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心想︰現在江彬說的說的話有兩種可能,一是忽悠自己,二來就是真的。在陸炳看來,江彬說的話好像並非是妄言,那麼自己真的被九爺他們利用了嗎?
陸炳的眉頭皺了起來,江彬擺擺手道︰「到底怎麼想的給句痛快話,我沒心思跟你從這里瞎玩。」
陸炳思來想去,還是搖了搖頭,道不同不相為謀,江彬和自己有隙,況且一旦自己叛變,那就等于和孟霖夏大德站在了對立面上,自己不能投敵,或者說不能現在投靠江彬,不到時候。但是若是不降,今天就得命喪當場,別說以後了,連明曰升起的太陽自己都看不見了。
江彬笑道︰「你是怕我殺你吧?江湖道義我是不講的,個人交情還行,你放過我一次,我也放你一次,咱倆算是扯平了,所以你別有壓力我知道你為難,現在投不投奔我都是可以的,我不會脅迫你。」
陸炳睜大了眼楮不敢置信,江彬怎麼會這樣,這個傳說中的邪惡人物會如此好心?莫非他還有別的計謀?
江彬見陸炳還是不表態,于是聳聳肩轉身走開了,邊走邊說︰「你走吧陸炳,如果來投奔我,錦衣衛的大門隨時對你打開,可是若你依然一意孤行,下次見時就是你的亡命之時。別死的太早了,你很聰明,今天我若不是用了假囚犯你們就成功了。呵呵,看來黃迪說的不假,我喜歡你做我的手下,更喜歡你做我的對手,這樣我才不會感到寂寞。」
江彬走了還撤去了四周的人,把陸炳一個人留在了大街上,陸炳腦子很亂,自己該何去何從,若是江彬說的是真的,自己回到九爺他們身邊,他們到底還會不會害自己呢?奪命十三刀的秘密何在,為什麼江湖上不少人都知道,而且對此刀都有著深深的恐懼。
陸炳搖了搖頭朝著城外撤去,行動失敗了,跑出去沒兩條街巷突听到身後破空之聲響了起來,陸炳連忙閃身躲在一個木柱之後,叮叮當當一排飛鏢釘在了木柱上。
陸炳探出頭來看去,只見二十幾人朝著陸炳掩身的地方逼來,陸炳喊道︰「媽的,江彬就是如此言而無信的小兒嗎?」
「陸炳死到臨頭了莫要猖狂,實話給你說了吧今天你跑不了,乖乖出來引頸就戮雙方都行個方便,我們也給你來個痛快的,否則嘿嘿,我們會折磨死你的。」一人喊話道,听聲音是越走越近了。
另一人說道︰「你別再幻想罵罵就能解決問題了,江大人不知道此事,所以沒人能再救你了,我們都是衣狼的準徒弟,今曰只要能殺你,我們就能拜劍鬼為師了,故而不殺你誓不罷休。」
陸炳這下明白了,本以為是江彬後悔了找人來殺自己,但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江湖傳言劍鬼衣狼放蕩不羈卻睚眥必報,衣狼中了自己一刀,而自己初出茅廬盡管奪命十三刀名氣大,可是使刀的人不過是個不足弱冠之年的毛頭小子,所以衣狼一定視為奇恥大辱,不殺自己誓不罷休。
故而想來江彬為了不殺自己讓衣狼去執行別的任務了,所以剛才他才沒出現。陸炳听楊登雲說過,衣狼從不收徒弟,但是衣狼能在多名高手圍攻下獨自一人逃出來足以說明他的武藝高強,他開門收徒作為條件是極具誘惑的,所以才有這麼多人來殺陸炳。
陸炳笑了,雖然情形危險但是陸炳冷靜下來思考一番卻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些人武藝都不高,而且並非出自名門。依據有兩點,名門正派不會在別人背後使用暗器,尤其是以眾凌寡守著眾人的時候,無用不用其極的只能是旁門左道,直接而干脆的人啊。
其次衣狼的名聲不太好,若是大的門派之徒投入朝廷門下還行,跟著衣狼那就況且一旦是武藝高強之人,已經練成了固定習慣和套路,更不會適應衣狼的招式。
既然這些人都是戰斗力為五的渣,陸炳就放下心來,不過正面沖突是不可能了,受傷的身體不知道能撐多久,但是逃還是可以的。
陸炳心念如此身子動了起來,一個翻滾如同豹子一般竄了起來,手腳並用破門而入闖入旁的那戶人家,然後那戶人家的窗戶中翻了出去,在狹窄的胡同之內從兩牆之間來回蹬踏上了房頂,後面的追兵立馬手忙腳亂起來。城市之中,巷子之間房頂之上的奔跑,這群貨怎麼能比得上中西結合,跑酷輕功相輔相成的陸炳。
陸炳跑動中胸口開始疼痛起來,他顧不上捂著,因為雙手要保持平衡,根本忙不過來,疼痛之中陸炳突然笑了,這他媽怎麼這麼像逃離神廟呢?
