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旭這含恨一擊居然硬是把將蟲給射了個對穿!
!
一聲悶響,將蟲的腦袋連同半邊身子居然就被這一根長不過五米的火箭給炸了個粉碎!這威力別說是韓旭,就連在場所有的修羅都是眼角跳了跳.
「嗷!」目睹了這一幕的王蟲氣急敗壞的蹦起來,一堆大螯張牙舞爪的指著遠處浮島中央位置的罡嵐室,嘴里發出一連串難听的叫聲。雖然它看不到隱身的浮島,但是它要連那麼大的火球和火箭都看不見,那就是瞎了!
在它左手邊一個身高高約八十米的將蟲一聲咆哮,大螯向下一抄夾起百十來個卒蟲扔進嘴里,隨著本源力量的刺激,這只將蟲的身體開始佝僂,身前的大螯開始變粗,鉗口也開始同化,不一會,這將蟲就變成了一副失意體前屈的姿勢半跪在地上。
他背後的裝甲一個接一個的崩開,緊接著,一根還淌著綠色粘稠液體的空心管子從他後背升了起來。
這個將蟲張開大嘴用力一吸將身前十幾個卒蟲吸到嘴里大口咀嚼,他身後的管子馬上開始冒出綠光。
咕嘟嘟!
像是岩漿冒泡一般的聲音,三大團臉盆大小的銅綠色液體從它身後的管子里噴出來,以極快的速度射到罡嵐室外面的青鱗上。
滋拉——
被擊中迸濺上的青鱗無一例外開始冒起青煙,一個被直接命中正中央的青鱗更是被燒穿了一個口子,外面的綠色液體迸濺到罡嵐室內一個小胖子的手臂上,小胖子一聲慘嚎,抱著胳膊滿地打滾。
韓旭他們見狀走過去一看,頓時吸了口涼氣。
不過指甲蓋大小的一點液體居然把他胳膊腐蝕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貫穿傷!
錚!
一聲鏗鏘的刀劍出鞘聲,韓旭只見眼前銀光一閃,他那只手臂立刻被砍下,幾個呼吸間化為膿水,地下的小胖子一聲慘嚎,‘嘎’的暈了過去。
宸修臉色平靜的還刀入鞘,一邊指揮著小百合給暈倒的胖子止血一邊大聲的說道,「別慌!這一次王蟲的實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這只是一個新型兵種而已,沒什麼可怕的!所有人各就各位,三縱,四縱的人任務不變,其余人立刻集火干掉那只將蟲!」
說話間,他快速走到罡嵐室中央支撐梁的位置,也不知道他在石梁上捅咕了兩下什麼,眾人只覺得整個罡嵐室一晃,再看時他們便發現青鱗的外面已經出現了一層紫色的攔截網。
幸好大祭酒高瞻遠矚,早在發現穢木蟲會學習進化的時候就留了後手!宸修面色嚴峻的走回自己的位置,雙掌凝聚法力的速度卻比之前快了幾分。
韓旭反倒是閑了下來,他剛剛含恨出手雖然取得了傲人的戰果,但是反震力同樣讓他的雙手失去知覺,最主要的是體內陽氣震蕩,他需要一些時間把它們平復下來。
——
很快,新的一波巽風彈射了出去,除了三縱的人依然照舊之外,其余的人全都把目標放在了噴吐腐蝕液的變異將蟲身上。
看著空中這些紛飛而至的巽風彈,王蟲身後像是黑色披風的觸手突然分開,一對像是蜻蜓那種透明中帶著幾分七彩的薄翼從它背後舒展開,它翅膀一扇,人已經飛到空中。
身子一擺,數十根黑色觸手立刻瘋狂舞動著飛了出去,每一根觸手都準確地截下一顆巽風彈,雖然巽風彈的威力很大,但是放在王蟲身上貌似並不是那麼太有效。
咕嘟嘟!
