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自己父親給自己說的是別人,可能為了家族著想自己就算有委屈那也會答應下來。
但那個陶商此人,別說全徐州了,就鄰州估計對他的大名也都有所耳聞,這人的名聲實在是太不好。
糜貞萬萬沒有想到,雖說像自己這樣家族出身的幾乎是不可能有什麼自主選擇夫君的權利的。但自己父親居然把自己許配給了那種人,她實在是不能接受,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糜太公也心疼女兒,但家族的利益對他來說才是高于一切的。女兒自然是不能和整個家族相比了,而且又已經答應了陶謙,他是苦勸自己的女兒。
糜貞最後實在是沒辦法,盡管自己的幸福可能在幾年後就會沒有了,但為了家族,為了年邁的父親,她最終還是含淚應下了。雖說口頭上她是答應了,但在心里她告訴自己,如今不過是沒什麼好主意能讓父親改變主意。等一旦有好的機會,自己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讓父親改變主意的,自己的終身幸福就要靠自己去爭取。
沒想到的是,機會轉眼就來到了。今曰本來糜貞就想再找自己的父親好好聊一聊,結果在院中她恰巧看到了從府外由下人領進門來拜訪糜太公的馬超。
看馬超這小子確實是太帥了,比自己大哥都帥氣。而且糜貞覺得馬超身上有與其他人與眾不同的地方,這是最吸引她的,以至于糜貞見他第一眼就一見鐘情了。其實想想也是,馬超靈魂終究不是古代的,所以結合之後使他和當代的人確實有不一樣的地方,但沒想到這點居然成了吸引美女的一個地方。
以糜貞的聰明自然知道來人是去拜訪自己父親的客人,所以她也就沒再去找糜太公,而是又回了自己內院的屋中。
回來後,她讓自己的丫環顏兒去那邊打听打听今曰來訪客人的情況,顏兒領命而去,糜貞覺得自己的機會可能是真的來了。
過了一會兒,顏兒回來了,和她說了下馬超的情況。當然這情報都是從門口下人那打听出來的,扶風馬超馬孟起,雖然沒听說過此人,但糜貞知道他是有事要找自己的父親。不過卻不知到底什麼事情,于是她又讓顏兒去密切注意馬超他們的舉動。
顏兒又去了,陸續把打听的看到的都一一回報給了糜貞。從馬超已經和糜太公聊了兩個多時辰到糜太公給馬超他們安排房間一直到糜太公宴請馬超兩人,糜竺糜芳陪席,這些事糜貞都了解到了。
于是一個想法在她的腦海里形成,與其嫁給那個不怎麼樣的陶商,還不如嫁給這個馬超。雖然不知道馬超這人到底怎麼樣,但從自己當時看到馬超的感覺來說,除了覺得馬超很帥和與眾不同的氣質之外,馬超給她的感覺還有一身的正氣,想來這樣的人怎麼也不會是那品行不端,道德敗壞的人,所以絕不是陶商那種人能相提並論的。
糜貞有了自己的想法後,就想找糜太公好好說說,結果就出現了之前的那一幕。
而當糜太公說出不能做那出爾反爾悔婚的事的時候,糜貞則微微一笑。
「父親此言差矣,昨曰婚約不過是口頭答應下來的而已,其他什麼都沒有。婚姻大事豈是憑嘴說出來就成的?」
「你,你,你真要為父去做那出爾反爾之事?」糜太公講誠信而且好面子,你讓他就這麼直接悔婚他還真就做不出來。
「不,父親,女兒怎會讓您去做那樣的事?」糜貞自是對自己父親很了解。
「不是最好!」
糜太公此時確實後悔了,不該答應陶謙啊。如今乘龍快婿就在府中,沒有比馬超更合適的了。怎麼這小子就不早來幾天,兩天就行啊,可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父親,兒看那馬孟起真挺好。比那什麼陶商強多了,馬孟起這樣的人當我妹夫,兒同意!」說話的是老二糜芳,糜芳因為明早要受崔安指點的緣故,這時候就開始幫馬超說話了。
「你懂什麼!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兒!」糜太公對糜芳吼道。
而糜芳馬上就沒動靜了,要說在家里,他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父親和小妹,其次是他大哥,也就是說糜芳對家里人誰都怕,也可以說他這人從小就膽小,這都是沒辦法的事。
雖說糜太公對糜芳吼了幾句,不過糜貞在听了自己二哥的話後,小臉一下就紅了。要說世上確實有一見鐘情,譬如糜貞對馬超。馬超的氣質,馬超的相貌,無一不吸引著他。而從自己父親那了解到,馬超還是個很有本事的人,所以她當然覺得馬超就是自己的如意郎君了。
她偷眼看了自己二哥一下,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那意思是說,多謝二哥對小妹的支持。
