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燈光朦朧曖昧,申世媛一身火紅紗衣,角落里的射燈在她身下投下一個光圈,她就在光圈里舞動起來。︰
不得不說她的舞蹈很專業,每個**攝魄的動作都演繹得相當完美,讓男人看了血脈賁張。池未 就那麼看著,感覺渾身一股熱氣直襲胸口而來。
這個死丫頭為了誘惑他,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直到不知道哪里來的風,吹起了她的裙裙,她像瑪麗蓮夢露一樣捂著裙子,充滿**地瞅著池未 ,池未 徹底炸了。
不是欲~火焚身,而是怒極攻心。
他三兩步走過去打開燈,然後扯過沙發上的毯子扔過去,罩住她若隱若現的身體,俊臉鐵青,從齒縫里迸出一句話來︰「胡鬧夠了嗎?」
申世媛精心策劃的勾引他的戲碼,就這樣無疾而終,她相當難堪,同時心里也升起一抹不甘心。她相信自己的魅力,更相信剛才自己那一舞,能夠讓所有男人都熱血沸騰,池未 ,也必定不是例外。
她強忍著淚,扯開毯子,踮著白玉般的足尖,走貓步一般婀娜生姿地走到池未 面前,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微噘紅唇輕嗔道︰「親愛的,我想……」
西方女子的熱情與東方女子典雅的面孔,在她身上完美的體現出來。她挺著胸在他胸前磨蹭著,池未 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對她的挑~逗他當然有反應,可是也僅僅是身體上的反應而已。
池未 冷眼看著她,身體快要燃到爆炸,可他居然神奇的不願意踫她。是她沒有魅力嗎?不是,她很有魅力,甚至有著讓所有男人都發瘋的潛力,但是為什麼他就是沒有那種沖動想踫她?
他看著她的眼楮,她眼里熱烈的情感及渴望,讓人無法忽視,他承認她很美,比蘇晴柔美,身材也比蘇晴柔豐滿,性格也比蘇晴柔熱情奔放,可為什麼,他對她就是沒那種由心底而生的渴望?
就在申世媛即將成功地吻上他的唇時,卻被他猛地推開。她猝不及防,往後趔趄了幾步,摔倒在地。她心里難堪極了,雙眸燃上令人心驚的火焰。她或許單純,或許年輕,但是池未 明顯的拒絕姿態仍舊傷到了她的心,「池未 ,我們是未婚夫妻,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你為什麼三番兩次推開我?」
她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不顧羞恥……好吧,她一點也不覺得這是羞恥的,不顧臉面……,好吧,她也一點不覺得這是不要臉的事,反正她放段向他求歡,他拒絕她就是不對的。
池未 知道自己說她小什麼的已經站不穩腳了,在英國,性相當開放,16歲的女孩子幾乎都找不到處,她20歲,已經不算小了。為了杜絕今後再發生這種事,他只能祭出殺招,「我不愛你。」
或許在性上面,有國界有代溝,在年齡上有國界有代溝,但是愛情,無國界無代溝。他早已經不是十七八歲沖動的男孩,對性格外好奇渴望,他已經30歲了,他更希望性,是一種身心交流,而不是純粹的**運動。
申世媛其實一直都知道池未 對她沒有男女之愛,否則他怎麼可能會發乎情止乎禮,面對她每次的主動親吻,他都毫不猶豫的避開。
那麼多次的試探,她都不曾死心,今天他一句「我不愛你」,就給她判了死刑。她看著他紅了眼眶,慢慢地眼淚落了下來,「你既然不愛我,為什麼要跟我訂婚?」
「因為適合。」池未 緩步走到她面前,月兌了西服,蹲下罩在她肩上,「世媛,男人的欲不代表愛,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或許有一天,你會遇見那個你真正想要奉獻一切的男人,到時候你會後悔你今天的行為。」
「池未 ,你太過分了。你不要我就算了,」申世媛羞憤難當,他怎麼能這麼殘忍,在狠狠的拒絕了她的求歡後,又說出這樣的話來傷她的心?
