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之教師風流 第一章

作者 ︰ 陳辰

看著張伊伊倒過來,我只能本能的張開雙臂去接,她也慌忙的張開雙臂,我們兩人來了個結結實實的擁抱,而且我能感受到她胸前的一對綿軟對我造成的擠壓。

我居然在抱著的瞬間忘了松手,而張伊伊卻也沒有想松手的意思,就這樣她在懷里足足呆了有五秒。

「張老師,你沒事吧?」清醒過來的我趕緊用雙手扶正張伊伊的身體。

「我沒事,謝謝你郝校長,」張伊伊回身站定,我好象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絲絲失望。難道……?不會吧,肯定是我多想了,我在心里告誡自己。

張伊伊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由于剛才的一打岔,我反而忘了讓她將東西擰回去。這是第一次有人給我送禮,以前在齊小倩父親的要求下,我也給孫如才送過幾次禮,可孫如才東西照收,事卻並沒有替我辦,只是不怎麼找我麻煩而已。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接下來的幾天里,還真有不少學校的同事來給我拜年。人真是很奇怪,以前我跟他們同事甚至同辦公室六七年,他們大多人從心眼里瞧不起我這個沒有任何後台的草根,可一旦我當上副校長後,所有的白眼冷臉都變成了媚眼笑臉,使我不得不慨嘆人心的不古。

這些人提著東西來,而且總能說出讓我無法推辭的理由,我只好一一接受,但從心里我也對他們加以區別,我不會因為他們過年的時候給我拜個年就改變我對他們的看法。其實現實生活中往往有人認為過年給領導拜年會增加領導的好感,其實這是錯的,領導只記得誰沒給他拜過年,而不會記得誰給他拜過年,這就是領導。

當然,這些人中我最不能推辭的是李芸。

年初二下午,李芸和他丈夫蔣樹春一起來給我拜年,提來了兩個禮盒,還封了兩千元現金。

「郝校長,郝兄弟,如果不是你,老哥哥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坐下後,蔣樹春很感激地對我道。

「哪呀,也是舉手之勞的事情,」我道。

「是啊,對郝校長您是舉手之勞,對于我那可就是恩同再造啊,我已經四十多歲了,這個年紀再去跟小年輕競爭就業崗位也不太可能,要是想進管理層,那難度更大。即使有的企業要我,那薪水也是低得很,我曾經到一個國有建築企業去應聘,人家只給我開一千五一個月,還不如我原來的單位,你想啊……」蔣樹春是個健談的人,一開口就說個不停。

「現在好了呀,正好郝強那也要人,你也找到了適合自己的事做,」我道。

「所以呀,我一定要感謝郝校長,」蔣樹春道,「這一點點的東西不成敬意,另外,這是給孩子的壓歲錢。」

說著,蔣樹春將帶來的兩個禮盒拎到了茶幾上,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信封,信封很厚,我估計應該有兩千塊。

「蔣哥你太客氣了,東西我收下,這錢千萬不能收,」我連忙推辭道,這兩天來拜年的人不少,東西我也都收下了,但錢我卻一個都沒收,除了張伊伊給兒子的那個紅包,因為那紅包很小,也就兩百塊錢的樣子。

「郝老師這是不把我當兄弟呀,想當初您跟李芸一個辦公室,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不是,」蔣樹春道。

「是啊,以前我跟李老師一個辦公室的,咱們都是同事,真沒有必要,」我繼續推辭道,確實作為年級組長的李芸對我還算關照的。

「哎呀,郝校長,您就收了吧,這也是我們對你表示感謝的一點心意,」此時李芸在旁邊道。

「不行,不行,」我推辭著,「李老師,李姐,這真的不行,」

「那這樣吧,」李芸從蔣樹春手里接過信封,「你先回去,我跟郝校長還有點事談,我一會回去,」

「那行,我先走了,郝校長,謝謝啊,」蔣樹春說著,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那蔣哥你慢走,」我走到門口送他。

「哎,您留步,留步,」蔣樹春趕緊攔著我,然後轉身消失在樓道里。

「李姐,什麼……」我的一個‘事’字還沒有說出口,李芸已經撲了過來。

「李姐,你……」

「好弟弟,想死姐姐了,」李芸說著嘴已經吻上了我的唇。

人是個奇怪的動物,男女之間沒有那一層關系的時候,哪怕是坐在一起甚至走路踫到一下都會覺得不自然,可真只要上了床有了關系那就什麼都不在乎了。想李芸以前在我眼里是多傳統多保守一人,沒想到上次在賓館里的一次,讓她在我面前連起碼的矜持都沒有了。而我同樣是這樣,反正已經跟李芸上過床,一次和兩次、三次,甚至N次有什麼區別嗎?沒有。

所以,就在李芸的唇吻上來的瞬間,我的激情也被她點燃,我伸出手緊緊的抱著她的腰,舌頭拼命的伸到她的口腔中去探尋著。

李芸的喘息越來越重,她伸手去解我的衣服。

不行,孩子還在他的小房間里玩玩具呢,雖然他還不懂事,可讓他看到這樣的鏡頭總是不好。我松開纏著李芸腰的手,雙手橫擺一抄就將李芸抱在了手中,然後向我的臥室走去。

李芸也知道孩子就在隔壁的房間里,所以她有意的壓抑著自己的聲音,本來應該大聲的嘶吼如今變成了如哭泣般的嗚咽,而不能大聲發泄的她不停的皺著眉頭,臉上表現出痛苦的神色。

世間所有的男人都是有征服欲的,而且絕大多數男人都希望女人在自己的身體下能被整個死去活來,李芸痛苦的神色更加刺激著我的神經,我的撞擊越來越快,甚至到最後我自己都情不自禁的叫出了聲。

「嗯……啊……」這種感覺太爽了,兒子就在隔壁,心里怕他听到或看到,內心的緊張反而加劇的快/感的產生。怪不得人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種偷的感覺無以形容。再加上由于李芸的丈夫才走沒多遠,雖然明知道他不會回頭,但心里還是有一絲的緊張,所以沖刺來得迅速而猛烈,很快我便一泄如注。

「……,」李芸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好弟弟,這種感覺太刺激、太爽了,真希望能永遠這樣,」

我知道,這種高度緊張下的做/愛,李芸跟我一樣,在短時間里就已經高/潮了。

「永遠這樣?蔣哥可在家呢,」我邊說邊拿來衛生紙將兩人**的髒東西給擦掉。現在的我忽然明白了那天晚上為什麼張伊伊這塊肥肉送到我嘴里我又吐出去了。很明顯,張伊伊那天晚上是想勾引我的,但她畢竟是個姑娘,我怕因此惹上扯不清的可怕後果,而劉婕、寧靜和李芸她們則不一樣,她們都是已婚婦女,哪怕就是一不小心懷了孕啥的,那也能簡單處理。但一個小姑娘如果跟一個男人有了孩子,說不定她就會腦袋瓜一擰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那可就是天大的麻煩了。

「蔣哥?他在家有什麼用,他現就是廢人一個,唉,」李芸道。

「怎麼了?不是已經到郝強那公司上班去了麼?」我錯會了李芸的意思,我以為她說的蔣樹春廢物一個是指他下崗的事。

「他……那個不行了,」李芸說這話的時候很淡然,我也終于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怎麼回事?蔣哥可還年輕著呢,」蔣樹春才四十多點,怎麼就‘不行’了呢?

