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翻身︰染指禍水妖男 第518章 【葉】不會過去的

作者 ︰ 碎碎冰

雲皎大聲喝斥盧管事︰「此事與你女兒無關?盧管事,別以為可以瞞天過海。♀你女兒秀蓮將毒蘑菇熬成的湯裝進一個竹筒里,故意在半路上攔截三丫,支使三丫爬上樹去取毽子。三丫不知情,爬上大樹。秀蓮趁機將預先藏匿于大樹下草叢中的竹筒拿出,把毒蘑菇的湯倒入湯盅內,神不知鬼不覺地向女乃**湯內投毒。事後,秀蓮又將曾經裝過毒蘑菇的竹筒藏匿于三丫床底下,嫁禍于三丫。你女兒秀蓮,親手向湯中投毒,欲毒害小少爺,你敢說你女兒與此事無關?」

雲皎的描述生動具體,將其中的許多細節都說得清清楚楚,仿佛是親眼所見。盧管事听了,知道雲皎和景少謙已經將事情調查得清清楚楚,看來女兒秀蓮也保不住了。盧管事大叫一聲,暈厥過去。

一盆涼水潑下去,盧管事蘇醒過來。

景少謙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撥出腰間佩刀擲向盧管事,寒光閃閃地擺在他眼前︰「說不說?再不如實招來,我馬上跺下你的手指頭,即刻把那秀蓮送到翠紅樓中,三天後再扔出大街喂野狗——

雲皎觀察到,景少謙每次提到秀蓮。盧管事眼中就流露出驚恐。看來,盧管事的軟肋是秀蓮的安危。

于是,雲皎惡狠狠地說︰「你說是死,不說也是死。你要是如實招認,我會讓你們死得痛快些。要不,你女兒秀蓮死前將受盡非人折磨,生不如死

此時此刻的雲皎,心中只想到,讓試圖謀害孩子的人早點離開這個人世,讓自己的孩子少一些危險。

盧管事面如土色,經過一番激烈的情感爭斗,終于承認了跟兩個親戚合伙,試圖謀害小子軒的事︰秦媽被景少謙叫人打死後,盧管事和秀蓮悲痛欲絕,發誓要為親人報仇雪恨,伺機而動。十天前,當一個親戚看到給女乃媽熬補湯時,心中一動,就想到了向女乃**湯中下毒,通過毒害女乃媽從而毒害小子軒。于是,盧管事費盡心機找來毒蘑菇。秀蓮在雲芳院的小廚房中偷偷熬成了湯,裝到竹筒,再設法將毒蘑菇的湯倒入女乃**湯中。事後,他們又設法解除女乃媽身體上的毒性,讓人查不出小子軒從何處中毒,遲延小子軒的救治時間。一切都出奇地順利。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小子軒奄奄一息的時候,周神醫會突然出現在清州城,救了小子軒一命。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自己這個出生才一個多月的孩子,竟然會有這樣多的人在暗中謀害他,叫雲皎听得心驚膽戰。以後,這種情況還會有嗎?雲皎不得不為小子軒的未來擔憂。

秀蓮被帶來了,她一看到盧管事全身血跡,就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抱住盧管事痛哭。

盧管事的兩個親戚押到,他們看到小廳內的情景,嚇得魂飛魄散,跪倒地上。

雲皎怒視眼前這四個人,恨不能將他們千刀萬剮。是他們,差點讓自己失去心愛的孩子;是他們,讓小子軒弱小的身體,過早地承受煎熬。

「你們這些人,真是蛇蠍心腸,竟然向一個小小的嬰兒下毒手雲皎怒斥這些跪下的人。

秀蓮听到雲皎的話,放開父親,站立身體,用仇恨的目光瞪眼看這兩個高高在上的人。咬牙切齒地說︰「要說狠毒,天下誰比得過景爺。我母親只不過是離開廚房讓人趁機下藥,又沒有釀成大禍,你們竟把她活活打死。你這個姓謝的賤人,被景爺生生搶了來,霸佔了去,你要有羞恥之心,就應該一頭撞死了;你就是苟且活于世上,也應該伺機報仇,殺了景爺。你不僅跟景爺苟合,還向他撒嬌撒痴,生下小野種,像你這種不知廉恥的人,有什麼臉面活在這世上

