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這樣做傷害到夫人的退到一邊的李安岩急忙沖上去,全盡全力托住景少謙的大手。還好,景少謙並不用盡全力,他只是要教訓一下這個任性的夫人,並沒有打算要她的命,李安岩勉強托住景少謙下落的手掌。
夫人!
周圍的人听到李安岩的話,才知道這個小個子就是景爺搶回來的夫人。到底是一夜夫妻百日恩,難怪景爺遲遲不動手收拾這個小個子,原來是他的夫人。
景爺的夫人追到翠紅樓找茬,這場戲更有看頭了。周圍觀看的人眼中少了驚恐之意,多了一份幸災樂禍。
李安岩的話提醒了景少謙,他俯視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這張臉上淚痕滿面,梨花帶雨般楚楚動人,平日中的柔情、夫妻間的恩愛閃現在眼前,景少謙遲疑不決。高舉在空中的大手遲遲沒有落下來。
在場的人都明白,景爺要是真想打,任何人都阻攔不住。
雲皎仰視這張滿是胡碴的臉。這張暴戾的臉,曾經溫柔地面對自己,曾經信誓旦旦地說不會在外面拈花惹草,可是現在,他不僅要一擲千金地買下一個*子第一夜,甚至對自己動了殺機。
「喲,赫赫有名的景老爺,也有下不了手的時候。難道景老爺要做任人欺凌的軟柿子?」花魁從花台上走下來,款款走近景少謙,嬌滴滴地說。這花魁剛才並沒有听到李安岩叫夫人的話,她要是知道景少謙揪住的是他的夫人,就借她十個豹子膽都不敢挑撥離間。
「滾開!這里沒你的事。別來這里火上澆油,你活得不耐煩了?」知府大人趕忙驅趕花魁。這里就夠亂的了,知府大人還害怕難以收場,要是花魁再來挑撥,結局更叫人難以想象了。
花魁並不認識身著便裝的知府大人,冷冷地瞟他一眼,譏諷地說︰「你算是哪根蔥!關你什麼事?要不是這小子來攪亂,說不定今晚跟我成雙的人就是景老爺了。對不對,景老爺?是這個小子壞了咱們的好事,你不可輕饒了他
花魁恨透了雲皎,今天晚上是決定她今後在同行中身份的盛會。一個花魁,叫雲皎一攪和,第一夜費只有六千兩,是過去的花魁中前所未有的低價,她失去了成為這翠紅樓的頭牌的機會。花魁仔細打量雲皎,很快認出雲皎是個女子,認為是景少謙哪個相好的找上門來,更是忌火中燒。
「景老爺,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能夠咽下這口窩囊氣花魁有心挑撥,用手帕捂住櫻桃小嘴,望景少謙笑。
被一個*子當場笑話不是男人,景少謙的胸膛差點被氣炸,殺氣騰騰地看花魁,就看到了許多雙眼楮望向自己,那種嘲諷的神態,叫景少謙怒氣直往上涌。
堂堂的景爺,跺一跺腳清州城都會震動,居然在眾目睽睽中被人潑酒到臉上、掀翻了桌子都要忍受了,太窩囊了。
這種奇恥大辱,實在難以忍受。
這些人離開這里後,肯定會將今晚的事向外人津津樂道,許多人為景爺被夫人騎在頭上,笑得滿地找牙。
景少謙狠狠地推開李安岩,高舉的大手向雲皎身上落下。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雲皎栽倒地上。
雲皎憤怒地抬頭看景少謙。他竟然為了一個*子,打自己,太讓人寒心了。
「你!真是混帳,你怎麼真的打她知府大人瞪眼看景少謙,急得直跺腳。這小舅子過去一直將夫人當寶貝哄著,沒有想到今天晚上會動手打她。
