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翻身︰染指禍水妖男 第522章 【葉】你可回來了

作者 ︰ 碎碎冰

「妹妹,你可回來了。(八@零%書@屋好看的言情,更新快!)听說你添了個小外甥,我們都想見,這次帶回來了,快讓我們瞧瞧。」雲皎的二嫂子二少女乃女乃滿臉帶笑,走上前來抓住雲皎的手,一面笑著,一面向雲皎身旁張望,看到女乃媽懷中的小子軒,就放開雲皎,靠近小子軒逗他玩。

二少女乃女乃向旁邊一個抱小孩子的丫頭招手︰「抱二少爺過來,讓他們表兄弟親近親近。」

老夫人在椅子上站起來發話︰「不能只顧著你們看,讓我也來看一下。是我的小孫子乖,還是小外甥更可愛?」

孩子受歡迎的程度,大大超出雲皎的想像,老夫人、二少女乃女乃將兩個相差幾個月的孩子比較著看,對小子軒的喜愛之情溢于言表。其他的丫頭媳婦們也都夸獎小子軒長得粉團一般,惹人喜愛。

女乃媽、晴兒和蓮兒看到這里,忐忑的心漸漸平靜。只要不受到冷眼,在哪里做事都一個樣。

雲皎仔細觀察二少女乃女乃的孩子,這個孩子比小子軒大幾個月,比小子軒顯得機靈,向逗他的人咧開小嘴巴笑,小嘴中咿咿呀呀地叫喊。

到小子軒呀呀學語時,恐怕只有自己一個人陪伴他了。雲皎不禁傷感,看向只會睜開眼楮觀看的小子軒,鼻子酸酸的,唯恐淚水溢出,轉向一邊不敢再看孩子。雲皎不敢抬頭看別人。擔心別人會在自己的眼楮中看出端倪,假裝清掃身體上的灰塵。

雲皎很想離開這個熱鬧歡樂的大廳,回到這身子原主過去居住的繡樓,休整疲憊不堪的身心。

老夫人看出雲皎精神不振,吩咐旁邊的丫頭︰「將二小姐的行李送回繡樓中去,清掃樓下的幾間房子給跟隨的人居住。月兒,這次回來,不要急于回去,在家中多呆幾天。」

二少女乃女乃听了,將手中抱的小子軒交回女乃媽手中,讓雲皎一行人去淋浴更衣,去掉一身的塵土。

夜晚,雲皎坐在繡樓上的房間中,凝視床上睡得香甜的小子軒,傷感不已。幾天前,自己還跟景少謙一起在玉馨院的花樹下逗孩子玩,現在只有自己一個面對孩子了,以後要獨自一人撫養這小子軒長大。

雲皎暗自發誓,不管發生了什麼,自己都要把小子軒撫養長大,讓他生活在快樂中。

只是,缺少父親的生活,始終會是缺憾。雲皎不由得想起了景少謙。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在跟那個花魁在一起尋歡作樂。

房門從外面被人打開,打斷了雲皎的沉思,進來的人是老夫人。

「母親,夜深了,你沒有休息?」雲皎看到老夫人獨自一個進來,並沒有一個丫頭跟隨,心中詫異,再看到老夫人凝重的眼神,心中明白了什麼,不再說話,沉默不語地望小子軒。

晴兒和蓮兒識趣。向老夫人請安後,告退出去了。房間內只剩下老夫人、雲皎和睡著的小子軒。

空氣霎時間變得沉悶起來。

老夫人坐在雲皎身邊,拉住雲皎的手,凝望雲皎︰「月兒,告訴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母親。」雲皎嚅嚅著,說不出口。雲皎原本沒有打算告訴謝家的人自己被景少謙趕回來的事,害怕他們擔心。雲皎打算派百里灣三雄他們到外地去尋找房子,有了合適的房屋就搬去住,去過一種全新的生活。