「唉,本來一直好好的,可自從這次下崗,他就天天喝酒,每天把自己喝得跟死豬一樣,然後就在我身上發泄。後來他又去了幾家單位,可不是嫌他年齡大就是沒有合適的崗位,他這個人死腦筋,非要到國有企業或事業單位。就這樣一段時間,他突然不行了,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那天嗎?我跟你說是吵架打的,其實不是,那天他在床上反復的努力,怎麼也硬不起來,我就說了句‘不行就算了吧’,他就打了我。男人嘛,誰會承認自己不行呢?」

「上次你幫了忙,讓他到郝強的公司去上班,說實話,要不是待遇好,他根本看不上郝強那樣的公司。小郝,謝謝你,我知道郝強之所以給老蔣這麼高的工資,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象他這樣的在國有企業也就兩千塊一個月,到了私企就算高點也不會超過兩千五,郝強竟然給三千五,太謝謝你了。」

「本以為工作解決了,煩惱拋開後他會好起來,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居然還是那樣,這一段時間還真把姐給憋壞了。」李芸說著,將頭倒過來枕到我肩上。

「沒帶他去醫院看看?」我問。

「他那個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得很,而且死要面子,這種事他哪肯去啊?」李芸道。

「不肯去也不行啊,他還年輕,難道就這麼一輩子下去?」

「唉,隨他吧,只要他不來折磨我,反正我這有你呢,」李芸伸出一只手在我的臉上撫模著。

「李姐,我可是有家有口人,」我說。

「有家有口怎麼了?我又不要你娶我,就這樣過段時間在一起一次不是很好麼?」

听李芸這麼說,我突然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我這算什麼?本來男人嫖女人總會有一種成就感,可我們這樣反而變成了我在滿足她,雖然結果都一樣,但卻總叫人不舒服。所以我在心里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和李芸上床了,畢竟我不是滿足她性/欲的機器。

「現在齊小倩不在家,你肯定也憋壞了吧,以後我每過一段時間就來幫你解決一下好不好?或者你需要的就跟我說一聲,反正我們同一個教研組,也很方便,」李芸不會知道我現在心里的想法,她還在繼續說著,「不過,你還真挺厲害的,剛才我都差點被你給干死了,你的動作好勇猛。」

我想不到平時那麼端莊的李芸竟然將這個‘干’字說得如些順嘴,難道再端莊賢淑的女人骨子里也是騷動的麼?

「篤篤篤,」正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李芸的時候,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看樣又有人來給你拜年了,那我先走了啊,」李芸站起來,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頭發是來不及梳了,她簡單的用手理了理,不過還是有點亂,當然不細看看不出來。

「嗯,」我應了一下,然後對著門口道,「誰呀,來了,」

我去打開門,門口站著的赫然是劉婕。

「你……,郝校長,新年好,」劉婕剛想說什麼,可一眼看到了我身後的李芸,急忙改口稱郝校長。

「喲,劉老板啊,新年好,來來來,快請坐,」我也配合著她演戲,劉婕是有我家門鑰匙的,不過她每次來都很注意,只有我不在家的時候她才會用鑰匙開門。

「郝校長,那你忙,我先走了,」李芸說完微笑著朝劉婕點了一下頭,開門而去。

「這位是……?」望著李芸遠去的背景,劉婕問,我發現她的眼楮明顯盯著李芸的頭發時間有點長。

「噢,這是我同事,我原來的教研組組長,」我道。

「哦,」劉婕答應著,放下手里給我兒子買的玩具,然後開始幫我收拾,這幾天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家里到處擺的是東西。我注意到劉婕在幫我收拾家里的時候,眼楮明顯向我的臥室瞟了幾下。不過,剛才床上的被子已經被我拉過了,很平整。

「兒子呢?」整理完客廳里的東西,劉婕問,她現在已經習慣了稱我兒子為‘兒子’,因為孩子一天到晚媽媽媽媽的叫著,她已經把我兒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了。

「兒子在他房間里玩玩具,」我說,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麼長時間了兒子既沒出來找我,也沒發出什麼大的聲響。

劉婕打開了兒子的房門,不僅劉婕,連跟在劉婕後面的我也同時驚呆了,兒子已經躺在地上鋪的泡沫板上摟著他的玩具睡著了。

「哎喲,兒子,這可是大冬天喲,受涼了怎麼辦,」劉婕快速走過去,抱起兒子,給他月兌掉外面的衣服,放進被窩。然後又轉身向廚房,用手去拿水瓶。

一個水瓶是空的,兩個水瓶還是空的。

「怎麼?你要喝水?」我很奇怪,她模水瓶干嘛,剛才李芸和蔣樹春來,僅有的一瓶水已經喝完了。

「我是給想給兒子充個熱水焐,」劉婕眼神復雜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的眼神里有著無限的懷疑。

我不禁赫然,是啊,這大冷的天,兒子都不知在地上睡了多久了,要是沒有個熱水焐說還定還真能凍壞了。

「啊,家里熱水用完了,我來燒,」我趕忙走向廚房,準備往電水壺中灌水。

「那你燒,等你水燒好了叫我,」劉婕道。

「哎,」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此時我正處在無比尷尬中,根本沒來得及去想劉婕話中的意思,等我將水裝滿插上電源的時候,我發現劉婕已經不在客廳中。

人呢?走了?我覺得奇怪,隨即我听到兒子的房間傳來動靜,走過去我才發現,此時劉婕已經月兌得只剩下棉毛衫和棉毛褲。我不禁心中感動,劉婕是怕孩子受涼,在熱水還沒好的情況下,她準備用自己的身體來暖孩子。

「劉婕……」看著已經裹到被窩里的劉婕,我不僅鼻子有點酸酸的,「你……你干嘛對我們父子倆這麼好?」

「說什麼呢?」劉婕嬌嗔的瞥了我一下,然後將兒子往她懷里摟了摟,「我不管你是不是有家有老婆,我也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只要知道你是我的男人就行,對自己的男人我當然要好。孩子一天到晚管我叫媽媽,我總得要拿出個媽媽的樣來不是?」

「我不值你這樣的,」想到我剛才跟李芸的荒唐,想到自己跟寧靜的關系,我坐在床前看著劉婕道。

「值不值得這種事各人心里自有評判,也許你覺得不值得,只要我自己覺得值得就足夠了。記得那次在興和縣城我們說過的話麼?」

「我們說過的話?」上次在興和縣城我們說了很多,我不知道劉婕指的是哪句話。

「你說過的,有你在我什麼都不用怕,我也說過,我願意陪你走一輩子。」劉婕盯著我道。

好象當時我是這麼說過,只是當時劉婕說她害怕我才這麼說的,也許我當時是特別MAN了一次,可陪我走一輩子,這……

「可是我有老婆,我……」

「我又沒讓你離婚,更沒讓你娶我,」劉婕道,「我們現在這樣,挺好,如果齊小倩回來了,你不再願意跟我交往,我絕不會纏著你的,真的,其實看著你幸福也是我最大的幸福。」

「劉婕……」對于這樣的女人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我坐在床邊緊緊的摟著她,我只能用我的肢體語言告訴她,我的心里也有她。

當天晚上,劉婕沒走,我們也沒有**,就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在我兒子的小床上睡了一夜。

一家三口是劉婕說的,第二早上起來的時候,劉婕看著睡在我們倆中間的兒子對我道,「郝挺,你看我們這樣是不是象個很和諧的一家三口?」

說這話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她的眼里有一層薄霧狀的東西,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只能朝她笑了笑。