又是三大團腐蝕液噴出來,這一次在青鱗外面結成的大網幫了大忙,這些紫色金屬貌似並不怕腐蝕,這些綠色液體雖然把紫色金屬燒得滋滋直響,但是對青鱗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見此,罡嵐室內的眾人誰都松了口氣。
「王蟲會飛!?」韓旭看了一眼正當空而舞的王蟲,滿是詫異的問道。
「嗯!」宸修點點頭。
「那既然它會飛,為什麼不自己飛上去?它腦子抽了非要給自己找不自在!?」韓旭覺得匪夷所思。
「並非如此。」宸修又扔出去一顆巽風彈,趁著青鱗緩沖的時候這才解釋道,「王蟲在穢木蟲中相當于站在食物鏈的頂端。王蟲只適合戰斗,吞噬和侵略本領微弱的可憐,那是屬于這些卒蟲的活。它自己也許可以飛出去,但是出去之後最起碼也得需要幾萬年的功夫才能分裂出一個部落,幾萬年之後誰知道會是什麼樣,所以具備了一定智慧的它是不會干這種事情的。」
韓旭恍然。他活動著手腕想了想,又問道,「我還有個疑問。那為什麼這穢木蟲非要眼巴巴的跑到這里才打算往上爬,難道它不知道做就相當于一個靶子嗎!?」
「當然不是。」宸修搖搖頭,「我們這里之所以被稱為安全地帶,不僅僅是代表據點在這里,更因為這里的地段也是深淵中少數幾個較為平整易于攀爬的地方,其余地點別說是穢木蟲,就算是我們修羅一族一等一的能手都不敢說一定能爬上一千米!」
「而且,穢木蟲在嘗試的時候需要保證自己有足夠的體力,所以他們才會開始捕獵一番,幾千年的進化,這些野獸早就清楚這一點,所以在他剛剛蘇醒的時候就會順著峽谷逃跑,我們這里是東部的第一個堡壘,所以每到穢木蟲蘇醒的時候,不需要我們去找它他自然會來找我們。」宸修說道,「出了這片區域之外再往前走個十里八里的你就會發現,在這絕望深淵中生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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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蟲身後的黑須狂舞,它身前的一對大螯一甩,除了後方那個變異將蟲之外,剩下的四個將蟲嗷嗷叫著向前發起了沖鋒。戰斗這麼久,卒蟲已經死傷過半,倒是空出了許多地方。
「大祭酒,時候差不多了。」浮空島上,七位老叟中的一位上前一步恭敬的提醒道。
「嗯,開始清場吧。」大祭酒點點頭。
七名老叟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他們分散展開,呈北斗七星之勢站定,每人高呼著北斗七星中的一方星辰。
「天樞!」
「天璇!」
「天璣!」
「天權!」
「玉衡!」
「開陽!」
「搖光!」
「斗轉星移,土冀伏楓!」七名老叟的身上同時暴起七彩的神光,他們七人齊聲大喝,手中藤木杖重重頓在地面上。
像是開啟了什麼機關般,一層黑色的花紋從支撐著浮空島的支柱上向四周岩壁蔓延,四周的岩壁立刻出現密密麻麻的黑色花紋,一眼望上去只讓人眼暈。
吱嘎——
‘凹’型戰場的豁口處兩側的石壁同時打開,里面露出數百只長滿了倒鉤的圓形滾筒。一根長長的桿子推動它向前移動,兩兩交錯而過中間沒有留下任何縫隙,凡是被它必經之路上的卒蟲頃刻間被滾筒上的倒鉤給完美凌遲。有的卒蟲想去破壞掉提供推力的桿子,可是這根桿子上面居然也都是鋒利的尖刺,而且旋轉速度比滾筒還快。湊過去的唯一結果就是被扎成了篩子。
嗯,我大西湖雙杠滾筒洗衣機的業務已經發展到地獄了嗎!?這得是多深沉的愛啊!
沙沙沙——
王蟲背後的蟬翼突然摩擦出聲,仿佛得到了命令一般,卒蟲亂哄哄的退去,留出了一大片的空地。之前在壁水貐手底下備受折磨的將蟲也是身心俱疲的爬了回來,五只將蟲和飛在空中的王蟲隔著鐵桶陣和修羅們遙遙相望,雙方的氣勢在不斷攀升。
「大祭酒,我們去了!」七個老叟一提藤木杖,殺氣騰騰的說道。
「嗯,小心……」大祭酒頷了頷首。
「喲呵,這麼熱鬧!」只是大祭酒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空中傳來一聲輕笑,聲音不大但是卻傳出去好遠。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圓臉男人一步一步走了下來,他的面前空無一物,可是卻仿佛有一個常人看不到的台階一般走了下來!