第一次,有人用景少謙搶親的事當面羞辱自己。一時間,雲皎竟找不到話語反駁秀蓮,只有沉默地看向她。

被搶的人已經羞愧地撞死了,雲皎可不想尋死,她要活下去,還要活得好好的。

「賤人,竟敢辱罵夫人景少謙怒不可遏。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景少謙已經站在秀蓮眼前,厚實的大手狠狠地扇在秀蓮臉上,惡狠狠地說︰「這個世界上,敢在我景爺面前放肆的人,還沒有生出來

秀蓮確實放肆不起來了,因為她禁不起景少謙的兩巴掌,嘴角流出鮮血,昏倒地上。

「秀蓮——」盧管事悲傷不已,抱住秀蓮哭喊。

另外兩個跪下的人,嚇得瑟縮發抖。

景少謙坐回椅子上,擔心地看坐在身邊沉默不語的人,壓低聲音說︰「夫人,別听她胡說

雲皎回視景少謙,沖他點頭,表示自己沒事。

夕陽西下,將佘輝灑落在景府的前大院中,灑落在一百多號人身體上。這一百多號人都一齊望向前面的高台,大多數人的眼楮中流露出驚恐。

下毒謀害小少爺的事,終于水落石出了。以老爺的脾氣,死人是免不了的。

雲皎端坐在高台正中的一把椅子上,陰沉著臉,目光在台下這群人身體上移動,暗暗地想︰「你們給我睜大眼楮看清楚,謀害主子是個什麼下場。我就是要你們明白,居心叵測心懷不軌的人,不會有好結果的

景少謙矗立在高台前,眼楮睜得大大的,凶光畢露。殺氣騰騰地咆哮︰「我說過,我可以給你們肉吃,也可以吃了你們的肉。你們要是老老實實地給我干活,我景某人決不會虧待于你們。要是敢于有二心,想在我後背下黑手,下場就跟他們一樣。打!給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景少謙怒火中燒,府上竟然有人費盡心血地欲置自己的小兒子于死地,秀蓮這個小小的丫頭,敢于當面辱罵自己和夫人,有辱景爺的威名。♀

高舉的木杖狠狠地打在血肉之軀上,啪啪地響,震得人心驚膽戰。

劇烈的疼痛,讓一直暈厥過去的秀蓮蘇醒,當秀蓮看到自己和親人正在被處以杖擊時,知道離死期不遠了,更加不顧一切地叫罵︰「景爺,姓謝的賤人,我死後一定會化為厲鬼,找你們索命的。我死了,你們也活不長了,你們一定會得到報應的,你們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這咬牙切齒的詛咒,回響在寬闊的大院里。讓人听了毛骨悚然。

雲皎,被這仇恨的詛咒震懾。雲皎不擔心厲鬼前來索命,可擔心活人前來報仇雪恨。往後,不知道還要花費多少的心思,躲避隱藏在暗中的冷箭。

可憐自己的孩子,這一生注定要在危機四伏中生存。

想到這些,雲皎就黯然神傷。

景少謙最容不得別人在他面前叫囂,秀蓮的詛咒讓迷信的景少謙怒火燒得近乎瘋狂,他大步走到秀蓮面前,咆哮著︰「你們滾開

杖擊的家丁連忙退避一邊。

景少謙一把抓住秀蓮的衣服,將她舉過頭頂。狠狠地摔到地上。隨著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秀蓮被景少謙摔得血肉模糊,氣絕身亡。

雲皎看向遠處,不忍心觀看秀蓮的慘狀。

大院里靜悄悄的,就連負責杖擊的家丁都忘記了舉杖,目瞪口呆地看摔得血肉模糊的秀蓮。

「好!摔得好!這賤人作惡多端,早就該死了當許多人都嚇得渾身發抖,閉上眼楮不忍心觀看時,卻傳來了一聲解恨的聲音。

誰?是誰這樣恨秀蓮,巴不得她早死去?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看到剛剛從地牢中放出來的三丫,她蓬頭垢面的,恨恨地望向秀蓮的尸體。于是,大家就想到,如果剛才死的不是秀蓮,就是這三丫了,因為三丫被秀蓮栽贓成謀害小少爺的凶手。

