很擔心這位夫人沖動之下,將仇洪良一家子驅逐。

這渾蛋老是為別人著想。雲皎狠狠地瞪眼看景少謙,凶巴巴的目光一直將景少謙送入房間。

盧夫人跟隨蓮兒進入玉馨院,只看到雲皎獨自坐在樹蔭下打呵欠。

「打擾夫人午睡,真是過意不去盧夫人深表歉意,心里卻在質疑,府上關著四個丫頭,不信你能睡得著。

「沒關系的雲皎虛偽地說,雙手捂住嘴巴,故意打個長長的呵欠。不料,這故意的裝作,卻誘發起潛在的困倦,竟是一發而不可收拾,一連打了幾個呵欠,眼角溢出幾滴淚珠。雲皎輕輕拭去淚珠,對坐在對面的盧夫人說︰「午睡習慣了。一到這時就犯困

雲皎這絕非虛假的困倦,叫盧夫人尷尬,此行來得真不是時候,可要是不來,最擔心的是雲皎一覺睡醒,就把人處置了。

蓮兒瞟盧夫人,流露出不滿意,要不是盧夫人到來,夫人可以去午睡,自己也可以趁機打個盹。這大熱的天,最難以忍受的就是犯困了。

雲皎接過蓮兒泡來的香茶,輕輕地啜幾下,滿嘴的清香,沁人心脾,不覺神清氣爽,幽然地注視手中裊裊輕煙,一顆心寧靜而致遠。雲皎靜靜地等候著。

廣玉蘭花樹下很靜,只有頭頂上傳來風吹樹葉的沙沙沙聲。

「我冒然來打擾夫人,是要問我院子里的秀蓮丫頭,為什麼被關押起來?」盧夫人看雲皎總不詢問來意,只得主動開口。

「你院子里的秀蓮丫頭?是哪個?是關押在地牢里的,還是關押在柴房里的?」雲皎顯得糊里糊涂,側臉問盧夫人。

盧夫人听出,雲皎是在嘲諷自己院子里的丫頭不安分守己,一下子被關押了幾個。可雲皎沒有明說,盧夫人也趁勢裝傻︰「夫人,關押在地牢中的那個是秀蓮

雲皎點頭表示明白,淡然說︰「看得出,盧夫人特別喜歡這個秀蓮三個丫頭被關押。只詢問秀蓮的情況,夠偏心的。

盧夫人頭腦飛快地轉動,很快就有了應對之詞︰「這個秀蓮是我院落里的使喚丫頭,聰明伶俐反應靈敏,使喚起來得心應手,是個討人喜歡的丫頭

使喚丫頭?是堂佷女!別騙我了,本人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雲皎裝傻,皺眉說︰「可惜,你這個使喚丫頭聰明過頭了。她因為嫌涉投毒謀害小少爺,被關進了地牢中,沒有老爺的點頭,誰也救不了她

盧夫人惶恐不安,望向雲皎,思索著如何開口說情。

雲皎故作不懂,對盧夫人說︰「說來真是奇怪,這兩天中你雲芳院的人一而再地犯事。天下竟有這種巧事,不安分守己的丫頭都跑到你雲芳院去了

盧夫人不愧是老狐狸,她嘆息說︰「唉,都是因為我不是她們的正經主子,這些人不听從我的管教。真拿她們沒辦法!」

听听這為難的口氣,就知道盧夫人曾經苦口婆心地勸說過、循循善誘地教導過這些丫頭。只可惜,這些丫頭都是朽木不可雕,辜負了盧夫人的殷切期望。

雲皎心中冷笑。臉上浮現出驚訝︰「什麼!這些丫頭敢不听從你的話。你管理府上事務多年,我一直以為府上的人對你言听計從。真沒想到竟是這樣!」

「唉!不僅是我院落里的丫頭,就是府上的下人,也有一些平日里不听管教的。有些刁鑽的下人還故意為難,這幾年中我遇到不少,很是頭疼為證明自己管束不了雲芳院中的丫頭,盧夫人又接著嘆息,同時也暗暗向雲皎夸耀自己幾年來管理景府,功勞不小。