申世媛披著西服就這麼跑出去了,池未 連忙追出去,在路口截住了她,「申世媛,你發什麼瘋,穿成這樣跑出去,你不要命了?」
「既然你不愛我,就不要假惺惺的來管我,放手!」申世媛掙扎得厲害,池未 身上本來有傷,被她手肘狠狠一撞,他痛得心啊肺都攪和在了一起,再也抓不住,眼睜睜看著她跳上一輛出租車。
池未 想都未想,拿出手機給顧遠兮打了個電話,「遠兮,世媛跑出去了,你去找她回來,咳咳咳,出租車車牌號是XXX,快去。」
顧遠兮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老板著急的命令,激靈靈清醒過來。他手忙腳亂地套上衣褲,然後打電話給出租車公司,讓他們查那輛出租車的位置。他邊打電話邊坐電梯下樓,心里忍不住抱怨,這個事兒精,就不能讓人省心一天嗎?
申世媛坐上車後,眼淚狂飆而出,「混蛋,現在說不愛我,早干嘛去了,池未 ,你就是個大混蛋。」
司機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听見她罵人,本來想要安慰她兩句,結果透過後視鏡看到後座上的性感尤~物時,渾身的熱血都沖到了頭頂,然後炸開,然後那股沸騰的熱血又沖向小月復。
媽呀,他今天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拉了這麼個性格的洋妞,要是能玩上一把,簡直爽死了。
中年男人本就有過案底,出獄後托親戚才找到這麼個開出租車的工作,他本已決心痛改前非,奈何這洋妞身材太火辣了,而且穿的還是性感的蕾絲睡裙,里面什麼也也沒穿,透過車外時明時暗的路燈,那兩團碩大的渾圓,白皙修長的大腿,還有那若隱若現的黑色森林,勾得他欲~火焚身。
剛才那個男人居然會放這麼漂亮性感的女人獨自出來坐車,簡直太傻了,便宜死他了。
中年男人的心思漸漸飄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後座的洋妞身上,他恨不得將她按倒在座位上,狠狠搞一回,可是不行,他老婆孩子還等著他賺錢糊口,他不能再走錯路了。
他提醒自己不要去看後面的洋妞,可是越提醒自己,他就越控制不住目光直往她身上瞟。不行了,反正這荒郊野外的,他抓緊時間上了她,也沒有人知道。
中年男人這樣一想,前方正好有條小路,他知道那條小路的盡頭是一個廢棄的工廠,人跡罕至,是作案的好地方。
他一邊熱血沸騰地想著待會兒就能玩洋妞了,一邊轉了方向盤,將車駛向了小路。
申世媛只顧自己傷心了,沒有注意出租車已經偏離大路,等到她反應過來時,車已經停了。她看見中年男人拉開後座的門,一臉婬~穢的向她伸出魔爪,她嚇得急忙往後退,怒斥道︰「你要干什麼?」
「老子要搞你,你看不出來嗎?媽的,穿這麼浪出來,害得老子把持不住,快讓老子模兩把。」中年男人鑽進後座,滿嘴的婬~穢之語。
申世媛驚慌失措地看了看四周,這里很暗,若不是出租車的頂燈開著,她根本看不清外面。她知道這里荒無人煙,求救是不可能了,「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要喊了。」
「你喊吧,你喊破喉嚨也沒人听見,不過老子就喜歡玩你這樣的帶勁兒的,用力叫,這才刺激。」中年男子已經欺身過去,抓住了她的手。
申世媛警告道︰「你別過來,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不用客氣,來,讓哥哥抱抱,瞧這皮膚多細多女敕啊,剛才那男人居然肯放你走,不會是不行吧。」
「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申世媛雖然氣憤池未 這麼對她,但是她也護短,就听不得別人說他半句不是。
「行不行讓老子搞一回你就知道了,小妹妹,乖乖的,哥哥保證讓你欲仙欲死,爽到天上……」中年男人話還沒說完,就被申世媛猛地折斷了手。
「啊!」中年男人痛得嚎叫起來,他沒想到這洋妞看起來嬌弱,居然還是練家子。他不敢再掉以輕心,強忍著鑽心的疼痛,又朝她撲去。
這回申世媛沒有絲毫手軟,她已經警告過他了,是他不听,不能怪她對半個祖國同胞不友愛。一時間,樹林里嚎叫遍野,驚散了一群在此棲息的鳥兒。