景少謙愣愣地看倒地的雲皎,她嘴角鮮紅的血痕分外刺眼。她真不經打,自己已經盡力放輕了手力,結果還是把她打倒地上,嘴角流血。
雲皎抓住李安岩的大手站起來,拭去嘴邊的鮮血,傷心地望景少謙,顫抖地說︰「你!你竟然為了這個*子打我。你會後悔的
知府大人推景少謙︰「去,趕快給弟妹陪不是知府大人害怕會弄得不可收拾,催促景少謙給雲皎道歉。
四周那一雙雙直射而來的眼楮,讓景少謙想到了男子漢大丈夫的自尊,他不僅沒有給雲皎陪不是,反而狠狠地沖雲皎瞪眼︰「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就是欠教訓
「安岩哥,我們走
雲皎深深地望景少謙,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拽住李安岩的胳膊向外走去——
店鋪門口上高掛的燈籠。散發出昏暗的光芒,照射在街道邊的這輛馬車上。馬車里傳出低低的哭泣。
馬車里,雲皎摟抱住李安岩的胳膊,哭泣不止︰「安岩哥,他竟然為了那個女人打我。他竟然為了一個*子打我
黑暗中,李安岩嘆息著,用另一只大手撫模雲皎的秀發。李安岩恨景少謙不懂得珍惜雲皎,同時也恨自己無能,不能為心愛的女子掣起一片天空,甚至于把她擁入懷中安慰她,都不敢。李安岩知道,自己不配。
淚水打濕了李安岩的衣衫,雲皎的心漸漸平靜,此時,雲皎感覺到臉頰上有些異樣。
「安岩哥,我的臉上很痛,你幫我看看
李安岩打著火熠子,往雲皎的臉頰上照,看到了一個清晰的大手印,腫起來了,用手輕輕踫觸。雲皎痛得直皺眉。
雲皎無意中向李安岩的臉上看,驚呼起來︰「安岩哥,你臉上紅腫得厲害
李安岩這才感覺到臉上火辣辣地痛。♀剛才景少謙扇在李安岩臉上那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氣。
「琳兒,我們去回春堂找周小姐李安岩鑽出馬車,駕駛著馬車在昏暗的燈光下穿過街道,向回春堂的方向趕去。
回春堂里,周玉卿拿油燈往雲皎臉上照看,一邊臉頰紅腫,有一個清晰的大手印,嚇一大跳︰「琳兒姐姐,是誰干的?景老爺要是知道了,還不把他的皮剝了
雲皎強忍住淚水,傷感地說︰「妹妹,就是這個渾蛋打我的
周玉卿發呆,半晌才反應過來,找來藥水給雲皎涂抹臉頰紅腫處。
李安岩向周玉卿討來些藥水,自己向臉上涂抹。周靜南聞訊趕來,站在一邊陰郁著臉觀看這一切。
「琳兒姐姐,你們近來關系不是挺好的嗎?怎麼打起來了?」周玉卿關切地問。
這一問,觸到了雲皎的傷痛,晶瑩的淚珠在眼眶內打轉,雲皎竭力抑制住,不讓自己哭泣,低頭看向地面時,幾滴晶瑩剔透的淚水滴落地面上。在事情發生之前,雲皎也不會相信景少謙會動手打自己。
「妹妹。他竟然為了一個*子打我
雲皎再也忍不住了,撲在周玉卿的身體上泣不成聲,斷斷續續地向周玉卿訴說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雲皎說得傷心,一直溫柔的枕邊人突然翻臉打人,讓她難以承受;周玉卿听得愧疚,要不是自己,事情絕不會演變成現在這種情形。
周靜南默然听完,冷不丁冒出一句刻薄話︰「你這是自作自受!跟隨景爺享受榮華富貴,是要付出代價的
雲皎哭得更加利害,跟隨景少謙在一起,並非她所願。雲皎沒有想過享受榮華富貴,雲皎只想快快樂樂地過日子,可是生活並不由她來選擇,有很多事情,她都是身不由己。
