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的我還徜徉在這種幸福中,「謝謝你,劉婕,」
怎麼說劉婕現在也是上億資產大公司的董事長,更是身家幾千萬的富婆,可她卻能丟下公司的一切事務來照顧我。說明在她的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生意、錢財,也許曾經經歷過的她現在已經並不太看重吧。
其實想想也是,生活中我們每天都在追求著錢財、名利、榮譽和地位,可我們是否曾想過,我們又失去了多少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有些人在權、錢面前喪失了良知和最起碼的為人的道德標準。有些人甚至為那看不清、模不著,甚至還遙不可及的名利失去了自我,終身掙扎在求名索利的漩渦中。我們是不是該停下追逐的腳步,想想我們的身邊人、身邊事,我們這樣做,值得嗎?
前人經常批駁‘三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小農思想,總認為這是不求上進的表現,而且‘貧賤夫妻百事哀’。可富貴夫妻又怎麼樣呢?那某某大鱷離婚、某某名人婚變、某某商業領袖陷入丑聞、艷聞的報道我們還見得少嗎?鞋子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婚姻幸不幸福其實也只也當事的雙方明白。
起碼,現在來說,我覺得我跟劉婕在一起是幸福的,因為她的一片真誠與愛意打動了我。
「說什麼呢,跟我還客氣,要說謝謝,我都不知要謝你多少次呢,」劉婕朝我嬌嗔的一笑,然後道,「你先安心養病,其它什麼都別說。」
「我已經好多了,燒都退了,應該沒問題了,」我道,「你給我辦出院手續吧,我不喜歡呆在醫院里,」
「這我得問醫生,誰都不願意進醫院,可卻又不得不進,人吃五谷雜糧,誰能保證一輩子不生病,」劉婕道,「那你先躺會,我去問問醫生,」
一會,劉婕回來了,她說醫生說了,我這是急性的發高燒,懷疑會引起肺炎,所以還是建議留院觀察。
「觀什麼察,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回去吧,沒事的,」我道。
「那不行,醫生說了不能出院,這樣,你好好呆著,我就坐在病床邊陪你,好不好?乖啊,」劉婕說著模了一下我的額頭。
我突然有一種久違的母愛的感覺,我已經記不清具體的時間,大概在我五六歲的時候,有一次我也是發高燒。那時沒有象現在這樣一發燒就進醫院的習慣,基本都是農村的土方法。那就是用被子捂,捂出一身汗來,燒自然就退了。可我當時小,母親又要下田掙工分(工分這玩意對于七五後或八零後來說絕對是個新鮮詞),所以在下地前她在給我蓋上厚厚的兩層棉被後,輕輕的模著我的額頭道,‘寶寶,好好睡學,乖啊。’
其實當時的我還很懵懂,但就是母親這溫柔的撫模和慈愛的話語,讓我這個調皮王還真的老老實實的在床上呆了一個下午,等母親回來的時候,整個蓋被和墊被都被的汗得濕濕的。
後來上了大學,隨著知識面的漸漸擴寬,我才知道其實發燒時人需要的是散熱,而不是捂著沒法出汗,再說了,如此大量的出汗,很有月兌水虛月兌的可能性。但當時的我,確實是因為捂了以後才退燒的。
這貌似有點沒辦法解釋,其實我們生活中很多的問題是無法用科學去解釋的,就象我們的中醫為什麼不為西方所接受?因為西方人講的是科學,而我們講究的是傳統,西方人認為無論什麼結論性的東西,都必須經過實驗的論證,而且還必須能夠重復,否則就只能稱之為假說。可中醫上許多東西是沒辦法去論證的,就象《黃帝內經》《難經》中關于奇經八脈,陰陽肺腑的說法,這玩意別說我們這些平常人,恐怕大多醫生听到這些也是雲山霧罩,更別說讓他們通過實驗去論證了。