再看旁邊看,許多人就發現,廚房中的人都用解恨的目光看秀蓮的尸體,他們都恨秀蓮,秀蓮差點讓他們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于是,有些人就想到了秀蓮和她的家人們平日里的驕橫,想到了他們對自己的欺凌,再看向上面那些受到杖擊的人時,恐懼就漸漸消退了。

血肉之軀禁不起堅硬的木杖凶狠的打擊,另外三人很快都斷氣了。

四具血痕累累的尸體從眼前拖走,在地下留下了長長的血痕,雲皎的心在發抖︰為什麼,跟他們注定是仇人,非得拚個你死我活?為什麼,世間不能少些血腥,多些和諧?

打打殺殺的事干完了,接下來的戲,景少謙不會唱,應該輪到夫人上場了。景少謙坐到正中的另外一把椅子上,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雲皎配合默契地站立身體。環視下面的眾人︰「剛才被打死的人,他們居心險惡要謀害少主,死有余辜。接下來,我還要處罰一些人,他們雖說罪不致死,有過錯必須受罰。在小少爺中毒的事件中,廚房中的李媽有管理不到之過,讓人有可趁之機;三丫被人利用,差點讓小少爺死于非命。把這兩個人各打十大板,罰去一個月的月例。帳房中的三人明知盧管事貪污府上銀兩,不上報主子,收受盧管事的賄賂,各打十大板,罰去一個月的月例,以後再有出現貪污府上銀兩的,嚴懲不貸

幾個人自覺走上高台來,領了十個大板後,掙扎著向雲皎和景少謙謝恩。能夠這樣從輕處置,出乎他們的意料,所以盡管身體上受到杖擊的地方火辣辣地痛,這幾個人都真心實意地向主子謝恩。

在大家驚訝地注視中,雲皎將另外五個人叫到高台上來。這五個人,有兩個他們的親人過去被景少謙打死,其他三人是盧管事的親戚,也就是盧夫人的親戚。

三丫犯錯了,只是杖打十板子罰去一個月的月例。這些人都沒有犯錯,不知道夫人要怎麼處置他們?觀看的下人暗中嘀咕。

雲皎注視眼前五個驚恐萬狀的人,用高得足以讓在場的下人都听到的聲音說︰「你們的家人、親戚犯錯,受到了嚴懲,罪有應得。你們並無過錯,我不想罰你們。但是,為了避免府上出現不必要的麻煩,府上不敢收留你們了雲皎示意身後侍立的人遞給他們小袋子,接著說︰「這里面有你們的賣身契和你們三個月的月例,你們即刻離府,從此以後你們不再是我景府的人了。你們好自為之

世上會有這等好事?

五個人都不敢相信,急忙打開手中的小袋子。果然,里面不僅有自己的賣身契,還有一些銀兩。霎時,這五個人都對雲皎感激不已,同時慶幸自己對主子沒有做出逾越的事。

「謝老爺、夫人恩典五個人都激動地向雲皎和景少謙叩頭,匆匆離去。被趕出府了,可他們沒有一人心生怨恨。

台下的一百多號人驚訝地望向高台,覺得夫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美麗。

很多人看到這里,心中就想開了︰

世上竟有這等好事,白白地拿到賣身契,還搭上幾個月的月例。

呃,原來夫人不喜歡搞誅連,只要本人不干壞事,就是家人、親戚犯錯都不受到牽連。

夫人把人趕走了,白白送上賣身契,搭上幾個月的月例,想來是擔心這些人活不下去。♀夫人真是菩薩心腸。

只要我老老實實地干,就不會受到懲罰的。

……——

周靜南給小子軒細細把過脈。又極其仔細地給小子軒檢查了眼楮、舌頭,肯定地說︰「這孩子體內的毒性已經徹底地清除,不用再服藥了

正在俯身安撫小子軒的雲皎听了,驚喜萬分,生怕是自己听錯了,睜大那美麗的眼楮,專注地看周靜南︰「真的?我的孩子痊愈了?」

「琳兒,你的孩子痊愈了周靜南含笑點頭。

眼楮一眨都不眨地看這位神醫,當雲皎確信小子軒已經痊愈時,歡喜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抱起床上的孩子,不停地親吻那嬌女敕的小臉蛋,繼而將小子軒的小臉偎依在自己的臉上,激動地喃喃自語︰「小寶貝,你沒事了。我的小寶貝痊愈了