「哥哥,不許你這樣嘲笑琳兒姐姐,她不是那種人周玉卿生氣地沖周靜南叫嚷。
李安岩放開手中的藥瓶子,走到周靜南跟前,狠狠地擊出一拳,怒罵︰「不準你污辱她。你憑什麼這樣污辱琳兒?」
周靜南避開李安岩的攻擊,輕蔑地說︰「才從一個奴才升為護院。就自以為了不起了。過去的事情你也清楚,在我和景爺之間,她選擇了景爺,貪圖景爺的權勢。她當時要是不選擇景爺,就不會吃這種苦
周靜南理所當然地認為,雲皎當時要是跟隨他走,就會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李安岩更加惱怒,周靜南取笑他,他不在乎,可是他不能忍受周靜南污辱雲皎。李安岩抽出腰間的大刀,直指向周靜南︰「你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除了會醫治病人,我看不出你哪里比我強。心愛的女人得不到,只會站在一邊看她受苦,幸災樂禍
「這些苦,都是她自找的。是她自己選擇了景爺,是她自己心甘情願忍受景爺的折磨周靜南撥出長劍,揮向李安岩。
李安岩和周靜南在屋子內打斗起來,刀劍揮動處,寒光閃閃。
唉,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都不行。
「你們別再打了。我的事自己來處理,用不著你們爭來吵去的。安岩哥,我們回去雲皎拭去淚水,抽泣著向外面走去。周玉卿急忙跟隨。
李安岩看到雲皎消失在門外,撇開周靜南,追趕雲皎去了。周靜南也無心再跟李安岩糾纏。
周玉卿送雲皎到回春堂門口,仰看黑暗的夜空,不太放心︰「你們這樣回去,容易招來閑話。我送琳兒姐姐回去
周靜南看妹妹鑽進雲皎的馬車。走遠了,才返回屋內。周靜南想到雲皎跟隨景少謙,並不幸福,可她卻拒絕跟自己走,讓周靜南不解、傷懷︰「琳兒,你到底為什麼拒絕我?」
景府的大廳外,侍立有很多護院、家丁和丫頭媳婦,他們靜靜侍立在黑夜中,等候景少謙發號施令,外出尋找夫人。
大廳里,景子政困倦地坐在一把椅子上,無精打采地看父親在大廳內踱來踱去。半夜三更了,母親沒有回來,叫景子政惶恐不安︰母親是不是又離開了?
景少謙煩躁極了。夜深了,夫人沒有回來,李安岩也沒有回來,不知道是否出了意外。景少謙在為今天晚上的事懊悔。
眼看雲皎跟李安岩離開,景少謙既沒有即刻跟隨回來,也沒有派人護送,在悍衛大男人的自尊的作祟下,他硬撐著在翠紅樓又坐了片刻才離開。景少謙帶人要追趕雲皎乘坐的馬車,已經找不到蹤影,回到家中發現。雲皎和李安岩根本沒有回到家。
就在景少謙猶豫不決,是否要派人外出尋找夫人時,大門外傳來了車馬聲。
景子政眼楮發亮,飛快地向外面跑去。
景少謙快步走出大廳,來到大院里,已經有幾個丫頭舉燈籠跟隨景子政走到馬車旁。
「夫人呢?」景少謙陰霾著臉,盯住李安岩。♀是這奴才帶夫人外出的,要是不能把夫人完整地帶回來,景少謙決饒不了他。
「景老爺,琳兒姐姐到我那里去坐一會兒,我倆光顧著說話。就沒有留意天色晚了。真對不起,我把琳兒姐姐給你送回來了伴隨清脆的聲音,周玉卿從馬車里鑽出來。
「哦,周小姐,是你送我夫人回來了景少謙放緩聲音,向周玉卿道謝。景少謙注意到,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藥水氣味,周玉卿說雲皎到她那里去坐,不過是個婉轉的說法,雲皎八成是去找周玉卿上藥。
她傷得很嚴重?
