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他是無奈退兵回了兗州,但是陶謙他心中此時更是憂慮了。♀他不憂慮也不行啊,因為如今家門口的老虎雖然暫時是走了沒錯,但是自己卻引狼入室了。對,陶謙如今他就是這麼個想法。劉備他可是賴在徐州不走了,美其名曰是怕曹操再次來犯,所以是吧,他只能是多待些時日了,防範曹操啊。只是這個時日到底是多久,這個卻是誰也不知道。
而這期間,劉備他倒是拜訪了自己的不少屬下,陶謙對此卻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不去管什麼。但是劉備他的用意,陶謙他自己卻還是知道的,尤其是自己如今這身體是越來越不好,已經是病了,所以之後下一任的徐州牧,他劉備劉玄德對此可能沒一點兒心思嗎。
于是,就這樣,陶謙這老狐狸來了個一讓徐州,試探下劉備。結果劉備是堅辭不受啊,任憑陶謙他怎麼說,劉備就是不接受這個。最後沒辦法了,這次陶謙他也只能是作罷,但是他心中卻是更擔心了。為什麼,就因為劉備其人,要說他劉玄德是真小人吧,陶謙他還算是能放心點兒。
因為如此的話,自己死後,讓他劉玄德代自己多照顧照顧自己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他劉備一定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如此自己也就安心多了。所以,哪怕徐州拱手送給他劉玄德了,自己也沒什麼不可以,沒什麼舍不得的啊。
但是事實卻證明了,他劉備劉玄德就是個偽君子,本來他心中是特別想要這州牧的印信的,但是偏偏還表現出來一副自己不看重的樣子。所以陶謙能不擔心自己那兩個兒子嗎,自己百年之後,無論是把這個徐州給了他劉玄德,還是他劉玄德自己奪取了徐州。自己的兩個兒子也不會有什麼太好的下場了。也許劉備不會真殺了他們,但是他們能生活得如何,估計就沒有人再去理會了吧。
之後,陶謙又試探了劉備一次,來個二讓徐州,結果這次劉備演技是更加高超,直接拿出佩劍。差點兒就抹了脖子了。這把陶謙給嚇得。當然他不是被劉備抹脖子嚇得,他當然知道這都是假的。但是從劉備的舉動卻並不難看出來,這人就是個梟雄人物啊,天下早晚得有他劉備劉玄德的大名。
陶謙真是被嚇得不輕。而且是更加擔憂了,結果一病不起。沒辦法,本來之前他身體就一直都不好,結果這又出來嚴重的心病了,是無藥可醫。本來陶謙他也是想過,是不是用些非常手段把劉備給殺死,不過沒想到,劉備好像是早預料到有這一手,結果他對陶謙說過。「備最近一直讓子義在教二位公子武藝。二位公子習練得不錯!」
結果陶謙一听,心里可嚇壞了。「江湖越老,膽量越小」,陶謙如今最害怕的可不是在兗州的曹操,而就是面前的劉備劉玄德。劉備說是讓太史慈教自己兩個兒子武藝。這事兒有沒有都不知道。但是他卻告訴了自己一件事兒,那就是我劉備要是在徐州出個什麼三長兩短的,那麼你陶謙的兩個兒子也絕對是好不了哪去,至少我活不了,他們也活不成就是了。
陶謙能不害怕嗎,劉備他這一下就抓住了自己的軟肋啊。他六十多歲了,就那麼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大兒子陶商,二兒子陶應,可自己要真把劉備給如何了,那麼自己也就絕了後了,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啊。
那太史慈什麼武藝,陶謙可是太清楚了。想當年在汜水關下大戰呂布呂奉先,可不就有他東萊太史慈太史子義一個嗎,那是沙場上的大將啊,武藝高超,徐州可沒有一個人是人家對手的。
陶謙是真沒辦法了,自己病重,而且還受制于劉備,之後這個徐州牧看來也只能是給他劉玄德了。至于自己兩個兒子,早早讓他們拿著些財物,離開徐州這是非之地吧。至少不在他劉玄德的掌控下,他們也許可能還活得不錯。
這一日,陶謙是特意把陶商和陶應,他這兩個不成器的兒子,給叫到了他的榻前。
當然了,這事兒都是避著劉備的。他可不敢讓劉備知道,自己老了,不是人家劉玄德的對手,雖然陶謙心有怨恨,但是對劉備真是無可奈何。沒辦法,人家劉備就是以不變應萬變,至少徐州是沒幾個人是其人的對手的。也就是廣陵的陳氏父子能和劉備抗衡,但是對于陳氏父子,陶謙還算是很了解。他們不在乎誰來當這個徐州牧,他們只在乎自己家族的利益。
也就是說,無論是自己當這個徐州牧也好,還是說是曹孟德甚至劉玄德也罷,陳氏父子都不會在乎這個。他們說在乎的,就只是新任的州牧能不能損害他們廣陵陳家的利益,在徐州,廣陵陳家,絕對是世家大族,所以你不損害到他們的利益,你這個州牧就能做好。可反過來的話,那麼你也就別想當幾日這個徐州牧了。
