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李冉春和杜逸凡的車子是幾乎是同時到達了柳縣，讓李冉春沒有想到的時候，在出高速路口進入柳縣地盤的路邊上，石志林，馬錦秀，還有招商局、工商局、發改委等等領導全來了，站成一長串兒，迎接著李冉春，這架式，不僅讓李冉春相當地意外，也讓杜逸凡莫明其妙起來。︰
李冉春和杜逸凡的車不得不停下來，李冉春先從車里走了下來，石志林一見她下來，趕緊迎了上去，一邊熱情揚溢地說︰「柳縣人民歡迎紀夫人來投資。」一邊沖過來想握李冉春的手，李冉春卻不接他的招，沒伸手，只是點了點頭，笑著說︰「石書記，這場面迎接紀夫人啊，好家伙，要是被人紀錄了，鬧到網上去，柳縣情何以堪呢？」
「呵呵，」石志林干笑了幾下，示意馬錦秀上前和李冉春打招呼，他早知道李冉春的厲害，沒想到第一天就給了他下馬威，這讓尷尬的同時，卻又不能發火，只想讓馬錦秀給他化解。
馬錦秀和李冉春再就認識，這次見了面，自然是互相客氣而又恭維了一番，其他的局長、主任們也一一見過和招呼了一下，有的人李冉春認識，有的不認識，不過，這場面的隆重，還是讓她在滿意的同時，對著石志林說︰「石書記，小杜縣長你也清楚，是我一手培養的部下，今天來柳縣接任佳潤公司，是我讓小杜縣長去接我的，你沒什麼意見吧？」
「紀夫人說哪里話呢？如果早知道紀夫人來柳縣，我一定親自去機場迎接的。」石志林此時一臉的熱情和客氣表情，似乎杜逸凡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一樣，這倒讓李冉春有些奇怪，難道是郭寶鑫書記這麼早就有動作了？不過她沒把自己的疑惑表達出來，而是句句不離她的佳潤公司，仿佛她是真的為了接手公司的事情才急匆匆地趕到柳縣一樣。
一行人去了酒店榮華富貴的包間，那是龔道進以前的專用包間，現在屬于石志林的專用包間了，當然這行人之中，杜逸凡也在其中，他有兩次想走近馬錦秀，想試試關于他打殺人的消息，縣領導是什麼態度，可只要他距離馬錦秀近一點點，她不是借故和別人說話，就是借故沒看到他一樣，他便知道，馬錦秀在逃避他。而其他幾位局長和發改委主任，也只是和他點點頭，招呼了一聲︰杜縣長好。就沒再和他說話的意思，這個場景，讓杜逸凡很是納悶，石志林又在玩什麼呢？不過，因為李冉春的到來，杜逸凡一如孩子有了大人撐腰一樣，不再有什麼怯意了。
自然又是李冉春坐在主席上，石志林和馬錦秀一右一左地坐著，接下來還是杜逸凡挨著了馬錦秀，畢竟他的官職比其他幾位要高一級，年齡是次要的，官職還是主要的。再說了，在官場，從來都是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雖然現在為官的危險性遠遠大于從前，可是還是成千上萬的人願意為官著。就拿江南省每年招考公務員來說吧，那場面，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這麼多的人都往這條路上涌擠著，危險性是可想而言。
在危險性上面，杜逸凡是清楚的。就拿前一陣，柳縣隔壁的新縣的一名局長，追趕信息潮流的時候，錯把微博當在了QQ，約炮的信息居然大白于天下。被省城晚報的一名記者盯住了，這事在網上炒得沸沸揚揚。這位局長就地免職了。事後杜逸凡听說，整體事情全是副局長一手策劃的陷阱。那個極力讓他玩微博的小情人，是副局長的表妹。當然如果這位局長不趕潮流，或者說這位局長懂得區別微博與QQ，也就不會被人利用了。