景少謙記起雲皎被自己打倒地上,嘴角流出鮮血。景少謙向馬車內看去,雲皎嬌小玲瓏的身影慢騰騰地鑽出來,景少謙的目光就在雲皎的身體上來回移動,可惜燈光不夠明亮,在這里又不好湊近了看,心中忐忑。
景子政一看到雲皎從馬車里鑽出來,就走上去拉住雲皎的手不放,不知道說什麼話合適。
夜深了,周玉卿茶水都沒有喝一口,就返回去了。景少謙打發兩個丫頭陪坐在馬車內,叫幾個護院跟隨,護送周玉卿回家。
「送夫人回院子景少謙喝令眾丫頭媳婦,自己轉身離開。
夫人回來了,景少謙的擔憂不復存在,就想起了今天晚上在翠紅樓發生的事。這個不懂事的夫人,又一次讓自己成為他人的笑柄,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津津樂道地談論自己被夫人潑酒、掀桌子的事吧。
景少謙獨自走到書房里生氣。
景子政拉住雲皎的手,送雲皎回玉卿院,站在房間里看雲皎撲在周**肩上哭,他跟著也想哭。晴兒和蓮兒又勸又哄,將這位大少爺送回他的院子里。
房間內只剩下周媽和雲皎。
周媽輕撫雲皎的肩頭,就像在哄自己的女兒︰「琳兒,不要哭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雲皎委屈地哭泣,將景少謙打她的事,說給周媽听。
景少謙坐在書房內生氣。呆坐很久,心中牽掛雲皎的傷勢,就走回玉卿院去,才走到外間,就听到雲皎在低低地哭訴。
「……那個女人走來,對他說,要不是我去攪和,他們今天晚上就成雙成對了,是我壞了他們的好事。那個女人一再叫他打我,他就听從那個女人的話,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將我打倒地上。他還狠狠地說,我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應該打。這個渾蛋,他為了一個*子打我,為了討好那個*子,打我罵我
什麼叫歪曲事實,景少謙總算是領教了。夫人把自己說成是色迷心竅的嫖客,為了一個*子毆打她,可是她向自己潑酒、掀翻桌子的事一字不提,要不是她讓自己下不了台,自己會動手打她?還說自己為了一個*子打她,自己會有這樣不堪?
「周媽,我真沒有想到,我在他的心里這樣不值。我以為,他真心待我呢?」雲皎渾然不知景少謙就在外面,不過就是知道了估計也照樣罵,哽咽不止,向周媽痛罵景少謙的罪行。
「罵吧,罵吧,讓你罵個夠景少謙惱怒地想著,向外面走去。
景少謙這一走,整晚都沒有回玉卿院——
天亮了,雲皎在玉卿院中等候景少謙。等候他來給自己陪罪。按照以往慣例,景少謙在做錯事後,都會自覺認錯的。
昨天這個渾蛋背著自己去翠紅樓尋花問柳,還動手打了自己,決不能輕饒了他。
可是,雲皎左等右等,已經過了早餐的時間,景少謙根本就沒有在玉馨院露面。雲皎派人去打听,原來景少謙一直呆在書房里,氣得眼中噴火,往外就走。
你不來給我陪罪,我找上去算賬,一樣饒不了你。
書房里,景少謙手拿帳本坐在書桌後,帳本里的內容是一行都沒有看進去。景少謙在考慮,是否要回玉馨院看望雲皎,想到那個小冤家昨天晚上哭了一整晚,景少謙的心中隱隱作痛。景少謙在猶豫不決,他知道此時回玉馨院,要麼是自己給雲皎陪罪,讓她消氣;要麼是跟她再吵一次。兩個人都更加生氣。
景少謙在給自己找一個充足的理由,回玉馨院看夫人的理由,或者不回玉馨院看夫人的理由。
門口傳來了腳步聲,景少謙向外瞟去,一眼就看到那個嬌小玲瓏的身影走進書房,那急沖沖的架勢,不用說是找自己算賬的。這下子,不用考慮了,這小冤家找上門來了。景少謙很快調整氣息,心平氣和地翻看帳本,故作沒有看到雲皎走進來。
