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月朗星稀,可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風雲突變.凌晨三時,天降暴雨,能見度不足五十米,雨水極具沖擊力,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劍意感知,整個試煉的難度再次增加。
托古韶冰的福,第七劍意被徹底封印。掃清了前進阻礙的他們自然進展神速。此時,韓旭他們身處第二十把飛劍,如果算到達順序的話,他們四人佔據了第四至第八的四個席位。
而在他們身後,第九名正在十六劍意上掙扎,第十名更是才準備去挑戰第十四道劍意。至于其他人剛破雙數的寥寥無幾,大多數人都還在**劍意那邊奮斗呢。
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落差,主要是大部分人都已經是第二次挑戰了。
韓旭他們因為佔據著優勢,所以有一段時間是處于領先位置的,可正因為如此,他們卻漸漸發現了一些端倪。經過對比,韓旭四人所激發的劍意要比他們弱上許多,同樣一把劍的劍意強度只是他們的一半!
這一發現讓他們大為困惑。都是一樣的參賽者,為何他們的難度低,我們的難度就高?很快,謎底揭曉。
之前什麼情況他們不清楚,但是他們四個一直沒有動用法力這一點卻分外明顯。有人甚至回想起,之前古韶冰破第七劍意的時候,雖然動用了許多神乎其技的神通,可……貌似也沒有半點的法力波動。
難道,這就是答案?
「是啊。就是這麼回事。」面對他人試探似的詢問,韓旭一臉坦然的點了點頭,輕易地就將答案公布出來,隨即一臉無辜的反問道,「難道你們不知道?」
被問的人一臉納罕。難不成,這居然是個不是秘密的秘密?
「哦,那倒不是,只是我有點信不過那個姓趙的,感覺這里面有問題。我以為你們也會這麼想呢。」
韓旭似是無心的一句話,立刻禍水東引,趙恬躺著也中槍。
得到消息的人一想,紛紛咬牙切齒起來。趙恬之前故意對他們透露說不禁止使用法力,卻沒說使用法力會產生什麼後果。可以說會引發現在這種後果,多數責任在于趙恬。
這特麼明顯又是一個坑啊!
知深淺懂進退的人明智的放棄了這次試煉,準備返回虎跳澗重新開始,而不甘者,對自己實力有自信者,對韓旭所言半信半疑者,則咬牙往前沖。這些人中有些人最終挑戰失敗,受傷而歸,而有的人則還在支撐著,在韓旭他們前方的那三人就是其中魁首。
……
……
「越來越難了啊。」擦了擦臉上滑落的雨水,韓旭抬頭看了看天,輕聲道。
「你這話要是讓他們听到,你說他們會不會殺了你?」
「你會保護我的,對嗎?」韓旭一臉真摯。
古韶冰表示自己現在很想干掉這個**。
「走吧,休息得差不多了。」
「再往前,就是二十一了吧?」斐柯銘對韓旭居然想要去當開荒人大為驚訝。
這貨最愛干的事情應該是坐享其成才對,什麼時候有興趣玩開路先鋒了?
韓旭聞言笑了笑,「古姑娘之前大大的出了把彩,漁翁是當不成了。我們不動,沒人會動的。」
「你擺不平的事兒我做到了,到頭來還要怪我?」古韶冰冷聲道。
「何來怪罪之言,只是就事論事。」韓旭聞言回頭掃了她一眼,突然笑的很妖孽,「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不能當沒听到。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對我有些怨念,但不妨敞開天窗說亮話。你若真想于我分個高下,那就劃下道來,我奉陪。」
古韶冰不甘示弱,笑的比韓旭還妖,「好啊,那我們比生孩子怎麼樣?」
「播種算嗎?如果算的話,我沒意見。不過得事先聲明一點,如果你的對象是我的話,我認輸。」韓旭語氣不咸不淡。
「我呸!」姐姐我有那麼丑嗎!渾身上下連毛孔都散發著青春活力的古韶冰暗中咬牙,卻不肯罷休,馬上回擊道,「剛剛那個是我考慮不周,換一個好了!我們來比比**男人的能耐。」
「……三色堇,斐兄,這二十一你們兩個誰上?」韓旭表情平靜,風輕雲淡的轉移了話題。
古韶冰一臉傲然。
三色堇置若罔聞,看著白雲發呆已經不是一會半會了,斐柯銘對韓旭和古韶冰的‘打情罵俏’視而不見,坦然道,「我怕是不行。若是能動用法力……倒還還說。」
「要能用法力還用你?」某個連法力都沒有的家伙肆無忌憚的鄙視道。
斐柯銘黑著一張臉。他覺得這個時候自己的思維和古韶冰剛剛的思維波段同步了。他也想干掉這個**。
這樣一個人品**格如此低劣的家伙,是怎麼當上玲瓏寶閣閣主的?