官場處處充滿著陷阱，但是官場處處又充滿著智慧。杜逸凡喜歡用智慧攻克陷阱，只有智慧閃光時，他才覺得在官場有成就感，有優越感。雖然有李冉春在時，他的智慧總讓會讓李冉春的光環所掩藏，但是李冉春培養了他善于分析、善于總結的能力。他絕對不會錯把微博當成QQ，更不會錯把微博當成日記本，去斷送自己的政治前途。他曾看過這樣的一句話︰「政治家就是拿別人的前程或生命為自己鋪路的。」那個時候，他不大懂，或者是不大理解這句話的本質與內涵。現在，他懂了，而且從郭寶鑫書記、吳浩天書記甚至是石志林身上看到了這句話的縮影。
從某種意義來說，政治如同玩劍法，表面上要攻擊的目標未必就是真，例如「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你看到的未必就是劍客真正的意圖。吳浩天書記把武江變成了他的吳氏風格，無非就是為他獲取更高權力而鋪路。在這個鋪路過程中，一切與他作對的人和事都必須被他所排斥，吳浩天在武江大刀闊斧地改革，整頓市容、市貌，無非都是為了他的上位而打基礎。而石志林也想學著吳浩天的樣子，把柳縣翻天覆地地改變一下，所以才有他對秦洪的重用吧。
再說了，官位是毒品，沒有哪個官員坐上二把手，不想一把手的位置。石志林一旦進入權力中心之後，他一樣會積攢他的全部能力想往上再爬一級，這是人之常情，可是他在這個時候如此隆重地歡迎李冉春，又是要唱什麼曲子呢？這一點，杜逸凡還真沒想明白。
人員的位置坐定後，石志林讓服務上菜上酒，李冉春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又看了杜逸凡一眼，這才問石志林︰「石書記，你這麼隆重地迎接我，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李冉春的話一落，在坐的人都有些緊張地看著石志林，畢竟杜逸凡的事情，在坐的人都清楚著。
「紀夫人，您可是柳縣的貴客啊，我們隆重一些，當然是應該的。再說了，為了柳縣的經濟發展，我把幾位局長都請來了，你們互相認識一下，只要是佳潤公司的事情，我在這里表態，幾位局長都听著，特事特辦，一定保證佳潤公司在柳縣發展壯大起來。」說著，石志林揮手讓服務員給大家倒酒，他要給李冉春敬酒。
服務員先從李冉春開始倒酒，李冉春也沒拒絕，雖然她對石志林一口一個「紀夫人」很是不滿，但是她也拿不定石志林目前態度在暗示什麼，再說了，今天這個場面，她盡管是為杜逸凡而來，可石志林閉口不提杜逸凡的事情，一個勁談她的公司，為了公司的發展，她當然得陪著喝酒了。不過，就她對石志林的判定而言，杜逸凡的問題應該不會大到哪里去。如果杜逸凡真有事，石志林還會這麼熱情而又客氣地陪著她扯公司的閑淡，而且還帶著這麼多人來喝酒嗎？這架式顯然是在討好她，巴結她。
酒都是滿上，石志林提議為了佳潤公司的發展，也為了柳縣的經濟發展，大家給紀夫人敬一杯，于是在座的人都站了起來，這當中當然出包括杜逸凡，只是他沒心情在這里喝酒，他還在擔心許志剛，擔心林諾，他們是被公安局控制住了還是被秦洪控制住了呢？
杜逸凡心不在焉的神態，還是被李冉春看在眼里，她在和大家一起喝了第一杯酒後，便直接問杜逸凡︰「小杜縣長好象心事重重的，這麼年輕，這麼重的心事是不是什麼好事啊。再說了，今天主要的領導都在，有什麼心思，說出來讓領導們指點指點啊。」
李冉春的突然發問，讓杜逸凡很有些措手不及，他看著李冉春，李冉春也在看著，可李冉春的目光分明在鼓勵他有事說事，他不由得一怔，隨即把目光轉向了石志林，石志林還有其他人的目光都轉到他身上了，他便站了起來，舉著酒杯對著石志林說︰「石書記，我借給部長接風的酒，先道歉一下，上午因為把手機丟在包包里，而包被我忘在了後備箱里，所以您的電話，還有馬縣長的電話，我都沒看到，對不起了，我先陪個不是吧。我來柳縣也有一些日子了，各位領導對我的關心和幫助，我一直牢記在心。不過，兩位領導找我有什麼事嗎？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呢？」