「月兒,有什麼事情,連母親都不能告訴的?說出來,就是天塌下來,都有家人為你頂著。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老夫人關切地凝視雲皎,急于要為女兒排難解憂。

這是身子原主的母親,雲皎感覺到,老夫人就像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雲皎的淚水又來了,伏在老夫人的肩頭,將這兩天中跟景少謙間發生的沖突,一一地告訴老夫人。

「我真的很難過,母親。」雲皎告訴老夫人心中的苦悶,「我曾經想過,我們有了孩子,只要他真心待我,我就不再多想了,跟他過下去。誰會想到他風流成性,喜新厭舊,竟然趕我走。」

「傻孩子,這爭吵時說的話,怎麼能夠當真。說不定這時候,他已經在後悔莫及地想念你和孩子了。沒事的,過幾天氣消了,他就會來接你和孩子回去的。」老夫人低聲安慰雲皎,在老夫人看來,事情沒有雲皎說的那樣嚴重。

他會來接自己回去?雲皎的眼前閃現出跟景少謙在花樹下逗孩子的歡樂,心中涌現出一絲絲的歡樂。那種生活還會再回來嗎?不會了,再不會有了。

「他這種喜新厭舊的人。才不會來接我們。我再也不想回到那個鬼地方去了。」

「月兒,你老實告訴母親,他要是來接你回去,你會跟他回去嗎?」老夫人盯住雲皎,要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雲皎的心中想起了景少謙在競價買花魁第一夜時的狂熱,想到了他暴怒地驅趕自己時的無情,憂傷地說︰「不回去了,我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地方去了。」

「真的不回去了?」老夫人要進一步確定。

「真的不想回去了。」

雲皎想,自己就是想回去,也回不成了,那個渾蛋有了新歡,哪里還能想到自己,回去了也沒有意思。

「我正要在外面買房子,有合適的就搬出去住。」雲皎覺得有必要告訴老夫人,不要給娘家人一個錯覺,自己死賴在這里不走。

「胡說!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搬去哪里住。除非你另外嫁人了,要不哪里都不準去,就居住在家里陪伴我。」老夫人生氣地說。

雲皎沉默不語,暗自思忖。

老夫人知道雲皎不願意,想了想說︰「你實在不想居住在家中,也可以。再有兩個月就到你父親的五十大壽了,到時你大哥回來拜壽,你大哥走時,你可以跟隨到大哥那里去。在你大哥身邊,我還是可以放心的。」

听說這位大哥在一個遙遠的地方做官,恐怕他未必願意帶個拖油瓶吧。這樣更好,先應承老夫人跟大哥去,到了那個遙遠的地方再想辦法獨自生活。

「那麼,我跟隨大哥去。」

過去的生活,總是身不由已,未來的生活,雲皎希望由自己來掌握——

一個多月後的一天下午。

李安岩騎著馬。帶領景府的幾個護院和家丁行色匆匆,在清州城的大街上奔馳而過。李安岩很沮喪,去常樂鎮接雲皎沒有成功,又一次被謝府的人給罵回來了。

一個月前,景少謙沒來得及去接雲皎回家,就因為鏢局里的一趟鏢在半路上被劫、匆匆地帶人去處理後事。臨走時,景少謙吩咐李安岩七天後去常樂鎮接夫人回來。

李安岩很牽掛在常樂鎮的雲皎,他的心中不安地想︰琳兒,難道真的不回來了?

