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霖見人心渙散,群雄好多都被這些人的名號給嚇到了,不禁心急萬分,卻听劍鬼衣狼笑道︰「我衣狼在此,你們怕什麼,難道我的名號還比他們小了不成。更何況這些人都不過是徒有虛名之人,咱們人多勢眾,今曰正是建功立業之時,不必講究什麼江湖規矩,一擁而上結果了他們,他們雙拳難敵四手咱們一定能成功!」
群豪也知道,一擁而上一定能與之一戰,可是如此一來略顯卑鄙無恥,都不願意第一個動手,唯恐天下英雄恥笑自己。可是既然不要臉的話都讓衣狼說了,那群雄就沒什麼顧慮了,曰後可以推稱是被其蠱惑的。于是群雄呼嘯著撲了上來,與陸炳等人戰在了一起。
陸炳使了第四式兩圓殺四方,所到之處皆是鮮血橫飛支離破碎,旁人紛紛躲閃陸炳,猶如見到死神一般。而西北雙雄蔣碧青蔣碧蘭兩兄弟則也是飛轉雙刀,使出秋風落葉刀,招如其名,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旋轉而至,殺著重來的眾人,倒也是四面八方攻守得當。
再看那老者鐵掌劈華山晁傷,動作雖然慢一些,但是雙掌游走全身,護衛得當對手一觸即潰,中掌者非死即傷躺在地上連連哀嚎起來。
段清風劍走飄逸,如同舞劍一般在人群中穿梭起來,兵不血刃只是一閃而過,精光一現之間就躲了過去,再看對手多是沖上兩步然後要麼喉頭噴血險些分離,已然命喪當場,要麼就是胸口噴濺出血花,栽倒在地。
陸炳連連大叫痛快,不停地殺著人,虎頭寶刀被鮮血澆的滾燙,發出陣陣翁鳴好似回應著陸炳,也若有感情一般興奮起來。猛然間陸炳感到背後有人襲來,于是乎轉身就劈了下去,那人的劍已經穿過了兩圓,來到了離陸炳後心的一指之處,而陸炳也不回頭,反手使刀也到了那人的頭頂之上一指高的上方,兩人再這麼下去,陸炳還得被穿胸而過,那人也得被陸炳把頭劈成兩半。
那人身子一矮,揮劍上抬擋開了陸炳的刀,中途變招力量不濟,陸炳本就力大,此次從上而下當頭劈下,勢大力沉之中卻依然不改變招式,當是抱著拼個魚死網破的心思而使出來的,故而氣勢和力量上都發揮的極好,身上只留了一成的力以自衛和收招只用。兩個兵器剛一接觸就濺起大片火花,陸炳身後偷襲的那人吃不住這麼大的力,不禁單膝跪地雙手持劍硬抗了下來,整個船都為之一沉。
陸炳反手轉身,接住單刀用力向下壓著,口中擠出一句話︰「衣狼,**就只會在背後偷襲嗎?真是無恥之徒。」
衣狼想要回嘴,卻被壓得喘不上氣來,哪里還有力氣張嘴回罵,但听晁傷邊打邊道了一聲︰「陸兄弟,好俊的功夫。」衣狼滿臉通紅,上次背後偷襲陸炳,後來又讓他中了一劍,雖然陸炳險些因此喪命,但是卻也困獸猶斗拼死一搏的傷了自己。
雖然奪命十三刀在老輩江湖人物中名聲甚響沒人會說什麼,但是晚些年出道的人可不知道,只當是衣狼被一個重傷之人給砍了一刀。即使衣狼受的傷不重但面子卻掉在了地上。而衣狼又不能給每個人解釋奪命十三刀的厲害,江湖多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 當的人,見識所致理解力也有問題,故而衣狼就算長著一萬張嘴也說不過來。于是乎江湖上的傳聞愈演愈烈,從而貶低了衣狼抬高了陸炳。
以少年負傷之軀還能踫到衣狼,傷之皮肉,這少年必當不可限量。江湖人物最重面子,當然也最愛串閑話,故而陸炳一天之內就被傳頌的沸沸揚揚的,衣狼這才放出來狠話,說誰殺了陸炳自己就開門收徒。衣狼名聲不好劍術頗高,好事者紛紛把陸炳定成了目標,因為那時候已經知道陸炳受傷,當是最好的機會。後來陸炳只是如同流星般一閃而過了,因為江湖傳言陸炳命喪在衣狼派出的人的追殺之下,令人欽佩的是依然連殺十余名高手,力竭而亡也不知道尸首被誰帶走了,人走茶涼慢慢的不出半年時間陸炳的名號就又掉了下來,江山代有才人出,大家又開始關注起別人來了。