杜逸凡此時裝作對所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一樣，而且他要把球往石志林面前踢，看看他有什麼反映，當然了，他在說完這話時，還是用余光看了看李冉春，李冉春的表情是默許的，他這才放心自己這麼問，沒錯。雖然他和李冉春沒想到柳縣的情況突然變成這樣，但是他和她之間還是要有默契，至少不能再被石志林套住。而且，當著這麼多領導的面，被石志林再耍一刀，對于杜逸凡來說，年輕還沒什麼，對于堂堂的紀夫人而言，就很是說不過去。當然了，石志林此時一口一個紀夫人，是不是吳浩天書記授意的呢？那麼吳浩天書記也知道許志林打死人的事件嗎？當然了，這件事，他還是有過錯的，一大早消失不說，還沒接主要領導的電話，這些都是說不過去的失誤。可因為情況緊急，他當時除了听從李冉春的建議外，也失去了所有的判斷力。
現在，杜逸凡盡一切努力地想要弄清楚，關于打死人的事件，這些在坐的各位到底是什麼態度呢？他除了如此去試探石志林外，還真不知道如何把事情面對面地說清楚。
石志林見杜逸凡竟然這麼問他，而且這解釋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一個堂堂的副縣長，上班的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居然能說把手機丟在後備箱里，有種叫板式的解釋嗎？而且這年輕人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打死人的事件了，就算這人不是他打死的，可打死人是事實存在的，目前如果不是秦洪在壓著，家屬早鬧到了政府這里了。可他很是不明白，明明是杜逸凡的失誤，過錯，怎麼一下子全成了他石志林打死人一樣，全和他過不去。
吳浩天書記在電話中不僅對石志林大發脾氣，責怪他管理不善，事情沒弄清楚，就在網上亂發布消息。而且還警告石志林，如果打死人事件沒有壓制住，再在網上被鬧起來的話，他這個縣委書記就別想干了。吳浩天書記可從來沒對石志林說過這樣的狠話，這就讓他納悶，杜逸凡這年輕人究竟怎麼啦？吳浩天書記前一段對他打壓著，此時又要保他，護他，而且還要重用他。在電話中，吳浩天書記責令石志林馬上在網上發布消息，被打死的人是一個吸毒的小混混，而且是小混混吸毒過量而死，而杜逸凡是見義勇為，與小混混的死毫無聯系。只是如果一承認這個小混混是吸毒的，杜逸凡沒事不說，秦洪怕是要受到影響。而且他問過秦洪，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秦洪這才說了實話，打死人的人是許志剛，不是杜逸凡，而且是秦洪先綁架了林諾，事件完全不是秦洪最初匯報的那個樣子，這讓石志林一下子陷入到被動之中，當然也怪他對秦洪過于信任，以為秦洪做任何事都會有分寸，再說了，秦洪也確實替他辦成了很多事情，他對秦洪還是信任。沒想到，這一次，秦洪居然讓他這麼地被動，他把秦洪臭罵了一通，讓他不管想什麼辦法，撤下關于杜逸凡的消息不說，還要按照吳浩天所言的那樣，重新發布消息。
秦洪最初不肯配合石志林，好不容易有機會把杜逸凡置于死地，秦洪怎麼願意中途縮手呢？再說了，許志剛在他手里，只要他再逼逼許志剛，大家全部指定是杜逸凡的打死人的，這個案子就可以辦成鐵案，杜逸凡就算不被判刑，至少這個官是當不成的。這麼好的機會，秦洪就是不明白石志林怎麼就突然要變卦呢？他不是一直想到杜逸凡踢出柳縣的嗎？