人為什麼是奇怪的動物,就是因為他有系統的思想和豐富的表情,而且同一個表情可以代表不同的意思,就象現在我用微笑來掩飾心中的尷尬。雖然劉婕說她只要成為我的女人,但我知道,一個女人,誰不渴望有個完美的家庭?可我卻不能給她,卻又佔有著她的身體,她的心靈。

見我沒說什麼,劉婕開始起身,因為她只穿了貼身的棉毛衫褲,所以整個人顯得很居家,而且衣服貼在身上也顯示出了其玲瓏的曲線,看著看著,我居然有了反應。

我準備伸手去摟她,顯然她明白了我的意思,不過她用嘴呶了呶正在熟睡的兒子。

欲/望已經騰起的我輕輕的掀開了被子,然後繞到床的另一邊,伸手從被窩里將劉婕抱了出來。

「干嘛?」劉婕雙手環著我的脖子,嘴在我耳邊輕聲問,她的氣息吹著我的耳根,癢癢的,讓我心中的欲/望更加的強烈。

我沒有應聲,而是直接用行動回答了她,將她抱起,快速的向我自己的房間走去,進了房間將她扔到大床上,然後兩人都裹進了被窩里。

被窩里涼涼的,但很快被我們倆的激/情給焐熱,隨著運動速度的加快和力度的增加,我居然發現在這嚴冬的早晨,我的額頭出現了細密密的汗珠。

「郝挺,郝挺……」劉婕的雙手插在我的頭發里,嘴里輕聲的叫喚著,但手上的力道卻越來越大。

突然,她大叫了起來,「啊……我不行了,不行了,啊……」緊接著,她繃直了身子,月復部用力上挺,渾身一抖一抖的,幾十秒後,整個人癱軟了下來。

「郝挺,你太厲害了,我都快被你弄死了,」軟下來的劉婕伏在我的懷里,在我的耳邊輕聲道。

我模著她的秀發,我知道象這樣的言語根本就不需要回答,身體語言才是最好的撫慰。就這樣,從高峰上跌落的我們倆又在我自己的大床上睡著了。

我們是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給吵醒的。

「喂,哪位?」我模索著從床頭拿起電話,連看都沒看顯示屏一眼。

「大龍,我啊,還沒起來呀,今天晚上有空不?晚上我們聚聚?」話筒里傳來了郝強的聲音。

「怎麼,你回來了?」郝強回家過年的,看樣已經回城了。

「嗯,晚上啊,金菊都,」郝強道,郝強跟我說話一直都是這樣,不需要任何的客氣,也不需要任何的掩飾,我們兄弟間一直直來直往。

「行,」我說,反正我一個人,兒子只要往劉婕那一放就可以了,如今我跟劉婕已經不分彼此了,我甚至覺得將兒子放在她那心安理得。

「有飯局?」劉婕也被電話鈴聲給吵醒了,她從被窩里坐起來問。

「嗯,強子回來了,說要請吃飯,」我道。

「噢,那孩子我一會帶回去吧,省得你晚上再送,」劉婕道。

「謝謝啊,劉婕,」真是太感謝這個女人,我還沒說呢,她就已經替我想到了。

「說什麼呢,以後再說謝我可要生氣了啊,」劉婕假裝嘟起嘴。

「好,不說了,不說了,」我伸過一只胳膊摟著她。

「哎,對了,劉婕,我想跟你說個事,」我忽然想起郝強過年前曾跟我說的那事,這家伙今天請我吃飯不會問這事的結果吧,可直到現在我還沒問過劉婕的意思呢。

「什麼呀?」

「郝強跟我說,他想接手你丈夫以前的那個爛尾樓,他讓我……」讓我說這話的時候,我才發現劉婕眼楮直勾勾的看著我,我知道她不想提起過去那些傷心的事,但我又必須說,這是郝強托我的,再說了,那個爛尾樓總得有人接手。

「他想接手他去接好了,跟我有什麼關系?」劉婕雖然不願意提起過去的事,但卻並沒跟我發火。

「是這樣,畢竟那地產原來是你們公司的,如果郝強想拿過來,就得按現在的市場價去接手,這樣價格太高,而且賺頭也小。如果以你們原來的公司去接,那麼只需將原來的差額資金補齊即可,這樣地價包括已經建起來的房子的價格都是按原來的價格計算,這樣會有巨大的利率。」對于商業地產我不懂,我只能將郝強的說法學著照搬一遍。

「哦?那麼他準備以什麼樣的形式與咱們合作?現在公司法人已經沒有了,如果要說明這個公司還是原來的公司,公司又必須要更換法人,那麼這個法人只能是我,只有我與原法人是夫妻關系,畢竟我們這是私人企業,也只有我出面才能說明這個企業是原來的企業,」劉婕道,「所以郝強要想接這個樓盤,而且想以原公司的名義,恐怕是想請我出面吧?」

「對,他就是這個意思,」我道,「听他那意思好象是這樣,你知道的,我只是個普通的小學教師,對這些我不懂,」

「可據我所知,郝強的工程隊不大,並沒有這個能力接下這個樓盤啊,他哪來那麼多的資金?」

「郝強說他有兩千萬左右,再跟銀行貸個一兩千萬。」我道。

「就這樣他最少還需要兩三千萬的啟動資金,」劉婕道。

「所以,他想讓你也出資,他知道你這有一千多萬,如果你願意投進去,他再去借點,應該就夠了,」我只能按郝強的原話說。

「那麼郝強準備怎麼跟我們分成?」劉婕問。

「分成?」我有點驚訝,怎麼能這麼看重錢呢,我就是想幫郝強一個忙而已呀。「不是,劉婕,我只是想著幫郝強一個忙,我們是多年的兄弟,所以……」

「郝強沒跟你說分成的事?」劉婕沒理我這茬,而是繼續問道。

「噢,他好象說了,說什麼會給我們總利潤的百分之十作為回報,而且你的錢他會給相應的投資回報,」

「百分之十?郝強還真大方,」劉婕冷笑了一聲。

「劉婕,你這是什麼意思?」雖然我跟劉婕關系不錯,但跟郝強是多年的兄弟,看劉婕這樣譏諷式的說郝強,我的心里還是有點不悅。

「你知道這個樓盤要是按郝強的說法完工,郝強可以賺多少嗎?」劉婕問我。

「好象听他說可以賺個幾千萬吧,」我道。

「幾千萬?」劉婕看了我一眼,「看樣你的兄弟也沒跟你說實話啊,現在這個地塊的市場價純地皮已經賣到一畝一百二十萬,而當初我們拿地的時候,只有三十萬一畝,光在地皮這一項上,郝強就可以淨賺近一個億,如果再加上房產的銷售,整個項目下來郝強致少可以賺一點五到一點八個億。」

「一點五到一點八個億,這麼多?」我都有點驚呆了,靠,怪不得說房地產暴利,原來一個項目就可以使一個千萬富翁立馬成為億萬富翁啊。

「不過郝強想得也太簡單了,就算我將錢借給他,他也只能湊夠前期的啟動資金,後續的資金如果不能到位,他同樣會做成個爛尾樓,到時他自己也會陷進去。做工程、做商業,最怕的就是資金鏈斷裂。再說了,他以為由我出面接手公司,政府就會承認公司是我的了?即使承認就會將工程返回我們去做了?」

「所以,他還想請我幫他去聯系政府方面的人,」我道,我沒有說具體去聯系誰,因為我不想將自己與曹陽的關系鬧得人盡皆知。

「政府方面的人也要你去聯系?」劉婕問。

「是啊,正好我認識市里的一位領導,他能說得上話,」我說。

「郝挺,如果是這樣,郝強最少得付給我們總利潤的百分之六十,」劉婕道。

「百分之六十?」開什麼玩笑,我們什麼都沒做,要總利潤的百分之六十?