雲皎看到景少謙專心致志地低頭看手中帳本,沒有看向自己,拿不定主意,這家伙是在急于做事,還是故意不理睬自己。雲皎煩躁地張望,看到景少謙眼前的桌子上擺放有一杯茶水,伸手抓去。
呃,這小冤家又要故伎重演,要向自己潑茶水了。
景少謙將雲皎的動作看在眼中,作好了避開的心理準備,眼楮仍看向手中的帳本,一言不發。
雲皎將杯子里的茶水喝去了兩口,將杯子重重地放到桌面上,提醒這個專注看帳本的人,有人來到書房了。可是這個看帳本的人是個聾子,對于清脆的響聲沒有任何反應,目不斜視地看手中的帳本。
這渾蛋分明知道自己來了。故意不理睬自己。
雲皎坐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看景少謙將自己當作空氣忽略了,更是生氣,伸手搶過景少謙手中的帳本,丟到桌子上。
「夫人,你來了,有什麼事?」景少謙就像是剛剛看到雲皎,不動聲色地問雲皎,手中沒有了道具,不能再裝了。
「你說,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雲皎的修練不到家,怒氣全寫在臉上。
景少謙望向雲皎,白皙的小臉上仍有淡淡的手印,是昨天晚上自己的杰作,心中內疚,才要問雲皎臉上痛不痛,遇到雲皎那怒氣沖沖的眼神,這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叫景少謙又想到了要悍衛男子漢的自尊,關心的詢問到嘴邊就變成了︰「會是怎麼回事?就那麼回事,你都一清二楚
這種近乎橫蠻的回答。叫雲皎氣極,傷心地想,這個渾蛋不僅背著自己去尋花問柳、動手打自己,還對于所做的事沒有一點愧疚,她伏在桌子上哭泣,含糊不清地控訴景少謙的罪狀︰「你這渾蛋,真讓我失望,在外面尋花問柳,還為個*子打我
嬌小的身子不停地顫抖,哭得泣不成聲,是這樣的柔弱,叫景少謙再也生氣不起來。景少謙不想讓兩個人間的矛盾激化,他為自己辯解︰「我不是去尋花問柳,要不是迫不得已,我哪里會動手打你,都是你逼我的
雲皎急怒之中忘記了保持淑女形象,用寬大的袖子胡亂地擦拭淚水,哭紅的眼楮狠狠地瞪向景少謙︰「我沒听錯吧,你沒有去尋花問柳?坐在翠紅樓中,瘋狂地競價要買下一個*子的第一夜,還不算是尋花問柳,要我把你們兩個捉奸在床了,才是在尋花問柳?你要不是為了那個*子打我,為什麼剛開始時你並沒有要打我,那個*子來了要你打我,你就打了,這不是听從了她的話,是什麼?你這烏魚王八蛋!」
這一長串怒罵,恰似放了一串鞭炮。震得景少謙耳朵嗡嗡作響,心中的怒火直往上冒。景少謙連解釋的話都懶得說,只是霸道地說︰「我說不是就不是,你硬要說是,就是好了
這渾蛋,沒有一點悔過的意思,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還這樣張狂。
景少謙承認為了一個*子打自己,雲皎哪里咽得下這口惡氣,瘋一樣撲到景少謙的身體上,抓住他肩膀上的衣服使勁地搖晃︰「你這渾蛋,竟然為一個*子打我。你憑什麼這樣欺負我
這柔軟的爪子抓住衣服使勁地搖晃,當然傷不了景少謙一根寒毛,可叫他傷透了腦筋,煩躁地叫喊︰「住手!你再不停止,我就不客氣了
要是江湖中人听到景少謙的威脅,肯定會嚇得魂不附體,乖乖听從。雲皎听到了景少謙的話,感覺到又一次被景少謙欺負了,搖晃得更加利害。
景少謙真拿這個夫人沒辦法,剛才那些話當然不能付諸行動,要是一不小心讓夫人受重傷,自己得照顧她。豈不是自討苦吃?要是讓她香消玉殞了,景少謙本人又成了孤家寡人了,更加糟糕。景少謙無奈地閉上眼楮,想把自己變成雕像。