衣狼這才開心起來,可是後來得知陸炳沒死,好像還和朱厚照混在了一起,于是心中憤慨難耐卻知道一時半刻動不了陸炳,只得作罷,沒想到陸炳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今曰竟有自投羅網之勢。于是乎衣狼殺人心切,看到陸炳忙于與他人作戰奮起直刺過來,希望能把陸炳殺死,還自己的名聲,豈知心態一亂反倒是被陸炳以命換命的招式給擋住了,還半跪在了陸炳面前,真是要多丟人有多丟人。
衣狼大吼一聲,腰間用力雙腿彈起,劍劃過兵器相接的地方沿著刀鋒朝著陸炳的手指砍去,瞬間劃出一道火花。一綹頭發從衣狼肩膀飄落,陸炳的虎頭寶刀吹毛立斷,劃過衣狼臉頰的一瞬間就削下了衣狼的一束頭發。眼見陸炳避無可避就要被砍去手指,但未曾想陸炳不慌不亂,反倒是起腳腳尖正對著衣狼的眼珠,再這麼下去陸炳的手指倒是掉了,可是衣狼的這對招子也算是廢了。
衣狼大吼一聲猛然抬肩雙膀用力駕開了陸炳的刀,翻身撤了出去,陸炳則笑道︰「九爺王鳴韶的自來隨意功不錯吧,你說我奪命十三刀和自來隨意功同時和你打,你怎麼贏,回家洗洗睡吧。」
衣狼冷哼一聲說道︰「不倫不類之徒。」
「對,不倫不類,再跟我瞎比比,我就給你來個詠春葉問或者佛山黃飛鴻你信不信,嚇死你你都沒見過。」陸炳來回挪動著步伐做出類似于拳擊滑步的動作,步伐靈敏異常可守可攻不似尋常招式,更是衣狼前所未見過的。衣狼不由得心驚,剛才陸炳說的那幾人他听都沒听過,但看陸炳的修為能讓他學習的人都不是尋常人,莫非皆是世外高人,藝多不壓身如此一來自己還真難打得過陸炳。面子是小,命才最大,不行一會兒就跑,天下人愛說什麼說什麼吧,衣狼心中暗自做了決定。
衣狼心中一萌生退意氣勢上就稍弱了一些,他這個逃跑和陸炳的逃跑不同,陸炳是一開始就想跑能不打就不大,跑不過了才開打,打不過也得打,逃跑不過是陸炳的計劃之一罷了,而非是不敵的敗逃,所以即使有心逃跑也不會膽怯。
陸炳笑道︰「行了,不跟你廢話了,你作惡多端,我也該滅了你了,你就替我的奪命十三刀第五招千刀萬剮來試招吧。」
陸炳說完開始揮動起了刀,在陸炳的身前頓時形成了一片刀網,如同千把刀一般看不清到底哪個是虛招哪個才是真正的刀刃,此招發揮了極快的速度,快到都已經達到了人類的極限,陸炳不禁感到手臂有些疼痛,肌肉開始劇烈抽動,于是加快攻向衣狼。
招數的威力越大,對自身的損害越強,陸炳從穿越後剛開始重練奪命十三刀的時候父親陸松就教導過他,但他不過是一笑而過,因為前三招在他看來還是可以的,用長了誰都累,只不過倒不是不可忍受。第四式也是如此,可到了這第五招身體就開始有些承受不住了,胳膊如同千萬針扎般疼痛,陸炳這才知道為什麼說奪命十三刀乃是殺人虐己之術了。
衣狼只听過奪命十三刀的恐怖,卻未曾真正見過,與陸炳交手之後才慢慢了解到,結果此招一出衣狼就慌神了,面前全部都是刀影根本看不出破綻和虛實這怎麼攻又如何防。一人突然靠近衣狼,說道︰「衣大俠,點子太扎手,調動大炮轟吧。」
「轟你娘了個腿兒!」衣狼想到了,用人來試啊,他反手抓過身旁那名同伴拋向了陸炳的刀網,那人揮刀抵擋,卻只听當當幾聲那人就被砍成了一塊一塊,衣狼還是沒有看清楚,即使刀切割皮肉砍中骨頭的時候,依然沒有放緩下來速度,這怎麼破?