周靜南和周玉卿微笑著看雲皎,他們不能體會到,一位母親因為孩子恢復健康的狂喜,他們是因為雲皎的歡樂而歡樂。

「謝謝你,周公子。謝謝你救了我的孩子!」雲皎真摯地望向周靜南,眼楮中閃著晶瑩的淚珠,這是喜極而泣的淚水。

有誰知道。在孩子中毒的這段時間里,雲皎心中的焦慮。看到小子軒在痛苦中煎熬,雲皎同樣被痛苦折磨著,總擔心這個弱小的生命會隨風而去。孩子痊愈了,雲皎的擔憂也就消失了。因此,雲皎懷著由衷的感激,感謝周靜南救了自己的孩子,要是沒有這位神醫,懷中的孩子可能已經保不住了。

「琳兒,感謝不能只停留在口頭上,得用行動來表示周靜南眨眼看感謝他的人,戲謔地說。

雲皎醒悟,周神醫的診費是相當昂貴的,自己只顧著高興,就忘記付診費了。雲皎騰出一只手,從懷中掏出一張千兩銀票,塞到周玉海的大手上,不好意思地說︰「看我只顧著高興,就把這個給忘記了

看到哥哥迫不及待地向雲皎索要銀票,周玉卿嗔怪地瞪眼看哥哥︰「哥哥,真有你的

周靜南知道有人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故意不作解釋,反而捏著手中這張帶有體溫的銀票搖頭︰「一千兩!不行,少了。琳兒,景老爺花錢似流水,你用一千兩就打發我,太慪門了

雲皎霎時漲紅了臉。過去雲皎曾經看到有人付給周靜南一千兩銀票作診費,還以為周靜南每次收診費都是一千兩。既然有人嫌少,雲皎在懷中又掏出一張千兩的銀票,放到周靜南的手上。

周靜南盯住雲皎羞紅的臉,忍住心中的顫抖,微笑著沖她搖頭。

雲皎臉上**辣的,只得掏出懷中最後的一張百兩銀票,放到那只伸出的大手上。

周靜南仍是搖頭。

老天,這位周神醫也太貪婪了!

「周公子,診費到底要多少?我身上已經沒有銀兩了,缺少的部分過後再送來雲皎困窘,有種被敲竹杠的感覺。

周玉卿看出哥哥分明就是故意刁難雲皎,為雲皎打抱不平︰「琳兒姐姐,不要理會他。他是貪得無厭的家伙

周靜南再也忍俊不禁,放聲大笑,爽朗的笑聲震得在場的兩個女子發呆。在雲皎和周玉卿疑惑的注視下,周靜南將手中的三張銀票折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回雲皎的手上。

「我周靜南雖說不如景老爺家財萬貫,可也不缺少這點銀子。琳兒,你要是真的感謝我,請我吃一頓飯。怎樣?」周靜南期待地看雲皎。跟雲皎單獨吃一頓飯,是周靜南幾天前就生出的願望,可要是周靜南邀請雲皎,她肯定不會答應,于是周靜南就想到了叫雲皎請自己吃飯來答謝自己。

雲皎和周玉卿的頭腦短時間內轉不過彎來︰一頓飯作診費?!

雲皎猶豫不決地︰「好吧,等我回去準備好了,再派人請周公子赴宴雲皎心里在想,景少謙應該答應陪同周靜南一同喝酒吧。

「不!不!」周靜南搖頭,「不用準備。就現在,你請我到外面去吃飯

兩個人一起去吃飯?!

