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之教師風流 第十七章

作者 ︰ 陳辰

夜間的湖面顯得更加靜謐,也許是因為看到我們在下面激情的一幕,星星也害羞得拉過一片雲彩遮住了自己的眼楮,夜比我們來時更暗。如果不是遠處的路燈光倒映在湖里,我甚至懷疑我是置身于一座小黑屋中。

遠處,那已經嘶叫了半天的青蛙似乎也有點累了,抑或是它們也不願驚醒已經熟睡的人們,當然更不願驚擾象我們這樣的男女,所以只是時不時的發出一兩聲並不響亮的叫喚,提醒我們這是個寂靜無人的夜。

而在這種夜里,又有多少釋放無盡的欲求與心底的渴望的事在進行著,不僅僅是肉/體的糾纏,更是心與靈的滌蕩,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在這無盡的黑暗里有著激情的纏綿,更有無盡的罪惡。

可暗夜掩蓋了這一切,使我們看起來,這夜如此地的靜美……

女人的需求就是男人沖鋒的號角,在顧小雅已經情動得去拉扯我的腰帶的時候,我的雙手也落在了她豐滿的臀上。

只用了三兩下,她的小旗袍下擺已經被我提到腰上,我還沒來得及月兌去她的小內內,她已經一把掏出了我昂立的家伙。

「別月兌,就這樣進去,」她喘息著,自己主動跨了上來。

黑暗中,我們兩團黑影已經完全被夜所包容,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模糊,十幾米外的船只也只能看到個模糊的黑影。

「歐也,」當我進入她體內的一瞬間,顧小雅發出了我所熟悉的叫聲。

天作被蓋地作床,這種沒有束縛的性/愛讓刺激更加的深入,再加上雖然暗夜,但遠處還是零星的會飄來那麼一兩只小船,如果此時有船經過,那麼即使看不到畫面,但船上的喘息與申吟將會盡收耳底。所以,我們有一種在大庭廣眾之下偷情的快/感。

人都是偷/窺欲,人同樣都是暴露癖,只是人們受著道德倫理的約束,隨時注意著自己的言行。而在這暗夜里,在這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會在意誰的情況下,我們只有盡情的放縱,何況這種好似偷/情般的結合更能增加我們的快/感。

顧小雅騎在我的身上,僅僅是將**拉向了一邊,就讓我進入了她的體內,然後她就如一匹月兌了韁的野馬在瘋狂的奔馳著,我都不知道她那縴細苗條的身材如何會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她在我身上足足瘋狂了有半個小時。

漸漸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大,我想現在恐怕不是幾米十幾米的問題,也許幾十米外也能听到她如哭泣般的嘶吼與申吟。

「小雅,我們進去吧,」雖然執意放縱,但我還是不想所有的游船都被我們吸引過來,我拍了拍顧小雅的臀道。我知道她是無所謂的,她在國外呆了那麼長時間,換過那麼多男人,這種打野戰應該經歷了不少吧。

很奇怪,男人對于自己老婆的出軌,往往是怒不可及,即使勉強原諒,可一旦在與老婆辦事時想起這個會立馬萎頓。可對于只是與自己保持性關系的女人,一想到她們與其它男人上床的事,卻興奮難抑。

所以,本來應該分開進入船屋的我猛的托起了顧小雅的臀,就這樣我們兩人緊緊相連著,一刻也沒有分開的進入了船屋內。

將顧小雅放在床上,模開床頭的開關,強烈的光線瞬間照得我們有點睜不開眼,等適應下來之後,我們才發現,這個船屋的牆上居然包著厚厚的隔音材料。可想而知這個主人在裝修這些船只的時候,明顯已經準備好了它的用處。這里既可以成為大家談私密事情的場所,更可以成為辦私密事情的嬌屋,就象我們現在這樣。

當眼楮適應了燈光,我慢慢的褪去了顧小雅身上的旗袍,一具玲瓏白皙、凹凸有致的身材立即呈現在我的面前。我伸手去解她的乳/罩扣,可模了兩次都沒模到扣。

不管怎麼說我也結婚這麼多年了,而且身邊還有幾個女人,解罩扣這種事對我來說已經駕輕就熟,怎麼會模不到扣呢?

