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就在杜逸凡被林諾的目光弄得很有些尷尬時,他的手機響了,這樣的手機響聲,對于杜逸凡來說,很有一種得救的感覺。他還是怕林諾的感情啊,這女人的感情真的砸過來的時候,對于男人來說,太強太密時,都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壓力。
杜逸凡現在需要的是工作,需要的是忘我,除了孫小木,他真的對別的女人沒沖動了,他也不清楚,他怎麼就突然變得這麼專一了呢?林諾那麼可愛,人也長得漂漂亮亮的,對他也很好,可他除了覺得是壓力外,怎麼就沒有那種看林諾果——體時的沖動和呢?他真的被柳縣的復雜廢掉了嗎?
手機是齊強打來的,齊強說︰「杜部長,能請你吃個便飯嗎?
杜逸凡一听,不由得一怔,這個時候,齊強請來吃飯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而他要不要去赴齊強的局飯呢?
杜逸凡一時間還真為難了,大腦里轉了幾圈後,他還是說︰「我等會回房間給你回電話吧。」
「好的。」齊強接了一句,杜逸凡就掛了電話,便和林諾慢慢回到了病房里,可回去後,杜逸凡還拿不定主意。因為他能當上柳縣宣傳部的部長,完全是孫小木的功勞,並不是因為石志林對他欣賞,而且他和石志林的關系一點也不親密,其實有幾次他想找石志林表示一下自己對他的忠心,可石志林對他總是不冷不熱的,這個態度也一度讓他很郁悶。現在石志林成為這個樣子,杜逸凡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石志林的結局。雖然石志林在他該當成宣傳部長的時候,做了手腳,讓他出過一次丑,而且被受打擊。可是後來,石志林還是做了一些讓步,杜逸凡才接了柳縣宣傳部的部長一職,從這種情況來說,石志林還是給了他提升的一次機會。但是現在,柳縣很多官員都在極力劃清和石志林沒有關系的時候,杜逸凡是不想這樣的,牆倒眾人推,在官場,這種現象由其突出著。
石志林現在才四十多歲,杜逸凡此時想到這一點,內心還是猛然打了一個寒戰,石志林的突然自殺,盡管性命保住了,可政治前途沒有了。他的失勢比杜逸凡想象之中來得要快得多,早得多。
杜逸凡想到這里,還是給齊強回了一個電話,電話一通,杜逸凡便說︰「齊局,飯局定在哪里?」
齊強趕緊說︰「听杜部長的。」
「那就去城外的綠草地農山莊吧,哪里很安靜。」杜逸凡回了一句。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齊強說了一句。
「人不要太多,畢竟我還在養病之中。」杜逸凡說完,便掛了電話。
綠草地在縣外的郊區,不過因為山里的布置以綠色為主,是一個佔地不大的院子,院子全部以平房為主打,很有點仿民國時期的大家族院子的古樸設計風格,而且門廊立柱和描紅畫彩等等以綠色為主,綠草地的名字大約就是如此得來的。
齊強開車接上杜逸凡一起來到了這個地方,齊強停好車,杜逸凡便對齊強說︰「你***員安排一個安靜的地方吧。」
齊強愣了一下,然後看了杜逸凡一眼,這才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齊強剛一走,宋漢城帶著陸曉陽竟然走了過來,杜逸凡本能地想閃開,還是被陸曉陽先喊住了,他隔著有一點距離,便叫︰「那不是年輕有為的杜部長嗎?」
杜逸凡遲疑了一下,還是笑著迎了過去,說道︰「什麼風把大秘吹到了柳縣呢?」
陸曉陽此時倒是邁著堅定的步子朝著杜逸凡方向走過來,他下午接到過吳浩天書記的電話,讓他意思意思一下柳縣的狀態,一听書記是這個態度,他的心情自然就好了許多,不用那麼緊張地查這個又查那個的。吳浩天書記的電話,表明了他的一種態度,自然就讓陸曉陽安心了不少,所以,宋漢城說來這個地方飯局時,他可是求之不得了。
宋漢城也沒想會在這里遇到杜逸凡,臉上還是笑著和杜逸凡打了一聲招呼,此時齊強走了過來,一見陸曉陽和宋漢城,趕緊熱情地說︰「大秘書和宋局也來了啊,如果沒其他的人,不如我們湊一起吧。」