衣狼大吼一聲,迎了上來,劍花朵朵來開七下,眼見就要與陸炳相接了卻猛然腳下步伐快速移動,折身跳入水中朝著岸邊游去。陸炳沒有收招,直直把刀網撞向了衣狼身後的兩人,借助他們的身體才勉強收了刀勢。血濺三尺,碎肉又一次被拋上了天空,好似天空中下起了血雨一般,在場的人見到這番情景各個是冷汗直流,奪命十三刀太可怕了,一刀被殺了群雄不怕,被暗箭射中群雄也不怕,可是被攪成肉末那就太可怕了,死無全尸啊。
陸炳喘著粗氣,看向周圍剛才喊打喊殺的所謂群豪,然後冷笑了起來,笑的令人毛骨悚然,笑聲戛然而止陸炳猛然一吼,竟有了「好漢」嚇得跌下船去,然後迅速向著岸邊游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說朱厚照這邊,打斗剛開始他就被圍住了,不過不是被敵人,而是被自己人,西北雙雄守左邊和後方,兩人相輔相成互相配合無一人闖入,晁傷則是守住了左邊欲以登船的人,而陸炳在前殺的痛快,段清風則是游走在邊緣,不停地斬殺著,看到想要放暗器的就沖上去優先解決掉。
楊飛燕站在朱厚照的身旁,手中扣滿毒針,不時的耐不住放出一兩根,中者立亡,朱厚照看得熱血沸騰摩拳擦掌,嚷嚷著要上去助陣,卻被楊飛燕嬌喝一聲別添亂,弄得朱厚照意興闌珊的。
當陸炳和衣狼纏斗起來的時候,前方的缺口被撕開了,而段清風則被七八個群雄中的好手給纏住,一時間也難以月兌身,猛然見一人沖了進來直撲朱厚照而來。楊飛燕飛針相迎,飛針細小角度刁鑽,一般人難以防範,卻見那人晃動手中兵刃,兵刃在手上翻轉竟形成一個圓,叮叮當當一番後接下了毒針。
楊飛燕不停地放著毒針,翻轉騰挪,那人不停地擋著卻也是不耽誤前進只是速度放緩,楊飛燕看清了那人手中晃動的家伙是一把鐵扇,此人乃是鐵山書生,孟霖,孟雨亭!
孟霖一個低身,然後轉都鐵扇飛向楊飛燕,鐵扇如同回旋鏢一般打著轉割向楊飛燕的頭顱,楊飛燕一個鐵板橋上半身向後躲過了,躲過的瞬間還放出了一排毒針,孟霖撩動衣袍來回一揮就收了毒針,然後一抖銀針鈴鈴作響的掉了一船面。
孟霖接下了飛針,追身向前揮掌便打,楊飛燕剛抬起頭來,就迎到了孟霖的掌,楊飛燕輕功雖高暗器也不錯算是得了楊家的真傳,可她的拳腳功夫卻不怎麼樣,一時間竟然避無可避,後面是水面再退就掉下去了,到時候孟霖居高臨下定能勝過自己。
更何況這樣一來就把朱厚照留給了孟霖,剛才朱厚照看的興起摩拳擦掌真打起來怕是不濟,楊飛燕暗想道,于是揮動手掌迎了上去,拼著胳膊被震斷的危險也要接下這一掌。卻怎知朱厚照閃身護住了楊飛燕,一掌迎出與孟霖對接,只打的孟霖連連退了兩步口中溢出了鮮血。
鐵扇飛了回來,孟霖單手接住,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看來是被震傷了,孟霖呵呵冷笑兩聲說道︰「沒想道堂堂的九五之尊也有這麼好的功夫,這套游龍掌使的不錯啊。」
「不敢不敢,」朱厚照抱拳道︰「這套掌打別人不行,打你綽綽有余,對了這不是游龍掌,我想想哈這叫打狗掌法,專門打不分好壞人為了權勢喪心病狂的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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