男人看起來二十多歲,嘴角始終帶著一抹輕笑,不大的眼楮在笑的時候會眯成一條縫,兩頰上還有害羞一般的兩坨腮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韓旭看到他的一瞬間一種‘這個人很危險’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從心里面冒了出來,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沖天靈感,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一襲白衣的小女孩乖巧的站在他的身後,只是斜挎著的鎖鏈不時的發出一聲嘩啦啦的輕響,鎖鏈的兩頭分置在她的兩端,一方系著一個三稜尖角小鎖頭,一方系著一個八稜小銅錘。
嗷!
王蟲慎重的看著這兩個人,示探似地扯著脖子一聲長嚎。
「嗯?」圓臉男人笑眯眯的轉過頭去,伸出一只干淨修長的食指一指王蟲,「就算你祖宗來了都不敢在我面前炸刺,你對我有意見嗎,小蟲子!?」
空氣中傳來一聲悶響,沒看到男人有任何動作,王蟲就仿佛被迎面而來的重卡撞擊一般猛的倒飛了出去,在地上連續摔了七八個跟頭之後撞碎了後面的岩壁之後還摔出去一里多遠!
吼!
下方還存活著的六個將蟲見自己的王受此大辱,憤怒戰勝了恐懼,紛紛仰天咆哮,甚至有爬到牆壁上去干掉圓臉男人的趨勢。
跟在圓臉男人身後的小女孩面若寒霜冷笑一聲,身上斜跨的鎖鏈嘩啦啦一抖,尖角小鎖頭一閃激射而出,眾人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銀光,下方六個將蟲如山一般的身軀瞬間傾倒,綠色的血漿汩汩的沁透了身下的土地。它們後頸處的Y型裂甲全都被點碎,一擊致命!!
兩個人看似隨意的一擊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包括韓旭本人。嚴格來講,這算是他第一次看到地獄里面的人出手,實力果然不同凡響!
王蟲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他身後的翅膀斷了半扇,身前的大螯也斷了一只半。甚至臉都崩塌了半邊。
他滿是忌憚的看了一眼這個圓臉男人,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便逃。這一男一女的實力都深不可測,他沒有絲毫勝算!
「該死!被他們逃了!」宸修因為來兩個強力外援而熱血沸騰的同時,又感到幾絲惋惜,「怎麼不殺了它呢!被這麼一嚇,它怕是得龜縮一陣子了。剿滅它的大好時機啊!真可惜。」
「這不是更好嗎?它不來攻擊你們,你們不就可以抽出很多時間來休息了嗎!?」韓旭不解的問道。
「怎麼可能。你不會以為這麼大的深淵只有這麼一只王蟲吧!?」宸修看了他一眼,那種如同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看的韓旭差點就想月兌光膀子跟他拼了!
「只是,這麼匪夷所思的實力,這一男一女是誰呢!?」宸修不解的自言自語。
韓旭聞言看了一眼剛剛大發神威的那個白色身影,心中嘆了口氣。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他就要和這個生活了三四天的地方告別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修羅一族和你們地府沒什麼交情吧!牛頭,黑無常,你們來干什麼!」大祭酒的聲音從浮空島上方滾滾傳來,慎重中帶著幾分提防。
「別緊張別緊張,你沒有看到我眼中這濃濃的善意嗎!?」牛頭笑眯眯的說著。「我們啊,是過來找人的。」
不用放大鏡,誰能看到你的眼珠子啊喂,你這麼賣萌就沒有罪惡感嗎!
(我是人見人愛的科普小知識︰穢木蟲的種族內部有著嚴格的階級分類。
卒蟲屬于僕人和備用食物,專門干一些又髒又累有沒有生命保障的活,它們沒有自主思維,只知道听從命令。
將蟲擁有一些自主思維能力但是智商只相當于四五歲的人類兒童,有跟沒有其實差不了多少。
最後是王蟲。王蟲有著一定的自主思維能力,可以審時度勢做出一些本能的應變,但是它們的記憶能力非常差,之前發生的事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會忘得一干二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