「是啊,」劉婕看著我道,「你心里肯定在想,我們什麼都沒做,工程都是郝強帶著自己的人干的,我們憑什麼要百分之六十啊,對吧?」

我不得不慨嘆劉婕的聰明,她把我想的什麼全說出來了。

「其實你知道麼?沒有我們公司這個身份,郝強拿不到這個工程;沒有你在政府的關系,郝強也拿不到這個工程;沒有我的資金的注入,即使拿到這個工程郝強也沒辦法去做。而他只是負責一兩千萬的資金投入而已,貸款他肯定會以公司的名義,你以為是他貸款啊,到時公司的法人是我,最後銀行只會跟我要錢。所以,在整個這個項目的運營中,郝強只是投入一兩千萬,憑什麼只給我們百分之十?如果按貢獻值大小,他只能得百分之十差不多。別忘了,他那個工程隊現在社會上到處都是,沒必要一定讓他的工程隊來完成這個項目啊。」劉婕道。

不得不說,經劉婕這麼一分析,我還真認為她說的確實有理。如果真是這樣,郝強在這一過程中也就是投入一兩千萬資金,後加投入自己的工程隊而已。可工程隊是要付工資的,這根本不能算在投入里面。

「可郝強是我兄弟啊,我……」說這話的時候,我明顯已經底氣不足,本來按郝強說的利潤幾千萬,就算我真拿了他的百分之十的話,也就幾百萬。可按劉婕這麼一算,一點幾個億的利潤,劉婕要百分之六十,那就是一個億出頭啊。僅僅一個兄弟感情,一個幾百萬,一個一個億出頭,這叫我怎麼說服劉婕?

「親兄弟明算帳,如果郝強真想做這個工程,讓他找我談,你就說我同意他的提議,但如何控股,如何分成,我們再坐下來談。」劉婕道。

「好吧,要不今天晚上你跟我一起去吃飯,有事咱們也好桌面上談?」我問。

「今天我就不去了,這種事應該是郝強主動來找我,而不是我去找他。你今天先去吧,看他怎麼說。」劉婕道。

「好吧,」我知道我再也沒有理由說服劉婕接收郝強的那百分之十利潤的提議。

「大龍,來了,」晚上,當我趕到金菊都的時候,郝強早已經到了,而且在他的身邊還坐了一個女人。

在看到女人的一剎那我就覺得我好象在哪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女人長得不錯,五官還算標致,整個身材也勻稱結實,只是皮膚有點粗糙,不如城里女人保養得好,更不如寧靜和劉婕那樣細膩白皙。

「怎麼,不認識了?」郝強問。

「呃……」一下子我確實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個女人,可腦上卻又明明有那麼點印象。

「她是村東頭的杏花啊,」郝強道。

杏花二嫂?不就是那個我和郝強第一次偷/窺時見到的白花花的身體的主人?听郝強這樣說,我不禁不經意的向杏花二嫂的胸前瞟去,我對杏花二嫂的臉部特征並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但她那對碩大的白花花的乳/房我卻記憶猶新。

「噢……噢,是杏花二嫂啊,」在短暫的失神之後,我連忙點頭,「這麼多年沒見,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是啊,應該有好多年了吧,當年的杏花二嫂還是個剛嫁過來的小媳婦,如今已經成了個風韻十足的熟/婦了。她應該有三十五六了吧,不過除了皮膚黑點粗糙點外,還真看不出三十五六的樣。

「是啊,你們都出息了,所以嫂子跟著你們混飯吃來了,」杏花二嫂沒有一點農村婦女的局促與羞澀,說話也是大大方方。

「哪啊,我也就是混口飯吃而已,不象強子,他現在是大老板了,」我道。

「大龍,這話就見外了啊,咱們是兄弟,我的還不就是你的?」郝強道。不知怎麼的,如果以前郝強這麼說,我會很感激,畢竟我們兄弟的情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可今天听劉婕一分析,我卻覺得郝強這樣的說法里有點做作,甚至有點套磁、更甚點是陰謀的味兒。他跟我說的是幾千萬,而劉婕說的可是一億幾千萬,這相差太大了。

「呵呵,我可不敢,你那上千萬的家當呢,我只是個普通的教師,」我笑著道,我不想讓郝強看出我心里的一點點失落,「怎麼?就我們三個?」

我發現,我們已經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了,還是沒有人過來,只有我們三個在。

「是啊,就我們三個,其它的朋友我都沒請,正好二嫂在,我就叫你一起過來。家鄉人嘛,在一起親切,」郝強道。

然後郝強就吩咐服務員上菜,樣數不多,卻比較精。

隨著幾杯酒下肚,我發現我越來越有那種一窺杏花二嫂當年那白花花的兩坨的,所以每每杏花二嫂向我敬酒或與她踫杯的時候,我都有意無意的要瞟向她的胸前一眼。她的胸被緊緊的裹在冬衣里,看不出大小和形狀,但我卻就是忍不住要去注意。

「今天晚上讓二嫂陪你怎麼樣?」中途在杏花二嫂起身去衛生間的時候,郝強摟著我的肩膀問我。

「你胡說什麼呢,」我道,雖然我對杏花二嫂那冬衣里我十多年前就想一窺真容的豐滿充滿了好奇,可她是我們同村人呢,郝強帶她出來是打工的,要是我上了她,以後我回村里還怎麼做人?

「呵呵,你一直盯著她的胸,我就看在眼里呢,」郝強道,「放心吧,她會同意的,」

「你什麼意思?」我看著郝強的眼楮,他向我遞了一個眼色,我忽然明白了,這個杏花二嫂已經被郝強上過了。

「你上過她了?」我問,其實我心里已經很明顯的察覺道,可我還是想證實一下,我知道這是因為我內心深處對杏花二嫂有那麼一種情結。

「不是我要上她,是她主動送上門的,」郝強道。

「怎麼回事?」我正想問郝強是什麼原因的時候,杏花二嫂從衛生間回來了。不過這次我再看杏花二嫂的時候,剛才那種欲/望卻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麼多年郝強的東西我不會跟他爭,我的東西他也不會跟我爭,就如當初他在秀香的燒烤攤說的那句話,如果我沒看上秀香他就動手,如果我看上他就放棄一樣。

對了,說起秀香,我還真準備問郝強怎麼將秀香弄到手的呢。後來我曾去過秀香與他丈夫經營的燒烤攤,可那里已經關門了,現在成了一個寵物店。

可今天有杏花二嫂在,我不好問秀香的問題。

「大龍兄弟,以後我就在江城混飯吃了,你可要多多關照我啊,」從衛生間回來的杏花二嫂倒了滿滿一杯酒坐到旁邊的座位上,挽著我的胳膊道。

我注意到,她在有意的用她的乳/房摩擦我的胳膊,如果不是剛才郝強的那些話我可能會立即有反應,可現在我一點反應也沒有,對她乳/房的這麼多年好奇也煙消雲散。

「二嫂,來,我敬你,」我將胳膊從杏花二嫂的胳膊里抽出來,身體讓了讓,然後端起了酒杯。

郝強和杏花二嫂顯然都看到了我的動作,一杯酒下肚後,杏花二嫂坐回了她的位置上。

就這樣,我很快吃完了這頓年後與郝強的第一次聚餐,不過我總覺得這次聚餐不再象以前兄弟那樣無間。後來我才明白,兄弟之間本就應該互相幫助,但千萬不能牽涉到利益,錢是個好東西,卻也是殺人不見血的刀,何況是兄弟間的情誼?