申世媛打累了,手也酸了,她才踢開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推開車門下車。她筋疲力盡,想到自己差點被人玷污,想到池未 不要她,她悲從中來,坐在路邊大哭起來。
顧遠兮找到她時,就見她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他嚇得心跳都停止了,以為她遭遇了不測,他連忙向她奔去,中途還被橫起的樹枝絆了一下,踉蹌了數步才穩住自己。
他沖到她面前,瞧她哭得昏天暗地,他都不敢伸手踫她,心像被什麼拉扯著,很疼很疼,「申世媛,你……」
申世媛抬頭看了他一眼,用力撲進他懷里,將他撞倒在地,她哭得更淒慘了,「顧遠兮,我什麼都沒有了……」
顧遠兮听到她說什麼都沒有時,心口更痛,心里已經認定她被侮辱了。他僵了僵,小心翼翼地回抱住她,「申世媛,別哭,沒關系的,只要你還好好的活著,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池未 不要我,他不要我。」申世媛難過得要死,恨不得哭死過去。
然後顧遠兮就理解成,因為她被侮辱了,所以池未 不會再要她,他說︰「沒關系,他不要你,我要,申世媛,我要你!」
申世媛的哭聲一緩,受驚不小,「顧…顧遠兮,你在說什麼?」
顧遠兮也沒想到自己會說這話,她是老板的未婚妻,朋友妻不可欺,他怎麼就會說出這種話來,「我……,申世媛,如果你不嫌棄,假如老板不要你,我要你,你別有輕生的念頭。」
「我為什麼要有輕生的年頭,我活得不耐煩了?」
「你不是被人侮辱了嗎?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顧遠兮頗為仗義道。
申世媛終于明白他誤會了,她指了指車里,「顧遠兮,你好好去看看,就憑他也能佔到我便宜?」
顧遠兮有些錯愕,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他看到車里的男人,他已經被打成了豬頭,連親媽都認不出來了。他臉一黑,突然想起申世媛從小就習武的事情來,剛才他看見她哭得驚天動地,就直接把她當成了柔弱不堪一擊的大小姐來,從而忽略了這個事實。
「你沒事你哭什麼哭,該哭的是他吧?」顧遠兮惱羞成怒,枉他剛才還那麼真情流露,沒想到反被她看了笑話。
「你什麼意思啊,希望我被人強~奸啊?」申世媛一張厲嘴也是不饒人的。
「我……」知道她沒事,他很開心,可是一想到被她耍了,一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那句「他不要你,我要!」他就難堪加氣憤,「拿自己的貞潔開玩笑,申世媛,你行啊。」他氣得甩手就走。
「喂,你等等我啊,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我被人強~奸了吧,是你自己誤會了,還賴我。」她跑得急,顧遠兮突然停住,她來不及剎住腳步,一頭撞了上去。他的肌肉太硬,她頓時撞得暈頭轉向。
顧遠兮轉過頭去,就看到她肩上的西服滑落下來,露出里面穿著火紅蕾絲睡衣的惹~火嬌軀,一股熱氣頓時在小月復炸開。身體的反應是其次的,真正讓他生氣的是,她居然敢穿著這樣引人犯罪的衣服跑出來,「你長沒長腦子,你穿成這樣就敢跑出來,真當天下男人都是聖人是不是?」
他覺得車里那個男人簡直就冤枉了,一個女人穿成這樣坐上他的車,他要不**大發,他就不是男人。
倘若她是他的女人,他非得狠狠打她一頓。
「我……」申世媛理虧,她當時只是生氣,根本沒有考慮到那麼多。「我有防身之術,我怕誰呀?」
「你!」顧遠兮氣炸了,她那點三腳貓功夫,對付個小流氓是措措有余,可若是遇上一個孔武有力的大男人,根本不是對手。他本就不擅言詞,此刻被她理所當然的話一氣,更說不出話來。
他突然就出手了,對申世媛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來說,武力是讓她反省的最好方式。申世媛條件反射地回擊,一拳虛打過去,趁著他躲避的空當迅速閃身,不料他出手極快,扣住她腰間,她輕易被扯了回去。
于是再屈膝扭動,掙扎無效之後喘息著不再動作,趁他放松警惕之晴又瞬間出手……片刻之間兩人已經過了幾十招。
