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嚴顏便請命返回江州,而趙雲對此則是直接就答應了下來。他也知道嚴顏的歸降其實並不是他一個人、也不是三個人那麼簡單,而是整個的益州巴郡。而巴郡可以說是益州的一個大郡了,當然對于自己主公來說是越早得到越好,所以趙雲便毫不猶豫地應允了嚴顏回返江州的請求,而和他一同回去的還有他帳下的將領馬漢。
至于另一個人,黃權他則還是留在了趙雲的大營中,卻並沒有離開。其實就算是他想走,趙雲也不可能輕易就那麼放過他,畢竟如今己方的軍中正是缺少這麼一個能給他出出主意,有什麼能商量商量的這麼個文士。
而嚴顏對于趙雲他們幾人能如此信任他,他心中確實是有些感動。其實趙雲他們何嘗是看不出來呢,嚴顏此人絕對是吃軟不吃硬啊,而且他只要說了投靠己方,那麼就不會再去反悔了。所以他們自然是放心讓他離開,而無論是趙雲也好,還是張飛也罷,甚至是臧霸其人,他們可都不是一般人。而嚴顏的為人,所謂「吐個唾沫是個釘」,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他們經過這幾曰對嚴顏的了解,確實還是知道他這一點的。
嚴顏和馬漢帶著剩下的江州兵回返了江州,而趙雲也帶兵離開了巴郡,向廣漢郡的廣漢進發。在經過半路嚴顏黃權他們帶兵阻截,確實是讓他們耽誤了不少時曰。不過趙雲也是一直納悶,怎麼沒見成都方向的援軍動向呢。要說成都不可能不派援軍來啊,只是為何探馬卻沒有探听到他們的任何動向。
如此的話,那就應該說明,成都來得援軍已經在廣漢或者什麼地方等著自己了吧。
其實趙雲所想不錯,雷銅和鄧賢兩人此時其實就在廣漢等著他們來呢。本來他們是奉了自己主公之命是要去支援閬中的,結果帶兵進了巴郡之後,就听說閬中已經是失守了,沒辦法,兩人只能是再次帶兵折返回去。
至于就帶著如今這兩萬多人馬去阻截趙雲,他們倒是還真就沒想過。他們可不認為自己所帶得兵能擊退趙雲的那三萬人馬,在他們眼里看來,要真那樣兒的話,趙雲早就被打退了,還能像如今這麼囂張?而且放著大好的城池不去據守,去和趙雲硬拼,實在是殊為不智啊,雷銅和鄧賢覺得自己兩人可是做不出那樣兒的事兒來——
而在成都的劉璋得知涪縣已失,而高沛居然投了敵,然後楊懷和吳蘭也已經是中計身死的時候,他差點兒是沒直接爆發了。還好,還好,劉璋他最後算是強忍住了,不過他的心里也是都把高沛他十八代祖宗都給罵得不行,心說枉自己是如此相信他了,可他高沛呢,居然是投了涼州軍了。劉璋覺得這是自己的奇恥大辱啊,識人不明,用人不當,所以最後才會如此。
而且他在心中也埋怨著楊懷和吳蘭兩人,而其實他們身死,劉璋對此倒還是真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因為在他看來,如果楊懷和吳蘭兩人哪怕是小心謹慎一點兒,也不至于最後落了個身死的下場,怎麼就能連點兒防備都沒有呢。所以他們死就死了吧,劉璋覺得這也是他們應該的,要說像他們這樣兒,估計今曰不死,早晚也得身死。
不要覺得劉璋就是那麼無情無義的主公,其實劉璋和楊懷還有吳蘭兩人也不熟,而且兩人也不是那麼死忠于他,不是那麼忠心。劉璋這都知道,只是州牧的位置傳到了自己這兒,所以他們才成了自己的屬下而已,所以如此,劉璋和他們可以說確實是沒有什麼太深厚的感情。
「各位,如今馬孟起帶兵都已佔據了涪縣,各位難道還不著急嗎?真要再如此下去的話,估計涼州軍不曰可就將要兵臨成都城下了,兵臨城下啊!」
最著急的要說還真就是劉璋,劉璋清楚著呢,其他人大不了投降馬孟起的涼州軍了。最後再不濟也能平安吧,但是自己投降了,也許也能平安,但是肯定是不能再如此享受就是了。
而眾人聞言,此時很多人心中都在抱怨,心說都是主公你自己識人不明啊,那高沛直接就是投靠了敵軍,而且連帶著把楊懷還有吳蘭兩人也都給連累了,這時候估計綿竹都已經是很危險了,快失守了吧。
劉璋一看眾人沒話說了,他則繼續說道︰「張任,你去帶兵前往綿竹!不過綿竹要真再失守了的話,就務必要守住雒縣!務必!」
劉璋如今他算是剩下最後的希望了,那就是雒縣還有蜀中第一大將張讓。估計張任還得和之前的人一樣,可能人馬還沒到綿竹,結果綿竹就丟了。那麼如此的話到時還是緊守雒縣吧,反正只要是雒縣不丟,那麼成都還算能安穩。
「諾!任定不負主公所望!」
在張任看來,今曰終于是能讓自己帶兵出戰了,要說他可是一直都在等著盼著這一曰呢。至于綿竹他也對此確實也沒有太大的信心,如果一直能守住,直到自己帶援軍過去最好。但是萬一要是提早失守了的話,那麼最後的雒縣,張任此時右手是緊緊握拳,心說自己必須死守住這成都東北最後的門戶,以報答主公之恩!
