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廖化是沒有大本事,這個不錯,可他卻有一個要超過幾乎所有人的特點,也算是優點。那就是其人太能活了,這個沒錯吧,公認的啊。所以馬超也不得不承認,沒準到了自己的孫子輩,這位可能還在世呢。
別說別的,就說到了自己兒子輩兒,這位還能被用,那就是個人才。不管怎麼說,資歷越老,在軍中,可以說好處就越大,反正是利大于弊的,這個必然。
並且馬超也是有所顧慮,他顧慮什麼呢,就是因為廖化他如今已經改變了,那麼自己要是再像從前一樣兒那麼去對待他的話,他肯定是要不滿的。雖說一時半會兒,這個可能還不至于是那麼特別不滿,但所謂是繩鋸木斷,水滴石穿,什麼事兒都怕長了,這個道理馬超可是真都明白啊。
如果說時日久了,那麼自己一直都不用他廖化的話,說不定哪一日他就可能直接就投敵了,這個可以說並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因此,馬超可能是不用他嗎,顯然是不會。所以這次守御西陵的任務,就交給了他。
對于西陵,要說馬超重視的程度,還不如之前的雲杜和安陸呢。所以連那兩個縣,馬超說不要就不要了,如今這麼一個西陵,他還能如何去重視?
所以,讓廖化來守西陵,可以說馬超認為是再合適不過了。而廖化其人呢,說實話。知道自己主公讓自己單獨去守城,他心里也是激動地不行。之前雖說也是守過城,不過那不是和人家臧霸一起的嗎,而且還是人家說的算。
不過這次卻是不一樣兒了。這可是自己說的算啊。就自己一人啊,所以這也說明。自己主公開始真正用自己了,這不就是個好現象,好兆頭嗎。至少在廖化看來,就是如此。至于說西陵城是不是被自己主公所重視什麼的,這個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對廖化來說,只要自己主公能用自己,那麼就比什麼都強,不是嗎——
同樣兒,他也早就收到自己主公的親筆書信了,內容和高沛、鄧賢兩人。還有糜芳的,都沒有什麼區別,雖說不至于是一模一樣,但也確實是基本相同。沒有什麼出入就是了。
所以哪怕此時在城頭的廖化,看到了城外敵軍大營,是黑壓壓一片,都是連營。可說實話,他是有些害怕不假,但是心里依舊是有底兒。不過這個底兒可不是能抵擋得住人家兗州軍和孫劉聯軍的大舉進攻,而是說,他知道,自己幾乎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自己主公親筆信在自己手呢,說得清楚,事不可為,實在守不住了,就趕緊撤退回蘄春,這個是一點兒沒錯啊。
至于其他的,自己主公說得也明白,是什麼都不用管了,只要帶兵撤退,平安歸來就好。所以自己主公都如此說了,那麼自己這兒還有什麼的呢。並且廖化心里也都清楚,不管是之前的雲杜城守將高沛和鄧賢,還是說距離自己這邊兒更近的安陸城守將糜芳糜子方,可都是棄城而走——
反正這個說好听了,這可以說叫戰術性撤退,保住了己方的士卒,留到以後再和敵軍決一死戰。但是說不听的,實際就是打不過人家,就快守不住城池,然後就逃跑了,不就是這麼回事兒嗎。
高沛、鄧賢還有糜芳所作之事,可以說是沒有多少人笑話他們。畢竟誰都知道,就算是自己面對那樣兒的情況,基本上都要如此,甚至可能還不一定比人家強呢。當然了,好的也不過就是多堅持些時日罷了。真正像霍峻、郝昭那樣兒的守城大將,整個天下才有幾個人啊?