最後顧遠兮將她牢牢制住,壓在引擎蓋上,看著她小獸一般憤怒不甘的眸子,面露贊賞,「確實有兩下子,腦袋很聰明,出手也很靈活,而且反應夠快,不過,今天我要教會你一件事,在絕對強大的力量面前,你這三腳貓功夫純粹以卵擊石,最好不要自不量力。」
申世媛出離了憤怒,突然眼楮一轉,哀求道︰「我知道錯了,你放開我吧。」
顧遠兮放開她,豈料她突然一拳揮了過來,他身體向後仰,堪堪避過她這一拳,徹底被她的不知死活給激怒了。他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一松,申世媛就跌倒在地,他就勢壓在她身上,她拼命踹了起來,「顧遠兮,你放開我。」
顧遠兮看著她因剛才一番運動而紅撲撲的臉,還有因怒火而瀲灩的湛藍兩眸,那麼藍那麼藍,像要把人吸進去了,他情不自禁,也不知道是出于懲罰還是出于內心的渴望,他俯去,極纏綿悱惻地吻上她的唇。
申世媛微弱地抗議了一下,沒有再掙扎。今晚,她的自尊心嚴重受挫,致使她想要在別的男人身上找回自信。
顧遠兮的吻幾乎吸走她所有空氣,讓她窒息,唇齒過處皆留下曖昧痕跡,極盡撩拔後毫不留戀地起身整了整衣領,就這麼把她若得滿身是火之後,什麼也不做冷睨著她。
直到夜風吹冷她身邊的熱氣,申世媛才反應過來,她被他狠狠羞辱了。
「申世媛,永遠不要小瞧男人。今天你沒出事,是你幸運,下次就不會再有這麼好的運氣,上車,我送你回去。」顧遠兮說完,掉頭就走。
只有他自己知道,剛才那一瞬,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要了她。可她是老板的未婚妻啊,他怎麼能做出背叛老板的事?
從今以後,他要遠離申世媛,不能讓她影響自己,再做出對不起老板的事。
申世媛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顧遠兮了,如果沒有今晚的事,如果沒有之前那一吻,她或許還會像以前一樣對他頤指氣使。
但是現在,好像一切都變了,她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申世媛磨磨蹭蹭不肯上車,顧遠兮猛按了幾聲喇叭,探出頭去,「申世媛,你磨蹭什麼,想在這里過夜嗎?」
申世媛終究還是上了車,她坐進後座,離顧遠兮遠遠的,仿佛這樣,就能讓那種在縈繞在心頭的異樣感受離去。
她不再像以前一樣囂張跋扈,反而很乖巧地坐在後座,顧遠兮有些不適應,頻頻透過後視鏡看她,卻見她失魂落魄地看著窗外,他也失魂落魄起來。
他嘲笑自己,顧遠兮,你失魂落魄個什麼勁,她是老板的女人,就算她最後沒有嫁給老板,以你的身份也高攀不上,趁早死了這條心,別到時候落得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難堪。
顧遠兮痛罵自己一頓後,總算清醒了一些,目光不再痴纏著他,又恢復了剛才鐵血男兒的氣魄,冷著臉開車送她回了酒店。
酒店門口,申世媛默默下車,顧遠兮看她那身衣服還有路邊不時回頭看她的男人,心里到底有幾分不舒服,「等等。」
申世媛轉過身來,見他熄了火下車,大步朝自己走來,他體魄健壯,穿著黑色風衣,從容瀟灑地向她走來,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她怎麼從來沒發現,他其實長得並不比池未 差,只是臉比較黑,從而影響了美感。
「干…干什麼?」申世媛第一次在他面前結巴,以往她都是盛氣凌人的。
顧遠兮站在她面前,月兌下風衣披在她身上,給她扣好扣子,這才道︰「上去吧。」
申世媛听話地點了點頭,走了兩步,回頭來看見他還站在原地,他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T恤,天這麼冷,也不知道他冷不冷。她想關心他幾句,到底拉不下臉,只說了一句「再見」,便匆匆走進酒店。
顧遠兮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確定她已經安全上樓後,他才轉身離去。
………………
晴柔沒想到喬夢潔會約她見面,她知道躲不開,只得同意前往。
到達喬氏旗下的百貨公司,喬夢潔已經在那里等著了。晴柔很吃驚,這還是那個讓別人等的喬夢潔嗎?