周靜南在旁邊的茶樓里閃身到街道旁,向李安岩招手︰「李護院,你過來,我要向你打听個事。」

李安岩皺眉看這個悠閑自在的周神醫,自從跟周靜南打架後,李安岩就對這位神醫沒有好感。不是李安岩小心眼,實在是想到周靜南對雲皎的抵毀,讓李安岩心中不舒服。

「周公子,你有事?我很忙的。」李安岩心情欠佳,再說了今天在常樂鎮來回一趟,身心都疲憊不堪。

慣于指使別人的周靜南不理會李安岩的不耐煩,堅持要李安岩進入茶樓說話。李安岩深思片刻,回頭吩咐其他人先行回府。他自己下馬跟隨周靜南進入了茶樓。

「李護院,這風塵僕僕的,從哪里回來?」周靜南讓店小二給李安岩泡茶,優雅地問。

李安岩知道自己沒有向周神醫匯報行蹤的義務,沉默以對,看到周靜南遲遲沒有進入主題,不想跟他拐彎抹角,徑直問︰「周公子,我沒有空閑,你有話直說。」

周靜南仍是沉默,安靜地觀看杯中的茶水,思忖了一會才下定決心地問︰「听說,琳兒不在景府里了?」

「回常樂鎮的謝府了。」

「听說,琳兒被景爺趕走了?」周靜南是剛剛听到這個消息的,沒來得及回去跟妹妹確定真偽,恰巧就看到李安岩經過,心想問這個景府的護院,消息更加準確。

李安岩沉默不語。雲皎跟景老爺爭吵後回了娘家,是她自己回去的,還是老爺趕走了,恐怕只有兩個當事人才清楚。不過,老爺臨走前吩咐過,不準對夫人回娘家的事嚼舌根,不知道是哪個不听從,向外面傳揚。

周靜南從李安岩的沉默中揣摩出個大概,感嘆說︰「這都怪她當年作出了錯誤的選擇。誰不知道,景爺向來是以反復無常、凶殘成性出名的。」

「你說錯了。這一切都不是琳兒的選擇。」李安岩悶悶不樂地糾正。

「過去的事你也是明白的,用不著老是為她辯護。」周靜南不以為然。

「就因為我對當時的事一清二楚,所以我不準你污辱琳兒。」李安岩沖動地說,「要不是你有個好妹妹,你跟琳兒也不會落到今天這種情形。」

看到周靜南霎時間瞪大眼楮看向自己,李安岩猛然想起了雲皎的叮囑,驟然收住話︰「不說了,都過去的事,提他干什麼?」李安岩不想再在這里呆下去,向外邁步就走。

周靜南看出李安岩肯定有事隱瞞自己,要是讓他自覺說出來,絕對不行的,既然你一心要維護琳兒,我就來個激將法︰「分明就是她貪圖景爺的權勢,才選擇了跟隨景爺,你們個個都袒護她,為她狡辯。」

「我沒有為琳兒狡辯。」李安岩轉身逼視周靜南,冷冷地說,「這都怪你那個妹妹,自以為好玩,偷偷換掉了你送給琳兒的禮物。琳兒羞愧難當,以為你戲弄她,才跟你疏遠的。踫巧那個時候,景老爺來了,你們失去了和好的機會。」

李安岩怎麼會忘記,雲皎傷心痛哭的那個時候。李安岩在大榕樹上,看到雲皎打開小錦盒後就哭個不停,驚慌失措地從樹上下來,就看到了怪異的一幕︰曾經裝有鳳頭藍玉簪的小錦盒里,居然端坐一只小蛤蟆。李安岩才接過小錦盒,小蛤蟆就跳到地面,逃跑了。一心以為收到情人定情之物的雲皎深感羞辱,將小錦盒扔進水溝哭著跑了。

「你可知道,琳兒從你那里拿回來的小錦盒子里裝有什麼嗎?一只活蹦亂跳的小蛤蟆。真正的鳳頭藍玉簪,在你離家出走的那天,你妹妹才送到琳兒的手中,還說她只是想跟你們開個玩笑,沒有想到會弄成這樣。」李安岩逼視周靜南,冷若冰霜,「琳兒听到了你妹妹的話,當場吐血暈厥。那時候你已經跑得無影無蹤,琳兒又跟景老爺圓房了,琳兒當時認識的人只有我們一家子,你說她能選擇什麼?她有選擇的機會嗎?」

「這,這是真的?」周靜南瞠目結舌,不能置信,他喃喃自語︰「不,不可能的,你是在騙我。送給琳兒之前。我打開過小錦盒,里面裝的分明就是鳳頭藍玉簪。」

「但是,琳兒打開小錦盒時,里面是一只小蛤蟆。不信,回去問你的妹妹去。」李安岩語氣堅決,不容人懷疑。

「天哪,怎麼會這樣。」周靜南苦惱地揉搓太陽穴,苦苦思索在哪里出了差錯,就連李安岩離開了,都沒有察覺。當周靜南想到雲皎接過小錦盒後,並沒有馬上拿走,後來放在書房里,兩個人都離開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難道妹妹就在那里調換了小錦盒里的這禮物?