齊強的話一落,宋漢城就把目光投向了陸曉陽,而陸曉陽此時卻看住了杜逸凡,杜逸凡便說︰「如果大秘書和宋局長方便的話,我是沒什麼關系的,好不容易踫上了,也算是緣份吧。你們說呢?」杜逸凡把主動權交給了陸曉陽和宋漢城。
「既然杜部長都開口了,我要是推辭,就顯我這個領導身邊的秘書太不受抬舉了,是不是?」陸曉陽竟然這麼說一句,說得杜逸凡很有些惱火,不過他一直壓著不讓火氣往外冒,還是保持一臉的笑,讓齊強趕緊去安排。
齊強又重新把位置調到了綠草地西端平房的中間,由宋漢城領著陸曉陽坐在前面,杜逸凡跟在後面,幾個人一起進了包間,房間內布置得非常古樸典雅,清一色的仿古家具,古色古香,牆上還掛滿了名人字畫,雖然是贗品,但也可以看出頗有幾份功力。再想到此地的幽靜和偏遠,杜逸凡豁然開朗,不過他還是暗中笑了笑,看來這里的老板可能是一位附庸風雅的妙人。
十分鐘後,齊強進來說︰「市里的副市長劉建成和他的秘書水慶平來了,由建設局的局長牛嚴亮陪著來的。」
齊強的話一落,杜逸凡便想了想,今天怎麼這麼巧呢?一出門,竟然巧合地遇到了這麼多的。現在盡管劉建成刻意沒有讓水慶平提前給柳縣打電話,是在盡力表現他隨和的一面,不過杜逸凡卻想得周到,還是建議大家一起迎接一下劉市長。
大家便一起去了前院,牛嚴亮正和劉建成副市長走在一起,此時劉建成一見這麼多人來迎接他們,倒沒有拿架子,很熱情地笑了笑說︰「今天可真是巧啊,大家都遇到了一起,難得,難得。」
杜逸凡和宋漢城一起走近了劉建成,正準備說話時,劉建成便主動伸出了手,挨個地與在場的人都握了握手︰「給大家添麻煩了,我們冒然前來,沒耽誤大家的事情吧?」
此時,杜逸凡和宋漢城趕緊說︰「劉市長能來柳縣指導我們的工作,也是柳縣的光榮,哪里存在耽誤大家一說呢?劉市長也太客氣了。」
牛嚴亮在路上還擔心劉建成會對柳縣的官員們不冷不熱,沒想到一見面劉建成如此熱情有加,好象故友重逢一樣,多少讓他有點吃驚。此時,牛嚴亮便望著劉建成說︰「劉市長,既然大家這麼開心,不如索絲坐一桌吧。」
「好啊。我沒意見。」劉建成笑著回了一句。就這樣,三波人竟然硬是被湊成了一桌,劉建成走在最先面,其他人依次跟在劉建成後面,逐一地走進了包間。
坐下之後,菜很快就上了來了,劉建成竟然反客為主姚端起酒杯說︰「我先借花獻佛,敬各位一杯。」說著,劉建成竟然把一杯竟干掉了,盡管是小杯子,對于杜逸凡來說還是很奇怪,劉建成今天這是怎麼啦?盡管平時杜逸凡和這位排名第一的副市長不太熟悉,但也是打過交道的,他平時還是很嚴肅的一個人,怎麼在這個當口突然到了柳縣,又突然這麼熱情呢?這反常的舉動,讓杜逸凡很是詫異。
第一杯酒就這麼喝了下去,大家便開始吃菜,因為劉建成是分管城市建設的市長,是牛嚴亮的對口領導,人也是他帶來的,他便開始帶頭給劉建成敬酒,劉建成倒也干脆,一口喝干了,接著,都輪流給劉建成敬酒,他都沒拒絕,到了杜逸凡敬酒時,他伸手想要去倒酒,卻被水慶平制止住了,他一只手輕輕壓住杜逸凡的酒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以居高臨下的口氣說道︰「我來,你請坐。」水慶平耐人尋味的態度讓杜逸凡心中一動,難道劉建成的秘書對他有意見?杜逸凡不明就里,想了一想,不認為和他並沒什麼矛盾沖突,而且又是初次見面。
隨後一想也就釋然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習慣,也許劉市長不喝別人手中倒的酒,他坐回座位,點頭一笑,明顯看出水慶平眼中對他的不屑。
劉建成假裝沒看見剛才發生的一切,有意和宋漢城還有牛嚴亮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其他人都有問必答著,畢竟這一桌子人當中,劉建成的官位最大,再加上是柳縣的特殊時期,大家說話還是有些謹慎的,而齊強除了招呼大家吃好,喝好,做著服務員的工作外,沒敢多說什麼話,當然了,還有陸曉陽,也沒怎麼說話,不過陸曉陽臉上還是很平靜,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
杜逸凡就有些有理解,齊強想要和他單獨吃飯,卻又要和宋漢城和陸曉陽夾在一起,他難道是借自己和他們套近乎嗎?還是他們之中,早點安排好的呢?