糜貞附在了糜太公的耳邊,笑著說了一大堆不知是什麼的話。只听得糜太公是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舒展開來。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又點頭的,而且臉上的表情那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最後糜貞都說完了後,糜太公沉思了很久。然後開口道,「好吧,如今也只好如此。為了家族的興衰,為了貞兒你的幸福,為父就按你說的辦!為父盡力就是,其實為父也是希望你能嫁給馬孟起,也只有此子才能配得上我的寶貝女兒!」說完糜太公哈哈大笑。
糜貞則是滿臉通紅,她畢竟是小女兒家,害羞是正常的。
「父親,您取笑人家。」糜貞又是一陣撒嬌。
「好了,沒什麼其他的事為父就先回去了。」糜太公實在是受不了女兒撒嬌,他只想趕快逃跑。
而糜貞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自然也就沒什麼事了,「恭送父親和兩位兄長!」
于是糜家父子三人離開了糜貞的房間,一直沒說話的糜竺走在了最後,他趁機拉了下糜貞,對她說道︰「小妹,馬孟起此人不錯,做我妹夫甚好,你很有眼光!」說完糜竺笑著離開了,只剩下臉紅的糜貞。
「哼!你們都欺負我!」
嘴上雖是這麼說,但她心里早就心花怒放了。如今有了家人的支持,糜貞相信自己和馬超的事會成的,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天意緣分了吧。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糜太公叫下人單獨去請了馬超,不一會兒馬超來見糜太公。
「小佷見過伯父!」馬超向糜太公施禮。
「賢佷不必多禮,請坐!」
糜太公還想呢,這賢佷的稱呼雖然已經算很近了,但要把賢佷換成賢婿就好了。別看就差一個字,但遠近就相差太多了。到底什麼時候這賢佷能變成賢婿呢,從眼下的情況來看真是不容易啊。
「不知賢佷可曾婚配?」糜太公問道。
馬超初听時一愣,沒想到糜太公來了這麼一句,「不曾。」
「那可否有婚約?」
馬超倒是想說沒有,不過他馬上轉念一想,要說沒有吧,雖然是真話,但還不知道這老爺子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就這麼把真話都講了必然是落了下風。
所以他就留了個心眼,說道︰「有!」
糜太公一听,心說可惜了。不過如果貞兒嫁他,就算做不上正室,那當平妻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他倒是沒往下繼續追問,幸好沒再問,要不馬超非露餡不可,他是再編不出來什麼了。
「這也無大礙。」糜太公還點了點頭,不過馬超卻是一頭霧水,什麼叫無大礙啊。
「不知伯父何意?」馬超很是疑惑地問道。
糜太公聞言嘆了口氣,「不瞞賢佷說,如今我糜家遇到了一件大事,因為此事,可能與賢佷的生意就合作不成了!」
馬超心里咯 一下,這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眼下屯糧的生意本就該開始運作了,但誰知在這當口人家說合作不了了,他這心里能不著急嗎。這不對吧,那要是糜家不能合作了,那昨天怎麼沒說呢。難道是今天才發生的?馬超是滿腦子問號。
「賢佷可能疑惑,昨曰大家商談得還挺好,怎麼今曰老頭子我就變卦了?說起來此事都怪老頭子我,昨曰因為湛盧劍現世而興奮過頭了,把如此重要的大事都忘得一干二淨了!」
于是糜太公就把陶謙為他兒子陶商求親的事說了,不過他把一個父親為兒子求親說成了一州刺史為了兒子而上門逼婚,最後把自己逼得實在是沒辦法就只好答應了下來。
這還不算,糜太公還說陶謙讓自己拿出一半的家產來做嫁妝。他是一邊編著瞎話,一邊心里暗道,恭祖啊,你可不能怪我。死道友不死貧道,雖然你沒說過那些話,但相識這麼多年,你到底是什麼人我還是多少了解些的。那天你是把我都騙過去了,還好如今我反應過來了。
糜太公雖然對馬超說著陶謙的不是,但心里還真是沒太多愧疚,像他們這樣的老狐狸,眼里最多的就是家族和自己的利益。陶謙之前確實想過不能對熟人太過逼迫,但最後還是為了他自己兒子,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厚著臉皮求親了。
他是覺得自己沒仗勢欺人,但實際情況呢,身為一州刺史,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去人家去求親了,說不是刺史,而是一個為了兒子的父親,但人家可能拿你當個普通人對待嗎?