在我提出告辭時,郝強留住了我,「大龍,我還有些事要跟你商量,」然後他又轉頭對杏花二嫂說,「二嫂,要不你先打個的回去吧,我跟大龍商量點事。」

「哎,那你們聊,我先走了,」杏花二嫂說著站起來,向我點了一下頭,「大龍兄弟,有空再聊啊,」

「二嫂你慢走,」我也點了一下頭,雖然我對這女人沒有了感覺,但她畢竟是我老家的人,起碼的熱情我還要保持,否則會給人說我出來了,不再是泥腿子就瞧不起農村人。

「大龍,我上次跟你說過那個工程的事,你有沒有跟劉婕說過?」二嫂走後,郝強問我。

「說了,她好象願意出頭,也願意出錢,不過她讓你自己找她談,」我道,我不能將劉婕與我說的話告訴郝強,我覺得這種事還是他們雙方擺到桌面上談為好。

「好,太好了,謝謝你了,大龍,這是二十萬,你先拿著,」說著郝強遞過來一個信封。

「強子,你這是干什麼,過年你給我爸媽買了那麼多保健品,還給了五千塊錢,我還正準備還錢給你呢。而且年三十你又將老人一起接到鎮上吃團圓飯,我媽都說了,這是我去上大學後他們過的最熱鬧的一個年。」說到這,我忽然對自己剛才對郝強那種兄弟感情的淡薄感到羞愧,這麼多年郝強確實對我不錯,我怎麼能因為劉婕的幾句話就與他產生隔閡呢?

「那不是我這當晚輩的應該做的嘛,」郝強道,「我知道你收入不高,到現在別說汽車,連個電瓶車都舍不得買,要不你就用這二十萬買個汽車代步吧,放心以後這個車子的所有花銷都由我來報銷,」

「那可不行,」我推辭道,「強子,咱們是兄弟,沒必要這樣,你放心,能幫的忙我一定會幫,快收回去,不然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你要不收才真是不認我這個兄弟呢,」郝強將信封硬塞到了我的包里,「兄弟我手里現在有兩錢,為兄弟買輛車怎麼了,想當初你那自行車還是我摔壞的呢。」

那是上中學的事,那是我們家最貴重的家當,本來說是準備以後給姐姐做陪嫁的,因為我要上學,姐姐就將自行車給了我。那時自行車在我們那窮地方是個稀罕物件,每次我都和郝強一起騎車上學,當然都是他帶我,因為他比我壯實。在我們家到學校的路上有個大土坡,每次上坡我們就下來推著上,下城時,郝強就讓我坐在後座後沖下去,那種速度帶來的刺激真叫個爽。可有一次,因為郝強剎車不及,車子一下子就撞到了路邊的樹上,我們倆也重重的摔了下來。好在農村孩子皮粗肉厚,人都沒怎麼樣,但車子前盤給完全撞變了形,龍頭也散了架,車子算是徹底報廢了。為了這事,我還挨了我爸一頓打。

听郝強提起當年的事,我越發覺得我們兄弟的感情真的不應該因為劉婕的幾句話就產生隔閡。

「強子,這真不行,我……」

「哎呀,就這樣了,再推辭我跟你翻臉啊,」郝強用手摁著我準備去往包里掏信封的手,「走吧,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騎車來的,」我道,比力氣我肯定比不過郝強,所以我的努力只能是徒勞。

當我回到家的時候,卻發現家門口有個人影,難道是劉婕帶著孩子過來了?不對啊,人影只有一個。

走近了一看,居然是杏花二嫂。

「杏花二嫂,你怎麼在這?」郝強不是讓她打的回去了麼?她怎麼跑到我家門口來了?

「大龍兄弟,嫂子想跟你說幾句話,」杏花二嫂道。

「哦,那進家說吧,」既然杏花二嫂想跟我說幾句話,又是老家來的人,我當然不能讓人家站在寒風中跟我說話。

我打開門,進去,開燈,換了拖鞋,然後給杏花二嫂拿拖鞋。可我剛直起身,杏花二嫂就從背後一把抱住了我。

「大龍兄弟,嫂子知道你喜歡我,嫂子也喜歡你,嫂子現在就給你,」說著杏花二嫂的嘴就吻了上來,吻著我的耳垂。

瞬間我象被電流擊中了全身,耳垂是我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我僵立在那,見我不動,杏花二嫂在嘬弄我耳垂的同時,抱著我的兩只手,一只在我身上婆娑著,另一只直接伸到了我胯間。雖然在酒店里我對杏花二嫂沒了那種非份之想,可現在被一個女人嘬著耳垂,而胯間又被那雙手給來回揉搓著,我發現自己有了反應。

即使隔著厚厚的線褲,杏花二嫂也能感覺到我已經在快速的變硬,而且褲子被頂出了一個小小的帳篷。

「兄弟,要了嫂子吧,」杏花二嫂在我的耳邊低語,自己則快速轉身跟我形成面對面,然後吻上我的唇。

杏花二嫂的口里有一陣清香,估計她剛才是回去了,而且還收拾了一下自己,只是她是打的,而我是騎自行車,所以她比我先到我家門口。

她的手解開了我的腰帶,手順著褲腰伸了進去,舌頭在我的口腔里肆意攪動作。

「啊……」畢竟是冬天,她的冰涼的手接到我昂然挺立的命根上,讓我打了一個激靈,我整個人也瞬間清醒了過來。

「杏花嫂子,別這樣,」我快速的用手拿開杏花的手,整個人向後退了兩步,然後快速的系上褲帶。

杏花呆立在那,然後我看到她的眼里滴下了兩滴淚珠。

「杏花嫂子,你這是干嘛呀,」她的眼淚讓我手足無措,我這人最看不得的就是女人的眼淚。

「唉,大龍兄弟,對不起啊,」杏花說完,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靠,這是干嘛呀,我有點莫名其妙了,這杏花二嫂我已經多年沒見了,怎麼一見面她就對我這樣?難道……,我突然想明白了,這肯定是郝強的安排,這家伙……唉……。

算了,我知道郝強的意思,雖然我一再跟他說咱們兄弟之間沒必要這樣,可他又是送鈔票又是送女人的,我想他可能是太想得到那個項目了。

可想得到這個項目的卻並不只有他郝強一個人。

幾天後,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接通後我禮節性的問候了一聲。

「郝老弟,你好,我是錢林俊,」對話那頭道。

錢林俊?寧靜的男人,他找我什麼事?總不會再次感謝我上次救了寧靜吧?