猛的我想起了那次我準備和寧靜分手時的畫面,不會這個罩子扣也是從前面解的吧。

當我注意細看時,差點啞然失笑,確實不錯,這個乳/罩確實是從前面解的,而且和寧靜那是一樣的嵌入式,如果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人就是這樣,總是習慣性的思維,我們在遇到一個男人或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小孩的時候,只要打個招呼,我們下面一句最常問的肯定是‘這是你家小孩嗎?’,就象我當初看到顧小雅來接錢亞明時就以為她是錢亞明的媽媽一樣。其實,人生很多事也這樣,也許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東西,只要我們換個思維,問題也許立馬就會象顧小雅現在的乳/罩一樣,迎刃而解。

隨著乳/罩罩杯向兩邊的滑落,兩只誘人的跳動的白兔靈動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上面俏然挺立的顆粒如兩顆烏紫的葡萄吸引我去品食。

我輕輕地俯,將其中一粒含在口中,然後如饑渴的嬰兒般去不停的吮吸,甚至用牙齒去輕叩。

「啊……」,隨著我牙齒慢慢的咬合,顧小雅的全身發出了一陣顫栗,口中叫出了聲。

我用一只手去把玩著另一只寂寞的玉兔,它是那樣的豐滿嬌艷,在我的手中幻出不同的形態。我能明顯感覺到那一顆黑色在漸漸的變硬變挺。

「郝挺,進來吧,」顧小雅道。

拽去她僅存的防線,我再次長驅直入……

不知是因為在房間里失去了在外面的那種刺激與擔心,這一次,我們兩人都很持久,她一遍遍的在我身上索取著,我也一遍遍的在她體內探尋。我甚至能明顯感覺到我多次觸踫到了她的花心……

「郝挺,你真棒,你這玩意真讓我舒服死了,」當我們終于結束後,顧小雅躺在我的懷里,用手向我的胯間模去,「噫,現在怎麼這麼小了?」

「它的精華都被你給吸去了,當然小了,」我撫模著她光滑的脊背道,跟顧小雅在一起,我不用忌諱任何東西,想說就說。

「那要不我再將精華還給你?」顧小雅用手調皮的撥弄著,嘴里道。

「這玩意怎麼……」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顧小雅躺在我懷里的身體已經慢慢向下滑去,然後我就發現自己被另一種溫暖的濕潤所包裹,然後我再度硬起。

按顧小雅說的,我再次充滿了精華……

第二天,我們是被房間里的電話給叫醒的,王新給飯店酒店留了叫醒服務。

也幸虧王新給飯店留了叫醒服務,否則我們兩人不睡到中午才怪,昨天晚上消耗得太多,顧小雅這女人在床上太能瘋了,而且經驗老道,她能讓我一波接一波的達到頂峰。即使現在醒來,我還是覺得全身有點酸軟。

剛放下房間的電話,我就接到了王新的短信,‘早上領導有事,我就不去陪你了,該起床了’。

收拾好自己,我們上得岸來,還是昨天晚上呆在船塢的那個船娘。

「你好,昨天跟我們一起來的兩人呢?」我問。

「他們凌晨不到一點就走了,」船娘道。

不到一點?那時,我和顧小雅正在熟睡中?不,說不定我們還在酣戰,誰知道呢。

在這里吃過早飯,打的將顧小雅送到賓館。

「小雅,你一會是不就回去了?要不我送送你?」我問。

「不用了,反正我自己開車回去,你還要去上課呢,」顧小雅道,「對了,你研修結束的時候我來接你好麼?」

「不用了,到時我乘大巴回去就行了,省得麻煩你,」我道。

「我知道了,你是不想讓跟你同行的那個小姑娘知道吧?呵呵呵……」顧小雅笑著走進了賓館的大廳。

這個顧小雅,怎麼總是往這事上扯呢,我搖了搖頭。

當我到達賓館的時候,離上課還有好一會,所以我想再躺一會,顧小雅在性事上就是個喂不飽的餓狼,每次非要將我吸干榨盡。而且她還喜歡吃我射出的那東西,我說髒,她說那玩意就跟唾液一樣,也就是一些蛋白和碳水化合物,而且這些蛋白里有許多對人體有益的氨基酸,是個大補,可不能浪費了。她還說,無論是上面這嘴還是下面那嘴,只要到了自己體內,被吸收了就行。