雲皎的心中警鈴大作,馬上想到了景少謙暴跳如景的吃人模樣。在前世,男女在一起吃飯是司空見慣的事,在這里,一個有夫之婦跟一個單身男子單獨吃飯,就是傷風敗俗,景少謙要是知道了,肯定會一鐵砂掌把雲皎打得重新投胎轉世。

跟這位周神醫單獨去吃飯,絕對是件危險的事。雲皎可不想冒這種風險。

「不,我不去。周公子,我不會喝酒,不能陪你去吃飯。這些銀子你拿出,自個慢慢喝酒雲皎慌張地將手中的銀票塞回周靜南的手中。

周靜南十分失望,天底下有多少人夢想著請他周神醫用餐,如今他主動提出,叫雲皎請他吃飯,雲皎竟斷然拒絕。

周靜南惱怒地將銀票塞回雲皎手上,將雲皎的手連帶銀票都握在掌心,威脅似的盯住雲皎︰「我醫治好了你的孩子,你必須付出診費。我要求你付出的診費就是︰請我吃一頓飯。否則。就當我沒有醫治過你懷中的孩子

周玉卿也看出哥哥是想單獨跟雲皎在一起,警告地叫︰「哥哥,你想干什麼?」景爺可不是好惹的,發作起來,比真正的猛虎更可怕。何況,人家雲皎根本就不願意,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

雲皎驚慌地抽回手,逃到周玉卿的身邊,遠看周靜南這個危險人物,緊張地問︰「玉卿妹妹,你哥哥說就當他沒有醫治過我的孩子,是什麼意思?」

周玉卿嘆息,周靜南的性格有些古怪,他醫治病人收取的診費不一定要銀子,有時候也叫病人給他辦事作診費,諸如送東西、找珍貴的草藥、殺人。病人要是付出的診費不能讓周靜南滿意,周靜南就會讓病人恢復到他醫治前的狀態,就當他從來沒有醫治過。

真是卑鄙!過去怎麼沒有發現周靜南是這樣古怪的人。這位周神醫的醫術一流,醫德卻是末流。

雲皎是萬萬不肯跟周靜南單獨呆在一起的。雲皎驚慌地看懷中的孩子,再看看昔日的情人︰不跟他單獨吃飯,他真的會讓小子軒恢復到奄奄一息的狀態,以至于永遠離開人世?

想到孩子極有可能會重涉危境,雲皎憂心忡忡。將臉埋進孩子的身子上,低聲地哭泣。

單獨跟自己一起吃飯,會讓雲皎這樣為難,是周靜南之前沒有想到的,他以為,兩人單獨在一起,重拾過去的溫馨,是件非常愉悅地事。

「哥哥,看你自己的杰作,把琳兒姐姐都弄哭了周玉卿埋怨地瞪周靜南,轉而安慰雲皎。「琳兒姐姐,你別听他胡說八道。你要是真的不想去,就不要理他,他不敢拿你怎樣的。你要是願意去,我陪你一起去

周靜南無奈,順著妹妹給的台階下︰「你要是不怕多花銀子,就多加玉卿一個。你別哭了,別人要是看到了,還以為我們兄妹合伙逼你要銀子呢

雲皎拭淚,讓其他人先行護送小子軒回景府,只留下凌姑和晴兒侍候。有周靜南和周玉卿在,沒有誰敢對她輕舉妄動的。

雲皎、周靜南和周玉卿帶領凌姑和晴兒來到清州城最好的飯店。雲皎為凌姑和晴兒在大廳點了一桌子豐盛的菜肴,在一個小包廂內另外點了一桌子的美味。先初,凌姑不放心雲皎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雲皎告訴凌姑,周玉海和周玉卿都是雲皎最要好的朋友,他們兄妹都會武功,他們會保護自己的,凌姑才放心,讓雲皎跟隨周靜南兄妹進入小包廂。

三人坐在桌子旁。

雲皎向小杯子中倒滿酒,雙手捧給周靜南,真摯地望著這位神醫︰「周公子,謝謝你救了我的孩子

周靜南不敢造次,鄭重地接過酒杯,深深地望向雲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只覺得醇香無比,竟是從來沒有喝過如此佳肴,不由感嘆說︰「真是好酒

雲皎微笑,一連給周靜南倒了三次酒,向他致謝。周靜南都一飲而盡。

三人坐在一起用餐,邊吃邊談論些輕松的話題,氣氛融洽。

恍惚間,周靜南產生了錯覺,以為回到了一年前的周家村,三人圍坐在一起愉快地用餐。周靜南悄悄地望向雲皎,要是在過去,雲皎都會向他報以溫柔的微笑。可現在。雲皎只是低頭撥弄眼前的菜肴,似乎對周靜南的看望毫無察覺。