「你好,錢哥,」我道,「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郝老弟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喝杯茶,」

喝茶?開什麼玩笑,我跟你又不熟悉,再說了我和寧靜……

「您有什麼就在電話里說吧,」我對錢林俊道。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過年了吧,我剛從台/灣回來,一來想給郝老弟拜個年,二來想找你談點事情,只是這事在電話里一句兩句說不清,所以看兄弟能不能賞個臉?」錢林俊道。

雖然我和錢林俊不熟,但他上次確確實實救了楊麗麗一命,而且他給人的感覺是很儒雅,不象一般的商人銅臭味濃,所以我對這個人倒並不反感。要不是因為寧靜的關系,我甚至願意和他交朋友。

既然他這麼說,我也就不好再推辭了,只好答應,「那好吧,在哪?」

「就在您家對面那條街的上島咖啡吧,」錢林俊道。

「好吧,我一會到,」我說。

當我到上島咖啡的時候,錢林俊已經坐在那,我從家到這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很顯然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到這里了。

「喲,郝老弟,來來來,請坐,」見我來了,錢林俊趕緊站起來,禮貌的給我讓座,真的很紳士。

「錢哥到底找我有什麼事?」我問。

「噢,其實也真沒什麼,」錢林俊說著,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拿出了一個玉器,「這是我過年回台/灣看到的一個小物件,買來算是給郝老弟孩子一個過年的小禮物。」

「錢哥客氣了,這麼貴重的東西……」

「噯,也就是個小物件嘛,哪就什麼貴重了,」錢林俊說著將那個玉器塞到了我的手中。

我不識玉,但我卻知道這個玉絕對價值不菲,整個玉身晶瑩剔透,而且色澤圓潤,模到手里則滑如凝脂。再細一看,這個玉絕不是新玉,從其玉身表面我光滑度就可以看出,這應該是一塊老玉,而且年限絕對不止百年。

「錢哥,這……」

「哎呀,郝老弟,你就不要再客氣了,一點點小玩意而已,」錢林俊道,「難道我們的兄弟的交情還不值一個小玩意?」

既然話說成這樣,我就不好再謙讓了,這畢竟不是現金,人家好心好意的送出,自己執意不受也太不給人面子了。

「好吧,那我就謝謝錢哥了,」我只好將這塊玉收下。

「郝老弟,我想向您打听個事,」錢林俊道。

我知道,這應該就是錢林俊要找我的真正原因,畢竟我們只在一起吃過一頓飯,就算連著上次在湖邊的匆匆一面,我們也就是兩面之緣,他實在沒有必要給我拜年,還送給我這麼貴重的禮物。

「您說,」我看著錢林俊道,我想知道他到底找我干什麼。

「听說你跟市委的曹主任關系不錯?」錢林俊道。

「額,也不能說不錯吧,只是他孩子在我帶的班上,我是他孩子的班主任而已,」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跟曹陽的關系有多親近,搞得我好象攀權附貴似的。

「哦?郝老弟客氣了,我听說曹主任跟你的關系好得象兄弟一般,而且曹主任還特別關心你,」錢林俊道,其實我知道他那話外的意思,我這副校長也是曹陽關心得來的。

曹陽那次請客吃飯有點太張揚了,那麼多人難免有人不說出去,所以錢林俊要真想調查肯定很快就能查到。

「錢哥什麼意思?」我問,就算我跟曹陽關系不錯,就算我的這個副校長的位置是曹陽給我關照來的,可跟錢林俊有什麼關系呢?他是一個台商,按說商人嘛應該在商言商,他總不會關心官場上錯綜復雜的關系吧。

「哎呀,郝老弟,我確實沒有什麼其它的意思,我只是……」

錢林俊正要說話,服務員給我端來了咖啡。錢林俊先到,早給自己點了,我來了後自己點的雀巢,所以現在才上。

看到服務員在,錢林俊閉了嘴。

服務員放下杯子,端著托盤走了,我拿起杯里的勺子輕輕的攪了幾下咖啡,然後舀起一勺來喝。

靠,真苦。

「郝老弟,這是糖,」錢林俊拿起桌子上一個小托盤里的一個小紙包給我。

「謝謝,」我尷尬的接過糖包,現在我才明白,象上島咖啡這樣正規的咖啡館,咖啡里的糖是不加到咖啡里的,而是由顧客根據自己的喜好任意添加,不象那些小咖啡店,生怕客人順帶走糖包,所以都是給客人事先加好了。

我將小包撕開,將糖全倒進去,然後用小勺子再次攪勻,舀起一勺來,嗯,這次還行,起碼不那麼苦了。

「郝老弟,勺子只是用來攪拌的,」錢林俊笑著說。

「反正對我來說都一樣,只要喝到肚里就行,不瞞你錢哥說,我啊就是個貧賤的命,咖啡這些洋玩意我還真不太喜歡,在我看來,還是中國的綠茶好,既消津止渴,又散熱解毒,還能溫和腸胃,」我道。

「哦,原來郝老弟是對茶有研究啊,」錢林俊說完向服務員一招手。

「來一壺正宗的雨前龍井,」見服務員過來,錢林俊道。

「錢哥,不用了,就這……」

「噯,郝老弟,人生在世要懂得享受,不然我們賺錢干什麼?苦中苦也要樂中樂嘛,」錢林俊道。

話是不錯,可享受是要付出代價的,就拿這一杯咖啡來說,在小店里要五十,在這個地方恐怕就得上百,我一天的收入還不夠這一杯咖啡了,更別說好即將上來的那壺雨前龍井。

「呵呵,我可沒錢哥這個福氣,我生就是個吃苦的命,我那點工資也就夠喝喝咱們江城的江葉青。」我笑了笑道。

江葉青,江城本地產茶葉,雖不名貴,但也寧神泌肺。

「呵呵,那是郝老弟你沒把心用在掙錢上,如果郝老弟經商恐怕我這樣的人只能跟著郝老弟後面提包了,」錢林俊道。

我知道,錢林俊這是在吹捧我,但人都是好虛榮的動物。再說了,我是沒下海經商,要是真下海了,誰知道我能不能成為一個資本大鱷呢,套用一句李寧牌的廣告詞,‘nothingisimpossible(一切皆有可能)’。

「我哪是經商的料啊,我也就只能做個小教師而已,」但在嘴上我卻並沒有接受他的這個奉承。

「呵呵……」錢林俊呵呵的笑了笑,欠身端起杯子,呡了一口咖啡。

「郝老弟,」錢林俊忽然抬起頭,雙眼灼灼地盯著我,「你是不是喜歡寧靜?」

我猛然一驚,只覺得這大冷的天寒風嗖嗖的往後背上鑽,而心率卻以近兩百次的跳動著。「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雖然我在盡力的平復我的心情,但我還是緊張了,而且完全外露。

「哦,沒什麼,」錢林俊用手拿起茶杯里的勺子慢慢的攪了攪,「女人嘛,特別是漂亮女人,男人都喜歡,」

「我有老婆有孩子的,」我道,但我的底氣明顯不足,而且心跳得越來越厲害,我不知道錢林俊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呵呵,沒什麼的,現在這社會,誰還想誰對誰從一而終還是咋的,只要郝兄弟你喜歡,你愛怎麼樣怎麼樣,我無所謂。古人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郝老弟我們可是兄弟。呵呵,不說這個人,我今天來是想請郝老弟幫個忙,」