何況有些中醫的東西根本就是隨意的,我曾去找過一個老中醫看胃病,跟我同去的是另一個朋友,大家都是由于長期的伏案勞作,所以胃都不好。可去了老中醫那里,他在一陣搭脈、看舌苔,壓胃後就開始抓藥。根本就沒有象西醫那樣說給你個結論慢性胃炎、淺表性胃炎,或是什麼其它胃病,只是抓藥,而且兩個基本癥狀相同的人,他抓的藥是不一樣的,更為奇特的是他去抓藥連我們在中醫院常見的戥子都不用,只是靠手去感覺份量,他從一排排並沒有標名的中藥櫃中抓出一把把我們不知多少量什麼名的中藥,然後用牛皮紙打包讓我們帶走。
我且不說最終的療效如何,只是由此可見中醫的東西往往無法解釋,但有時卻效果顯著,起碼現在西藥對風濕、痛風、偏頭痛等病是束手無策的,可中醫的針灸、刮痧卻可以收到很好的效果。
沒法解釋的東西有時也有特殊的效果,就象現在的我,躺在床上,明知到發出這種溫柔聲音的根本不是我那善良勤勞的母親,可我卻還是乖乖的躺了下去。
「餓了吧,我去給你弄的吃的來,」劉婕道。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還一粒米沒進肚,本來病著還不覺得,現在燒已退去,真覺得肚子里空落落的,「嗯,我還真有點餓了,」
「我出去一會回來啊,」劉婕拍拍我的胳膊道。
「嗯,」我朝她點了點頭。
不知是因為在病中的多愁善感,還是因為我確實感受到了劉婕帶給我的那份幸福,反正在這一刻,我是真的覺得自己幸福了,而且這種幸福來得太突然。
「年輕人,你真有福氣,她對你很好,」劉婕剛走,隔壁床位的病人對我道。
隔壁是個六十來歲的老人,應該是做生意或當官的那種,保養得很好,而且他的身上有一種氣場,雖然他現在跟我說話時很和善,但我可以肯定他的這一生應該經歷過不少商場的搏殺或宦海的沉浮,我甚至懷疑他會不會曾經是黑社會老大,因為他的眼楮里有一種非常凌厲的東西,仿佛可以洞穿人心。
不過他的話卻讓我覺得奇怪,一般情況下人家都會這麼說‘年輕人,你老婆對你真好,’而不是‘她對你很好’,因為他在前面已經說我真有福氣,那就說明她已經將劉婕當成了我的老婆,可為什麼他在後面說的時候卻沒有說‘你老婆對你真好呢?’,我是個老師,我喜歡說話的嚴謹,所以我很快就發現了他話語中的問題。
「是啊,她對我是很好,」我順著老者的話,微微一笑道。
「年輕人,如果你心中還沒有確定的話,我建議你娶這個女人做妻子,你會一輩子幸福的,」老人道。
老人的話讓我心中疑惑更增,他怎麼知道劉婕不是我的妻子?
「您怎麼知道她不是我妻子?」我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
「呵呵,我不僅知道她不是你妻子,我還知道你和她現在都是單身,」老人道。
怎麼可能,我們又不認識,忽然我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劉婕在我昏睡的時候肯定跟老者聊了什麼,所以我問道,「她告訴你的?」
「怎麼可能,從你進醫院到你醒來,她的心思就全放在你的身上,哪有時間跟我這老朽說話,」老者笑道。
「那您怎麼知道的?」我更感到奇怪了。
「呵呵,我不僅知道她不是你的妻子,你們兩人都是單身,我還知道你是個教師,而她是個做生意的,」老者道。
「您認識我們?」如果說剛才的問題已經令我驚奇的話,現在的我已經被完全震憾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能準確說出你的身份信息,這樣的人難道是神仙?
