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此時的李傕,他想得倒是也挺長遠的.因為所謂是「一把巴掌拍不響」啊,還有個更短的,就是孤掌難鳴。如今因為有郭汜他幫著自己,所以李傕卻是清楚,他確實是為自己分擔了很多壓力。而李傕心中更清楚著呢,自己最大的敵人是關東諸侯嗎,絕對不是他們。而是如今在涼州虎視眈眈的涼州牧馬超馬孟起啊,他才是最大的敵人,沒有之一。
就是他,李傕心說,要不是自己這邊兒沒那麼大的實力,自己早就出兵把馬孟起給滅了。可如今這世道,實力才是王道,所以你沒有什麼實力,你還講什麼。自己無非就是佔著長安,控制著皇帝,所以如今還算是能風光一時,可是要被馬孟起或者是關東諸侯所圍攻的話,那自己可能最後也就不好使了。
所以李傕他可是知道,自己必須得有得力的幫手才行。本來之前是郭汜他也好,還是說張濟和樊稠兩人也罷,到關鍵的時候,他們那可都是自己的幫手。別看張濟和樊稠和自己走得不近,反而還比較遠了。但是要是馬超的大軍真來司隸了,那麼四人最後還得是一致對外的,要不就憑一個兩個,那估計還不會是人家馬孟起涼州軍的對手啊。
可是真沒有想到啊,如今這大敵還沒有來呢,自己人倒是先亂套了。樊稠明顯是生了二心,既然都和自己不是一條心了,那麼自己留他何用?還好是發現得早,要不如果今曰馬孟起他帶著涼州軍殺到司隸來了,保不齊他樊稠明曰就倒戈投敵了也不一定啊。
所以一想到此處,李傕他心中是一陣後怕。要真如此的話,最後自己可能沒死在他馬孟起的手里,但是真是很可能死在自己人的手中啊。
又和郭汜說了幾句後,兩人商定好了,然後便叫士卒把之前那個梁多給叫了回來——
梁多再次見到兩人,趕緊要施禮,結果就听郭汜說道︰「好了好了,別扯那些沒有用的,咱們還是有事兒說事兒,正事兒要緊!」
梁多滿臉堆笑,「諾!郭將軍所言極是啊!」
李傕則說道︰「那個,梁多啊,我與郭將軍兩人已經是商定好了。這樣兒,你先回去,告訴你家主公,就說我和郭將軍請他來長安一趟,共同商議出兵事宜。畢竟一直都讓你們主公防範著關東諸侯,我們兩人心中卻是也過意不去啊!」
說著,李傕還真是做出了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樣子出來。可真的假的,他自己是最清楚不過了。
梁多聞言,他是趕緊點頭,「諾!小的回去後,一定把二位將軍的話給我家主公帶到,還請二位將軍放心就是!」
李傕對他滿意地點點頭,對梁多其人,他還是放心的。樊稠既然能讓他前來,而且自己也觀察了,其人確實足夠機靈。可惜啊,可惜卻不是自己帳下的,所以這能不可惜嗎。
郭汜此時也笑道︰「對,那個梁多,你就和樊稠說。趕緊到長安,咱們三人好好商議一下,什麼都好說。什麼關東諸侯,算個什麼啊!」
「諾!將軍之言,小的一定轉達!」
郭汜點頭,然後梁多說道︰「如此,事不宜遲,小的這就告辭了!」
李傕也沒客氣,有些東西還是「宜早不宜遲」啊。所以這時候梁多要走,他心里還真是巴不得如此呢。而李傕他都沒說什麼,郭汜就更不可能說什麼了。他都是以李傕為主的,並且自己實力也沒人強,人馬更是沒人家多啊——
梁多回去後,把之前在長安的一切都稟報給了自己主公樊稠所知,樊稠听後,用右手手指輕輕敲擊著桌案。他在想,李傕和郭汜如此做得用意所在。
如果他們真能和自己妥協,那最好。他們讓自己和他們兩人一樣,一起把持著朝政,一起享受,享福。可是從如今這情況來看,李稚然和郭汜這兩人,好像沒有那個意思啊。他們的意思是讓自己去長安和他們商議出兵的事兒,也就是防範關東諸侯。可關東諸侯哪有什麼異動啊,那都是自己胡扯的,可這個……
樊稠這時候倒是想明白了,李傕和郭汜真要是如此的話,直接是派兵來此當援軍,那麼自己其實也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啊。他李傕和郭汜還不是照樣在長安享清福,而自己依舊是帶兵在此駐扎著?