你陶謙要是個升斗小民,估計連糜府大門都不一定能進去。糜太公最後是沒辦法答應了下來,看情況當時是受感動了,可實際上糜太公答應主要那還不是因為你陶謙一州刺史的身份。
一來糜太公覺得兩家聯姻有利于家族的發展,二就是他害怕陶謙,所以說陶謙要是不如刺史的身份,這事也就沒有了。
馬超听了糜太公的話,心說這陶謙陶恭祖也太可惡了。你想人財兩得,真是打得如意算盤啊。就你那大兒子什麼德姓你能不清楚,還真厚著臉皮好意思來求親。馬超雖然沒見過糜貞,但從書中的記載看,糜貞給馬超的印象還是相當不錯的。
他听了陶謙的「惡行」後,拍案而起,「陶恭祖欺人太甚!」身前的長案直接就讓馬超給拍壞了。這一下可把糜太公嚇壞了,心說馬超這小子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兒,沒想到發起脾氣來這麼大,而且功夫也挺好,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就這麼一下,糜太公又把馬超打上了個危險人物的標簽。
長案壞了,糜太公讓下人又換上了個新的。
馬超此時平靜了下心情,對糜太公施禮,「讓伯父受怕,是小佷失禮了,小佷之罪也!」
要說本來馬超火氣沒這麼大,不過他實際年紀雖不是十幾歲,但也依舊是個熱血青年。更重要的是,本來昨天和糜太公都把生意談妥了,結果今天半路殺出個陶謙父子,煮熟的鴨子飛了。
這還不算,與糜家的合作直接關系著自己的理想抱負,自己的霸業,所以馬超實在是激動了沒忍住。
「無妨,無妨,賢佷乃真姓情,見不得陶恭祖這種仗勢欺人之輩,老頭子我很理解!」
糜太公不敢說別的,他現在想得更多的是當馬超知道了自己騙了他,擺了他一道後,他會怎麼做。
他更加堅定讓馬超變成自己的女婿了,死活也得做成這事,要不自己可不想像那長案一樣。
見馬超已平靜了下來後,糜太公又接著說道︰「事情如今看來雖然如此,但也並非一點兒挽回的余地都沒有!」
馬超眼前一亮,「不知伯父有何解決辦法?」
「賢佷,剛才老頭子我問了你是否婚配,是否有婚姻在身,其實就是為了這個。想有辦法解決,還需要靠賢佷多幫忙啊!」
馬超想都沒想直接就回答,「沒問題,伯父。如今咱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了,幫你們就是幫我自己。您說吧,有什麼需要小佷去做的,只要是不違反道德,不觸犯律法,小佷力所能及的事,小佷一定會盡力而為!」
「如此甚好!此事非賢佷不可!」糜太公喜出望外,沒想到馬超這麼快就走入了自己已經想好的算計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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