喬夢潔穿了一條雪紡短裙,外罩一件粉色針織衫,腳踩一雙白色牛皮短靴,看起來摩登又時尚。只是臉色有些憔悴,眼神無光,即使穿著明麗照人,也空無靈魂。
反觀晴柔,一件寬松毛衣,一條水洗白牛仔褲,一雙有些舊的板鞋,很普通的穿著,卻因為她兩頰紅潤,眼神晶亮,而顯得格外漂亮。
喬夢潔看見她那一瞬,有種強烈的嫉妒與恨意從心頭漫過,就是這個女人害得她跟哥哥如今這麼悲慘。
她恨她!
明**里那麼恨,她臉上卻笑開了花,仿佛她們從未生過嫌隙。她熱情地迎上去,挽著晴柔的手,「嫂子,你來了。」
晴柔被她挽著,心里別提有多別扭。按理說,以喬夢潔的大小姐脾氣,看到她不給她兩耳光,實在不正常。更何況她還這麼親昵的挽著自己,那更不正常了。
「夢潔,你找我來有事嗎?」晴柔不動聲色地縮回手,如今,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喬夢潔一笑,「沒事,就是想你陪我逛逛街,走吧,秋裝已經上市一個多月了,我還沒來逛逛。看到合適的,你也買幾件,我出門前,哥哥專門給了我一張卡,听說你也要來,他就讓給你也買幾套。」
「不用了,我衣服夠穿。」晴柔拒絕。
「你是我嫂子,是喬家的大少女乃女乃,可不能穿得太寒磣,走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喬家虐待你呢,你說是吧。」喬夢潔笑盈盈看著她,短短幾天,她似乎變了,變得強勢變得習慣偽裝。
明明眼前這個女人她恨不得撕碎了,可是她居然收斂了鋒芒,平靜的對她笑。
「我……」晴柔想說她跟喬少桓不會再有關系了,可話到嘴邊,就被喬夢潔打斷,「嫂子,這條裙子好看?很適合你,去試試吧。」
晴柔知道這間名品店的衣服,少說也一兩萬以上,她沒有接過來,「夢潔,你看吧,我去那邊等你。」
晴柔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喬夢潔看著她的背影,差點把衣服捏碎。當晴柔面向她時,她又恢復笑臉,讓服務員取下她中意的衣服,轉身去試衣間了。
喬夢潔一連試了好幾件衣服,走出來都讓晴柔給意見,晴柔一律說好看。不過也確實好看,喬夢潔就是天生的衣架子,什麼類型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有一種獨特的韻味。
買好衣服,喬夢潔又去買鞋子,她同樣讓晴柔試,晴柔依然拒絕。她坐在沙發里,百無聊賴的等著她試穿,突然手機鈴聲響了一下,是短信提示音。
她拿出手機一看,來信人是池未 ,她臉上頓時綻開了一抹笑,「你在哪里?」
「在逛街呢。」
「和誰?」
晴柔看了看遠處正在試鞋的喬夢潔,如實寫著︰「喬夢潔。」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就在晴柔以為他生氣時,短信又至,「好好逛街,注意安全。」
晴柔忍不住笑了,「好,我知道了。」
「晚上來我家吧,我想吃你給我做的飯了。」
「想吃什麼,我這里離超市近,我陪夢潔逛完街就去買菜。」
「隨意,我不挑嘴的。」
「……」
「我去開會了,一會兒逛完街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知道路,不會走丟的。」
「沒關系,你走丟了我也會把你找回來。」
晴柔心一窒,眼楮澀澀的,像有什麼東西要涌了出來,她抬起頭來,就見喬夢潔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身邊,伸手拿走她的手機,迅速看了短信一眼。
等她要去搶的時候,喬夢潔又還給她了。她的臉繃得緊緊的,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麼。晴柔很生氣,她怎麼可以隨便看她的東西,「夢潔,你……」