世道輪回,困果相聯,這些我信,可對于神仙鬼怪,我還真不信。所謂的冥冥之中有天意,其實也都是大千世界的各種必然與偶然而已。所以我們才常會這樣說,如果小時候學習努力一點,我現在就……;如果他不橫穿馬路,也許就……;如果當初能忍一時之氣,現在就……。這些都是因為偶然的事情導致了必然的結果而已。
歷史上偶然導致必然的事太多,如果牛頓沒有被隻果砸中,也許萬有引力到現在還是個謎。如果阿茲米德不是泡在浴缸里洗澡,也許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浮力定律。如果當年的關羽沒有讓開華容道,也許中國的歷史就得重寫。當然,這些的偶然也並非就是要有必然的產生,就算有十萬個隻果砸中我的頭,就算我天天泡在浴缸里,恐怕萬有引力和浮力定律我仍然發現不了。因為我不是牛頓,更不是阿基米德。
「不認識,」老者搖頭道,我能看出來他說的是實話,她真的不認識我們。
「你會算命?」我奇道,如果他真的不認識我們,但卻將我們的事說得如此準確,那唯一的解釋,只能說明他會看相。
「算命?呵呵,年輕人,你真有意思,不過,」老者停止笑道,「其實我這和算命也差不多。天地之間,萬物成像,陰陽互化,始成有形,依人面相的細微差別從中醫角度倒是大致可以判斷一個人的健康疾病。至于人的秉性、善惡、經歷等那是沒辦法從面相上看出來的。但算命的人察言觀色能力極強,他往往可以從你的細節動作上推斷出你的經歷、愛好、習慣等,當你被他前面幾句唬住的時候,後面再說些無形的東西,你不信也得信了。」
「那麼您是怎麼看出來的?」我問。
「很簡單,你發燒期間,這女孩子一直焦急的守在你身邊,幫你用冷毛巾敷額,還用酒精幫你擦手心和腳心,這些事情朋友一般是不會做的,只有夫妻之間才會這樣。可你醒後,我發現你看這個女孩的眼神並不是丈夫看妻子的那種隨意,按說到你這個年齡,孩子應該四五歲了吧,從戀愛到結婚,怎麼說也經過了五六年的時間,如果是夫妻,早就應該一切都隨意到什麼也不在意的程度,可我卻從你的眼楮里看到了一絲若即若離的距離,從這我可以判斷,你們還沒結婚。因為你們的交往非常光明正大,沒有那種偷偷模模的感覺,所以我覺得你們現在應該都是單身,畢竟男未娶、女未嫁,正常交往有何不可?」
「那您怎麼知道我是教師,而她是做生意的?」我問。
「很簡單,你剛進來的時候,衣服上還有一些粉筆灰,我之所以認定是粉筆灰,而不是建築工地的那種石灰,是因為你的穿,雖然你的穿著並不值錢,但建築工人不會穿著這樣的衣服上工地。而她在照看你的過程中,接過一個電話,她對著話筒說‘讓郝經理處理就行了’,由此可以斷定她應該是一家公司的老總,」老人接著道。
「老人家,你真是半仙啊,」我笑著道。
「呵呵,我哪是什麼半仙啊,其實都是這一輩子揣摩下來的,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嘛,」老者道。
「爸,又睡不著了?」正在這時,我听到一個輕輕地但卻很清脆的聲音,回頭一看,一個女孩正站在老人的面前。由于劉婕走時怕弄出聲響,將門留了下縫隙,而這個女孩來時又怕吵醒我們所以只是輕輕地推開門,所以她進來時我們兩個人居然都沒發覺。
「嗯,」老者回頭道,「哎,我說了讓你晚上別過來的呢,你怎麼又來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不是怕你睡不著嘛,過來陪陪你,」女孩道,隨後女孩又轉頭對我道,「不好意思,我爸晚上老是睡不好,打擾你了。」
「沒事的,跟他老人家聊聊,我受益匪淺,」我道,我這才注意到,這個女孩子看起來有一米七高,腳上卻穿的是平底鞋,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女孩的素質,這是醫院,晚上病人是要休息的,高跟鞋得得得的聲音肯定會影響到病人休息。
「這是我女兒,在一家外資企業做董事長助理,」老者對我道。
「你好,」我重新跟她打聲招呼。
