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鼠和白老鼠們相顧無言.事到如今,就算在愚鈍的人也該看出來,大事不妙。這完全就特麼是個天坑啊!陰謀,看似很低端但是卻很容易引人上當的陰謀!
那個男人到底死還是沒死,手中聖杯到底是真是假,誰也沒個底。
若是平時,這兩伙人不分個勝負是絕不會罷休的,然而今天注定他們之間打不起來。
有什麼事閉起家門自己解決,不能讓外人看笑話!這種想法不只是東方人,西方人同樣也有。
沉默片刻,天秤苦笑著把手中的聖杯小心的放入銀罐子里,不管是真是假,總的有個交代。
「鬧劇到此為止吧,繼續下去的結果,想必你也很清楚吧,亞岱爾。」天秤雙眼平靜的說道,「現在我們的敵人不是彼此。」
「啊。」亞岱爾嘆了口氣,發出一聲無意識的**,握在他手中破舊的古燈仿佛有千斤之重,壓得他有些呼吸困難。
這樣的戰利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果讓他選擇,他寧可選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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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品處理廠的門口,一個二十七八歲穿著一身黑色禮服的男人靠在殘破的牆壁上,地上殘留著三支煙蒂,此刻他嘴上正叼著第四根。然而奇怪的是,他嘴上的煙只是點著了叼在嘴里,可是從頭到尾都沒見他吸一口。
男人的眼神有些邪魅,略顯狹長的臉頰,挺翹的鼻梁還有遠比一般人要長出許多的劍眉,都讓這個男人散發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他的嘴唇略薄,雖說不上薄情,但是至少讓他看起來很冷,特別是他雙眼中流露出的玩世不恭,更是猶如點楮之筆一般讓他的邪魅幾乎達到極致巔峰。
他就是周憶軍,第九局第九**部部長。第九**部是第九局旗下戰力最強大的一個部門,能當上統帥的人,絕非常人。事實上,此人的實力哪怕是在總局都是名列前茅的。
「啊呀,總算出來了,等你們等的都快睡著了。」唇邊的煙剛燃到一半,他猛的扭頭望向廠房之內,聲音懶懶散散的,「本還以為你們逃了,還以為遇到了一群膽小鬼呢。不過,你們就想這麼大搖大擺的從正門離開,是不是太天真了點?是該說你們勇氣可嘉呢,還是該說你們夜郎自大?」
「這位朋友,我們並不想與貴國發生任何沖突……」亞岱爾企圖解釋一下。
「朋友?抱歉,這個詞還是不要亂用的好。對于諸位在市中心的演出,我的頂頭上司覺得很熱鬧,對諸位很欣賞,所以委托我務必請諸位回去喝喝茶。」周憶軍毫不留情的打斷亞岱爾的話。
「華夏人,我們來自教廷。我們對貴國無絲毫冒犯之意,入境之後也沒有做出任何有損華夏**之事,不知能否讓我和我的三位同伴離開?」天秤沒看亞岱爾陰鶩的臉色,徑自問道。他的聲音仿佛蘊藏著奇怪的魔力,讓人一听就能安神定志,迅速的將情緒平靜下來。
「唔,教廷嘛……」周憶軍嘴角一翹,看似認真的想了想,而後嘆了口氣,「好吧,說實話,我和我的上司也覺得你們只是受到了池魚之殃,而且念在四位也的確遵紀守法的份上,我們決定對四位網開一面,交出你們得到的那個銀罐,四位便可以離開了。」
「……這麼說,是談不攏了?」天秤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仿佛談崩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啊呀,果然不打算交出來嗎?那沒辦法,所以,請諸位隨我回去喝茶吧!」周憶軍站直身體撢了撢身上的黑禮服,笑**的說道。
「怕什麼!他只是一個人,殺了他,我們想去哪就去哪!」安東尼奧裂開大嘴嘿嘿一笑,身體像是彈簧一樣嗖的竄了出去。
「喂,不要!」
「危險!」
天秤和亞岱爾的聲音不分先後的響起,可是安東尼奧前沖的身影卻依舊義無反顧。
「這位就是狼人吧,傳聞狼人的腦袋里全都是肌肉,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啊。」周憶軍就這麼大刺刺的站在原地,嘴里輕飄飄的語言听在安東尼奧的耳朵里卻像是戰鼓一般,他的雙眼頓時就紅了,他的身高已經漲至接近三米,接近半噸的體重讓他每一個腳印都深陷泥土,每一次跺腳大地都在顫抖,他整個人就像是一輛主戰坦克在戰場上昂揚沖鋒!頗有一種所向睥睨之感。
「回去!」然而,回應他的,卻只是一聲冷哼,以及周憶軍閃電般踹出的一腿!
