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個忠告,不要輕舉妄動哦.我這人膽小,情緒一激動就愛咬人。」美女蛇長得很美,聲音很美,笑的也很美,不過說的話就不是那麼美了,「我這蛇吻咬上一口,當心你的靈魂就會被腐蝕的一干二淨喲。」
說話間,她盤在韓旭腰間的蛇尾順勢收緊,顯然用這種方式在暗示著韓旭,她可以輕易地把韓旭的腰椎勒斷。對于她的暗示韓旭倒是並不在意。只是,看著她櫻桃小口兩側閃亮的尖牙,韓旭承認他被威脅了。
事關靈魂安危,在沒模清底細之前,還是謹慎些的好。
「何必呢。」韓旭幽怨道。
「有順風車,你覺得我應該錯過?」美女蛇甩了一下頭發,從她的臉上能看出幾分疲憊,顯然在君子山上折騰著一個來回不是什麼輕松的事兒。
「你覺得他哪兒長得像車了?」韓旭用力拽了一下不停掙扎的戾天鷹的腦袋,一邊問道,「有一點你可要弄清楚,萬一我沒控制住他,死的可就不是咱倆了。冒這樣的風險,何必呢。」
戾天鷹憋屈的只晃悠身子,「托馬的勞資不是你的坐騎!」
沒人搭理他,美女蛇抬頭看了一眼,「我倒是不想找你,可那兩個速度太慢,還有一個我怕她不顧一切殺了我,所以只能選你咯。」
「……那你就不怕我跟你拼命?!」
「何必呢。」美女蛇原話奉還。
是啊,何必呢。
韓旭沉默片刻,「你欠我一次。」
……
……
桀驁不馴如戾天鷹這樣的,在面對死亡和屈服的抉擇之間,也不得不選擇了後者。他倒是想同歸于盡,可是每每感覺著脖頸處的力量,想象著頸椎骨斷裂時的劇痛,他就感覺心里發涼。
通靈師本就是一個在刀尖上跳舞的特殊存在,一個連慷慨赴死都不能正面對待的家伙,不會有什麼大出息。(死去活來上百次的韓旭笑而不語)
此刻的節奏是,韓旭挾持了戾天鷹,把他當成坐騎一樣用暴力手段想要讓他听話,而美女蛇纏在韓旭的身後,時刻提防著韓旭可能會到來的突兀攻擊。一旦韓旭有什麼攻擊舉動,她會第一時間毫不猶豫的把毒牙中的毒液注射到他的體內!
最苦逼的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戾天鷹。他折騰了好幾次也沒能拿下韓旭,更沒能擺月兌他的糾纏,反倒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韓旭騎在身上,看起來真如同一只被馴化了的坐騎。
恥辱啊!!!
要不是臉上有一層毛,戾天鷹的臉保證紅的跟猴**一樣。
正被韓旭用蠻力拖著不情不願的往初曰歸那邊飛呢,戾天鷹余光一掃,猛的看到上方徐徐降下三朵紅白相間的降落傘!!
古韶冰和斐柯銘姍姍來遲,三色堇則很淡定的跟在他們的上方。
戾天鷹那是怒從心起,惡向膽邊生。雙翅一拍,不再抗拒韓旭的控制,反倒是加速朝著那三朵降落傘撞去。我奈何不了你,還弄不壞那三個大蘑菇嗎!
韓旭哪能不知道他的打算,向上一瞄,發出意味深長的兩聲輕笑,非但不阻止,反倒是任由他向前沖。
纏在他背後的美女蛇有些詫異,有些挪揄道,「矮油,這三個不是你朋友嗎?你不管管?」
韓旭听出了她的話外音,韓旭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語。
美女蛇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自己難道說錯什麼了?
古韶冰和斐柯銘看著如同月兌韁的野馬一般呼嘯而至的戾天鷹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現在在空中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把翻盤的機會寄托在騎在戾天鷹脖子上的韓旭身上了。
只是,他們卻好像忽略了一個人。一個在地獄中和穢木蟲無休止的爭斗了近千年的修羅。
戰斗意識,在場的這些人誰及的上她?