「這個真相,我知道得太遲了。」周靜南傷感地喃喃,「琳兒,你當時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讓我有個解釋的機會?讓我們錯過了此生。」

「不,上蒼憐憫,他送給我跟琳兒重新在一起的機會。」周靜南想到,雲皎已經被景少謙趕回娘家了。

常樂鎮謝府的正房里,老夫人正跟本地一個有名的媒婆談話。

雲皎在晴兒和蓮兒的陪同下,走入正房。听到老夫人介紹這個胖胖的中年婦女是個媒婆,只是很有教養地向那個媒婆點頭示意,沒有多想,以一個旁觀者的心態坐在老夫人的旁邊。

熱鬧的正房因雲皎的進來而沉靜,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靜靜地觀看雲皎,讓雲皎暗自吃驚︰自己為什麼會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二小姐,老身給你賀喜來了。二小姐跟梁公子真可謂是前生注定的姻緣,任何人都拆不散。梁公子跟二小姐是男才女貌,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媒婆巧舌如簧,將雲皎和梁公子的婚事說成是上天安排的。

雲皎听明白了,是給自己做媒來的。這謝家人也太心急了。自己回來才一個多月,就迫不及待地給自己張羅婚事,是擔心自己成為剩女吧。雲皎沒有過這樣快就把自己處理了,雲皎要休整疲憊的身心。

婚事麼,以後再說,要麼找個兩情相悅的,要不就寧可孤獨此生。有了小子軒這孩子,這以後的生活不會太孤獨的。

雲皎心理反感想拂袖而去,想到這種舉止不是一個大家閨秀應該有的,強迫自己坐在那里听媒婆喋喋不休地吹噓梁公子,忍不住問︰「你說的到底是哪個梁公子?」

雲皎不相信會有個天上少有、地下無雙的翩翩公子向自己求婚。

「月兒,這梁公子就是自小跟你一起長大的梁繼華梁公子呀。」老夫人看到雲皎迷茫,輕輕地提醒。

原來是這身子原主那個青梅竹馬的梁繼華公子,雲皎為之動容,這梁繼華真是個痴情種子,過去到處去尋找自己,現在自己才回來,他就迫不及待地派人來提親。可以將自己被景少謙搶去並生育有一個小孩子的事情完全忽略,真是難能可貴。雲皎知道,這個社會是很重視女子的貞潔的。

晴兒和蓮兒看到雲皎的臉色好轉,以為雲皎動心了,心中不安。

媒婆也察覺到雲皎臉上的細微變化,樂顛顛地說︰「梁公子親口說了,雖說是以側室之禮過門,他以後不再娶正房,在梁公子心里,二小姐就是他的正房夫人,待以後有孩子後再找機會扶為正室。」

這計劃真夠長遠的,人都沒有娶過門,連生孩子的事都謀劃好了。鬧了半天,原來這梁繼華是娶自己為小妾,雲皎心中的那點感動消失殆盡。不要說梁繼華要娶自己為小妾,就是他要娶自己為正房夫人,雲皎都不會接受,在雲皎的心中,梁繼華只是一個有幾天之緣的人,如此而已。

「謝謝梁公子的厚愛。小女子對紅塵之事已經是心灰意冷。無意再談及婚嫁之事。」雲皎說得心平氣和,此時達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