真搞不懂她這個是什麼理論,估計學醫的就比常人看得開一點吧,我就听說許多醫院的醫生和護士之間挺亂的。

我剛打開房間的門,對面張伊伊的門也突然打開了,自從上次說過後,張伊伊幾天都沒跟我說話。本來我還想找個機會跟她賠個罪,沒想到她主動跟我打招呼了,「郝校長,早,」

「早啊,小張,」我點了一下頭,雖然我們以前在學校是一個教研室,而且做了校長後我跟同教研室的老師也一點架子都沒有,但我現在發現,我必須跟張伊伊、甚至其它一些教師拉開一點距離,否則他們不僅會影響我的威信,而且居然還來干涉我的私生活。

美學上認為,距離產生美。意在說明人們在審美過程中,必須保持特定的、適當的距離,否則會影響與削弱審美主體的審美效果。同樣,作為領導與職工也要保持適當的距離,這樣才能產生一種敬畏感,敬則從,畏則服。

我曾經看到這樣一則故事︰冬季里,刺蝟們覺得很冷,大家就想辦法取暖,最好的辦法就是大家互相靠近,利用彼此的體溫,形成一個溫暖的環境。于是刺蝟們就相互靠近,但是大家很快就分開,因為彼此間的刺刺傷了大家,刺蝟們紛紛地離開對方,每個刺猥都遠遠地孤獨的呆在一個角落。但不久,寒冷重新襲來,刺蝟們又被凍得無法忍受,于是,大家再一次得慢慢靠近,……,距離越來越近,最後大家聚在一起,刺,再一次的傷害到了對方大家再次迅速逃離,選擇孤獨。寒冷再次來襲,刺蝟們再一次的靠攏,……,就這樣,在一次的傷害與靠近中,刺蝟們終于找到了合適的距離,既保證了足夠的溫暖,同時又不能彼此受到傷害。

其實人和人的關系也一樣,既要營造一定的友好關系,又要保持一定的自由空間,也許我以前跟同教研室的人之間太過親密,所以我這個副校長在他們眼里還只是個普通的同事。在他們面前我沒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所以對我也就沒有了敬和畏。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必須與他們保持一定距離,人說,只有一個人對你琢磨不透、不知你想什麼,也不知你要做什麼的時候,他才會對你言行產生敬畏。

「郝校長,你還在生氣呀?」張伊伊看著我道,因為此時我的臉上並沒有以前她常見的笑容。

「生氣?沒有啊,小張,你想多了吧?我干嘛要生你的氣?」我道。

「那太好了,」小丫頭高興起來,「哦,對了,郝校長,你是在外面剛回來吧,你有沒有吃過,你一整夜沒回來,到哪去了?我……」

小丫頭認為我不生她氣了,所以特別興奮,一得意就忘了形,嘴里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小張,我說過,我的事我自己來,我的事你也不用這麼關心,」我冷臉道。

「你……」張伊伊顯然沒想到我剛說了不生她的氣,現在又這樣說不盡人情的話,在直直的呆看了我足足好幾秒後,才忍住要溢出的淚水,深深的吸了口氣,「對不起,郝校長,我知道了,」

說完這些,張伊伊轉身回到自己房內,關上了門。

看著張伊伊那委屈而又失望的眼神,我的心里忽然有點不是滋味,郝挺,你是不是太過敏了?人家也只是關心一下你而已,你是領導,人家是下屬,哪個下屬和領導在一起不會多表示表示關心?