「你好,」女孩點了點頭,然後對老者說,「爸,你要是睡不著,我還陪你出去散散步吧,動一動,回來睡覺就踏實了。」
「那也行,」老者說著,翻身坐了起來,對我道,「我出去走走,不打擾你休息,」
「沒事的,反正我也睡不著,」我道。
老者沒說其它的,跟著她女兒走了出去。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著老者剛才的話,我不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但他的話卻讓我深思。其實往往很多我們不解的事,是可以想明白的,只是因為我們忽視了一些細節性的東西,因此我們才會如墜雲霧之中。
那麼最近在我身邊發生的這些事情呢?包括齊小倩的離去、楊麗麗的藥被偷換、曹陽對我的幫忙、錢林俊的入股建安、田耕友求我的幫忙、藍珊珊與我的交往……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正當我在想入出神,也想得腦袋一片漿糊的時候,劉婕從外面進來了。
「啊,沒想什麼,」我道。
「來,我去弄了點小米粥,還弄了點清淡的小菜,你剛退燒嘴里比較淡,要吃點這些清淡的東西,」劉婕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她提著的各個塑料袋。
「天這麼晚了,你到哪弄的這些?」現在已經是夜里近十二點了,所有的店鋪都關門了,哪還有這些東西買呀。
「噢,我記得以前我去過廣和路上的一家二十四小時粥店,想著那里肯定沒關門,我就到那去看了看,還真在營業,我就買了這些東西,」劉婕道。
廣和路,跟我現在住院的地方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在半夜的,劉婕居然繞了一個主城區去給我買這點粥,我不禁感動得有點想哭。
「謝謝你,劉婕,」我道,我都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哽咽。
「說什麼呢,再說我可生氣了啊,」劉婕看了我一眼,假裝生氣道。
「劉婕,嫁給我好嗎?做我的妻子,」我望著她,深情地道。
「你……我……」劉婕望著我的眼楮,稍微愣了愣,然後堅定地說,「好,」
「劉婕,我愛你,」我向劉婕伸出了雙手。
「郝挺,我也愛你,」劉婕俯,我們兩人緊緊相擁,這一刻,我們兩人都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我的肚子里發出咕嚕一聲響。
「哎呀,你肚子肯定餓壞了,快吃飯,」听到響聲,劉婕趕緊放開我,然後端起了放在病床邊櫃子上的稀飯。
「我自己來吧,」此時,燒已完全退去,我已經感到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不,讓我來喂你,」劉婕說著,臉上蕩著幸福的微笑。
我看過多次劉婕的笑,可這一次她卻讓我感到是最美的,也許真是的那樣,沐浴在愛河和幸福中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就這樣,劉婕用小湯匙一勺一勺的喂我吃直滿滿一碗稀飯。
「劉婕,我真想回去了,你看我現在,根本就是一點事都沒有,醫院里這床我睡不習慣,而且,如果在這你也沒法休息,你再看看我這身上,都兩天沒洗澡了,」我道。
「嗯……,那好吧,那我們回家,明天再來辦出院手續,」劉婕道。
本來我是想跟鄰床的那位老者打聲招呼的,可直到我們收拾好所有東西,他都沒有回來,只好作罷。
回到家,到沐浴下沖個熱火澡,整個人身上清爽了許多。
「要不你也去洗洗?」給我跑來跑去的買飯,然後又幫我收拾東西,忙到現在,劉婕身上也早已被汗濕了。
「嗯……,好的,」劉婕恐怕沒想到我會留她下來,畢竟這是教師的家屬區,我以前還是比較注意影響的,即使跟劉婕或其它女人在家里發生過關系,但留下來過夜的從來沒有過。