雲皎听到這話,如獲至寶,接過話茬兒說︰「這些年你幫著管理府上事務。日夜操勞,辛苦了!我就是再想偷懶,自家的事,也不好老麻煩你。以後府上的事,不好再叫你操勞了,我自個來處理

雲皎剛才還在想,找什麼借口從盧夫人手中收回景府的管理權。現在好了,盧夫人這一聲嘆息,為雲皎鋪好了路,雲皎感激盧夫人之時,就自然而然地收回了景府的管理權。

盧夫人訕訕地,剛才說出那樣的話,悔之晚矣。然而說出的話難以收回,就是自己剛才不那樣說,雲皎遲早會收回景府的管理權的。想到這些,盧夫人一副卸下重擔似的輕松︰「有夫人親自管理府上事務,我可以安心地相夫教子了

站立旁邊侍候的蓮兒,听得目瞪口呆,被雲皎和盧夫人的精湛演技折服。明明是不滿對方掌控景府事務,卻衷心地感謝;明明是被奪回管理權心疼得要命,居然裝得如釋重負。

盧夫人想到來玉馨院的初衷,焦急地問︰「夫人,不是已經查明,向湯中投毒的另有其人,與秀蓮無關嗎?」

「經我調查,向湯中投毒的,必定是這兩個丫頭中的一個雲皎沉下臉,說得斬釘截鐵。

「夫人盧夫人急急地說︰「可是已經從三丫的床底下搜出有毒的竹筒,足可以證明是三丫那個賤丫頭干的。那個三丫自以為聰明,向湯中投毒後恰巧遇到秀蓮,就趁機誣賴秀蓮,沒有想到的是,夫人你派人搜出了證據。夫人,是三丫干的,與秀蓮無關

「應該是這樣雲皎思忖著,小心應對。

「夫人,既然如此。是否可以放那秀蓮出地牢了?」盧夫人看雲皎松了口風,打鐵趁熱,趁機要求放出秀蓮。

雲皎原本的打算是再等多一會,到召集下人訓話時才放出那個秀蓮的,既然這盧夫人特意前來求情,不妨讓秀蓮提早出來一會。雲皎主意已定,卻故意要再折騰盧夫人一會,一口回絕︰「不行!老爺說了,既然已經確定是這兩個丫頭,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地牢中的兩個丫頭,是絕不能再放出來了

盧夫人急得「呼」的一聲站立,差點要向雲皎跪下︰「夫人,求求你,放出秀蓮

「秀蓮不過是一個普通丫頭,你何必如此著急。這丫頭不在了,自然會另有好的丫頭去服侍你雲皎故作驚訝地仰面看盧夫人,心中偷偷地樂︰我就是要急死你!

盧夫人坐回椅子上,掩飾不住內心的焦急︰「要是別的丫頭,我就拋開了。這秀蓮使喚起來得心應手,難得找到這樣稱心如意的丫頭。夫人,秀蓮要是仍有嫌疑,我不為難你;可是現在事實已經證明秀蓮是無辜的,我實在舍不得那丫頭。求夫人跟景老爺說一說,能否放秀蓮出來

雲皎勉強答應,進入房中。

盧夫人坐在樹蔭下,等得心焦,又不好盯住雲皎和景少謙的房間看,不停地喝茶。

蓮兒不滿地給盧夫人泡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心中抱怨︰「又不是牛馬喝水,喝這樣多的茶,白白糟蹋這香茶

盧夫人渾然不知蓮兒的抱怨,她的一顆心全在房間門口處,眼楮盯住杯中茶水,目光的佘波不時瞟向房間的門口處,焦急地等待。

盧夫人喝干了幾杯茶水,才看到雲皎在房門口露面。

「老爺說,關進地牢中的人,絕沒有放出來的道理。我勸說了老半天,老爺才勉強同意放出秀蓮雲皎向盧夫人搖晃手上的鑰匙,說出得來的不易。

實際上,雲皎進去了,就一頭倒在床上,躺得差不多夠時間了,才起來向景少謙索要鑰匙,景少謙問都沒問就給了。

盧夫人驚喜地看雲皎手中的鑰匙。總算,救下了秀蓮一命,堂哥那里總算有個交代了。

「馬上到廚房中傳我的話,叫李媽即刻送飯菜到地牢中來雲皎走出玉馨院,吩咐在院門外侍候的人。

「是,夫人一個媳婦跑向廚房。

听到這話的人,都充滿了疑問。夫人要送飯菜去地牢,為的是哪樣?