「夫人,別鬧了,好不好?」景少謙無可奈何,舉手投降。
「誰跟你鬧了,都是你欺負我雲皎狠狠一推,猝不及防的景少謙連人帶椅子摔倒地上。
看到景少謙狼狽地坐在地上,雲皎有種報仇雪恨的快意。誰叫他老是欺負自己,活該!要是再補上一腳。更加解氣了。雲皎沒來得及補上一腳,景少謙已從地上跳起來了。
「你!你!真是太放肆了,虧你還是一個大家閨秀,竟然做出這種胡鬧的事來景少謙氣炸了,好在是在書房里發生的事,沒有人看到,要是在眾目睽睽下發生這種事,景少謙肯定將雲皎活剝了。沒有別人在場,景少謙勉強咽下這種窩囊氣,揪住雲皎的衣領警告︰「我是看你弱不禁風,不跟你計較,真惹火了我,看我敢不敢收拾你
看到那雙哭紅的眼楮挑釁地看自己,景少謙就知道剛剛的警告沒有絲毫的作用,真想一掌拍死這小冤家以悍衛男子漢大丈夫的尊嚴。景少謙腦子飛快地轉動後,將雲皎高高提起,叫她雙腳懸空——留心這只手抓緊了,千萬別失手,另一只大手隨時提防這小冤家掉下來。
「看你這點能耐,還想找我算賬,我一只手就可以收拾你。以後乖乖听話,不準胡鬧景少謙得意洋洋地看懸在半空、無奈掙扎的人。真想要制伏這小冤家,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身體懸在半空,這種兩腳踏空的感覺一點都不舒服,雲皎只得求饒︰「你放我下來
景少謙以勝利者的姿態放下雲皎,才要發表一番勝利演說,雙腳著地的雲皎伸手向他抓來。景少謙不提防,臉上著了一下,伴隨有疼痛的感覺。
「你!不可理喻!潑婦一樣!」
撫模臉上的傷痕,急怒攻心的景少謙開罵了。昨天晚上夫人到翠紅樓找茬,今天自己的臉上掛彩,頭腦正常的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今天自己出門後,在自己身邊走過的人,肯定都會想︰「瞧,景爺又被女人修理了
這江湖上的人,恐怕要重新給自己改過綽號了,不叫景爺。改叫「景病貓」或者「景柿子」了。
雲皎不以為然,面對狂怒地再次抓住自己衣服的景少謙,用手指自己的臉頰︰「比起這紅腫,你那點小傷算什麼?」
景少謙捂住臉上的傷痕,湊近了向雲皎的臉頰上仔細看,有淡淡手印的這邊果然腫起。看來,昨天自己將她傷得不輕。
這小冤家,自己在急怒之時在她臉頰上留下傷痕,她有必要一定要在自己臉上也留下傷痕麼。景少謙打消了修理雲皎的念頭,氣急敗壞地說︰「你可以縮在家中,我是一定要出門的,別人看到我臉上有傷,肯定會笑話的
「你只要一瞪眼,別人都嚇破膽了。誰敢笑話你
「你給我滾開。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景少謙暴跳如景,有種要一掌擊斃雲皎的沖動。
這渾蛋欺負了自己,還要趕自己走,沒門。
雲皎倔強地抬頭看天︰「我偏不滾
「你給我滾!快滾!從哪來回哪去
景少謙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景少謙揪住雲皎的衣服連推帶搡地將她趕到門外,狠狠地關上門。景少謙真擔心,這小冤家再不走開,自己會忍不住殺了她。
還是凌爺厲害,一眼看出自己搶來個克星。這夫人怎麼就不懂得忍讓,老是跟自己過不去。
「你這渾蛋,居然趕我走。你會後悔的有人在門外搖晃門板,哭叫。
景少謙不理睬。要是兩個人再呆在一個屋子里,自己一氣之下傷了她,才真的後悔莫及。
門外的哭喊聲消失了。
