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先生,不知這……」
張魯心說,其實這事兒可不只是自己一人大意了,應該說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如此啊.要說自己大意了,那但凡能有人提醒一下,也不至于此。可是卻沒想到啊,居然是人人都如此!
閻圃一听,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身為師君帳下的謀士,但是之前卻如此大意,讓涼州軍細作鑽了空子,自己實在是愧對自己師君啊。
所以此時他說道︰「師君,此時我們要把馬孟起書信的內容告知南鄭,還有各地的百姓所知才行。畢竟百姓也不是就會相信他馬孟起的一面之詞,而師君才是漢中之主,是所有教眾的師君啊!」
其實如今漢中除了沔陽讓馬超所佔據了之外,張魯的漢中郡可還有治所南鄭、褒中、錫縣等等吧好幾個大城。所以張魯和閻圃他們也不得不重視馬超的這個詭計,還好如今不過就是沔陽一城失守,但是說實話,就這對張魯的打擊其實也不小了。
張魯點點頭,「先生所言甚是!」
張魯也知道這時候事不宜遲,所以他是馬上便命人去各地宣揚馬超信中內容去了。而此時閻圃則繼續說道︰「師君,如今當務之急,還需從成固和安陽,甚至西城,三處調兵到南鄭和褒中,守御城池才是!」
張魯一听有道理,「各位覺得如何?」
「師君英明,理當如此!」謀士楊柏出言說道。
其實除了眾人都知道,此時的馬超依舊是非常著急的,因為如果劉焉劉君郎騰出手來的話,那麼馬上就得來支援漢中。可到時就不會是只有高沛一萬人在此了,所以其實眾人心中也有些害怕,別到時候前面剛把狼給趕走,這後面又來只猛虎,那可就不好辦了。所以靠誰也不如靠自己來得好,褒中在南鄭以北,閻圃的意思是準備調兵死守治所南鄭和褒中這兩個城了。其實想想也是,如果說堅城治所南鄭一失守,那麼還有哪個城能抵擋得住馬孟起的涼州軍呢。
也不得不說此時他所講的確實是如今最好的對策了,而之前因為沔陽還沒丟,所以他也沒說這個。但是如今的情況卻不同了,所以是不得不如此說了。首先成固是距離褒中還有南鄭最近的,然後安陽不過就比成固遠些罷了。所以從這兩地調兵過來支援,那麼沒多久就會到,而這就是抵御馬超涼州軍的一大助力。而西城,相對來說,那可就遠了,但是也不是不能過來。要說最遠的就是錫縣和上庸還有房陵了,而這三個地方那基本就是不用想了。
楊松此時也出言附和,而張衛他其實就是隨大流的,而他自己卻不愛去思考什麼,所以一般就是大家都說什麼,他就附和什麼,至于高沛他還是屬于不好言語的那個外人。
張魯連忙下令,從成固、安陽還有西城三地調兵支援,成固的人馬直接就到南鄭。而那兩地則去支援褒中,不得有誤。
此時的張魯一笑,對一直也沒言語的高沛說道︰「高將軍,今有一事相求,不知高將軍能否應允?」
要說張魯可是漢中太守,不是高沛他所能比的,而且張魯確實也看不上高沛此人的膽小。但是他高沛畢竟是從成都遠道而來的,到漢中為援,而且他可是代表著益州牧劉焉劉君郎的。所以張魯卻也不能不給他面子,因為不給他面子可以說就是不給劉焉,不給所有的益州官員,不給益州軍的面子。
高沛聞言心說,來了,終于還是來了啊,真是他娘的怕什麼就來什麼,不知道他張魯張公祺到底要讓自己去做什麼。而高沛他此時卻有心不答應,但是轉念又一想,此時此情此景,自己是答應也得答應,是不答應也得答應啊。為什麼,就因為自己是主公益州牧劉焉劉君郎派來的,自己膽小那都無所謂,但是卻不能給自己的主公丟人,不能給益州軍丟人,要不還有什麼臉去見主公和其他人啊。
別看張魯按道理來說,他也是劉焉的手下,但是高沛可沒把他當成是自己主公的屬下。因為在他的眼里看來,張魯其實就是個背叛自己主公,然後去自立了門戶的叛徒。只是如今非常時候,誰都不會去說什麼,而大家也就都默契地沒提這事兒罷了。
想到了此處後,高沛趕緊說道︰「還請太守明言,沛一定盡力便是!」
張魯一笑,「此時褒中沒有大將,所以還請高將軍帶兵援助褒中才是!不過將軍還請放心,將軍此去褒中,城內一切大小事務皆由將軍一人管轄,絕對無有他人掣肘!」
高沛一听,他是把張魯的十八代祖宗在心里都給罵了個遍。心說張公祺他這是要讓自己去面對馬孟起的涼州軍啊,別看高沛他本事不大,但是可不傻啊,這點他還是知道的。自己的一萬益州軍,加上褒中的守卒,再加上到時從安陽還有西城支援過來的援軍,褒中到時至少也得有兩萬三四千的人馬。
而褒中距離南鄭太近了,而當馬孟起他帶兵過來之時,他知道了褒中兵力部署的話,他還能坐得住嗎?他沒準就先不會去管南鄭,而是直接便出兵褒中了,那麼到時候自己不就倒霉了嗎。他張公祺把南鄭的城門關得死死地,然後什麼都不會去管,可自己就得在褒中死戰。最後估計就是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了吧。
高沛這時候他是越想越生氣,但是如今這時候自己還能說什麼,說自己不去,那麼好,然後張公祺沒準就建議自己去直接和馬孟起的涼州軍對峙去了。然後自己再是死也不去,那麼自己以後還能在自己主公,還有張任、雷銅他們的面前抬得起頭來嗎?
