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大門三天之前就被保鏢封住了,只有那些素有名望的專家教授才可以進去。我們進去看不到里面的擺設,也沒辦法做出相應的布置,總之……恐怕有凶未有吉,施主你自己小心。」了塵適可而止,把話題點到這里就能不再繼續說下去。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韓旭忽然問道。
了塵笑而不語。
韓旭凝視了他一會,嘴角一翹,抱著膀子轉過身看向遠處被晨光普照的別墅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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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們是抱著什麼目的來的,到底有沒有真才實學,會不會幫上忙,這些,我都不在乎!」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站在別墅大門的前面,如鷹隼一般的眼神掃視著面前這幾十號人。男人一米七八的身高,身子有些發福,臉上死板的像是嵌著一副棺材,額角有一處淡淡的刀疤。他的右手轉著一對文玩核桃,不疾不徐,倒是頗有幾分那四平八穩的氣勢。
他姓葉,熟悉的人都管他叫葉八爺,而這個看起來正值壯年的八爺,其真實年紀已經快要步入花甲之歲了!
「既然你們能站在這里,就是給我葉老八的面子,不論能不能出上力,我都會很感激,唯一要跟你們說的就是一點。」葉八爺豎起一根手指,「不許添亂!」潛台詞就是你看熱鬧可以,但是給我適可而止,至于這個添亂兩個字,涵蓋可就大了……
「放心吧八爺,我幫你看著他們。」管家在旁邊討好的說道。
「不用,一會小葉子來。」葉八爺沉聲說道,而後看了一眼腕表,「我要去廣東一趟,等小葉子來了,你听她的。」
葉八爺到碧海藍天甚至沒呆上十分鐘,便風塵僕僕的坐上了大奔,揚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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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廳內的裝潢底蘊十足,處處透著低調的奢華,和那暴發戶一般的金碧輝煌有著鮮明的對比。
韓旭和了塵兩人都位于後側,幾乎是最後一個進門的,兩人剛一跨進門檻,忽然都不由自主的同時打了個寒噤,好重的陰氣!
兩人對視一眼,不禁心有揣揣。
一行人到這里不是觀光來的,各自在屋子里前前後後轉了一圈,再回來時臉上大多面無表情,也看不出來他們到底有何收獲。而韓旭和了塵,壓根就站在原地沒動彈!
這整座別墅肯定被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留在表面上能讓他們找出來的東西甚少,若是在屋子里轉悠一圈,就能尋得幾分蛛絲馬跡,說出來個一二三來,那他們就全都是福爾摩斯,江戶川柯南了!
「看著吧,總會有人站出來拋磚引玉的。」了塵對著韓旭悄悄耳語。韓旭微微一笑,並不做聲。
幾乎就在了塵話音剛落的當,一個渾厚的嗓音便在人群中響起,「既然諸位朋友都打算藏拙,那就讓我先來獻獻丑吧。」
人群自覺的讓開一條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儒雅男人笑呵呵的站出來,對著四周拱了拱拳。男人一看年輕時候就是個風流倜儻的老帥哥,哪怕是現在的魅力依舊不遜當年,就如同那典藏的老窖,年頭越多越香醇。
男人背後背著個軟布行囊,一身白色的麻衣長袍,瀟灑樸素,頗有那麼幾分出塵之氣。
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猴子男忽然冷笑一聲,抱著膀子靠在大理石柱上,繼續冷眼旁觀,他是打心底里瞧不起這些‘裝腔作勢’的家伙。什麼鬼啊神啊的,無非就是一群高級騙子而已!
中年老帥哥卻沒收到什麼影響,不疾不徐的伸手入懷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金屬羅盤,托在掌心。
「久聞‘神算子’算策無遺,看來今天能開開眼了。」了塵在一邊掃了一眼男人,輕聲說道。
「很有名?」韓旭疑惑的問道。
了塵點點頭,「神算子姓沈,綽號算子,後來就干脆叫他神算子。他十四歲出道,隨身帶著一掌羅盤一把算盤,走南闖北,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年了,能給人卜算凶吉二十多年還活得好好的,沒缺胳膊少腿,這就足以證明他的確有幾分能耐,故而雖然在市井中名聲不顯,但是在圈里,不知道他的還真是極少。近幾年不知道什麼原因,便極少出面,定居在東北三省之內,做一個青山秀水之地的歸隱先生,沒想到這甫一開場,就引出了這麼一尊大神,有樂子瞧了。」
韓旭听得撇了撇嘴。
「看到他手里的羅盤了嗎,那叫星雲盤鎖,暗合大周天星辰之數,算六道五行陰陽之內的事情,很少有出其左右的,是一件相當不錯的卓越法器。」
「法器?」韓旭發現比起身邊這個道士來,自己簡直無知的如同一張白紙。
「……真不知道你師父怎麼教你的,明明連陰陽生死結都會的人,居然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了塵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很耐心的解釋道,「向我們這些有道行在身的人,誰沒有兩件趁手的寶貝?能被咱們看上眼的,自然不是俗物,于是久而久之,便就有了三六九等之分。」
「法器被大致分為四等,最低等為超群,世間罕見,但也常有面世,便比如古代的龍淵,太阿,干將莫邪之流,便是很不錯的超群法器,二等為卓越,這等品級的物品,便少有能人為打造出來了,大多數都是沐星光為被,葬靈穴為床,不知孕育多久,方才出世,不論為何物,生時便是繁星點點,絢爛猶如輝煌銀河,也是步入卓越殿堂最為之醒目的標示。卓越級別的法器可遇而不可求,遇到一個便都是人腦袋打成狗腦袋的瘋搶,所以說,神算子二十多年風風雨雨中闖蕩過來,卻依舊沒丟了他的羅盤和算盤,可見其本領如何。」
了塵瞄了一眼閉目調息,靜待羅盤指針停止的神算子,接著又道,「這第三等,名為璀璨,一篇古有雲︰器有靈,歲月悠歌,不知幾載,終頓悟,靈竅開,有喜怒哀樂之感,具生離死別之情,此為靈,以為靈。璀璨級別的法器就是給那些天材地寶安上了一個渾渾噩噩的靈魂,讓他們擁有了自己判斷的能力,不再是誰手中的器皿,而是有著自己想法的……怪物!璀璨級別的法器擇主,冥冥注定不可求,只不過,現今存世的璀璨法器,著實不多。」
「那最後一類呢?」看了塵說完前三個之後忽然頓住,被吊足了胃口的韓旭急忙追問道。這種事情了塵不說,他還真沒途徑了解去!
「你的姓子和我以前的時候差不多,當時我听我師傅跟我講的時候,也是這麼問的。」了塵苦笑一聲,「最後一等……我們稱其為史詩,只不過,誰都不相信它的確存在而已。你說,如果一個死物具備了靈魂,具備了自己思考的能力,那麼,經過千錘百煉幾經打磨之後,會變成什麼?」
韓旭想了想,搖頭。
了塵眯著眼楮望著神算子手中的羅盤,緩緩地吐出一個字——
「人。」
韓旭陡然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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