杜逸凡就很有些不明白,這頓飯局吃的是什麼味道。
當然了,對于劉建成,杜逸凡也了解一些,知道他是從武江隔壁的清江人,不過他是江大的高材生,大學畢業後在大學留校任教過,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步入了政壇,一步步走到今天。
今天的劉建成怎麼就感覺到極為不一樣呢?可這種不一樣到底是什麼,杜逸凡直到大家都喝得迷迷糊糊,散場也沒有弄明白原因。而且直到散場,也沒人說今天為什麼要吃飯,仿佛真是為了吃而吃一般。
只是這次喝酒之後,牛嚴亮竟然給杜逸凡打來電話,說是要去市里見一下劉建成市長,問杜逸凡願意一起嗎?
杜逸凡從牛嚴亮的語氣口似乎感覺到這是劉建成的意思,便應允著。畢竟他的傷口已經沒什麼,只是一直沒出院而已。而且陸曉陽也回到市里去了,就在劉建成離開柳縣的時候,他也跟著回去了。
杜逸凡想去見劉建成,也是想明白,那次莫明其妙的飯局是為了什麼。
牛嚴亮和杜逸凡一起到了劉建成的辦公室後,讓杜逸凡奇怪的是,姚海東也在劉建成的辦公室里。秘書水慶平過來給姚海東、杜逸凡和牛嚴亮倒茶,杜逸凡在喝茶的時候,一抬頭看到牆上一幅字,是柳體的毛筆字,筆力蒼勁,頗有幾分功力,寫的是孟子的話︰「富貴不能婬,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只是這幅字下面沒有署名。
杜逸凡便站了起來,端著茶杯,出神地站在這幅字面前,半天沒有移動腳步,水慶平從一見面就不太喜歡杜逸凡,因為他和杜逸凡是同年齡的人,可杜逸凡顯然得到了重任,而他現在僅僅只是一個秘書,而且還是一個副市長的秘書。秘書這種工作,需要細心、周到、耐心和能力的綜合體,是領導的傳聲筒,也是領導形象的代言人,當然更是領導的佣人和奴僕一般。
水慶平27歲時才從秘書科劉建成選中,當了他的秘書,當時他已經在秘書科呆了三年,沒有任何一個領導賞識,所以他對劉建成的知遇之恩心中懷有深深的感激。只是讓他一直心中不安的是,劉市長盡管對他還算不錯,不過始終沒有把他當成心月復,總有一種淡淡的疏離之感。那天去柳縣喝酒,一見這麼年輕的縣委常務,柳縣的宣傳部長時,水慶平就對杜逸凡有說不出來的厭煩,或許他不願意承認的是,他其實是嫉妒杜逸凡如此年輕就得到了重用吧。這人與人之間,一旦有了對比,關系就變得微妙起來。其實上一次去柳縣,是牛嚴亮要劉建成市長過去指導一下工作的,因為柳縣出了這麼多事,官員們個個都謹小慎微,牛嚴亮覺得壓力很大,就讓劉市長過來鼓鼓士氣的。一听說,齊強和杜逸凡在綠草地,劉建成便要求牛嚴亮也去綠草地,他主要是想會一會杜逸凡,結果發現陸曉陽也在一起,所以,晚上除了喝酒外,什麼都沒說,沒談。
回來後,劉建成思來想去,還是想見一下杜逸凡。于是便有了牛嚴亮帶杜逸凡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人的心理有時也確實奇怪,就是因為水慶平感覺杜逸凡當上縣里的宣傳部長時,比他強多了,心態就不免有些失去平衡。當杜逸凡傻呆呆地站在一幅字畫面前,只顧不合時宜地入迷地欣賞之時,他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他一邊給劉建成和牛嚴亮續上水,一邊說︰「杜部長這麼年輕有為,是不是覺得到了市長辦公室就與自己家一樣呢?不過,劉市長一向寬宏大量,對年輕人指導有力,我在劉市長身邊進步很快,可我不敢有任何失禮的地方呢。」