可我實在覺得張伊伊這關心有點過分,起碼,我的內衣她不需要搶著洗吧?再說了,作為領導,我到哪,有必要向她匯報麼?想到這,我的心情也平復了不少,回到房間,什麼也做,躺在床上繼續睡去。

我不知道,就是這兩次看似不經意的拒絕,就將張伊伊完全推到了我的對立面,甚至差點被她給害慘。

其實我應該想到的,因為就憑張伊伊現在的這種教學水平,想要在市青年教學競賽中拿獎,那是不可能的,而獲得參加精英教師研修班,那就更不可能。可她確確實實的拿到獎,也拿到了這個名額,我應該動動腦子去想的,可只怪我此時對這種事情實在不敏感,所以才惹出了以後的一大堆破事。

很快剩余的研修課程全部結束,在這期間,張伊伊基本沒再關心過我的私事,即使踫面也只是象征性的叫一聲‘郝校長早或郝校長好’之類的。

這才是真正的領導與下屬之間的正常關系,我心里想著,但同時從心里卻又升起一絲絲失落。畢竟我們以前在一個教研室,有說有笑的,現在我成了領導就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給人的感覺是官升脾氣漲,太不近人情了,而且單位里有那麼多同事,難道我要一個個的跟人家辭言厲色?

可不這樣,我又能怎麼辦呢?好了不行,不好也不行,我現在才發現,其實有時做官,特別是做這種小官也是一種累。不過,我的這種累和王新的累一比,那真是不值一提了。

在這麼多天里,我經常給王新發短信,準備約他好好聊聊,可每次他都沒有時間。我能理解,作為秘書,他的時間根本不是自己,他的時間完全是領導的,伺候工作、伺候休息、伺候吃喝,領導的大情小事都要他去解決,所以他的忙理所當然。等真到他忙定,有了時間的時候,人早就累得象一癱泥了,哪還有心情去玩樂?

秘書苦、秘書累、熬壞了身體喝壞了胃,領導說啥都說對,領導出事跟著頂罪。

不過令我感動的是即使在這麼忙的情況下,王新居然還記得為我送行。

「郝挺,你們今天是不是最後一天,明天研修就結束了?」下午的時候王新打來了電話。

「是啊,正準備跟你打一聲招呼呢,我們今天晚上有散伙飯,明天一早大家就各奔東西了,又怕你上班時間比較忙,所以想晚些時候才給你電話,」我道。

「這樣吧,你們研修班的散伙飯你就別吃了,我帶你去參加一個宴會吧,」王新對我道,「不過,這次你最好一個人來,」

我不禁立即想起那天與顧小雅的事來,臉上微微一熱,「你們官場的宴會,我去不太好吧,」

「沒事,你來吧,說不定以後你會用著他們,對你也有好處,」王新道。

這倒是,我只是個小學教師,而能跟王新在一起的當然都不是一般人,這些人對我以後肯定會有幫助的。不過,這些人是什麼人呢?我沒有再問,反正晚上見到就知道了。

晚上,當我和王新到的時候,包廂里已經坐了一大群人,不過我一個都不認識。

「喲,王處,你來啦,快里面請,里面請,」見到王新到來,原來在包廂里嘰嘰喳喳的一群人全站了起來,其中一個四十多歲,有點謝頂的矮胖男子半跑著上來握住了王新的手。

「郝縣長,你太客氣了,我說過嘛,咱們兄弟間沒必要這麼客氣,」王新握著男子的手道。

「王處這哪里話,到了省城不跟老弟你喝兩杯,老哥哥我這心里沒空沒落的,來,難得兄弟今天給面子,快,上坐,上坐,」郝縣長道。

「郝縣長,你可是我老哥哥呢,這主席我可坐不了,來你坐,我陪你,」王新跟郝縣長謙讓道。

「兄弟,咱們兄弟還在乎誰坐這誰坐那嘛,桌子是圓的,坐哪個地方不是吃,來,你快做吧,」郝縣長還是將王新拉到了主席。

其實我知道,王新這也就是謙讓一下,在坐的都是縣里的干部,級別最高的也就是這位郝縣長,正處級。王新也是正處,雖然級別相同,但王新畢竟是省官,比這些地方官的含金量高多了。一個縣里的縣長要想爬到副廳,可能是一輩子都難以逾越的鴻溝,但省里,特別是省委和省政府的這些秘書們,很自然的就會過渡到副廳。而這些人一副到了哪個有實權的副廳級崗位,那可真是大權在握,就算是現在,作為省領導身邊的二號首長,他們也不是一般縣處級干部所能望其項背的。

其實別說縣處級干部,就是地市級的書記市長們也不會輕易忽視省領導身邊的這些跟班,要知道你就是跟領導關系再好,也敵不過這些秘書天天跟在領導身邊,甚至還掌握著領導的各種隱私,你說他听誰的?