凌姑和蓮兒簇擁著雲皎走在前面,盧夫人帶領一群人跟隨在後,一個媳婦手中提個未點著的燈籠。

打開地牢的大鎖,點著燈籠,雲皎叫李媽一手提裝飯菜的籃子,一手挑燈籠,叫盧夫人和凌姑跟隨自己進入過牢中。

暗淡的燈光下,三丫和秀蓮無精打采地坐在地面上,經過長時間的撕打,兩個人都頭發蓬松臉青鼻腫。

「夫人,是她,是秀蓮向湯中投毒的,她自己承認了三丫激動地向雲皎叫喊。

雲皎沉默不語,靜靜地看三丫,暗暗對她說︰「丫頭,再委屈你幾天

秀蓮撲到盧夫人懷中,放聲痛哭。盧夫人急忙給秀蓮松綁,心疼地說︰「可憐的孩子,你受苦了

盧夫人看到秀蓮臉上的傷痕累累,雖是皮外之傷,可是差點將一個俏麗的小姑娘變成了丑八怪,低聲問︰「為什麼會有為樣多的傷痕?」

「還不是這賤丫頭打的秀蓮委屈地說,仿佛她自己是高貴的小姐。

盧夫人冷冷地看三丫,眼中流露出怨毒。

凌姑站于雲皎身邊,冷眼旁觀。

雲皎沉默不語,示意李媽放下手中的籃子,解開三丫身上的繩索,拿走舊的燈籠,將新拿來的燈籠放在地牢中。

李媽手指地上的籃子,對三丫關切地說︰「吃吧,這是夫人特意為你準備的李**意思,不要灰心喪氣,看,夫人還叫人送飯菜給你。

別人听了,理解就不同了。

三丫流淚看籃子,她曾听人說過,被殺死的人,在將死之前,都有一頓斷頭飯。這就是自己的斷頭飯吧。

秀蓮離開盧夫人胸前,眼中淚痕未干,示威地看三丫。

這一切,都沒逃過雲皎的眼楮。雲皎一聲不響,率先向上走去。其他的人趕緊跟隨而上,將三丫拋棄在陰沉的地牢中。

「夫人,奴婢死不足惜,可你不能放走真正要謀害小少爺的人哪三丫仰望漸走漸高、快要走到地牢門口的人,嘶啞地叫喊——

小青才到景府,就趕上了雲皎正在召集下人訓話。于是放下行李,跟隨晴兒和蓮兒一起去。

除了周媽留在玉馨院照顧嬰兒,全府下人都聚集到後大院的右邊的林蔭下,听夫人訓話。等候多時的結果,就快揭曉了。

在臨時搭起的高台上,雲皎端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俯視高台下這一百多號人,陰沉著臉。凌姑一身灰色衣服,配上毫無表情的臉,顯得高深莫測,叫人不敢正視。晴兒、蓮兒和小青站在雲皎身後,小青才來到景府,一下子就要面對這樣多的目光,心中直打鼓,只是學著晴兒的樣站著,不敢亂動。

頭上的枝葉一團團一簇簇,嚴嚴實實地遮擋了烈日,只有在風吹過時,樹葉的縫隙間才露出星星點點的陽光。樹蔭下很涼爽,輕風不時掀動人們的衣襟。

沒有人能夠愜意地享受這夏日的清涼,所有的人都抬頭伸長脖子。向高台上張望,緊張地等候著。

何管家帶人押著兩個年輕的丫頭走上高台,眾目睽睽之下,這兩個丫頭跪在雲皎面前,面對台下眾人,搭拉著腦袋瓜子。

雲皎緩緩站立,環視台下眾人,手指跪在眼前的兩個丫頭,揚聲說︰「你們可知道,這兩個丫頭為什麼要跪在這里嗎?她們之所以要跪在這里受罰,是因為今天上午,這兩個丫頭目無家法,跑到府上的大廚房中肆意砸壞物品,使廚房受損。按我景府家規,故意損壞府上物品者,加倍償還,驅逐出府。這兩個丫頭已經是多次砸壞府上物品,故意生事,每人外加上十大板。來呀,家法侍候,給她們每人十大板