對此,廖化當然也不會笑話他們,而且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可能還不如人家的。不過說實話,面對強敵,肯定也是有利有弊,好處就是己方一般都是遇強則強,可是人馬相差懸殊,廖化當然不會天真地認為能守得住,能抵擋得住人家,這個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自己主公所說的那個,當然就是要去好好實施了,擋不住人家了,就怕吧,沒說的——
但是即便如此,他和高沛、鄧賢,還有糜芳的想法都一樣兒,那就是,能多堅守一些時日,那麼當然是要多堅持才好。不過說實話,真要是事不可為的時候,那就得當機立斷,和自己主公所說一樣兒,是趕緊跑啊,那才是上策。
和對方死拼,說實話,那不過就是逞匹夫之勇罷了,自己主公總是和眾人說,凡事都要多動腦子,多冷靜冷靜才好。至于說頭腦沖動的情況下,基本上對自己來說,是沒有什麼好處的就是了。反而你冷靜的時候,才能做出最為精準的判斷,做出來最好的打算來。
而對于自己主公所說這些,可以說廖化是深信不疑,或者說他也確確實實覺得是特別有道理。本來就是這樣兒嗎,要不是什麼情況呢。
如今面對著近二十萬大軍,廖化雖說是有些害怕不假,可卻依舊是不失冷靜,至少他還沒有沖動,當然了,等真正到守城的時候,那就不一定是什麼樣兒了——
不過看他如此狀態,一般來說,還真是,估計是很難影響到他太多了。至少有了自己主公的親筆書信在手,他是有了不少底兒,這個也是沒錯的。
看了一會兒城外敵軍大營的布置後,廖化就下了城頭,不過之前也是叮囑了士卒幾句。
對于這個時候,主將在不在城頭,確實是意義不大。畢竟這才是剛剛開始,敵軍也才是剛剛來,所以別說他們不可能來攻城,就算真來攻城,那可以說是廖化一點兒都不懼他們什麼,反而他還會高興,開心,因為這個正是他想要的。
可不是嗎,敵軍是遠道而來,而己方那可是以逸待勞啊。是啊,幾乎是沒有人剛來然後扎完營就去攻城的,說實話,至少廖化是沒有踫見過,也沒與听說過有這樣兒的事兒。當然他也不認為在兗州軍和孫劉聯軍這兒,能發生如此的事兒。這個幾率,呵呵,幾乎就是沒有啊。並且己方又不是說一點兒都不注意,所以敵軍還真是,不會那麼輕易就有機可乘的——
而此時的曹操、孫策和劉備三人,都是在西陵城外,三人都在戰馬上端坐,並且三人的戰馬是並排而立。
此時就听曹操說道︰「西陵守將是黃巾出身的廖化廖元儉,馬孟起可是不怎麼重用其人,這次卻是讓他來守城,是不是就說明他不在意西陵城?」
孫策聞言一笑,對曹操說道︰「曹司空當知,無論是之前的雲杜城,還是不久前的安陸,貌似他馬孟起可都是沒有如何去重視吧!」
曹操听後大笑,「哈哈哈!孫將軍之言甚是,想來卻是如此,卻是如此啊!玄德,你以為呢?」
劉備心里暗罵曹操,不過嘴上還是說道︰「不錯,孫將軍與曹司空所言皆有道理。確實如此,馬孟起還真是沒有如何重視這幾個縣啊!」——
听了劉備的話後,曹操和孫策兩人是相視一笑,不過卻沒和劉備多說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曹操對兩人說道︰「二位依舊,當幾日可破西陵?」
孫策一笑,說道︰「兩日之內,廖元儉必將遁走,曹司空敢打賭否?」
曹操聞言,眼眉一挑,此時卻是對劉備說道︰「玄德有興趣否?」
劉備一笑,「備和孫將軍一道,曹司空以為呢?」
曹操則是搖了搖頭,對孫策說道︰「二位既然是都認為兩日內必破西陵,那麼操就賭,一日必破西陵,不過前提是二位先去進攻城池,不知二位覺得如何啊?」
孫策和劉備一听,心說曹操對他們兗州軍是如此有信心不成?要不怎麼就說了,一日必破西陵呢,當然了,這事兒還真是,並不是說不可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