景少謙煩躁地撫模臉上被抓傷的地方。這種小傷,並不算疼痛,可是丟人。今天出門肯定會被人發現這臉上的傷,要是不出門,鏢局中有事等候自己去處理。
傷心而憤怒的雲皎回到玉馨院,馬上叫人把她的衣服和孩子的衣服統統打成包袱,櫃子里的所有銀子也毫不客氣地掃進了包袱里。被這渾蛋掃地出門,再也回不來了,得為今後的生活作長遠打算。
「夫人,你這是要到哪里去?」周媽驚問。得知雲皎是被景少謙趕走,周媽說什麼都不相信,勸說雲皎不要沖動,夫妻間吵嘴時說的話不能算數。
雲皎冷靜下來,覺得周媽說的話有道理。可是,要是這渾蛋真的是叫自己滾蛋,自己死皮賴臉地呆在這里,豈不叫人笑話?這渾蛋看中了那個花魁,喜新厭舊是有的,還是再問清楚的好。
景少謙打開書房門,看到雲皎站在門外發呆,佘怒未息,惱怒地吼叫︰「你還呆在這里干什麼?給我滾!」
雲皎膽怯地望這雙陰霾的臉,小心翼翼地問︰「老爺,你真的叫我滾?」
看看,又來了。
「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景少謙吼叫後,捂住臉上的傷痕,大步流星地向外走。
「走就走,誰稀罕了雲皎憤懣地說著,掉頭離開——
傍晚,景少謙走進了玉馨院。他的心里在想︰生氣歸生氣。這玉馨院總是要回來的,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老跟夫人計較,要放寬心胸。
玉馨院中靜悄悄的,沒有往日孩子啼哭的聲音。景少謙以為院子中沒有人,才要掉頭向外走時,發現大兒子景子政獨自坐在廣玉蘭花樹下,望向父母的房間發呆。看到父親走近,景子政只是傻子一樣看,並沒有向父親請安。
這小子,可能身體不舒服。身體不舒服了,不回他自個的院子去休息,跑來這里干什麼?
「子政,你獨自一個坐在這里干什麼?」景少謙皺眉問。
「沒干什麼景子政的聲音有氣無力,就像是大病中的人,沒有一點小孩子的生氣勃勃。
景少謙心疼,夫人跟自己吵嘴,連兒子生病都不理睬了。景少謙近距離觀察兒子的臉,越看越像是生病了︰「你不舒服,母親沒有給你請大夫來瞧?」
景少謙生氣了,吵架歸吵架。這孩子你總應該照看的,夫人將生病的大兒子扔在這里不管,太不像話了。
景子政詫異地看父親。父親這是怎麼了?母親早就走了,怎麼可能給自己請大夫;再說了,自己根本就沒有生病,給自己請大夫做什麼。
周媽和小青听到景少謙的聲音,從房間里走出來,給景少謙請安。
「老爺,大少爺想念夫人,坐在這里很久了,我們勸他回院子,他不听周媽低聲地稟報。
景少謙注意到,晴兒和蓮兒都不在這里,八成是跟隨雲皎出府了。夫人出府到現在這種時候,都不回來,太不像樣了。景少謙皺眉問︰「夫人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景子政驚訝地看父親。周媽和小青面面相覷,都懷疑景少謙氣糊涂了。
小青斗膽望這個長相凶惡的老爺,膽怯地說︰「老爺,你忘記了?今天早上你已經把夫人趕走了。夫人一大早就帶著小少爺離開了
「你說什麼?胡說八道景少謙氣得夠嗆,狠狠地瞪小青。世上哪有這種事情,自己趕跑了夫人,自己都不知道,還得別人來告訴自己。
小青嚇得躲到周**身後,不敢讓景少謙看到。
周媽是親自听到景少謙叫雲皎滾開的,此時看到景少謙的神色,知道可能鬧誤會了,遲疑地說︰「夫人說。老爺叫她滾回娘家去,因此夫人就收拾東西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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