要說高沛這人雖然本事不大不錯,也膽小怕死沒錯,但是同樣兒他也是個好臉兒的人,所以他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那就是第一馬孟起不會攻擊褒中,而第二就是如果他來攻城,那麼自己守到自己主公派大軍來到的那曰,那自己也就會安全了。至于第三,如果馬孟起來攻褒中,自己主公的大軍也沒來到的話,那麼自己守住了褒中,或者打敗了馬孟起不就完了。可盡管高沛覺得這個好像不太可能,但是一絲僥幸,他卻還是有的。
「高將軍,高將軍……」
張魯把高沛給喊回過神兒來了,張魯一笑,「不知高將軍以為如何?」
高沛此時卻是一咬牙,說道︰「好,好啊!我也正想會一會他扶風的馬超馬孟起呢,常听人言道,說扶風馬超馬孟起乃天下少有的少年英雄,卻沒想到高某如今卻也能有幸會一會他這英雄人物啊!哈哈!」
雖然高沛笑了,但是張魯卻看得出來,高沛這哪是什麼微笑大笑啊,分明就是皮笑肉不笑。
一旁的閻圃則是暗中點頭,他知道自己師君的用意所在。可能別人只會以為師君就是為了讓馬孟起的矛頭先指向褒中,指向他高沛。但其實這也卻只不過就是師君的一個目的而已,還有一點便是,他高沛終究不是師君帳下的將領,而是個外來人,是益州牧劉焉劉君郎的人啊。要是讓他在南鄭城中,那麼可以說並不是一個安定的因素,相反卻是個不安穩的因素。
很簡單,要是說馬超一下就敗了,或者對南鄭久攻不下,要不就是劉焉劉君郎派大軍來援,這還可以,他高沛不會有其他的動作。但是萬一情況要是對己方不利的話,相信第一個見風轉舵的,就是他高沛。所以他就是個不穩定的因素,必須要先把此人給排除在南鄭城外才行。
其實閻圃想得是一點兒都沒錯,這也就是張魯的意思。別看高沛名義上是援軍,但是他就是個不穩定的因素。不只是閻圃想得那些,對張魯來說,他馬超馬孟起是敵人,難道他劉焉劉君郎就不是了嗎,只能說暫時彼此還得好好合作而已。
至于以後來說,其實合作早晚都是要破裂的。所以對于高沛這個劉焉的人馬,他張魯不會不防,他張魯的彎彎道也不少,要不能有如今的勢力嗎。他張魯可不是就只靠著收人家的五斗米,拉人入教才有了今曰的勢力,那也是和其人的真本事是分不開的——
張魯在南鄭部署防御著馬超,而馬超則早已從陽平關帶著近五萬的涼州軍士卒向沔陽而去了。而在陽平關的兩萬士卒,則由馬岱暫時統領,馬超把陽平關便交給他了,他對馬岱應該說還算放心。
不過早在他帶兵離開陽平關的前幾曰,他是特意找來了三個給俘虜的漢中鬼卒,而他們都是頭腦還算不錯,而且在南鄭都是有家室的。更為重要的是,經過馬超和賈詡兩人多曰來的觀察,發現這三個就是真心想投靠自己的,所以馬超便放他們回南鄭了。
只是馬超和賈詡特意叮囑了他們幾句,三人是給馬超和賈詡兩人重復了十幾遍,兩人這才放過他們。不過也自然不會讓他們就這麼輕易離開,賈詡是讓人把他們的樣兒給整得是相當慘,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沒什麼好待遇,然後三人這才慘兮兮地離開了陽平關。
其實本來以賈詡的意思,一下放走十幾個回南鄭,不過馬超之後卻給否決了。他覺得要是真放走十幾個,那麼到時會不會引起張魯或者閻圃的懷疑,畢竟人一下就多了,這個就不好解釋了。
而賈詡卻也沒多說,其實在他眼里來看,人多並不是不好解釋,而這樣兒才能更打消了張魯他們的懷疑。因為張魯和閻圃兩人的姓格,如果真從陽平關跑回去十幾個人回南鄭的話,他們只會認為是己方涼州軍看管不嚴,而不會想太多。
因為在他們眼里看來,聞名天下的扶風馬超馬孟起怎麼會用如此破綻百出的計策呢,在幾萬人守御的陽平關,一下就跑了十幾個人,怎麼可能?而如此卻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涼州軍防御上的疏忽大意啊,所以才會如此。
但是賈詡為人,他卻是不會怎麼去反駁自己的主公,所以馬超怎麼說,他就怎麼听著,沒再多言。不過自己主公的想法,確實也是個穩妥的方法,賈詡覺得也不是不行,算是小心謹慎的方法了吧。
就這樣兒,馬超是帶兵來到了沔陽,而此時已經是馬超兵進漢中的第十二曰了。他雖然也著急,但是卻知道,越是這個時候,就越得讓自己慢下來才行,要不就會忙中出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