「等一下,等一下,」王新站在主席位,並沒有坐下來,而是拉著我道,「我先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大學同學,睡在我上鋪的兄弟,也是我們江城小學的副校長,郝挺。」

「郝校長好,」郝縣長笑著伸出了手。

不管怎麼說人家是個縣處級干部,我只是個連股級都不算的小學教師,人家主動跟我握手,我當然受寵若驚的趕緊伸出手去。

「郝縣長,我這兄弟跟我關系就很鐵啊,大家經常說兩個人的關系密切,密切到什麼程度呢?說兩個人好到穿一條褲子,可郝縣長你知道嗎?我跟郝挺的關系好到什麼程度?我們兩個人要到穿一條短褲,」王新道,說完他自己呵呵的笑了起來。

所以包廂里的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我能听出來,他們的笑里更多是諂媚。但我不鄙視他們,因為身在官場每個人都是身不由己。

「那就太好了,以後我們只要拽著郝校長這個褲腰,就能緊緊貼牢王處這樣的省領導了,」郝縣長開玩笑的道,然後將握著我的手使勁搖了搖。

「王處,郝校長,這位是我們縣主抓農業的趙永根趙副縣長,這位是我們城建局的談局長,這位是……」郝縣長一一介紹他身邊的各位,每個人都過來跟王新和我握手,但我明顯能感覺到他們跟王新握手時是從心底里表現出諂媚,而跟我握手時則如蜻蜓點水般過場。唯有那位趙副縣長,使勁的搖了搖我的手,而且在手上還用了點力。

握手,其實是人與人交際的一部分,握手的力量、姿勢和時間的長短都能表達出不同的禮遇與態度,給人留下不同的印象。握手時,掌心向下握對方的手,顯示了一個人強烈的支配欲,有高人一等的意味,如果你不是特別大的領導,應盡量避免使用這種有點傲慢無禮的握手方式。而掌心向里同他人握手則顯示出謙卑與恭敬,如果伸出雙手去捧接,則更是謙恭備至了。同時,握手的力道不能太輕,否則顯得有敷衍對方的意思,甚至表達一種輕視。而力道太重了,則讓人顯得太過粗魯,所以握手以平等而自然的姿勢,即手掌處于垂直狀態最為穩妥,而且在握住對方手的時候,手上稍稍用力即可。

而現在,這些縣長局長們基本去握王新手的時候都是雙手捧接,而跟我握手則是敷衍成分具多,當然除了縣長和副縣長。

這里我不得不慨嘆人與人的差別,為什麼郝縣長會成為縣長,而且這里最年輕的趙永根也成為了副縣長,而其它人卻都只是局長。其實這也是一種能力的體現,不要把這僅僅看成是握手一個簡單的事情,這顯露了一個人的個性與心態,據說官當得越大的人越注意這種細微末節的事。起碼,今天這事,除了我還有一個人在場,那就是王新,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些人態度的差別,這也為這些人以後不同升遷路打下了伏筆。因為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不久的將來,王新會成為我們江城市的市長。

所有人都介紹完了以後,就是坐下喝酒,開場白本應由郝縣長來說的,畢竟他是請客的。但郝縣長謙讓由王新來說,王新稍微謙讓了一下,然後道,「各位,我知道你們縣里的難處,你們的訴求我也會找機會跟王省長匯報,我說過只要我能辦到,我一定辦,誰讓你們是我夫人的娘家人呢。不過,你們可能不知道,我這位兄弟也是我夫人的娘家人。」