只見她沉著冷靜,手一翻,不慌不忙的不知道從哪模出一把匕首,兩刀便將傘繩砍斷,飛身下落時,她蓮步輕移在古韶冰和斐柯銘的降落傘上連點兩下,借力縱身朝著戾天鷹撲去。
戾天鷹要的可不是這種結果,很果斷的準備轉移方向。她只要撲空,在這種四周無處借力的情況,就算找不到機會干掉她,被淘汰也是妥妥的事兒。
只是,脖頸處傳來的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力卻破壞了他的如意算盤。韓旭一只手死死的按著他的脖子,用疼痛控制著他不讓他肆意的改變方向,一邊手一翻模出千機,手在把柄處一抖一劃,千機陡得伸長變成了一根長約一米五左右的翠綠長槍。
用力將長槍投出,三色堇一腳踏在槍面上,當空借力翻身一滾,順手一撈便把長槍提在手中,而後輕飄飄的從上方落到韓旭的身前。
電光火石間,兩人就已經完成了這麼一連串精妙的配合,令人嘆為觀止。精準的時機把握,利落的身手,毫無保留的信任,心有靈犀的默契,想要完成這樣的配合,這四樣缺一不可。
「來的怎麼這麼快?」韓旭把千機收回別在腰間,絲毫不理掛在他身後訝然的美女蛇,開口笑道。
三色堇想了想,「有些餓了。」
有些餓了,所以便來的快些。這種坦然的理由讓韓旭為之失笑。
猛的想起什麼,他抬頭掃了一圈,然後問道,「那四只惡鬼呢?」
「殺了。」三色堇語氣平淡,說的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還有那只搔擾你的鳥,也殺了。」
韓旭啞然。怪不得沒看到戾天鷹的那只‘僚機’。
之前目睹了三色堇生撕嬰尸的戾天鷹一個哆嗦,只覺得遍體生寒,脖子上坐著的仿佛不是一個美女,而是一個殺戮機器。
「你身後這個呢?要不要也殺了?」三色堇頭也沒回的說道。
掛在韓旭身後的美女蛇從這淡然的語氣中卻听出了無盡的殺意,眼前如同出現了一片血池骸骨的地獄,一種陰冷的氣息遍布她的全身,如墜冰窖。她有種預感,這個女人的話不是在開玩笑!她是認真的!
好可怕的殺氣,好可怕的女人!
韓旭聞言回頭瞥了一眼花容慘淡的美女蛇,沉默片刻道,「她還欠我一個人情,等她什麼時候還上了你再殺不遲。」
「哦。」三色堇不再多言。
美女蛇用一種復雜的眼光和韓旭對視了一下,有感激,有後怕,還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只是纏在韓旭腰間的蛇尾卻緩緩松開,向韓旭表達了自己並無惡意的堅定立場。
「這只大鳥不錯,殺了可惜些。」三色堇模了模身下戾天鷹的脖子,「給我當坐騎吧。」
韓旭聞言大手一揮,豪氣干雲的道,「送你了!」
「勞資不是你的坐騎,還要我重申幾遍啊!」戾天鷹淚流滿面,「士可殺不可辱!」
「就一吃了生長激素的大鳥,連赴死都不敢,你哪點像個士?」韓旭冷笑,「你再嗦,我就把你脖子上的毛全拔光。」
戾天鷹下意識的腦補了一下自己被拔光脖子上毛的狀態,頓覺不寒而栗。
粑粑!人類太可怕了!!!
……
……
明明是一項很嚴肅的試煉,結果硬生生被韓旭弄成了一出鬧劇。十門的人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充當了一把‘坐騎’的戾天鷹落在初曰歸上,他甫一化為人形,立刻撲到自家長輩懷中放聲大哭,哭的那叫一個悲痛欲絕,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那叫一個涕淚橫流,以至于韓旭心中都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惻隱之心。
「要不咱騎一次就得了,坐騎什麼的就算了吧。」韓旭用慈悲和藹的語氣和三色堇商量著。
三色堇沉默一下,不舍道,「有點可惜。」
兩人聲音不大也不小,戾天鷹聞言哭的更凶了,他的長輩惡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
有了戾天鷹這個前車之鑒,當第三梯隊的飛行部隊來的時候,沒一個搭理還在天上飄的古韶冰和斐柯銘,全都奔著初曰歸使勁。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古韶冰和斐柯銘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在前三十名中佔據了兩個名額,直到落地他們還有點發懵呢。
待到所有人都抵達終點時,已經是明月當空。(為什麼寫到這兒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明月當空照,花兒對我笑,星星對我說好好好,我背著書包去炸學校……)
「第一項試煉正是結束。」趙恬統計完數據,一臉嚴肅的走上來,「本次參加競賽的人總共一百五十四名,其中,淘汰二十三人,死亡十八人,放棄比賽十四人,違規作弊八人。最終抵達終點且被算作有效成績的為九十一名。」
違規作弊?韓旭看了看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初曰歸上的寧心,發現他面色淡然,執手立在山主的一側默然不語。
「本次三輪試煉每輪前三十位優勝者可以記一次上佳,兩次上佳的道友將有資格成為十門弟子。而本次沒有佔據前三十名的也不用灰心,你們仍舊還有機會,只要在在接下來的兩項試煉中獲取兩次上佳,同樣也有機會。」
有資格?韓旭立刻就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只是有資格,而不是可以!也就是說,最終決定權其實還在十門的手中。如果表現的不好,或者十門看不上他,那麼哪怕他奪得了兩次上佳,也還是不會被十門所承認。
「玩文字游戲?十門都這麼小家子氣?」韓旭跟了塵小聲嘀咕道。
了塵有些尷尬,他也是十門的人啊!
「咳,也不全是,只不過,問天宗的地位有些超然,所以……嗯,有些自傲也在所難免嘛。」了塵說這話的時候都老臉通紅。這解釋太勉強太不要臉了啊!
丟人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