負責杖擊的家丁上前,掄起木杖就打。樹蔭下一百多號人鴉雀無聲,只有堅硬的木杖擊打在血肉之軀上啪啪的響。

高台下的許多人,不敢張望,低垂下目光。小青首次看到這種情景,臉色蒼白,身體不住發抖。

「別怕。你又沒有干過壞事,不會被罰的晴兒察覺小青的驚恐,悄悄地捏一下小青的手,悄悄地安慰。

杖擊之處,很快現出血痕。血跡斑斑的軀體在雲皎眼前晃動,刺激著雲皎的神經,讓雲皎的心在顫抖。

自己是否太心狠手辣了?如此摧殘兩個年輕的生命。這兩個丫頭受到杖擊後,被驅逐出府,肯定會舉步艱難、凶多吉少。要不,手下留情,饒了她們?不!不能饒恕她們!這兩個丫頭已經是屢次砸毀廚房中物品,簡直就是向主子挑釁,要是輕饒了她們,這隨意砸毀府上物品的風氣就會滋長,這個家將混亂不堪。

可憐人自有其可恨之處!這兩個丫頭要是平日里不倚仗盧夫人的撐腰,太過驕橫,就不會有今天的下場。

雲皎及時調整心態,穩穩地站立高台上。

這位年輕美麗的夫人看似柔弱,處理事情時卻是干脆利落毫不含糊,景府上一百多號人敬畏地望向高高在上的夫人。有幾個心中有鬼的,心中恐懼。雙腳開始哆嗦,擔心夫人下一秒鐘會把自己揪上高台上處罰了。

台下無數雙眼楮向台上看上來,雲皎穩穩地站立,沉穩地面對台下射上來的眾多目光。雲皎知道,只要現在自己稍稍流露出一點怯意,以後就難以管束台下這些人。

忽然,雲皎感覺到在眾多的目光中夾雜有深深的仇恨,剌得自己渾身不自在。雲皎心中凜然,不動聲色地朝這仇恨處望去,定神細看,與淋浴更衣後重新穿戴整齊的秀蓮目光相遇。這仇恨,秀蓮的眼楮中。

想起小子軒中毒後奄奄一息的慘狀,雲皎的心中陡地變得憤怒,目光跟隨變得凌厲,直射向秀蓮。

秀蓮與雲皎對視著。

秀蓮最終低垂下眼光。

雲皎剛才下令杖擊兩個丫頭的愧疚,因這一對視,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顆心變得陰冷無比。屢次違犯家規、目無主子的人,就是要給予嚴懲,如果是居心叵測要謀害主子的,還要堅決除掉,否則後患無窮。

要生存,就要對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狠起心腸。

雲皎俯視台下,聲音中透出凜然不可違抗︰「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們大多數是在這府上做事多年的,我府上的家規自然清楚。要是真的不明白,今天就得馬上弄明白了。前段時間,有些人把府上的家規忘記了,做出了逾越的事情。不成體統雲皎停頓,環視台下眾人。

許多人坦然自若地迎接雲皎的目光,等候下文;有的人目光躲閃,惶恐地猜測,自己是否已經有把柄落到夫人手中。

雲皎很滿意台下這些人的反應,繼續揚聲說︰「那些陳年老帳,我就不一一追究了,既往不咎。從現在開始,你們一定把家法記牢,嚴守家規,我決不會為難你們,府上決不會虧待于你們

有些人听到這里,松了一口氣,高懸的心才放下來。

既往不咎,真好!

「但是,」雲皎語氣一變,聲音變得凌厲,「要是有人敢于目無家法,膽大妄為,恣意鬧事,像這兩個丫頭一樣的,我決不輕饒。如果有人敢于背主犯上、圖謀不軌,被我查明。你就活到頭了

這嚴厲的警告,讓許多人想到了昨天小少爺被人投毒的事。

好戲,還在後頭!