水慶平一番話既不動聲色地給劉建成戴了高帽,又好象好心地替杜逸凡說話,同時又暗示了他跟了劉建成很長時間,至于劉建成和姚海東如何解讀,他當然希望是讓劉市長記起他的功勞。
劉建成笑而不語,姚海東一臉怒氣,正要開口訓斥杜逸凡幾句,不料杜逸凡先承認了錯誤︰「對不起,秘書長,一時走神了。對不起,劉市長,讓您見笑了。主要是這幾個字寫得格外傳神,頗有柳體的神韻,雖然沒有署名,不過好象是一位書法大家的手筆。」
劉建成饒有興趣地打量了杜逸凡幾眼︰「小杜也懂書法?說說看,這些字有哪些優點和不足?」
杜逸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可不敢在劉市長面前賣弄,再說我也只是喜歡書法,只知道一些皮毛,怎麼敢在領導面前亂說?」
姚海東一臉狐疑地看了杜逸凡幾眼,想說什麼又忍住不說,他知道杜逸凡不是惹事添亂的人,也許他另有目的。劉建成寬厚地笑,以十分寬容大度的口氣說道︰「海東啊,我們都從年輕的時候走過,也知道年輕的沖動,正是因為沖動才顯得真實,所以要允許年輕的同志犯一些錯誤,要寬容,要愛護他們,對不對?尤其是杜逸凡,剛才不過是愣神,這根本就不叫犯錯誤,誰還不允許下屬在領導面前愣個神不成?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在上面開會的時候,下面有的同志打盹,難道我們還要把他們趕出去才行?要允許小杜同志說實話,說真話,對不對?」
劉建成的話說得既有官腔,又隨意,讓姚海東無話可說,只好沖杜逸凡點點頭︰「今天的任務,就是和劉市長見個面,認識一下,請劉市長對我今後的工作多多支持。不過既然是坐到一起說話,說些題外話也沒什麼。」
姚海東的言外之意是想告訴劉建成,他希望听到他的表態,他對他工作上的支持。劉建成卻好象沒有听見一樣,又沖杜逸凡說道︰「來,今天不談工作,只談書法。說來听——」姚海東努力掩飾自己的失望,低頭喝茶。
杜逸凡露出了的笑容,回頭指著牆上的字說道︰「這副字貼,筆筆酣墨飽,勾劃飽滿,極有氣勢,中間筆鋒一轉,又寫得筆走龍蛇,筆勢變為雄健灑月兌,最後幾筆鐵畫銀勾,給人以力透紙背的淋灕之感。就算讓當代大書法家見到,也要評為上乘之作。」
劉建成听得目瞪口呆,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幾乎要拍案而起大聲叫好,強行壓下內心的欣喜和不安,努力表現出一臉的平靜︰「小杜點評得倒是有模有樣,是不是自幼愛好書法?」
杜逸凡謙虛地說道︰「劉市長過獎了,我哪里會點評書法?只不過是看到好字有感而發罷了。劉市長好眼光,我確實從小就學習書法,不過字寫得不強,倒是見多了許多書法家的名帖,就養成了一個不好的習慣,一見到喜歡的書法就走不動,讓劉市長見笑了。」
「過份謙虛就是驕傲了,小杜,年輕人要保持朝氣,要敢于開口要多開口,別怕有失誤,只有敢說敢做才會有進步,是不是?」劉建成目光炯炯地看著杜逸凡,臉上浮現出自得的笑容。
杜逸凡看在眼里,心中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說道︰「我今後一定要在劉市長和秘書長的領導下,努力提高自己的工作水平,不辜負領導的重托。」
劉建成假裝不高興地說道︰「剛才不是說過了,今天不談工作,只是聊天說說話常,對了小杜,今年多大了?學的什麼專業?」