錢林俊主動轉移了話題。

「哦?」雖然我還在驚訝于錢林俊剛才的話,但他說出請我幫忙的事來,我才知道,這恐怕才是他今天要見的真正目的。

先是送個價值不菲的玉器,再是挑明他知道我與寧靜的關系,而這一切都是為他求我幫忙而作的鋪墊。我不得不重新評價錢林俊這個人,這個人做事太周密了,一切都是滴水不漏,而現在無論他開口求我幫助什麼,恐怕我都無力去拒絕。

「我想請郝老弟幫我約曹主任吃個飯,」錢林俊道。

「好吧,」我真的已經無力拒絕,「不過得他有空才行,」

「當然,那就拜托郝老弟了,」錢林俊說完,看看了表站起身,「我一會還有個聚會,就先走了。」

「那行,你先走,我再坐一會,」雖然我答應了他的請求,但我已經被他的話嚇得不知該如何辦才好。以前我一直慶幸,我跟寧靜來往的時候他不在江城,而一旦他來江城寧靜會提前告訴我,我們也就暫時斷了聯系。我以為我們的關系會神不知鬼不覺,可他剛才的話里明明是知道我與寧靜的關系的。

那麼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上一次吃我吃飯的時候他知道不知道?如果那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而他卻能與我和寧靜在同一桌上吃飯而表現得一無所知,那麼這個人的城府也太深了。

現在我可以斷定,他上次請我吃飯恐怕絕不是謝我送寧靜去醫院那麼簡單,也許他只是想要寧靜介紹一下,給他一個結識我的機會。否則象今天這樣的見面,我根本不會來。

如果一切都是錢林俊已經安排好的,那麼這個人也太可怕了,我到底應該不應該將他引薦給曹陽呢?曹陽跟對我不錯,真跟親兄弟一樣,而且在我的‘仕途’上也作了很大貢獻。何況郝強說,曹陽很有可能很快就會成為我們區的區委書記,到時他就是我們區的一把手,我的仕途也會從此順風順水。

不對,難道錢林俊一早就知道了我和曹陽的關系?否則他要是知道我和寧靜有這種關系還不找我算帳?也許……,猛的我想明白了,也許錢林俊發現我和寧靜的關系在先,也許他是想找我麻煩,但他是個精明的商人,而且江城並不是他的地盤,在動手之前他一定會好好的調查我一番,否則一個看似普通的教師後面說不定就有著什麼巨大的關系網,真要那樣,那就不是他找我麻煩,而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所以他調查了,也就查到了我與曹陽的關系,那麼他找曹陽有什麼事呢?

曹陽作為市委辦副主任,市委辦除那位掛名秘書長之外的第一實權人物,未來的區委書記,這樣的人物錢林俊是不會去得罪的。自古民不與官斗,再大的商賈也不會與政府作對。明朝的沈萬三,富可敵國,連皇帝都要跟他借銀子,還不是被皇帝一聲令下發配沖軍,抄家滅門?

罷了,反正自己已經答應了錢林俊就幫他約一次吧,至于什麼事讓他去跟曹陽談好了,至于談得攏談不攏,那也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

「曹哥,有空麼,兄弟我想請你吃個飯,」這天,我給曹陽打去了電話。

「哦,有什麼事情麼?這大過年的,飯局還真有點多,」曹陽道,我知道,象曹陽這樣的實權人物,逢年過節迎來送往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也沒什麼事,如果曹哥忙就過一陣子再說好了,」我道。

「別呀,你郝兄弟有事我怎麼能不到?這樣吧,我把今天晚上興和縣長的飯局給推了,咱們聚聚怎麼樣?」曹陽道。

推掉興和縣長的約,來赴我的飯局?听曹陽這麼說,我真從心底里感動了,作為市委第一秘,副處級官員,未來還有可能是我的父母官,我一個電話,人家就推掉那麼重要的飯局,我一個小小教員何德何能?

「別,曹哥,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一個朋友想見見你,」我道。

「哦?誰呀,能不能告訴我他叫什麼?」

「他叫錢林俊,是一個台商,」我道。

「台商?」那頭曹陽明顯沉思了一下,然後道,「那這樣吧,今天飯就不吃了,晚上十點鐘,到你們家對面上島咖啡咱們坐坐,」

「好 ,那我這就通知他,」

「到時你也一起過去,」曹陽道。

「呃……好吧,」本來我不想去的,但一想如果我不去,曹陽和錢林俊根本又不認識,他們到時候找誰?

畢竟跟著領導走得近,守時已經成了曹陽的習慣,晚上十點,曹陽準時出現在了上島咖啡。

「曹哥,你好,這位就是錢林俊錢先生,錢哥,這位就是曹主任,」見曹陽來到,我趕緊給二人作介紹。

「曹主作你好,敝人錢林俊,峻嶺集團董事長,」錢林俊雙手與曹陽相握後,然後從口袋里模出一張燙金的名片,「這是我的名片,」

「峻嶺集團,」曹陽看看名片,隨手放進自己的衣兜。

「曹哥,錢哥,坐,」兩人簡單的客氣寒暄後,我招呼兩人坐下。

「曹主任真是年輕有為啊,這麼年輕已經官至處級,未來肯定不可限量,」一坐下,錢林俊就恭維道。

「哪里,錢老板客氣,」曹陽微笑著道,如果說錢林俊的儒雅中透著深沉,那麼曹陽的飛揚中則夾著世故,在官場上模爬滾打的人,絕不會因為一兩句的奉承就飄飄然,何況曹陽還是一直跟著市委書記的市委一秘。

又隨意的寒暄幾句,曹陽真的貌似兄弟間閑聊一樣,錢林俊沒說什麼事,他也沒問。其實我不知道他們其實現在是在互相試探對方,在這種官商博弈中,誰先沉不住氣,誰往往就是輸家,做生意如此,說話亦如此。

「錢哥,你找曹哥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我去上下洗手間,」看他們光閑聊而不進入正題,我都替他們著急,我知道錢林俊絕不是光請曹陽喝杯咖啡這麼簡單,而曹陽也肯定明白。

「兄弟你沒必要回避吧,我和錢老板認識是兄弟你牽的線,我想錢老板肯定不會在意有什麼事讓你知道的,」曹陽道。

我不明白曹陽是什麼意思,既然作為商人的錢林俊找他,那麼商人最關注的是什麼?是利,也就是說錢林俊與他之間可能要進行著某種利益的互換,這些東西是拿不上台面的,而且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可他為什麼要讓我留下來呢?

對,人家曹陽是真把自己當自家兄弟了,連這些事都不瞞我,我不僅在心底對曹陽的感激又增加了幾分。可錢林俊之前不告訴我他找曹陽做什麼,肯定是不想讓我知道。

「當然,當然,」錢林俊沒想到曹陽會這麼說,他只能隨口應著,「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听說這邊有個叫鴻泰小區的工程因為資金問題成了個爛尾樓,所以想看看能不能為江城的建設作一份貢獻,畢竟吧,江城也算我的半個家,」

半個家,是的,台/灣那個才是他真正的家,寧靜只是他養的一個情人而已。

不過,錢林俊也看上了那個爛尾樓倒出乎了我的意料,那可是郝強準備著手接盤的,靠,早知道錢林俊是這事,我就不答應他了。在錢林俊與郝強之間,我肯定選擇幫助郝強,不為別的就為他是我從小光 一起長大的兄弟。

「哦,錢先生願意為江城的建設出份力我們是歡迎的,現在各地都在招商引資呢,如果峻嶺集團能到江城來投資,那也是我們江城的榮幸。只是這種事歸市城建局和開發區政府管,錢先生可以去找他們商談具體事宜,」曹陽道。

「這是自然,所以我不就來找曹主任了嘛,」錢林俊道。

「錢先生好象搞錯了吧,我只是個市委秘書,跟城建局和開發區政府那是八桿子打不著的關系,那兩個可都是標準的正處級部門,我只是個小小的副處,呵呵,您說……」曹陽居然打了個哈哈。

既然連郝挺都知道曹陽將要到開發區任區委書記,曹陽自己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道,要知道未來的開發區他可是一把手啊,錢林俊找他不正好找對了路?