劉婕去了衛生間,我從衣櫃里找出了一件齊小倩以前的睡衣,那件睡衣是齊小倩剛買的,還從來沒有穿過。
齊小倩去後,她的東西,包括衣物我都沒有動過,我一直不相信她就這麼去了。雖然我們並沒有愛得驚天動地,可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幾年,我的生活里已經到處都是她的影子,突然間失去了,就象本來填滿的心房被突然抽空了般。
拿著齊小倩的睡衣,我心里在想,也許齊小倩留下的這個空白,以後要被劉婕給填充了。
「劉婕,你換上這件睡衣吧,這是件新睡衣,」我將睡衣拿到衛生間門口,對著正洗澡的劉婕道。
「噢,你幫我拿進來吧,」劉婕道,伴著里面嘩嘩的水聲。
對于劉婕的身體我是再熟悉不過了,但從今天開始,從現在開始我卻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覺得我對她再也不是那種隨便上上,作為一個婚外伴侶這麼簡單了,我要娶她,我要讓她成為我正式的妻子。
雖然是夏天,但熱火的霧氣還是使得整個淋浴間的玻璃拉門霧蒙蒙一片,走進衛生間,我只看到玻璃門里那具在霧氣中不停動作的朦朧的胴/體。如果是以前,我會毫不猶豫的拉開門,然後進去在她的身上好好的馳騁一番,但現在我卻不再這樣的急切,也許是我身體剛剛發燒才好的原因,也許是我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未來的妻子,我再也不不用如此猴急的去完成性事。第一次的,看著劉婕的果/體,我沒有產生反應。
人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其實這里面除了人都有喜歡冒險刺激的心理外,恐怕更多的是一種感情。因為與妻在一起是名正言順,古今法制倫理都規定了的。而與妾在一起則不一樣,妾在古代又稱為偏房,何為偏?字典中是這麼解釋的,1、歪的,不在中間;2、不全面、不正確;3、與願望、預料或一般情況不相同。不管是哪一個意思,偏都不代表正統,所以古代的妻是明媒正娶,然後以八抬大轎而正門而入。而妾卻只需花錢納入即可,講究的舉行個儀式,不講究的,就這麼與男從睡在一起就行了,即使有大富大貴之家,講究面子,妾也只能從偏門而入。既然是偏的,那麼與妾在一起,當然就沒有與妻在一起名正言順了,而正是這種感情上的不易滿足,才會使男人產生妻不如妾的想法。至于妾不如偷,那就更是玩兒刺激的事了。
而我現在已經下定決心,準備娶劉婕為妻,那麼以往的那種偷偷模模也將不復存在。
「郝挺,衣服拿進來了嗎?」由于霧氣的關系,再加上嘩嘩的流水掩蓋了我進來的聲音,劉婕不知道我早已站在衛生間,與她之間只隔一扇淋浴間的玻璃拉門而已。
「我給你拿好了,放在這啊,」我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將劉婕的衣服放在衛生間的盆架上,然後退了出來。
當天夜里,我們就這樣相擁著在一起,我們沒有做/愛,估計劉婕也跟我一樣,她也在找尋家的感覺,那種夫妻相濡以沫的感覺。
第二天一早,我和劉婕一起去醫院辦理出院手續,由于要主治醫師簽字,我們再一次來到了病房。病房里那位老者仍在,看到我和劉婕進去後,老者臉上露出了訝異的神色,「你們……?」他望向我,眼里滿是疑問。
我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他的洞察秋毫我早就領教過,所以我也就直接挑明,「老人家,我接受了您的建議,其實我們的一生都在尋覓,能得到一個知己不容易,莫待無花空折枝,我可不想自古多情空余恨,」
「年輕人,你的後半生一定會很幸福,妻賢夫興旺,母慈兒孝順,古今人倫之道,莫大于此。」老人道。
「聊了半天,我還不知道你老人家姓什麼叫什麼,還有我更好奇的是你老人家的職業,」我道。
「我叫陸衛林,我是搞痕跡鑒定的,當然有時也做一些讀心術方面的研究,」老人道。