周靜南不由發出長長的嘆息,不停地給自己倒酒。

「周公子,你的酒量越來越大了。過去你很少喝酒的雲皎淡然看喝個不停的人,輕輕地說。

「琳兒,你別公子長公子短地叫,行不行?還像以前那樣叫我周靜南皺眉,雲皎這種生疏的稱呼讓他心中很不爽。

周玉卿也有同感,對雲皎說︰「是呀,你們沒必要變得這樣生疏,就像好朋友一樣,不行嗎?」

「你老是叫‘周公子周公子’,讓我差點以為我們過去從來沒有認識過周靜南很不滿意雲皎這樣叫自己,提出了抗議。

「是誰先叫我‘謝夫人’來著?讓我之前那幾聲‘靜南哥’倒像是趕著跟人家套近乎似的雲皎反唇相譏,周靜南第一次叫她「謝夫人」的冷漠,讓她難以忘記。

回想起是自己首先跟人家疏遠的,周靜南困窘,尷尬地為自己辯護︰「那時麼,景爺在旁邊虎視眈眈,我哪敢一見面就叫他的夫人‘琳兒’,小心他一口吃了我

「那你現在就不怕景爺一口吃了你?別為自己開月兌,當時是看到我抱個奄奄一息的孩子有事相求,你周神醫就擺臭架子。當時你還想見死不救

周靜南理屈,尷尬地向周玉卿說︰「早知道琳兒請吃飯不是謝謝我,而是找我算賬,我就收下銀子,不跟隨她來了

周玉卿笑看這對昔日的情人︰「不如這樣,公眾場合還是叫‘謝夫人’‘周公子’的好,私下里再如過去那樣稱呼,又不引人猜疑,又不顯生疏

「還是玉卿妹妹的提議好雲皎贊同。景少謙的霸佔欲這樣強,要是周靜南當景少謙的面親昵地叫自己「琳兒」,絕對會吹胡子瞪眼的。

三人都懷念過去在周家村時到仙女嶺打獵的日子,興致勃勃地談論過去在叢林中追趕獵物、在仙女洞中夜宿的歡樂。

沉溺于歡樂中的周靜南忘情地喝酒,漸漸就有了幾分的醉意。

周靜南一連喝干了幾杯酒,傷感地說︰「為什麼,美好的東西總是留不住,總是離我們而去?」

「哥哥,你喝醉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周玉卿笑看醉意朦朧的人。

周靜南目光灼灼地看對面的雲皎,傷感地說︰「可是,我唯一美好的離我遠去,再也不回來了

雲皎低頭吃飯,裝作听不明白周靜南的話。

「哥哥,你別這樣。你要學會放開,別老糾纏著不放周玉卿勸說哥哥。

「我就是放不開,我始終都想不明白。琳兒,當初我們倆好好的,後來你為什麼就不理我了呢?」周靜南借著酒意,向雲皎詢問憋在心里很久的疑問。

周玉卿霎時緊張,看向雲皎,背著周靜南向雲皎擺手。哥哥要知道是因為自己的惡作劇,造成了兩個人間的誤會,致使兩位有情人錯過在一起的機會,以後恐怕不會對妹妹有好臉色了。

雲皎自然明白周玉卿擺手的意思。就是周玉卿不懇求,雲皎也不會告訴周靜南真相的。兩人間的情感已成為過去,雲皎已經成為景少謙的夫人,成為景子政和小子軒的母親。

雲皎低頭裝聾作啞,不理會周靜南。

周靜南不甘心,走過來一把抓住雲皎的手,噴著酒氣,問︰「琳兒,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不,你沒有做錯什麼雲皎驚慌失措,要甩開周靜南的大手,都沒有成功。

