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這一點,費文當即再度招出狂鞭亂舞,這是他短短片刻內第三次使用這門消耗極大的武技了。不過獅子搏兔亦當用全力,已經在三人身上吃了一次暗虧,費文絕不容許自己再次馬失前蹄。
不料,秦中覺卻是就地一滾,雖然極為狼狽,但卻勉強避過了狂鞭亂舞的第一輪攻擊,而後他雙手順勢撐地,便見兩道較之狂鞭縴細許多的蔓藤從地底竄出,夾雜在眾多粗大狂鞭之中,極為隱蔽地悄然伸向了另一側,它的目標是木鬼。
「這小子竟然也會木系武技?」當費文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秦中覺已然偷襲得手,兩根並不粗壯的蔓藤鞭已經纏住了木鬼的雙足,令其無法移動。
費文見狀大驚,隨即暴怒地控制狂鞭全部掃向秦中覺,只要能夠殺了秦中覺,纏住木鬼的蔓藤自然就會松開,化解危機。
費文如此應對不可謂不正確,哪怕被人如此算計,暴怒之下他依然保持著足夠的清醒,不管木鬼形勢如何,一切的癥結始終在秦中覺身上。更何況,他這一次可沒有再給對方狼狽躲閃的機會,狂鞭掃過,秦中覺必死!
可惜,秦中覺既然敢冒死這麼做,自然就有為之冒死的理由。而這理由,便是此刻位居側翼的宮戰。
只一刀,木鬼被當中橫劈兩截,宮戰偷襲得手。
費文頓時吐出一口刺目的鮮血,這可不僅僅是氣急攻心這麼簡單,木鬼這種召喚物可是與召喚者本命相連的,木鬼一死,召喚者必然受到極大的反噬。這種反噬,足可傷到元氣。
而別忘了,費文此刻可是**控著狂鞭亂舞的,他這一受反噬,本就凶狠肆虐的狂鞭立即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而這肆虐的對象,除了秦中覺三人之外,還包括他這**控者在內,狂鞭亂舞,向來是無差別攻擊的。
砰砰砰!接連三聲悶響,離得最近的秦中覺和宮戰同時受到重創,就連費文自己也結結實實挨了一鞭,加上木鬼之死帶來的巨大反噬,費文眼前一黑便跌坐在地上,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半晌緩不過氣來。
「好機會!」宮戰眼中厲色一閃而逝,當即提著短刀奮不顧身再度撲向費文。
他雖然和秦中覺一樣受了一鞭,此刻同樣傷勢頗重,但其身上畢竟灌注了三個人的道力精華,秦中覺和許娃子的道力即便不能與其本身的金系道力融合,也足以將其肉身實力和恢復力提升一大截,故而此刻狀況比之秦中覺要好上許多,依然保留了些許戰力。
眼見宮戰殺了木鬼之後,馬上又惡狗一般朝自己撲來,費文頓時又氣又急,拼命掙扎著想要起身卻一次又一次地跌坐在地。先是木鬼反噬,馬上又被自己的狂鞭所傷,費文雖是城級巔峰強者,但此刻氣息已是大亂,根本緩不過勁來,只能坐以待斃。
噗!宮戰耗盡全力,短刀連根沒入費文的胸膛,費文一雙眼楮頓時睜得通圓,死死地盯著另一處秦中覺腳下,氣若游絲地喃喃道︰「揚賊負我……」
話未說完,費文脖子一歪,卻是氣絕身亡,死不瞑目。
呼!一擊得手,宮戰終于長出一口濁氣,畢竟是足可媲美五首座的成績巔峰強者,哪怕費文受了反噬外加重傷,依然令他忌憚萬分,這一擊若是稍有閃失,死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不過就在此時,危機陡然降臨,秦中覺腳下,費文臨死之前一直瞪著的那塊土地,突然開始松動。隱匿在地下多時的揚遠一,終于要出手了。
秦中覺重傷,宮戰一擊得手殺了費文,重傷之余此刻也不免有些大意,而至于作為三人合陣發起者的許娃子,根本無力救援二人。揚遠一選取的這個時機,不可謂不毒!
揚賊負我!
費文臨死的最後一句話完完全全道出了揚遠一的毒辣,不僅是選擇出手的時機,更毒辣的卻是此人的心腸!
嚴格而言,以他和費文的實力,宮戰三人即便坐擁三人合陣,絕對實力上依然是處在了絕對的下風,像眼下這種擊殺費文的情況幾乎是完全沒有發生的可能,但現實卻是,宮戰三人竟然真的得手了。這其中的原因,除了三人合陣的強大威力之外,更主要的,只怕還是出在揚遠一頭上。
費文之死,四分是宮戰三人拼死搏命的成果,不過卻還有六分,是揚遠一刻意營造所致。
他和費文同時出現,彼此交情看似不錯,但江湖之中爾虞我詐勾心斗角多了去了,這其中到底能有幾分真正的交情無人可知,恰恰相反,兩人之間的競爭關系卻是有目共睹的。無論是眼下的生死賽角逐,還是城武院中的五首座名分之爭,彼此之間必不可免會成為無法忽視的強大對手,費文若是死在宮戰三人手上,明顯更符合揚遠一的長遠利益。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很多時候,人就是這麼現實的生物。
費文一死,不僅從此少一個強力競爭對手,而且能夠令自己接下來的出手更加安全穩妥,對于揚遠一而言,此舉著實可謂一舉兩得。
宮戰和秦中覺皆已重傷,三人合陣如今戰力十不存一,在隱忍至此刻暴起出手的揚遠一面前,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絲毫沒有反抗的余力。
轟!
陷地!秦中覺腳下土地毫無征兆地突然塌陷,蟄伏在地下許久的揚遠一終于亮出身形,趁著陷地造成的混亂,瞬息之間便已捏住秦中覺的脖頸。秦中覺根本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姓命頓時落入揚遠一的掌控,只要他手上唯一用力,秦中覺必死無疑!
揚遠一這種時候自然不會手軟,得手之後立即便欲解決秦中覺,然而就在此刻,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傳來,冰封術。
「等你很久了。」蕭離冷冷地看著被冰封的揚遠一,宮戰和許娃子則趁機將秦中覺從其手中解救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