劉建成放下市長的身份,如同一個長輩對晚輩的關心一樣,問了一大堆無關緊要的問題,甚至還開玩笑似地問他有沒有女朋友,姚海東在一旁心中莫名其妙,不知道劉建成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而杜逸凡有問必答,十分恭敬地回答了劉建成的每一個問題,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好象就在一問一答之間,拉近了不少。
杜逸凡豈能不清楚劉建成心中所想,所以在感覺到火候差不多的時候,就又不失時機地將話題引到了牆上的字上︰「對了劉市長,對國內的書法大家我都臨摹過他們的作品,對他們的筆跡也能看出一二,這牆上的字已經有了大家的氣象,但沒有署名,不知道是哪個名家的作品?」
「什麼名家?呵呵,書法界的無名小卒罷了。」也不知是不是興奮過度,劉建成滿面紅光,說話時眉毛抖動,一臉的神采飛揚,「是我的一個多年的老朋友的字,我覺得寫得還過得去,馬馬虎虎,就拿來掛在了這里,用來自勉。說起來掛在這里也有不短時間了,別人頂多說幾個好,具體好在哪里,又說不上來,只有小杜你還算有些見解,點評得倒是頭頭是道。不過依我看,雖然還算中肯,不過還是過了,還是過贊了,呵呵……」
姚海東低下頭,臉上慢慢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水慶平在一旁陪著笑,不過笑容有些僵硬,眼神冷冷地看著杜逸凡,恨不得上前一腳把他踢開,讓他離得越遠越好。他跟了劉建成好幾年了,劉建成從來沒有如此談笑風生和他說話,從來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偶而開開玩笑,也是在熱情之中總透著一股淡淡的刻意保持距離的感覺,哪里象現在和杜逸凡說話,簡直就和拉家常一樣親切,不禁讓他妒火中燒。
水慶平的神情杜逸凡盡收眼底,也看出了他的不快。杜逸凡暗暗替水慶平惋惜,身為秘書,不是不能有自己的原則,但至少和領導在一起的時候,一切要以領導的喜好行事,就算不明顯流露出諂媚和討好的舉動,也要不和上司唱反調才行。水慶平的假笑連他都能看得出來,劉建成浸婬官場多年,目光如炬,心里肯定和明鏡一樣。
最後分手的時候,劉建成握了握姚海東的手,又握了握杜逸凡和牛嚴亮的手說︰「以後大家在一起,有什麼困難就要互相幫助。當然了,柳縣的問題,還是要快刀斬亂麻的。再這麼拖下去,對大家都不利啊。」
劉建成這個總結性的話,好象在暗示什麼,又好象什麼都說。不過杜逸凡已經和劉建成拉上了關系,看得出來,劉建成是很興奮的。
一出劉建成的辦公室後,姚海東借有事和杜逸凡說,支開了牛嚴亮,帶著杜逸凡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一進辦公室,姚海東忽然問了一句︰「小杜,水慶平好象對你有意見?為什麼?」
杜逸凡便將前兩天劉建成去了柳縣,在綠草地吃飯的情形講了一下,結合今天劉建成的表現,杜逸凡便問姚海東︰「劉市長到底葫蘆里埋的是什麼藥呢?不過那副字是劉市長的,我采訪一老書法家時,听他提過劉市長的書法寫得了得,而且劉市長極愛好書法的。我今天一見,便猜出了是他的字。果然,我信口說了一下,他興奮成那個樣子。不過,他最後的幾句話,又在暗示我們什麼呢?」
杜逸凡還是不解其中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