別人也許不知道廣陵陳家的實力,還有陳氏父子的本事,但是陶謙他可知道些,所以就連他這個州牧不得懼怕其三分啊,可見他們的勢力如何。
可是陶謙他卻也知道,雖然說劉玄德其人和陳氏父子的關系還不是如何如何好,但是卻也不是交惡,還算是可以。所以就算劉玄德他當上了這個徐州牧,只要他不損害其家族的利益,那麼在內部來說,他就能坐得安穩。
所以想到了此處後的陶謙,他就做出了最後的決定。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不過了,也就是這兩日的事兒吧,所以把自己的兩個兒子安排好後,自己也就算是沒什麼牽掛了。至于州牧,他劉玄德既然想要,那就把徐州送給他好了。只要他最後能抵擋住兗州的曹孟德。那麼他這個州牧的位置一時確實還能算是安穩了。
陶商和陶應兄弟兩人,雖然是不成器,但是看如今自己父親在榻上如此憔悴的模樣,他們的心中也是不好受。
「父親!」「父親!」
兩人可都老大不小了,但是在陶謙的眼中,還是兩個不成器的孩子。
他一笑,對兩人說道︰「商兒。應兒。你們都坐!」
兩人听了自己父親的話後,坐了下來。
陶謙給他們兩人講了不少東西,都是兩人小時候的糗事,人老了。他陶謙也挺愛回憶這些東西的。本來兩人年幼的時候就喪母了,都是陶謙把兩人帶大的。但是陶謙作為父親,做了不少,不過教育卻是比較失敗。至少自己兩個兒子都可以說算是紈褲了,成不了什麼大器。
但是即便如此,陶謙也覺得能平平安安生活也不錯。可惜啊,遭逢亂世,很難就是獨善其身,以後沒有了自己羽翼的保護。也不知道自己兩個兒子到底會如何。
陶謙拿出了一封自己的親筆信。交給了大兒子陶商,然後對兩人說道︰「你們今夜便離開徐州吧,拿著為父的親筆信去涼州,找涼州牧馬超馬孟起,他看過後。自然後保你們周全!」
陶商和陶應一听,什麼?讓自己去找馬超?這自己父親怎麼想的,于是就面露為難之色,陶謙一看,他是這個氣啊,說道︰「去不去,你們想讓我早點兒死,就不用去了!」
兩人一听,是連忙答應,不過陶應卻說道︰「父親,如今您這身體,我和大兄要是離開了,這……」
陶謙搖了搖頭,「‘生死由命’,我陶恭祖早就看開了,沒什麼大不了。你們趕緊走,別想起他的,如果你們想讓我死不瞑目,那就待在徐州吧,哪也不用去了!」
沒辦法,兩人只能是含淚,點頭答應了。
而此時陶謙說道︰「讓劍陪著你們一起走,以後他負責保護你們。而且他有為父給你們留下的財物,有他在,我放心!」
說完,不知道從哪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他叫什麼名,陶謙也不知道,他說自己叫劍,是個游俠,其他的陶謙不知道了。這人是陶謙十多年前救下的一人,他為了報恩,決定給陶謙賣命三十年,三十年,和一輩子也沒什麼太大區別了。而陶謙確實也很信任其人,所以就讓他和自己兩個兒子一起去涼州。而且他給兩個兒子留下了不少錢財,只是怕他們揮霍,所以都掌握在了劍的手中。就看如此,不難知道,陶謙對此人的信任了。
陶謙看著劍,說道︰「犬子就拜托閣下了!」
劍點了點頭,「放心,我在,他們就在!」
陶謙微微點頭,然後對他們擺了擺手,「好了,你們準備準備就離開吧,想來就算劉玄德知道,也不會為難你們的!」
三人離開了,陶謙他其實想得簡單,劉備就算知道自己兩個兒子今夜走了,他也不會如何的。因為自己所作所為明顯就是在告訴他劉玄德,我兩個兒子都讓我送走了,那麼這個徐州牧,早晚都是你劉玄德的。
確實如此,不給他劉備,這個位置還能給誰?所以陶謙也知道,劉備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對自己兩個兒子離開,他還算是很放心的。
至于馬超,陶謙他心里也算是有些底兒。雖然曾經和他有過不愉快,但是終究都過去很多年了,曾經只能是曾經,兩人沒什麼血海深仇,深仇大恨的,並不是解不開的仇疙瘩。所以陶謙覺得如今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去涼州投奔他馬超馬孟起,他馬孟起看在自己親筆信的面兒上,怎麼也能保自己兒子周全。
對陶謙來說,自己在他馬孟起的面前,不再是什麼徐州牧,不過就是個將死之人,一個兩個兒子的父親,求他能保護自己兩個兒子周全,如此,自己就算是死也瞑目了,會一直記得他的大恩大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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