「哦,郝校長也是清溝縣的?」郝縣長問。

「對,我是清溝縣的,郝縣長是我們清溝縣的父母官?」我問。

「哎喲,王處,你居然一直賣著個這麼大的關子,郝校長原來也是我們清溝縣人啊,」郝縣長道。

「老哥哥,我這可不是賣關子,他可首先是我兄弟,然後才是你清溝縣的子民,看,我不也是清溝縣的女婿嘛,」王新道,「來,為了我們清溝縣,我們干了這杯,」

「來,干了,」郝縣長和其它官員也都站起杯子站了起來。

因為王新的幾句話拉近了我們的距離,再加上我本身也是清溝縣人,所以酒桌上就喝得特別熱鬧,直到所有人都有點東倒西歪時才最後散去。

我和王新是一起走,出了酒店上了車,王新對我道,「怎麼樣,沒事嗎?找個地聊聊去?」

我的頭是有點暈,但我還沒醉,我道,「好啊,咱們也這麼多年沒見了,上次又沒時間聊,找個地去,」

上次因為有顧小雅和喬惠在,所以我們只是胡吹瞎侃,根本沒有促膝談心的時間。

「你現在在江城怎麼樣?」王新找了個茶館,要了個小包,小包里只有我們兩人。

「七年前到江城小學,四年前結婚,大半年前成為江城小學的副校長,我的生活可以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唉,」喝著一杯清茶,酒醒了不少,在回答王新的問話時,我也將自己這七年來的生活梳理了一遍,我真不知道這七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我最青春的時節基本都已經付出了江城小學,而我得到的卻只是一個小學副校長和一個已經破碎的家庭,我突然覺得自己有種想哭的沖動。

「你老婆是做什麼的?」王新問。

「她去了,」我道。

「去了?」

「是,半年前,車禍,」我道。

「對不起啊,」王新道。

「咱們兄弟之間不必說這些,我道,別光說我,你呢,你小子怎麼成了省領導秘書了?我記得你好象也是分在省城的一個小學吧?」我問道。

「是啊,你說生活是不是一直在跟我們開玩笑?」王新喝了一口茶道,「當你努力拼搏想著能混得出人頭地的時候,上天往往就象對你完全忽視,你的所有努力都似付之東流。可當你無心爭勝,安于現狀的時候,突然機遇就來了。」

「恐怕這也正是你前期努力的結果,只是恰恰我們的耐心往往等不到機遇來臨的那一刻而已,」我道。

「也許吧,我跟你一樣,分到了省城的一所小學,開始我努力的備課、教書,想在教育事業上干出一番事業。可我們這些沒有任何後台的人結果可想而知,多少次我可能面臨的晉升機會都被人給橫刀而奪,漸漸的我對晉升失去了信心。苦悶之下,我將心思放在寫作上,你知道的,在學校我就喜歡寫寫畫畫,沒想到第一篇文章就被登在了省城的晚報上。這對我是個極大的鼓舞,就這樣,一發不可收拾,我不停的給省晚報、日報、甚至給全國性的一些報紙投稿。再後來的某一天,有人來找我,然後我就成了王副省長的秘書,」王新道,「後來我才知道,王副省長是從高校過來的學者型官員,他不喜歡那些在官場上已經混得油滑的秘書,本來是準備新招一個大學畢業生的,可考慮到剛畢業的學生又太年輕,正好王副省長是主管教育的,而我那些發在省晚報日報上有關教育的文章讓他很感興趣,于是他就讓省政府辦公廳去面試我,就這樣我就離開了學校。」

王新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他的文采我更是知道,當時我們在學校的時候,校宣傳部主辦了一個叫《絲語》的期刊,幾乎每一期上都能找到我和王新的文章。曾有同學戲稱我們和另一位女/同學曾穎為蘇家三子(蘇軾、蘇轍、蘇小妹)。

「唉,本以為學校是個清靜純潔之地,進去了才發現其實已經早被社會這個大染缸給腐蝕了,」我嘆道,我做副校長,如果不是因為曹陽的原因,恐怕這輩子都不可。知識分子是清高,可也能為五斗米折腰。象陶淵明那樣奉行‘吾不能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鄉里小人邪’的清高之士,挺直腰桿不為利祿所動的,現行社會寥若晨星。

「怎麼樣?想不想離開那個地方,到官場去混混?」王新問我道。

我知道王新的意思,憑他王新現在這個副省長秘書的身份,給我弄個科級副科級干部肯定不成問題。但問題是,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只是個普通的小學教師,現在剛在曹陽的幫助下做了個副校長,如果突然的給我個副科或科級崗位,那也太惹人說道了。何況,雖然學校已經被社會風氣給腐蝕了不少,但總算還是相對單純一點,這麼多年我覺得自己的稜角已經被磨得差不多了,在學校倒也挺好的。