未來的生活,要麼跟心愛的人兩情相悅廝守此生,要麼獨自瀟灑自在。

媒婆想不到雲皎會拒絕,勉強笑著,用放大鏡將梁繼華的優點滔滔不絕地羅列,還告訴雲皎再過一個多月,梁繼華在親戚的舉薦下,準備到京城去做官。媒婆要用這些增強梁繼華在雲皎心中的吸引力。

雲皎起初還竭力保持一個大家閨秀的良好形象,最後被媒婆纏得頭痛,找個借口溜之大吉,讓老夫人給自己善後。

不久,老夫人到繡樓找雲皎。

「月兒,你拒絕梁公子,是心中仍舍不下景老爺?」這個曾讓老夫人引以為榮的小女兒,近年來叫老夫人操心透了。

「不是,我怎麼會舍不得他。」雲皎一口否認。一個多月過去了,景少謙根本沒有來接自己回去,那個渾蛋看來真的要把自己掃地出門了。舍不得他?雲皎恨不能將這個搶了這身子原主、又拋棄自己的渾蛋千刀萬剮了。

「那麼,你為什麼拒絕了梁公子?在母親看來,梁公子是你重新婚配的最佳人選。」老夫人很喜歡這個自小看著長大的梁繼華。

雲皎眼楮轉了轉,馬上為自己找到了一個自認為最合適的理由︰「母親,我不想做妾室。」

「月兒,你有了這難堪的往事,是再也沒有人會騁你為正房夫人的呀。」老夫人為難,傷神不止——

清州城回春堂的周神醫忽然登門拜訪。讓雲皎的家人又驚又喜,這可是尋常人家請都請不到的稀客,對于謝老爺子和老夫人這兩個有老年頑癥的人來說,像是見到了珍寶。更讓人意外的是,這位自稱是二小姐朋友的神醫一住就是幾天,完全沒有離去的意思。

周神醫在給兩位老人醫治之佘,有意無意間愛跟謝家的人談論跟二小姐上仙女嶺打獵的往事。謝家的人听著听著,在周神醫看向雲皎的眼神中,心有所悟。

這一天用過早餐後,雲皎回到繡樓,想到周靜南的來意,黯然神傷,唯有苦笑。雲皎從包袱中找到過去周靜南送的鳳頭藍玉簪,拿在手中來回觀看,傷感不已。金簪依舊,雲皎再也找不到當日接過小錦盒、自以為在接受這鳳頭藍玉簪的甜蜜。

習慣了以景少謙的夫人自居,在景少謙的身邊生活了一年,特別跟景少謙一起渡過了小子軒出生後這段溫馨的日子,雲皎再也找不出對周靜南的感覺。回謝府的這段時間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獨自面對小子軒的時候。雲皎甚至不自覺地在心中涌出這種渴望︰景少謙忽然出現在自己的身邊,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然後接自己和小子軒回去。

現在,雲皎獨自觀看這支鳳頭藍玉簪,那種渴望又悄悄地涌上心頭。雲皎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在自欺欺人。

一個嫖客狂熱地要買下一個子的第一夜,還有什麼可以解釋的?雲皎明白,自己是不能再對景少謙抱有希望了。

「妹妹,你在做什麼呢?」二少女乃女乃不經通報,徑直推門進來。

雲皎不提防,慌忙中將手中的鳳頭藍玉簪往頭上插去,掩飾地回答︰「嫂嫂,我在梳妝呢。」

「獨自一個坐在房間里干什麼?走,我們到後花園散步。」二少女乃女乃拉住雲皎的手,往外就走。

雲皎跟二少女乃女乃漫步在後花園中,看到身邊奇花異草無數,散發出淡淡的幽香,暫時忘卻了心中的郁悶。不久,二少爺和周靜南也相伴來到了後花園。

自然而然地,四個人聚在一起,在花叢中漫步、閑話。

謝府後花園中有一個小涼亭叫百花亭,這百花亭在平地突兀而起,除了亭子的門口外三面都有花樹圍繞,許多種鮮花伸到涼亭的圍欄間,成了名副其實的百花亭。

雲皎四人走到百花亭下,二少女乃女乃提議到百花亭上歇息。四人拾級而上,進入百花亭中。坐在石桌旁談笑。很快有人抬來了一把古琴,放置于石桌上,周靜南坐在石凳上彈琴,隨著長指的輕挑慢撥,悠揚的琴聲縈繞耳邊。