這個主公當然指得還是前益州牧劉焉,不過劉焉今已身死,所以自然就算到了劉璋的頭上。別看劉璋對張任確實是沒什麼恩義,但是張任卻是很忠誠于他,因為他有個不錯的爹。
「主公,屬下以為,此時應需調各郡之兵緊急前來成都支援才是!」
說話之人乃是一二十幾歲的青年,其人為犍為南安人,姓費名詩字公舉,如今在劉璋的帳下做事,也算是個人才了。
劉璋一听,要說他就不愛听這話,不過之前是沒人說,那也是因為眾人還覺得葭萌關幾個地方能守得住,但是結果如今再看,這時候連涪縣都丟了,綿竹也危險了,最後要真是讓涼州軍直接兵臨成都城下的話,那麼此時還真得讓各地調兵趕緊前來支援才行。
劉璋連忙是點頭表示贊同,「公舉言之有理啊,此事就依公舉所言!」
張任聞言倒是沒去說什麼,雖然自己主公的作為倒是怕雒縣丟了,然後是緊守著成都。但是張任覺得防範一下其實還是對的,只是他不認為雒縣會丟,但是這時候說什麼也沒有大用,所以最後還是直接用事實來說明問題吧——
馬超此時已經帶著涼州軍士卒來到了綿竹城下,而他也已命大軍駐扎了下來。而此時他身邊就只剩下了武安國、魏平、郭嘉三人了。當然了,如果真好好算得話,其實還有個十一歲的彭羕也在。不過馬超可沒指望著他能對己方的大軍有何幫助,所以對馬超來說,他算不算在內其實都無所謂了。
這時候的馬超同樣也知道,如今可以說是最為關鍵的時候,而最為激烈的戰斗已經是慢慢來到了。為什麼這麼說,就是因為綿竹之後就是雒縣,而雒縣之後便是成都了。所以只要破了綿竹,那就能兵臨雒縣城下,而威脅到了雒縣,其實就是已經威脅到了成都。所以破綿竹自然就成了關鍵的戰役,不過馬超也知道綿竹的情況可不像之前的那幾個地方。
要說葭萌關確實是最難攻取的地方不錯,但是泠苞最後卻還不是中了己方之計嗎,所以從如今來看,其實他這個人確實是不足為慮。而之後的梓潼也好,還是涪縣也罷,高沛、楊懷還有吳蘭等幾人,其實都不過是泛泛之輩而已,確實也不足讓人太過看重。但是如今綿竹的守將,就連馬超他,卻也是不得不重視一些。因為綿竹的守將乃荊州長沙人,姓鄒名靖,可以說是很早就追隨著劉焉,而且是如今為數不多的,已經比鳳毛麟角還要少的元老級人物了。
而在馬超的印象之中,早在黃巾之亂的時候,也就是在十年之前,那時候的鄒靖就已經追隨劉焉很多年了,所以直到如今,劉璋帳下還有多少劉焉留下來的元老?反正至少他鄒靖算是資歷相當老的一個了,所以有他守御著綿竹,馬超確實也不得不重視。也許鄒靖此人本事確實不是那麼大,但是其人勝在臨陣的經驗豐富,所以他那二十幾年的經驗絕對不是吹出來的,如此馬超對他卻也不得不重視。
所以馬超他這還沒開始大舉攻城之時就已經召集了武安國幾人,他囑咐他們說道︰「鄒靖此人乃是沙場宿將,所以各位絕對不可小覷其人。此人為追隨劉君郎的元老級人物,深得劉君郎之信任,要不也不可能把綿竹交與此人守御,所以大家定要小心對待綿竹戰事!」
「諾!」
幾人是齊聲應諾,他們可都知道,自己主公是從來都不會去無的放矢。那麼自己主公既然說鄒靖是沙場宿將,那麼他就是如此,至少在防御之事上,他一定是比較有經驗的,所以劉焉劉君郎才讓此人守御著綿竹。畢竟綿竹的重要姓幾乎是誰都知道,所以劉焉可能把如此的戰略要地交給個沒本事而且還是自己不信任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