陸衛林?听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好象在哪里見過或听過,可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哦,陸叔叔原來還是個專家啊,」既然他稱為研究,那麼現在客氣的稱呼都是叫人‘專家’了。
「專家談不上,喜好而已,呶,既然我們相遇就是有緣,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機會我們多聯系,」說著,他給我遞來了一張名片,名片上沒有單位、沒有職務、沒有通訊地址,僅有一個名字與一個手機號碼。
這恐怕是我迄今為止看到的最簡單的名片,現在人為了顯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常常會在自己的名片上方冠以各種各樣的頭餃。我就曾接過一張名片,名片上標注了足足有近十個頭餃,小小的一張名片,上面印的全是字。又是什麼協會會員、又是什麼理事、又是什麼理事長、顧問。貌似他就是個博學家,素不知由于字太小,我根本不會去看他那些頭餃,甚至連他的名字因為淹沒在一堆的字里,我都沒有看清,當然也沒有記住。
「不好意思,我沒帶名片,要不我給你留下電話號碼吧,」說著,我拿出手機按照他給我的名片撥了過去。
很快,他的床頭傳來手機的鈴音。
「我叫郝挺,赤耳郝,挺拔的挺,我在江城小學工作,」我道。
「好,我記下了,有緣我們再見,」老人說著,拿起自己的手機,將我的電話號碼存了起來。
「老人給了你什麼建議?」當我們辦完出院手續,走出醫院大門,劉婕問我。
「老人說你是真心對我好,他建議我娶你做妻子?」我道。
「瞎說,人家怎麼可能說這些?」劉婕臉一紅道。
「是真的,我沒必要騙你呀,」我道。
「那你是在他的建議下才想到娶我的?」劉婕道。
「哪能呢,我上次不是就跟你說過了嘛,陸老的話只是讓我更加下定決心而已,」我道。
劉婕靠著我,挽著我的胳膊,「我知道,你也是真心對我好,可是,藍珊珊呢?她怎麼辦?」
是啊,藍珊珊呢,她怎麼辦?
「放心吧,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藍珊珊只是我的同事,」我拍了拍她拉著我的手。
「嗯,」劉婕應了一聲,將頭靠在我的肩上,她在享受著這幸福。
「劉婕,我們去領結婚證吧,現在就去,」我道。
「現在?」劉婕把頭離開我的肩膀,看著我,還伸出手來在我的額頭試了試。
「干嘛?」我道。
「你沒再發燒吧?」劉婕問。
「我是認真的呢,」我有點不滿,我這可是說實話呢,敢情半天了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啊。
「對不起,郝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這麼做決定是不是太匆忙了,因為一旦領取結婚證,我們就是法律上的夫妻了,」劉婕道。
「我不覺得匆忙,我們已經相處了這麼久,你應該了解我,我也了解你,而且只要我們生活在一起幸福,就足夠了。」我道。
「好,那我們現在就回去戶口本。」劉婕興奮的一拉我的胳膊。
當我們從民政局婚姻登記處出來的時候,手捧著結婚證的劉婕居然哭了起來。
「怎麼了?」我輕輕摟著她的肩膀。
「郝挺,謝謝你,我沒想到我的幸福會來得如此突然,」她將頭依在我懷里,低聲道。
「放心吧,我以後一定會讓你更幸福,」我道。
「謝謝你,郝挺,真的謝謝……」劉婕的眼淚再一次滾落。
雖然我們已經領取了結婚證,但我們卻並沒有住在一起,因為我們要照顧到孩子的感受,在林俊陽的眼中,我一直是他的老師、是他所在學校的副校長,可突然一天我成了他的爸爸,這對孩子來說恐怕也是很難接受的。孩子已經快上四年級,十一歲了,已經開始有自己的思維。
而且,我們都是二婚,婚宴我們就不準備辦了,而且兩人現在都忙。當然親朋好友是非得告知不可的,而且非常近關系的朋友也非請不可。
首先我們通知了我的父母,父母說孩子快開學了,地里的玉米也快收獲,所以暫時就不過來了,等我們結婚時他們再來。