「算了吧,官場我還是別去了,我覺得自己在學校挺好的,」我道,「再說了,我還真覺得自己不是混官場的料,官場人講究圓滑,我剛當上副校長就把我們學校的不少老師給得罪了,這要是在官場,恐怕早就被人打擊報復了。」

「哦,說說看,怎麼回事?」王新顯然對我說的這事很感興趣。

于是,我就將黃世通的事講了一遍,當然這里隱去了我和劉婕的關系。

「妙啊,郝挺,你知道麼,你這是標準的官場顯規則,」沒想到,王新拍著我的肩膀道,「其實官場跟其它地方沒什麼兩樣,做了兩年秘書我是看出來了。其實人跟人之間的關系也好、官與官之間的關系也好,甚至國與國之間的關系,無非都圍繞一個字,利。當然,這個利有經濟利益和政治利益,可這兩者又是密不可分。一個當官的,如果你真的讓他天天青菜豆腐,而其它人卻大魚大肉,你說他願意麼?所以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只有當官有油水可撈,他才願意去掙那個烏紗帽。你再說國,美國為什麼一直充當一個世界警察的角色?你以為他真的是為什麼**、什麼法制?狗屁,完全為了利益。中東的石油、非洲的勞力、亞洲的市場,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美國佬希望攫取的對象。但美國要想拿到手,怎麼辦?總不能通過談判的方式吧?所以就必須通過戰爭與軍事恐嚇,這就是你剛才跟你說的顯規則。官場有潛規則,這人人都知道,有潛藏的就有顯露的,所以我將這些稱為顯規則。其實這些顯規則我們也常听說,如把字歸結了一下,大概有三種,新官上任三把火、殺雞儆猴、敲山震虎。你剛當上副校長就進行教學改革,這是你的政績,也算得上是新官上任燒的第一把火。你將學校里的刺頭黃世通給調整出教師隊伍,那就是給其它的老師做個榜樣,如果有誰敢違逆你的意思,你就將他踢出教師隊伍。而最後黃世通進監獄,雖然你使了點小陰招,但這也讓孫如才這位校長對你刮目相看,起到警醒他的作用。兄弟,你這一套就是官場通用術啊,你無師之通還說不適合當官,我覺你就是個當官的天才。」

「呵呵,得了吧,我哪有你說的那樣,」雖然听了王新這麼評價自己,心里有點飄飄然,但我嘴上還是謙虛了一把。其實作為副省長秘書,王新見到的官員多了去了,能得到他這樣的夸贊,我確實沒想到。

「郝挺,我相信,只要你步入官場,你的未來一定前景廣闊,」王新道。

「得,我還是做我的小學教師比較好,你這樣一說,搞得我未來能做國家總理似的,」我笑著道。

「郝挺,你跟王省長認識麼?」突然,王新轉變了話題。

「王……王省長?」我有點莫名其妙,王新怎麼突然會問這個問題,我只是個窮鄉僻壤出來的小學教師,而王省長貴為一省領導,我怎麼會認識他?除了在電視上見過,可那能叫認識麼?「不認識,」

「哦?」王新哦了一聲。

「怎麼了?」我問。

「噢,沒什麼,」王新貌似停頓了一下,然後道,「好了,天也不早了,明天還得上班,明早我就不過來送你了,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

「好啊,只要以後來省城我一定麻煩你,」我道。

「咱們兄弟,這是必須的,」王新站起來,然後道,「那我就回去了,以後常聯系,」

我伸出手與王新相握,我發現自從學校畢業以業,這次跟王新的重聚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只是我不知道,此時的王新心中已經起了波瀾,因為王副省長特地在他面前提起了江城小學,還說江城小學來研修的兩位教師中有一位叫郝挺,是北師大的畢業生,問他跟我熟悉不熟悉。因為王副省長並沒有多說其它什麼,所以王新也只淺淺的說認識。因為做秘書的他知道,領導不說的事絕對不應該問,所以他想從我這打听到點什麼,可惜的是我卻根本不認識這位王副省長。

就在我剛回到江城的時候,我就听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楊麗麗跳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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