「周公子,原來你彈得一手好琴。」琴聲停歇時,听得入迷的雲皎情不自禁地贊嘆。過去,雲皎看到周靜南采藥、制藥和給人治病,就是沒有听過他彈琴。

「琳兒,你愛听嗎?希望以後天天都听到我的琴聲嗎?」周靜南若無旁人一般,坐在琴後向雲皎微笑。

這位周神醫真是放肆,當著兩位哥嫂的面就說出這種露骨的話。雲皎困窘地望向身邊的二少女乃女乃,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百花亭中只剩下自己和周靜南,二少爺和二少女乃女乃早就溜得無影無蹤了。

原來,在雲皎听得入神的時候,二少爺和二少女乃女乃就悄悄地離開了,將跟隨的下人統統支走了,就連晴兒和蓮兒也被二少女乃女乃叫去試新衣服了。

雲皎喟然輕嘆,這娘家人真是煞費苦心,跟嫂嫂到後花園賞花變成了到後花園會情人。

周靜南離開古琴。來到雲皎身邊坐下,敏感地問︰「琳兒,跟我在一起,你不高興?」

「周公子,你這美妙的琴聲,讓我心曠神怡。」雲皎顧左右而言,有些敏感的話題,雲皎不想磁觸。

周靜南溫和地笑笑,抓住雲皎對他的稱呼不放,提出抗議︰「琳兒,不是曾經說過,私下里還像過去那樣叫我麼?听你剛才的呼喚,讓我懷疑是否得罪過你。」

「靜南哥,你真會挑刺。」雲皎大方地改了稱呼。不就是一個稱呼麼,代表不了什麼。

「不是我要挑剌,是我希望我們能回到從前,回到那個美好的日子中。」周靜南注視雲皎,輕輕地說。

「不可能了,逝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雲皎暗自提醒周靜南,他們間的一切都已經成了過去,再也不可能再續前緣了。

「不,失去的,我一定要找回來。」周靜南當然听出雲皎話中的意思,固執地堅持,他激動地望雲皎,用沙啞的聲音說︰「琳兒,我都知道了,現在我知道為什麼了。這不能怪你。」

這猜謎似的話語。讓雲皎莫名其妙︰「你明白了什麼?我不明白。」

周靜南望向圍欄上的鮮花,激動地說︰「我知道了當年你為什麼不肯跟你走,原來是玉卿換走了我送給你的禮物,讓你誤會我在戲弄你,不是真心實意對你。」周靜南掉頭看雲皎,聲音放得輕柔︰「你真傻,為什麼當時不直接問我?讓我們錯過了許多美好的時光。」

雲皎頭低著,回想過去的事,仍是傷感,對這種造化弄人深感無奈︰「當時你送小錦盒的時候,又沒有說明里面是什麼,我不好相問。」

「對了,靜南哥,你是怎麼知道這真相的?玉卿妹妹告訴你的?」雲皎想到了另一個重要的問題。

「不,是李安岩告訴我的。」

「可安岩哥親口答應過我,永遠不告訴你的。」

「我用了激將法,他沒辦法承受,就說出來了。琳兒,你不應該隱瞞我。」

「我答應過玉卿妹妹,永遠都不要告訴你。靜南哥,不要為難玉卿妹妹,她是無心的,好嗎?」雲皎懇求地望周靜南。

「琳兒。你現在這種處境,不為自己擔憂,卻為玉卿擔心什麼?」

「答應我,不要為難她,就當你什麼都不知道。」雲皎堅持地看周靜南,希望他能夠一如既往地對周玉卿。既然一切都已無法改變,不要徒然地增加親人間的矛盾。

周靜南鄭重地點頭,答應不會找妹妹的麻煩。

「琳兒,我們是因為誤會才錯過了在一起的時機。琳兒,既然上天重新再賜予我們一次機會,跟我走。我們到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去,讓我們忘掉這里的一切,重新開始生活。」周靜南忘情地拉住雲皎的手,充滿希望地等待雲皎的答復。