其次是朋友,我通知了郝強和李芸夫婦,曹陽以及學校里的領導班子。如果我是一個普通教師,領導我一定不會請,可我現在是校領導班子成員,如果結婚這麼大的事再不請客,會被別人認為我瞧不起人,所以飯桌上就多了孫如才和另外一位副校長,以及校教導主任。
當然,還有一個人我必須請,那就是王新,以前咱們失去聯系,但自從我到省城進行研修後,我們的聯絡再次多了起來,這樣的事如果不請他肯定會有意見。不過,他不一定有時間,作為副省長秘書,他的時間是領導的。
本來我是想請藍珊珊的,可想到這樣的場合實在不適合她的出席,所以還是把她給略過了。
劉婕那倒沒什麼朋友,以前林永健在時,作為全職媽媽的劉婕倒是有些閨中密友的,可當林永健破產,劉婕被趕出那別墅區後,潦落的劉婕與那些富婆們也是就拉開了距離。當劉婕再次成為建安公司董事長時,一是因為忙,二也是因為看到了人情的冷暖,所以並沒有與那些人重新聯系,就這樣,她只是請了公司的幾個中層。而中層中蔣樹春和郝強我已經請了,所以她那邊也就再多出三四個人來。
可令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王新真的來了,不過這次沒有帶人來,是自己一個人。
「郝挺,我已經進江城了,現在我怎麼走,是到酒店還是去你家?」王新問我。
「你是一個人還是……?」我問,因為他是副省長秘書,即使不帶個小姑娘啥的,說不定也有司機,如果人多當然是去酒店。如果一個人,當然得來我家一下,請客到家本就是一種禮數。
「當然是一個人,」王新道,「我自己開的車,」
「那你到我家里來吧,現在天還早,等一下我們一起去酒店,」我對王新道,然後我將我家的地址發到了王新的手機上。
十幾分鐘,王新就到了。
「恭喜你啊,郝挺,」王新說著,從車里擰出了兩個紙袋。
我根本沒注意,直接伸手接了過來,到人家做客嘛,還點東西是正常的,所況還是這種喜事。可當我看清紙袋上的全英文字母時,我驚住了。
Hermes,兩個字袋上都清晰的印著這一個名字。
愛馬仕,世界頂級奢侈品品牌,雖然我從沒見過實物,但在電影電視上以及一些時尚的期刊雜志上可見過不少。這樣的兩只錢包看起來不起眼,但價格可都是幾十甚至十幾萬。
「靠,王新,這可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在看清了商品名稱後,我象被烙鐵給烙了一下,趕緊又向他遞了過去。
「說什麼呢,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收回來的,放心吧,這不是我自己掏的錢,也是別人送我的,我只是借花獻佛而已,」王新道,「要是叫我拿工資去買這麼個玩意送給你,我還真舍不得,呵呵,」
「那這也太貴重了,我……」
「走了,別磨磨嘰嘰的了,」王新上來一摟我的肩膀,「走,帶我到你家看看,」
我家?在看到包的一剎那我就後悔讓王新到我家里來了,人家這兩只包應該就可以買我現在住的這一幢房子了吧。
我住的是學校的那種老式宿舍,雖然是兩室一廳,但房間客廳都小,按現在的市場價也就十多萬,這兩只包估計十多萬都不止。
可王新已經到了家門口,我總不能再將人推出去到酒店吧,所以只好引他上樓。
「不錯啊,挺溫馨的,」王新道。
「呵呵,跟你住的地不能比啊,太小了,」我道。
「良田千頃,食只三餐;廣廈千間,居只一室,兄弟,家不在大小,在于溫馨,」王新道。
自從齊小倩去後,家里我基本就沒有打掃過,只是昨天劉婕和我兩人在家好好的整理了一番。受傳統思想的束縛,我覺得兩個人結婚後,應該住在男方家里,不然總給人傍富婆的感覺。劉婕沒有提出異議,她說反正我們現在有兩個房間,我們住一間,兩個孩子住一間,等我們這個項目結束,我們再去買個大房子。
我不得不感激劉婕考慮得周到,為了維護我作男人的尊嚴,她寧願放棄自己現在舒適的居住環境,跟我蝸居在一起。當然,我也明白她的意思,等項目結束了,咱們就有錢了,那時買房,就算我們兩人共同購買的了,畢竟我有股份在建安公司里。