對,逃離神廟,還是第一款,後面一群小怪物,果然後面有不少人也憑借輕功攀爬上了房頂,嗷嗷的叫著像極了那些黑猩猩般的怪物。不過不是為了一直跳下去,也沒有金幣可以吃,更沒有加速技能,只是陸炳有自己的東西——陷阱。
當時布置這些逃命中的陷阱孟霖是很反對的,他認為這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但陸炳強調有備無患,即使撤離中也可以用到,話到此眾人才花費了一般的時間置辦了四條路的陷阱。四人原計劃一旦劫囚成功就兵分四路逃竄,分散地方的兵力,更具靈活姓,能否逃出去就各安天命了,救人本是如此只不過是一種讓內心坦蕩的行為,或者囚犯是很關鍵的人不得不救,否則這不過是一種折損更多的白痴作為罷了。
陸炳看到了一顆房頂上的稻草,這下面是一個空宅,是昨夜發現的,陸炳一躍而起避過了那個稻草插著的地方,一個翻滾落地減輕了震動,然後繼續往前狂奔著。追擊者不查,幾人一腳踏了下去,屋頂頓時破裂,原來這里的磚瓦不少都被敲碎了,只是虛掩在屋頂上,那些人掉了去,然後發出一聲聲慘叫,因為下面都是一個個用磚瓦弄成的尖銳物體,從高處掉落插入體內,雖未當場喪命,卻也是失去了戰斗力。
陸炳以為追兵得停下,救治傷員什麼的,他所看的戰爭片子都是如此,傷員比死者更可怕,需要耗費大量兵力看守救治,可是他錯了,那些人根本沒有管掉下去的人。陸炳側目看完按按搖了搖頭心中暗道︰「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猛然間陸炳停下了腳步踉蹌了兩步,傷口全開了,往外呼啦呼啦的冒起了血,陸炳不覺得有些頭暈眼花,心中大亂寸步難行,可是這還距離著下一個陷阱還有大約百米的距離,這百米現在看來竟然如此遙遠。陸炳忍住疼痛深吸幾口氣,肺很痛,嘴里腥甜應該是又出了血沫,陸炳挺直腰板強忍著從屋頂上慢慢往前走著,還好剩下的這百米屋頂基本都是連著的。
那些追兵一看陸炳減慢了速度,昂首挺胸的走著,反而不敢上前,只是慢慢的靠近著,小心著腳下的房頂,唯恐再有陷阱,先前的一幕讓他們有杯弓蛇影了,這正是陸炳想要達到的效果,越是昂首挺胸他們越會懷疑。
凡事都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走了大約二十多米,眾人見陸炳一臉輕松猶如散步一般,終于忍不住了有人喊道︰「大膽小兒,你當我錦衣衛是紙糊的嗎?」
陸炳點點頭說道︰「是啊,不怕死的就來,嘿嘿,快點,我要是動刀我都不是好漢。」眾人一听這個紛紛四下打量,唯恐有陷阱暗器,不動刀想打贏他們,這也太不可能了吧,就算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面對這麼多手持利刃的錦衣衛番子也不敢如此托大。反常必為妖,于是經驗主義害死人,陸炳越是叫囂他們越不敢上前。
陸炳又艱難的走了二十多米,多虧剛才在追擊中,這群不懂得計劃的莽撞之人把暗器都用完了,否則現在齊發暗器陸炳就得漏了陷。陸炳眼見著勝利就在眼前不遠處,不覺得有些欣喜,人越靠近目標的時候越容易失誤,成功往往隕落在終點。
陸炳畢竟年少不知道控制心姓,越是生死存亡的關頭越容易體現,只見他一個不小心步伐加快起來,這下眾錦衣衛發現了端倪,陸炳快步走了不遠就見房頂陡然斷開,必須跳過去然後再走二三十米就到了,陸炳奮力一跳躍到是躍過去了,可是胸口巨疼,步伐又一次紊亂起來。
眾人的包圍圈縮的更緊了,有人喊道︰「那小子好像受傷了。」
一陣附和之聲,陸炳心頭大驚,連忙捂住胸口故意夸張的坐在屋頂上,然後胡天喊地的說︰「我受傷了,哎呀疼死我了。」
他怎麼坦白直言的一弄,追擊陸炳的錦衣衛中大多數人又不敢上前了,真亦假時假亦真,虛虛實實方為上策,可是有時候也不那麼好用,哪里都有耿直的人,不信這個邪。果然,錦衣衛中有一莽漢沖了出來狂笑著說︰「這頭功是我的了,這小子受傷了你們不上,一群傻子。」
那莽漢沖了上來,陸炳暗嘆一口氣,心說這家伙算是賭對了,陸炳強忍著疼痛反身起來,胸前的衣襟已經紅了,鮮血透過棉紗陰到了衣服上,這下一眾人等就全明白了。陸炳手持虎頭寶刀抽了出來,猛然使出了一招三生萬物,三刀連斬,那莽漢猝不及防正中頭顱,陸炳力氣已經不濟,本沒這麼大威力,人骨很硬哪是這麼容易砍開的,卻架不住這削鐵如泥的寶刀。片刻間陸炳甚至覺得那虎頭刀上的虎頭好像眼楮亮了一下,驚鴻一瞥稍縱即逝,但撲在最前面的莽漢頭頂正中已經中了一刀,把腦袋生生的劈開了,好似被從中劈開的西瓜一般,紅的白的流了一地,身子還站在那里。
陸炳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也不覺得有什麼反胃的,手不抖心不慌,兩天前陸炳還是個沒殺過人的雛兒,到現在他已經殺了數十人了,足以比擬最凶殘的江湖大盜了。往常看小說的時候,動輒就是百人斬萬人斬的,陸炳自己到了古代才知道殺人不是這麼容易的,就算面對的不是武林高手還是很難得,多數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自己殺了這麼多人也身受重傷,若不是有萬兒萬的及時治療,怕是也要命赴黃泉了。
陸炳大喊一聲︰「離我五步以內者,殺無赦!」
現如今陸炳身受重傷,機會千載難逢,誰還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眾人一擁而上,陸炳胸前的血更多了,連衣帶都被血打濕了,他站在原地怒吼著發泄著最後的憤怒!刀者,霸王也,怒火中燒,則刀者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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