「靜南哥,我不能。發生了這一切之後,我們再也不能在一起了。」雲皎輕輕地抽回手,十分地傷感。雲皎知道,周靜南是真心的,可是剛剛受到重創的雲皎,很難重新接受過去情人的這份深情。

剛剛月兌離一個男人的懷抱,就匆匆地投入到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中,雲皎做不到。

周靜南失落,傷感地注目雲皎,當他的目光落到雲皎的頭上時,重新放射出奇異的光彩,因為他看到了雲皎秀發中的那支鳳頭藍玉簪。這一年多來,雲皎一直保薦好自己送給她的禮物,可見她沒有忘卻跟自己的這一份情。

周靜南伸手取下雲皎頭上的鳳頭藍玉簪,拈在手心,凝視著就如同在觀看過去跟雲皎間的那份深情。周靜南再望向雲皎時,眼中就充滿了柔情︰「琳兒,我知道你沒有忘記,就如同我不能忘記我們間的一切。在我買下這支金簪時,我就是為了要送給你的,在那時我就認定,你就是我周靜南一生中最心愛的女子。」

雲皎望向這個英俊瀟灑的年輕男子,他眼楮中放射出的似水柔情宛若無數絲線,把自己籠罩,牢牢地纏繞自己,讓自己甩都甩不月兌。

雲皎的心禁不住微微地顫抖,那曾經存在于兩個人間的柔情蜜意涌現眼前。那是多麼美好的東西呀!兩個人分別一年之後,在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自己跟這男子間,還能再續前緣嗎?

雲皎被這個一往情深的男子感動了。

「靜南哥,我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雲皎迎視這張畜滿柔情的臉,哽咽地說︰「給我一些時間,讓我把這一切忘掉。當我們都心平氣和時。如果那時我們都還對彼此保持一份真情……」

「琳兒,如果你需要時間來忘掉曾有過的傷痛,我可以等。我們曾真心相愛過,我對你的心一如既往,只要你願意,我隨時會來到你身邊。」周靜南激動得一把雲皎摟入懷中,忘情地低語︰「琳兒,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你永遠都是我的。」

雲皎卻驚慌失措,觸及這寬闊的胸懷讓她感覺到羞慚難當,掙扎著叫嚷︰「靜南哥,別這樣,我只是說等我把這一切忘掉之後。」

「夫人,你們……」蓮兒驚呼著,漲紅了臉看這曖昧的一幕。與蓮兒一起到來的晴兒同樣臉紅耳赤,低頭望向腳尖。

唉,都怪這百花亭的設置,下面的人看不到亭子里的人,亭子里的人同樣看不到下面的情況。

周靜南放開了雲皎。

雲皎的臉紅得像胭脂一樣,這種最不願意發生的情景,讓兩個丫頭逮個正著。雲皎直想讓自己馬上遁形消失。

周靜南若無其事一般,含情地凝視羞慚不止的人,輕聲說︰「琳兒,我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謝老爺子喜歡叫周靜南到正房去話家常。一談論起來就是個沒完沒了;老夫人每天總能找到活兒叫雲皎去正房里幫忙,雲皎去了卻總會遇到周靜南,這幫忙往往會變成跟周靜南聊天。

這天下午,老夫人又叫雲皎去正房了,拿出一件即將完成的衣服叫雲皎做。當雲皎陪同老夫人坐在屋檐下,邊做衣服邊閑談時,就看到周靜南從屋子里走出來,說是剛剛給謝老爺子做完了針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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