石志林便在電話中罵秦洪︰「你是不是賺了幾個錢就覺得自己有登天的本領呢？我可告訴你，我一旦被調離出柳縣，你的房產公司，天圖公司等等都得泡湯。還有，我再一次警告你，少養一些不務正業的人，你要是再和杜逸凡斗來斗去，而且不經過我的同意，在網上亂發貼子的話，我一寸土地都不會批給你，你信不信？杜逸凡現在身後多了一個紀夫人，人家是將軍夫人，還有省委書記撐腰，連吳浩天書記都在妥協，你算哪根蔥呢？」
秦洪怕了，石志林要是真的動怒，別說他的公司，他所干的事情，都會把天捅破的。而且石志林說到紀夫人，她是杜逸凡的靠山，這倒是秦洪所沒有意料到的，直到這個時候，秦洪才意識到，這一次加禍于杜逸凡，是不是真的就錯了呢？于是，他不得不听石志林的話，不僅僅撤掉了網上關于杜逸凡的負面消息，還得上一條小混混是毒品發作而死的消息。
石志林無論此時有多怒火，但是他不能發。而是一臉溫和地望著杜逸凡說︰「小杜，你在柳縣的成績有目共睹，而且年輕有為，上午我和錦秀縣長踫了一個頭，因為網上關于柳縣的負責消息一波接一波的，浩天書記對此事已經很怒火，責令我們徹查原因。我和錦秀縣長一致覺得小杜熟悉新聞界，而且又是筆桿子，所以，準備破格提撥成宣傳部部長，接替馬先禮的工作，馬先禮另行安排。上午想和小杜通通氣，結果一直電話一直沒人接。不過，當著紀夫人的面宣布這個好消息，紀夫人，這算不算是雙喜臨門呢？」石志林說著說著把話題轉向了李冉春。
石志林突然對杜逸凡的提撥，讓李冉春，還有杜逸凡相當意外，特別是杜逸凡，竟有些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實的，怎麼在他身上全是戲劇性的一幕呢？上次因為收受禮金的事情，鬧得李冉春動用了部隊的力量，現在因為打死人的事件，滿以為逃不掉干系，竟然被通知要提撥，這讓杜逸凡的大腦很有些轉不過彎來。
「石書記，對于我來說，小杜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他取得任何成績，我都會替他高興的。當然了，我現在不是武江的領導，只是一個商人，所以在商言商，佳潤公司的發展還是離不開在坐各位的支持，在此，我敬大家一杯吧。」李冉春沒有繼續去討論杜逸凡的突然提撥，而是又把話題轉向了佳潤公司，因為她模不準，為什麼杜逸凡會被突然提撥。她本來是想興師問罪的，現在石志林沒等她開口，竟然先堵住了李冉春再問的罪，這讓李冉春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冉春真的站起來給各位敬酒，在座的人也趕緊站了起來，大家踫了一杯後，都干掉了這杯酒。一坐下來，李冉春便望著杜逸凡說︰「小杜縣長，領導對你這麼器重，你怕要好好敬敬石書記和錦秀縣長了。」
「謝謝部長的提醒，我這就敬酒。」杜逸凡說了一句，便下位給石志林敬酒，再怎麼說，面子上大家都得圓場，所以石志林在喝酒的時候說︰「小杜，關于柳縣在宣傳這一塊的事情，就全交給你了，我和錦秀縣長相信你，特別是網絡這一塊，我和錦秀縣長老了，跟不上網絡的形勢，才使得網絡關于柳縣的負面報道這麼多，在這里，我也要檢討，對網絡的重視不夠，讓小杜也受了委屈，但是有一點，這絕對不是縣委、縣政府的意思，所以，小杜有什麼委屈，今天就當著紀夫人的面，當著我和錦秀縣長的面，說出來吧。」
石志林居然一臉誠懇地說著這些話，更讓杜逸凡如陷迷霧一般的感覺，他努力想看清前方的道路，可是他卻越看越是霧。