「哦,對了,郝挺,你還沒跟我介紹一下你老婆是做什麼工作的,」坐定後,我給王新泡了一杯茶,他問我道。
「她在開發一個居民小區,那也是她前丈夫的,……」接著,我就將林永健如何起家、如何承建鴻泰小區、如何破產,以及最終建安小區如何重新建立的事跟王新說了一遍。不過,在這里我略去了曹陽的幫忙,這是官場上的事,我覺得沒必要細說。我相信他只要見到曹陽就會明白其中的關節,畢竟在現在這個社會,沒有官場背景,你想做什麼大工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林永健就是最好的例子,其實當時只要有政府方面的官員幫助一上,從銀行給林永健爭取到一些貸款緩和一下,他也不至于走極端。
「郝挺,看得出你老婆是個挺能干的人,其實人要想干某一件事,能力是一方面,用心才是最重要的。你老婆現在將全身心都撲在這個小區建設上,我相信她一定會成功的。」王新道。
「其實商業的成功與否我真的不在乎,主要是她人心地善良,」我道。
「是啊,人生難得一知己,既然知己,又能相伴終身,就更難得了,」王新道。
「靠,听你這感慨,怎麼有點很無奈的味道啊,」我道。
「不是無奈,是羨慕,」王新道。
「羨慕我?一個小學教師,住這麼破的房子,每個月拿那麼一兩千塊錢的工資?」
「是羨慕你有愛你、懂你的女人。」王新道。
「哦,對了,你上次說你老婆也是我們清遠縣的,她是做什麼的,你怎麼沒將她一起帶來?」我問,上次在省城王新帶去和我們相聚的是個叫喬惠的女孩。
「她能做什麼,跟我一樣,是個教師,」王新道,「我們在同一學校教書,大學畢業後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而範圍卻只能在自己周圍。還記得我們大學時說的順口溜嗎?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總在身邊找,本來數量就不多,何況質量也不好。可作為一個小學教師,在如今老板遍地的社會大背景下,能找到什麼高質量的美女?自古英雄愛美人,美人愛流氓,所以將就著就這麼結了婚,也就一直混到現在這樣了。」
「那你們孩子多大了,應該跟我兒子差不多了吧,」我問。
「問題就是在這,結婚這麼多年了,她的肚子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唉,」王新嘆了口氣。
「沒去醫院看看?」
「看了呀,省城的醫院基本都跑遍了,兩個人都沒有問題,可就是懷不上,就為了這,咱們家庭關系越來越惡劣,有時我都不想回家。」王新道。
這樣的事,我還真不好安慰,當然更幫不上忙(嗄嘎……)。
「也許就是時候未到,放心吧,只要兩人都沒問題,很快就會有的,而且……」我剛準備稍稍勸慰下,手機鈴聲響了,還是那老土的‘一條大河波浪寬……’。
「喂,郝挺,我這邊事忙完了,我去家里接你吧,然後我們一起去酒店?」電話是劉婕打來的。
「不用了,王新過來了,我一會坐他的車子過去,你直接過去吧,省得你來回跑了,」劉婕在的工地並不順路,所以我讓她直接去了酒店。яя夢я島я小說я
「那行,那我直接過去了啊,你也早點過去,別讓人家等了,」劉婕道。яя夢я島я小說я
「好的,我知道了,」說著,我掛斷了電話。
「走吧,我們也過去,」王新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來對我道。
「好的,」
當我們到的時候,劉婕也剛到,我給她們相互作了介紹。
人陸陸續續到來,都是朋友,所以也沒必要講究,都是來了隨便做,當然我也沒給別人介紹王新的職務,按他自己的要求,他今天就是我的同學,我的兄弟,別搞得那麼拘束。
曹陽是最後一個到的,本來進來的時候,我發現曹陽還是邁著硬板的官步,可當他在看到王新的一瞬間,腳步立即變化成碎米,而且還熱情的伸出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