砰!
只見在距離周憶軍只有不到三尺的安東尼奧,就好似被雷神之錘迎面擊中小月復一般,‘噗’的仰頭噴出一大口鮮血。他去的快,回來的速度更快,龐大的身軀被這一腳凌空抽飛出去十幾米遠,這才重重的摔在地上,又翻滾了十幾米才堪堪停住!一口一口的鮮血不停地從他的嘴里咳出來,他的雙眼露著不可置信的駭然,甚至身軀都不由自主的在發抖!
一時間,廢品處理廠之內靜極了,不論是那一邊的人,都被他這驚人一腳所震住了。這可是狼人啊!**堅韌強悍甚至比恐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生物啊!可就是這樣的生物,居然被一腳,僅僅一腳就解除了戰斗力……
實難想像,這個看起來並不健壯的身軀里,究竟是如何才做到在瞬間爆發出這種恐怖的力量!
「**部,釘刺槍齊射!」沒人看到周憶軍垂在地上的右腳有些微微顫抖,他冰冷的聲音依舊是那般毫無波動。
!
一聲,或是一百聲,數不清的悶響,幾乎在同時響起,從廠房破舊的圍牆後面,不知幾何的黑色圓柱形炮彈被拋射進廠房之內,那些炮彈在空中紛紛爆裂,一根根藍色尖錐形的長刺呈扇形從空中落下,完全就是對一個區域的地毯式攻擊,每根長刺的尖端都閃爍著一抹危險的綠芒。
黑暗議會和教廷的人在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各自朝著一邊急速閃躲,全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彼此的身邊。雖然說人多力量大,但是兩方人馬的能力實在無法適用在這方面,他們一個屬于黑暗,一個屬于光明,兩個相沖的屬姓踫撞在一起……那時根本就不用第九局動手,他們就已經變成灰灰了。
好在這廢品處理廠的空地極大,而此次到華夏來的人都不是庸手,故而移動速度非常之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經錯開了五百米的間距。然而即便如此,空中的那些藍色利刺也已經距離他們頭頂不到五十米了!
「天國之門!」明從空中數千根藍刺中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氣息,故而毫不猶豫的展開了他的最強防御手段。
一道刺目的光芒從他的身上綻放,一道直徑約三米左右的光柱陡然爆發,直沖雲霄!而後,伴隨著明虔誠的禱告聲,影的吶喊聲,在這光柱緩緩地展開,變成了一面約兩百米大的巨大光門!天空中此刻冥冥中仿佛響起了洗滌人心靈的聖歌,空中仿佛落下了金雨,恍惚間仿佛還有一些長著翅膀的小天使環繞著大門不住的飛舞,歡笑……
若不是早在之前第九局就拉開了結界網,這一幕怕是在很短的時間就會讓全世界都陷入慌亂中吧。
這光門斜著擋在明他們的上方,射向教廷那邊的藍刺在觸踫到光門之後,立刻炸成點點光斑,飄飄灑灑的落了一地。
「怒濤血池!」另一邊的亞岱爾同樣爆發出一聲怒吼,在黑暗議會眾人的頭頂上,浮現出一個直徑約五十米的巨大枯井投影。與此同時跟在他身後的血族身上同時炸出血光,一綹綹的鮮血流淌到他們的雙臂上,隨著他們雙手的牽引,全都被引流到頭頂的枯井之中。
枯井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血色,粘稠的鮮血從內部迸濺噴出,形成一道血液幕布,將空中落下對準他們的絕大部分藍刺都攔了下來。
故,此波攻擊中,只有一個血族和一個狼人倒霉,各自中了一刺。
然而,只是這麼一根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刺,在入體之後居然產生了令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破壞力!這一狼人一血族的臉上瞬間布滿銅綠色,他們身體慢慢地癱軟在地,伸出雙手向前抓著什麼,剛抬到一半,就黯然落下,只是幾個呼吸間就已經徹底身亡!!