做生意的人時刻在把握著政府的人員動向,因為說不定哪個人挪個位置對他們的事業來說就是個巨大的機會,當然也有可能是毀滅性的災難,所以他們不得不靈敏。就如劉婕說的,如果這個項目郝強真的拿下了,得到的可是近億的回報,他怎麼可能不全力以赴?看來,錢林俊也是看到了其中的巨大利潤。

「呵呵,我可听說曹主任很快就會到開發區任區委書記的,所以……」錢林俊也微笑著道。

其實我知道,現在這兩人心中絕不會是表面上露出來的那麼平靜祥和,他們的心中應該在進行著激烈的搏弈。

「哎……哎……,錢先生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傳到我們書記耳朵里,他該要說我不安心工作,好高騖遠了。那些都只是傳言,當不得真的,反正到目前為止,我只是市委的一個小秘書,小秘書,僅此而已,」沒等錢林俊說完,曹陽就打住了他的話頭。

「好,既然曹主任如此說,那我再多說就顯得強人所難了,來……,咱們喝茶,」很奇怪,曹陽這委婉的拒絕,錢林俊居然沒有表現點失望或生氣的意思。反而微笑著端起了茶杯……

「你跟這錢林俊很熟麼?」錢林俊離開後,曹陽問我。

「呃……,不是太熟,」我汗顏,我跟錢林俊真不熟,要不是上次他請我吃過一次飯,我甚至不知道那次將楊麗麗從湖中救起的就是他,對,他救起過楊麗麗,于是我道,「那次家文掉進湖里,是這位錢老板救的嫂子。」

「哦?」曹陽沉思了一會,「他知道麗麗是我老婆麼?」

「應該不知道,那次也是無意中踫到的,」我道,我忽然覺得曹陽的話有些奇怪,錢林俊怎麼會認識楊麗麗呢?曹陽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啊。

「希望是這樣吧,」曹陽嘀咕了一聲,然後對我道,「郝老弟,最近我手頭上的事比較多,其它事情可能得先放一放,」

「哦?那……」我正準備將郝強也想承攬這個工程的事跟他說一說,見他這麼說我就不好再張口了。

「怎麼,郝老弟你還有其它什麼事?」曹陽看到了我猶豫的神色。

「算了,也沒什麼事,你先忙正事要緊,」我道。

「別呀,你是我兄弟呢,有什麼事你盡管說,」曹陽道。

曹陽的這話讓我更加感動,我對曹陽來說可以說並沒有多大的恩惠,無非是多陪家文玩玩,讓他走出了自己封閉的空間而已。這並不算什麼呀,何況這一方法在楊麗麗身上並沒湊效,楊麗麗的病情還是時好時壞的,總是反復。可曹陽對我真的是比親兄弟還親了,不僅在仕途上幫我,甚至對我求他的任何事都盡力去做,哪怕是耽誤自己的正事。

有時,我甚至懷疑曹陽對我這麼好恐怕會另有目的,可隨即我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我是個美女,抑或我是個巨商大賈或高官重臣,哪怕是富二代、官二代,曹陽對我有目的還可以說得過去。我是什麼樣,一個靠曹陽才成為沒有級別的小學副校長的窮鄉僻壤出來的窮書生,曹陽會對我有什麼目的?

其實人應該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覺的,因為多年後證實,曹陽當時接觸我確實是有目的的。只是他的一切都做得非常無形,直到那位省級大員向我解釋其中的玄機,我才恍然大悟。

「額……,就是我兄弟郝強,一個從小長到大的兄弟,他也看上了鴻泰小區這個工程,所以……所以……」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好,畢竟我剛才領著錢林俊來見曹陽,錢林俊就是為了這個工程,如今我又為郝強承接這個工程跟曹陽談,搞得我好象成了拉皮條的。

「郝強?他的公司怎麼樣,我是指人力、技術與資金,」曹陽問。

「郝強以前一直跟著承接鴻泰小區的建安公司老總林永健做事的,後來建安公司出事,林永健自殺,他就單干了。目前有個一百多號人的工程隊。」我道,我沒做過房地產,我不知道這里的人力、技術是個什麼概念,至于資金,郝強跟我談過,但我認為只要有工程在手,資金郝強應該有辦法解決。

「哦,只是個一百多號人的工程隊?」曹陽道。

「他建過很多工程的,」我听到了曹陽語氣中的不屑,然後加了一句,說實話,從心底里我還是希望郝強能得到這樣的工程,並不是因為他給的承諾的鈔票和股份,而是兄弟感情。

「這個郝強跟你關系很好?」曹陽眼楮直直的盯著我道。

「額……,是我一個堂房兄弟,從小我們一起長大,從小學到高中,那些困難的日子里他沒少幫我,」我道。

「是,患難朋友才是真朋友,」曹陽道,「這樣吧,這個事我再考慮考慮,當然這得等我到開發區之後。」

「曹哥,你真要到我們區做我們的父母官了?」這個時候我才想起向他進一步確認,畢竟以前都是郝強和錢林俊說的,我想听曹陽親口承認。

「市里有這麼個意向,但現在也有競爭,所以,這個錢林俊……」

我忽然明白了,曹陽之所以委拒錢林俊,一來是因為他確實還沒到我們區,這些事還不好插手;二來,他也怕錢林俊是競爭對手的人,現在這社會打擊競爭對手最好的辦法不是真刀真槍的干,比成績拼能力,而是動用陰暗的手段黑了他。錢林俊畢竟是個台商,如果是對手請來作為誘餌的人,事成後他一拍回了台灣,自己可是抓不著撈不著的。

「不好意思啊,曹哥,我沒想那麼多,」此時我才發現,我將錢林俊介紹給曹陽太唐突了,錢林俊畢竟不象郝強,我對這個人根本就不了解。

「沒事,先看看再說吧,」曹陽道。

兩邊的事都還沒有落實,可寒假卻已經匆匆而過,我們又再始了新的一學期的忙碌。

這天,我正在教研室和李芸他們商量新學期的教學實施計劃,校長孫如才給我打來了電話,「郝校長,在哪呢?你好象不在辦公室嘛,」

「哦,孫校長啊,有什麼事嗎?」我問。

「郝校長,你現在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吧,有急事找你,」孫如才道。

孫如才的口氣有點嚴肅,這是我上任來很少有的事,我連忙收拾好東西趕到校長辦公室,校長室的門是半開著的,等我開門進去後,里面有三四個人,其中有兩個警察。

「郝校長,這是市里和區里的幾位領導,這兩位是市刑警大隊的,他們有話對你說。」孫如才面色很冷,沒有一絲微笑。

市刑警大隊?我犯什麼事了?不可能啊,難道……?

突然我想到了曹陽那天對錢林俊的懷疑,難道曹陽真的出事了?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官場之教師風流最新章節 | 官場之教師風流全文閱讀 | 官場之教師風流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