杜逸凡想看李冉春的表情，可馬錦秀此時也說話了，「小杜，石書記這一次是下了狠心，網絡這一塊，對于我們來說確實很陌生，如果因為這個給小杜造成了誤解，我也檢討，我這個縣長對年輕干部關心不夠，所以，這杯酒，我和石書記先干了吧。」說著，馬錦秀真的把酒先干了，她這麼干，算是對杜逸凡的敬酒，這更讓杜逸凡有一種說不出的惶恐，趕緊一邊干掉了酒，一邊說︰「我感謝兩位領導的信任，也請兩位原諒小杜年輕，今後多多批評和指導。所以，第二杯酒，我干了，兩位領導意思，意思吧。」說完，杜逸凡把酒干掉了，這麼一喝，也算是雙方搭成了某一種妥協吧。
無論石志林此時怎麼想，但是杜逸凡被突擊提拔是事實，于是李冉春很高興地說︰「看到兩位領導這麼關心小杜，我也開心啊。來，我也敬敬兩位領導，今後除了多關心小杜外，也多光臨我們公司，指導、指導工作。」說著，李冉春站起來踫了踫石志林的酒杯，也踫了踫馬錦秀的酒杯，踫完後，干掉了酒杯里的酒。
因為大家都在干杯，接下來的氛圍竟然有想象不到的某種和諧，特別是李冉春，她經常出入這樣那樣的酒宴，她又帶頭說起了段子，她說︰一科長在紙上寫了一個「眾」字，問︰「它意怎麼解釋？」科員小張搶先道︰「意味著團結一心，堅不可摧。」科員小李說︰「打麻將‘三缺一’。」科長喝了一杯茶︰「講了半天，你們悟性還是這麼差呢！這個字的意思是說，即使只有咱們三個人，也要有一個人高高在上！
李冉春一說完，有意識地看了看石志林，石志林雙是一驚，這女人還真是難纏，他已經很放段，已經很努力在平息這場由秦洪弄出來的風波，沒想到這女人還在編著段子給他難堪，一時間他不知道如何接李冉春的話，便把目光有意無意地轉向了馬錦秀，馬錦秀只好帶頭笑著說︰「李姐到底是當了部長的人，講的段子也格外有文化。我可沒李姐這麼有學問，我講一個吧。」說著，就講了一個渾段子︰一老頭乘公交去高潮村辦事。途中問女服務員:高潮到了沒？女服務員:還沒呢。一會兒他又問:高潮到了沒？服務員說:糟老頭急什麼，高潮到了我會叫的！
馬錦秀的話一落，石志林帶頭大笑了起來，而且石志林說︰「我們開始講笑話吧，誰講的笑話沒人笑，自模一杯。」石志林這麼一提議，自己就先講了一條︰一姐們，一早來上班，走路各種別扭。大家以為痔瘡犯了，就問她是不痔瘡犯了，那姐們表情這個扭捏，痛苦的地說:女上男下，幅度太大，進錯站了！
石志林一講完，其他幾個局長和主任哈哈地大笑的同時，也都爭先恐後地講著。這男人嘛，一見這種笑話就格外興奮，于是關于這樣的帶色段子，便開始一個接一個地講開了，而且笑聲也是一陣接一陣地響了起來。
大家越是這麼鬧著，杜逸凡卻越是急，這麼鬧下去，這頓飯沒有兩個小時，別想結局。再說了，無論有多好笑的段子，杜逸凡現在沒心思听，也無法真正意義地笑得起來。他擔心許志剛啊，石志林只字不提許志剛，到底又是為哪般呢？他的目光頻繁地轉向李冉春，李冉春似乎對這些段子格外有興趣，一邊笑，一邊喊著沒笑的人喝酒，完完全全沉浸于酒足飯飽的婬——樂之中一般，仿佛她來柳縣就為了听這些低俗的渾段子一樣。
有這麼一刻，杜逸凡很有些不滿李冉春此時的模樣，他很想給她提示、提示，可大家都這麼興奮地笑著，他要是強行打斷，也太沒禮貌了。再說了，因為李冉春的到來，事情出現了這麼大的轉機，他應該開心才對，而且應該感激李冉春才對。
無論杜逸凡多麼心急，他也不敢冒然去打斷這幫人的興趣，他只得借故上了洗手間，他繼續給許志剛撥電話，可手機還是無法接通，他又給林諾打電話，電話也是無法接通的狀態，他便急了，這個石志林到底想玩什麼呢？夢島小說，最新最快更新熱門小說，享受無彈窗閱讀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