「來呀,把這兩個丫頭驅逐出府外

隨著雲皎一聲令下,幾個如狼似虎的家丁押送兩個剛剛受到杖擊的丫頭,向大門外走去。

兩個丫頭頭發蓬亂,面目呆滯,機械地邁開腳步,踉蹌地向外走。

被驅逐出府!這可是僅次于活活擊斃的嚴懲。凡是被主子驅逐出府的人,既沒有人身自由,又無差事可做。日子十分淒涼。

這悲愴的場面,震懾了許多人,無數雙眼楮默默地看兩丫頭向外走。

訓話結束,雲皎將何管家召到大廳,訓斥他說︰「你這個管家是干什麼的,我不過是兩個月不理事,府上就亂成一團。以後再出現這種狀況,你應該回老家養老了

「是,是。小人以後一定多加注意,管束好府上的人何管家唯唯諾諾,點頭哈腰。

雲皎又叫來各處的管事,詢問各處的情況,叮囑他們管束好手下,不能放任手下生事,如果有不能約束的,及時稟報。

各處的管事都點頭稱是。

解散了眾人後,雲皎突然出現在帳房門口。

帳房中的四人正在悄悄地議論,夫人突然大駕光臨,讓他們措手不及。

「盧管事,我想知道,府上每月的開支大概是多少?這個月府上已經支出了多少?」雲皎注目為首的人,這就是盧管事——秀蓮的父親,盧夫人的堂兄。

盧管事小心謹慎地回答說︰「回夫人,府上各個月的開支各不相同,少的每月開支四五千兩銀子,多的開支幾萬兩。這個月只是給小少爺過滿月,就花了近萬兩銀子

老天,一個農村家庭一年的開支才二十幾兩銀子,這景府一個月就花費了農村一個普通家庭二百多年的開支。

如此龐大的開支,叫雲皎听得驚心。

晴兒、蓮兒听得瞠目結舌。四五千兩,幾萬兩,在她們的心中,都是天文數字。

「你把這個月的帳本拿來給我看看

帳房里的人都悚然一驚,惴惴不安地拿出本月的帳本遞給雲皎,他們侍立在旁邊,窺視雲皎看帳本。帳房里的人很快就放心下來,夫人手捧帳本。才翻開幾頁就翻不下去了,眉頭緊皺,眼中茫然。

夫人看不懂帳本!

帳房內的四人交換眼色,意味深長的,偷偷地樂。看你年紀輕輕的,在娘家時沒有理過事,會看帳本才怪。

不用擔心的!

雲皎確實看得不明白。這些用線裝訂的帳本,用繩頭小楷一行行寫下某月某日,因什麼事花費了多少銀子。每天的開支很多,一天中的開支往往記了幾頁,每頁中又沒有小計,雲皎一頁頁地翻開口算,特別費勁。

「夫人,是否要合計一下?」一個帳房中的人殷勤地將大算盤放到雲皎眼前,試探著。

糟糕!雲皎習慣于用計算器,不會使用算盤。當然,雲皎另有辦法計算這帳本中的支出,只是當著這些的人面,不好演算。

「今天太累了,你把今年的帳本統統拿出來,我帶回院子細看雲皎不動聲色,合上帳本。

帳房中的四人大驚失色。帳本帶回院子去細看,夫人是看不懂,老爺可是常年看帳本的,要是叫老爺看出了端倪,那……

夫人要帳本,做下人當然不能不給。帳房中的四人忐忑不安地把帳本放進一個箱子里,佔了大半個箱子,叫人抬到玉馨院去給夫人看。四個帳房中的人眼看雲皎帶著帳本漸走漸遠,心中暗自祈禱︰保佑老爺工作繁忙,沒有功夫看這些帳本。

景少謙看人把半箱子的帳冊抬入房間,很是意外,等抬箱子的人離開了,才問︰「夫人,你會看帳本?你要看這些帳本?」

「我不會看帳本!」雲皎有種被看輕的惱怒,「等送子軒去回春堂回來,你就知道我是否會看帳本了。

「夫人,為什麼要一下子看這樣多的帳本?太過勞累了景少謙不敢和夫人討論會不會看帳本的事,轉換了另一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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