不過如今是不管怎麼說,自己這長安肯定是要去的就是了。自己要是不去的話,他李稚然和郭汜,可能一下就會想到自己所說得就是假的了。所以此去長安,那是勢在必行啊。只是如何能讓李傕和郭汜他們兩人和自己妥協呢,樊稠確實是沒什麼好辦法了。
這時候樊稠倒是想起來了,要不自己在主公帳下的時候,自己主公經常是詢問文優先生,這不是沒有道理的啊。看看如今的自己就知道了,什麼都想不明白,要是真有個文優先生那樣兒的謀士來輔佐自己的話,什麼李稚然,什麼郭汜,通通都得被自己踩在腳下啊。可惜啊,可惜自己沒自己主公那個好命。
要說就董卓還好命呢,好命他能死于非命嗎,樊稠他怎麼就沒想想這個呢。他要想有他主公那個「好命」,其實也真快了,只是他還不知道呢。
該來的都得來,所以此時也是事不宜遲,自己還是早點兒趕去長安為好。對樊稠他來說,既然李傕和郭汜都已經出招了,那麼自己也不能示弱啊。所以他听了梁多所說之後,第二曰,就馬不停蹄地就趕往了長安。可惜,他怎麼能想到,他是一點兒點兒地步入了鬼門關啊——
樊稠的速度不慢,這一曰便來到了長安。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了,但是這次心情卻是很激動的。因為樊稠準備和李傕郭汜兩人是好好說說,大家有什麼不能商量的啊。他覺得自己說話應該還是有些力度的,畢竟自己那三萬多大軍可也不是吃素的啊。
可是他卻沒想想,如今他也沒把大軍給拉到長安來,所以還能有什麼用啊。不過就算是拉到了長安,可他樊稠要是身死了,那麼他能保證他的那些手下能替他報仇雪恨?
反正這次樊稠想得東西太簡單了,就想著他自己要和李傕和郭汜兩人如何如何。可是為何就沒想過,人家兩人要和他如何呢。他樊稠對李郭兩人不滿,有了其他的心思,但是兩人對他就一定能好嗎——
在李傕的府邸,樊稠見到了挺多時曰都沒有見到的李傕和郭汜兩人。
今曰知道樊稠來了,兩人是特意備好了宴席,就請樊稠一人。樊稠心中高興,心說看到沒,這就是自己的實力。是吧,因為有了三萬大軍在外,所以李稚然他和郭汜兩人也不敢輕慢了自己,看看看看,這就是最好的例子。
酒過三巡,三人是有說有笑,相談甚歡啊。誰也沒提什麼關東諸侯之類的事兒,三人對此倒是好像也特別默契,貌似有配合一樣。
這時候郭汜看了眼李傕,李傕明白郭汜那意思。其實郭汜那意思是說,真要那麼做啊?
而李傕也暗中給郭汜狠狠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說,如今可是箭在弦上了,是不得不發啊。今曰他樊稠必死,之前都怎麼說的,難道你還想不干了?
郭汜一見李傕如此樣子,他明白,早都上了賊船了,還從哪下去啊。干吧,什麼也別多說了,就往前走對了,要不自己估計就得和他樊稠一樣了。自己還想多活幾十年了,可不能這麼早就沒了啊。
此時郭汜則抽空問道,「那個老樊啊,你說得那個關東諸侯異動,到底具體是何情況?」
樊稠一听,心說關鍵的地方來了,關鍵的時候到了啊,看自己的吧。
于是他便說道︰「啊,這個啊。是這麼回事兒,冀州的袁紹袁本初,此時正在調兵,貌似要對付我司隸,所以我覺得對他可是不得不防啊!」
郭汜聞言,則點了點頭,「既然如此,老樊你覺得我們應該派多少人馬為好啊?」
樊稠則是一笑,「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多少人馬,那還不得看看袁本初到底要來多少人馬不是?」
李傕這時候听了,他也點點頭,不過這時他卻厲聲說道︰「樊稠,你到底還要騙我們到何時?」
樊稠一愣,心說,事情敗露了?
「這,稚然兄為何如此說啊?」
李傕大笑道︰「樊稠,那我問你。你說袁本初調兵,是要對付司隸。可據我所知,如今他連幽州的公孫伯珪都沒解決,怎麼還可能到我司隸?所以你所說不是假話,還是什麼?你倒是說啊!」
「這,這……」
樊稠確實是沒話說了,人家都了解這些,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了啊。
只見郭汜此時把自己身前的桌案一下便掀翻,而樊稠也反應過來了,不過卻是晚了。這個掀翻桌案就是暗號,李傕他早已在外埋伏好了的五十名武士一下便沖了進來,就準備斬殺了樊稠。
不過樊稠他確實算是經驗不少,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不過李傕和郭汜可能讓他給挾持嗎。所以最後都是失敗了,最後被李傕埋伏好的武士把他給亂刃分尸了。他樊稠馬上的功夫是不錯,但是如今卻是在步下,而且還沒有兵器什麼的。就這樣,更是沒什麼防備,所以一個對付五十個功夫都算不錯的武士,他要是不死才怪呢。
看著快要被剁成肉醬了的樊稠,郭汜喊了一句︰「好了,停手吧!」
他真是不免兔死狐悲啊,這樣的場面他郭汜又不是第一次見。但是看著和自己相熟十幾年的一個人就這麼慘死在了自己面前,他心里確實還是有些不好受的。不過反觀李傕,卻是面色平靜,就好像屋中之事和他李稚然沒什麼關系是的。
只見他把手一擺,然後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把樊稠首級割下,而這個尸體就簡單處理了吧!」
「諾!」武士的頭目應諾。
而郭汜剛想說什麼,不過卻沒有說出來。李傕如何做就如何去做吧,自己管那些干什麼呢——
就這樣,沒什麼大腦的樊稠先是被李傕還郭汜兩人把他給賺到了長安,然後他便被兩人早已安排埋伏好了的武士,沖進屋中把他給亂刃分尸了。臨死的時候,他才是明白啊。
李傕他們四個人中,武藝高超的樊稠卻是第一個先死的。而在弘農的張濟得知了這個消息後,他卻也不得不感慨了一句,司隸,真是完了。李傕郭汜兩人目光實在是短淺,而長安卻不是他們那樣兒的人能佔據得地方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