這手段著實歹毒驚悚的很,讓雙方的所有人同時暗抽了一口涼氣。
周憶軍冷冷的看著這一幕,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只是靜靜等待著。
片刻之後,那扇驚世的天國之門率先破碎,而後浮現在亞岱爾他們頭頂上的枯井也慢慢消散。
明在天國之門粉碎的一瞬間臉色頓時一片慘白,悶哼一聲就向後傾倒,顯然失去了戰斗能力。反倒是黑暗議會那邊要好許多,他們畢竟是數十人聯合起來發動的法術,雖然消耗不小,不過戰斗能力還是都有的。
「何必呢,說了只是請諸位喝喝茶,這般頑抗只是在浪費你我的時間,同時造成不必要的犧牲。」周憶軍用憐憫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們,被他眼神掃到的每個人都覺得心頭有股火正在不斷燃燒。
他們這里的人又哪個不是心高氣傲的主,這種藐視的眼神已經有多久沒有看到過了!每個人都怒火沖天,情緒瞬間失控。
他們什麼都學過吃虧,學過殺人,學過失敗,唯獨沒學過挨打不還手!
黑暗議會那邊比較簡單,除了留下幾個擅長動用法術攻擊的血族之外,其余血族和狼人都在亞岱爾的帶領下,向前沖去。對付他們,圍牆後面立刻跳上來近百個面容冷酷的彪形大漢。這些大漢身體靈活,爆發力強,而且互相之間還好似懂的一種合擊之術,頓時和這些狼人和血族糾纏在一起。
至于亞岱爾,在襲擊周憶軍的途中,就被一個帶著金屬拳套的四十多歲男人攔了下來。這男人也是通靈師,攻擊間不但擁有極大的破壞力,而且手套揮舞間還會發出刺耳的聲音,對于听覺靈敏的血族來說,這聲音絕對是一場堪比酷刑的折磨,便是亞岱爾的修為,同樣被刺激的怒吼連天。
黑暗議會動手,教廷這邊也沒閑著。
天秤座金絲眼鏡下的雙眼瞳孔同時各出現一個齒輪,而後圍繞著這個齒輪又衍生出三個齒輪,再然後出現九個,再再然後是八十一個……很快,他的雙眼中已經布滿了轉動不息的金色齒輪。他出食指伸手虛空一點,整只手指都變成了乳白色,空氣頓時出現一圈肉眼可見的漣漪,一架精致小巧的銀色天平投影出現在他的指尖,天平是傾斜的,落地的一方秤盤上擺放的是一顆黑水晶,那是周憶軍,高高翹起的是一顆白碧璽,那是天秤座自己。
「以我之眼,左右規則,以我之指,掌控公正,以我之名,秤平衡萬物!」天秤座的嘴角留下一絲血痕,聲音堅決的大聲禱告著。
「平衡!」一聲威嚴的聲音從他指尖的天平中傳出,天平上的比重立刻被打亂,黑水晶慢慢升起,而白碧璽的一端開始下落。
隨著這一幕的出現,周憶軍莫名的感到一陣心慌,他的整體實力正在隨著天平黑色水晶的上升而持續下降!
「**部,左側35度,雷罡破甲雷密集轟炸!」周憶軍雖眉頭緊皺,可是語氣依舊不慌不忙,聲音中透漏著無比的自信。
嗖嗖嗖——
一顆又一顆的紫色的榴彈被擲彈筒從圍牆外拋了進來,帶著獨有的厲嘯聲,讓人一听就再難忘去。
「金牛昂首!」望著滿天的炮彈,被稱為金牛的瘦弱男子一聲怒吼,兩柄牛角彎刀出現在他的雙手中,他一步跨出擋在天秤座的身前,身軀一震,「鋼筋鐵骨!」
一直金牛的身影從他身上一閃而逝,在他的胸口,出現了一只金色的牛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