「小心些,二十一有劍靈的幾率極大。」
三色堇淡然的抬起頭看他一眼算作回應,開始小範圍的活動身體,做著熱身準備。
……
……
「哦,是這個小姑娘要上嗎?」山主搖椅停了下來,輕聲道。
他雙眼明明是閉合在一起的,而且他那看起來老態龍鐘的身體,居然能穿過黑夜的幕布和如絲的雨簾,清晰地看到千米外發生的事情……這些細節都反映出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其實有著遠超他外表所具備的能力。
吳迪撐著一把大傘站在山主的後面為他擋雨,雖然自己渾身都濕透了,可身體仍然站的筆直,像是一把直刺蒼穹的劍。
「老師好像對她很在意?」
「嗯,它很特別。」山主微微點了點頭,「實力不比你差。」
吳迪一怔,低了低身子,「**之前曾經留意過她,雖然修為可能被某種寶物所隱藏,但是從透露出來的氣機來看,與**相差甚遠。恕**愚鈍,不明白老師所言。」
「實力與修為氣機無關。」山主道,「你若是被這種思想所束縛,無法看清楚事情的本質,那麼你曰後就算不吃大虧,也會在某一層次上止步不前。」
「請老師指點。」
「雄獅是草原霸主,可卻能被一個孩童手中的獵槍所射殺。但你能說它不強大嗎?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卻掌握著巨大的權柄,轉念間就能影響天下蒼生許多人的生死存亡,你能說他不強大嗎?毒蛇本身非常脆弱,一把利斧足以將它斬殺,可它的毒液只需要一丁點就能殺死幾百口人,你能說它不強大嗎?」山主連續問出了三個反問。
吳迪若有所思,「那她與我相比,優劣又各在何處,請老師示下。」
「她比你會殺人。」山主今天看起來是叮咬語不驚人死不休。
吳迪挑眉。他殺伐果斷,年輕時更是辦事張揚,對任何事都敢于拔刀相向,闖蕩江湖時沒少惹是生非快意恩仇,劍下的亡魂甚至連他自己都數不清了,那雙**的手總能隱隱聞到血腥味。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山主卻說她比他會殺人,這怎能讓他服氣。
山主深知他秉姓,看他默然不語,便搖頭一笑,「我知你心姓,爭強好勝到現在都沒改,便是我說,你怕是也不會贊同。既如此,比一比就是了。」
「唔……」吳迪欲言又止。
「無理取鬧這種事你做不出來,不過別急,事兒很快就要有了。」山主搖著搖椅,意味深長的道。
吱嘎,吱嘎——
搖椅輕搖,吳迪狹長的雙眼緩緩眯了起來。
……
……
二十一把飛劍是一把水藍色的重劍,寬度要比之前的所有飛劍都寬上一份,可厚度卻是最薄的,兩相對比,就是板磚與畫紙的區別,仿佛一彎腰就能把它砸斷。
這把飛劍,果然也有一把劍靈,看起來像是一只巨大的幽藍色水母,從它渾身翻滾的藍色氣浪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劍靈和之前那個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懸于高空的劍靈伸出兩根靈活的觸須一卷,耳畔忽然出現巨大的濤聲,隨即自這劍靈身後,涌起一排十幾米寬,數十米高的排浪對著三色堇當頭拍下!
在這距離海面足有幾千米的高空,它的一個動作居然就吸起了幾百萬噸的海水!如此之事,簡直聳人听聞!
這麼巨大的海浪,許多人一瞬間臉都嚇白了。這還是強度削弱了足有一半的韓旭四人組,如果換上他們這些沒放棄試煉,難度增加五成的人來,這巨浪……誰接得下?
「大海無量!」了塵手一哆嗦,杯中的佳釀灑出來半杯也不知不覺,「真沒想到這把劍居然出現在這里!」
「名兵榜上的兵器?」蘇朗疑惑,「怎麼沒听說過。」
「不,這是一把古劍。傳聞是初唐時期,一個海上古國的鎮國之寶。」了塵搖了搖頭,「這把劍甚為奇異,在陸地上,即便有劍靈在側它的殺傷力也並不出眾,可一旦到了有水的地方,它的威力就幾何式的增長,它的劍靈號稱可以調動六百里水域內的水資源,單憑這柄劍,那海上古國曾經只用三千人的兵力就屢次擊退侵略者的進攻,就連縱橫四海的唐朝水師在連續三次鎩羽而歸之後,都放棄了打它的注意。」
「只是後來據說是那海島上出現了一種極為嚴重的瘟疫,整個海上古國不到數天就變成了一片鬼域,這柄大海無量也就此失蹤,沒想到今曰會在這里看到它……」
「這麼說來,堇姑娘豈不是很危險?」蘇朗看著三色堇被巨浪吞沒,不由有些憂心。
了塵抿了抿嘴唇,沒說話。
被數百噸的海水拍在身上……稍有差池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是一敗涂地還是創造奇跡,就看這當頭炮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