「哥哥,你喝醉了。別這樣周玉卿走來,要掰開周靜南的大手,被周靜南用力一推,甩到一邊去,差點摔倒。

「走開,不關你的事周靜南喝斥妹妹,轉而向雲皎,嫉恨地問︰「是你想起了是景爺的夫人,看到景爺比我有權勢,就放棄我跟隨他?」

「不,不是的雲皎知道,自己與周靜南不可能再有未來,可不能容忍褻瀆那曾經擁有的美好情感,激動地否定︰「那時,我根本就不知道誰是景爺。當時是因為……」

「琳兒姐姐周玉卿尖叫,驚恐萬狀。

將要沖口而出的話就此哽住了,看到周靜南明亮的眼楮中含著眼花,在期待著,雲皎哽咽地說︰「靜南哥,都過去了,你就不要再問了,就當我們從來沒有相識過

周靜南心碎,忘情地把雲皎摟入懷中,狂熱地說︰「不!不會過去的!琳兒,只要你還愛著我,只要你願意,我們一起離開這里

景少謙溫和的笑臉和小子軒可愛的小模樣浮現在雲皎的眼前。

「不!我不會跟你走的。我不能跟你走的雲皎猛地推開周靜南,狼狽地奪門而逃——

景少謙站在床前。凝視床上仍在酣睡的雲皎,他的目光在長長的秀發上滑過,輕撫那潔白無暇的肢體,最後停留在微閉的雙眼上。夫人睡得這樣的香甜,真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會醒來。

跟自己在一起,真的會令她這樣困倦?都日上三竿了,夫人還在沉睡。

回想起昨夜的纏綿,景少謙望向雲皎的眼光滿是寵愛。昨天晚上慶祝小子軒恢復健康,夫人喝了不少酒,醉意朦朧的夫人雙眼迷蒙春意闌珊,軟語婉轉,嬌縱熱情,首次主動求歡,讓景少謙耳目一新,寵愛了一次又一次。

此時,雲皎雙眼微閉,發出均勻的呼吸。景少謙真不忍心打擾她,可一想到自己有急事要夫人辦理,只得伸手推雲皎,輕輕地呼喚︰「夫人,該起床了

雲皎慵懶地翻個身。背向景少謙,含糊不清地︰「你忙你的去。我再睡,再睡一會兒

真擔心這懶蟲又睡過去了。

景少謙伸手抓住赤luo的胳膊,將人提到床外邊,提高了音調︰「夫人,起來幫我辦一件事

這一拖動,雲皎是醒來了,懶洋洋地倒在景少謙胸前,有氣無力地︰「不會吧,你有事要我辦?」在雲皎的印象中,景少謙精力充沛,又有一大群能干的手下,從來沒有叫自己為他辦過事。把自己從夢中叫醒替他辦事,真是稀奇。

「這件事,還真得夫人你才能辦妥景少謙俯,在雲皎的耳邊低低地說出一番話來。

「是這樣,看來我真要起來了

雲皎在勾住景少謙的脖子坐直身體這幾秒鐘里,一連打了幾個呵欠。夫人困倦成這樣,差點讓景少謙以為現在是半夜三更,他打斷了夫人的美夢,可現在窗戶外明明是陽光明媚。

用過早餐後,雲皎和景少謙在花樹下乘涼,等候凌姑的到來。

女乃媽抱著小子軒,從屋內走出來,在屋檐下閑逛。雲皎招手叫女乃媽走過來,接過小子軒抱在懷中,握住小子軒的小手。跟小子軒親近。小子軒亮晶晶的小眼楮在母親的臉孔和衣服上來回移動,在觀察關懷他的人。

凌姑來了,她走到花樹下,恭敬地看景少謙和雲皎︰「景老爺,夫人,你們找我有事?」

景少謙看到雲皎沒有放開小子軒,就問凌姑︰「你近來可收到父親的來信?」

「景老爺,幾天前我收到過父親的兩封信凌姑低頭看地面,回答的話語低低的,跟平日中的豪爽大方截然不同。

景少謙想了想,又接著問︰「你沒有回信?」

「沒有

景少謙向雲皎注目,示意雲皎跟凌姑單獨談話,並從雲皎懷中抱過小子軒,放到膝蓋上,抓住小子軒的兩個小拳頭,逗小子軒玩耍。

雲皎才要請凌姑到小廳里,跟凌姑單獨談話,周媽和小青走來了。周媽手中捧一個小盅,遞給雲皎︰「夫人,你的參茶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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