「原來是未 哥哥啊,你們現在還有聯系嗎?」喬夢潔笑得雲淡風輕,可是那笑意未曾到達眼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被嫉妒瘋狂的啃咬著,他們之間的對話普通卻很溫情,那是她從未感覺到的。
「哦。」晴柔應了一聲,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狀況,眼前這個是她的小姑子,她嘴里的「未 哥哥」是她曾經的男朋友,想想都是件讓人很不知所措的事。
喬夢潔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刷了卡後,提著自己的戰利品,對晴柔說︰「嫂子,我們去樓上的咖啡廳喝杯咖啡吧,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晴柔抬腕看了看表,下午四點多,時間還很充足。喝完咖啡,她正好下樓買菜。晴柔這樣在心里計劃著,根本沒有看見喬夢潔眼里一閃而過的憎恨。
樓上半島咖啡,喬夢潔要了一間包間,她把東西放在沙發上,示意晴柔坐。晴柔笑了一下,她並不愚蠢,她知道喬夢潔今天叫她出來,不會僅僅是要她陪她逛街那麼簡單。
她客隨主便,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務員很快把她們點的咖啡送上來了,當雅間的門重新合上,室內只有她們兩個人了。
晴柔沒說話,喬夢潔也沒說話,她拿著勺子輕輕攪動咖啡,勺子不時踫到杯壁,發出「叮」的清脆聲響。
這樣的靜默讓人感覺很壓抑,晴柔看見她端起杯子,就在她以為她要將咖啡潑她一身時,她卻抿了一口,將杯子放下了,「嫂子,這家咖啡廳的藍山咖啡在海城來說是一絕,嘗嘗吧。」
晴柔不喜歡喝咖啡,她的人生已經夠苦了,不想再弄得滿嘴都是苦。可是她依言喝了一口,咖啡沒放糖,也沒放女乃精,苦得沒邊了,她皺了皺眉頭,將咖啡杯推離。
喬夢潔見狀,笑道︰「不喜歡嗎?」
「不習慣這個味道,還好。」晴柔喝了口白開水,才將嘴里的苦味沖淡。
喬夢潔又笑了,「其實這人生就好比白開水與咖啡,有些人喜歡喝白開水,有些人喜歡喝咖啡,喜歡喝白開水的人突然想喝咖啡了,那除了嘗到的是苦還是苦,喜歡喝咖啡的人突然想喝白開水了,那到嘴的也是淡而無味,嫂子,你懂我的意思嗎?」
晴柔如何不懂,她笑了笑,將咖啡倒了一半進白開水的杯子里,然後晃動了一下,白開水與咖啡很好的融在了一起,她喝了一口,說︰「沒人喜歡苦澀的人生,也沒人喜歡淡而無味的人生,這樣混和在一起,不苦也不淡,人生的味道,剛剛好。」
喬夢潔臉色大變,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握成拳。「嫂子不愧是老師,今天跟嫂子逛街,我學到很多東西,假如今後有機會,我一定多向嫂子請教請教。」
「你太客氣了,我教的是小朋友,恐怕當不起請教二字。」晴柔微笑拒絕。
喬夢潔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心不在焉,放回桌上時一下失手打翻了咖啡杯,咖啡順著桌子全潑到了晴柔身上。
晴柔急忙站起來,拿紙巾擦著身上的咖啡。好在天氣涼了,咖啡潑在身上也不燙,她抽紙巾時,不經意掃了一眼喬夢潔,只見她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她暗暗心驚。
「嫂子,你的衣服都髒了,我們身材差不多,我的衣服你也能穿,快去換下來吧。」喬夢潔站起來,拿了一套衣服給她。
晴柔搖頭,「不用了,我一會兒就回家了,不礙事的。」
喬夢潔堅持,晴柔沒辦法,只好拿著她的衣服去衛生間。喬夢潔見她一走,連忙從包里拿出一個藥包來拆開,然後抖著手將藥粉放進了咖啡杯里,她拿勺子攪了攪,看見藥粉漸漸融化,直到不見痕跡,她才重新坐回去,深呼吸了幾口,才勉強壓住心里的慌張。
晴柔很快去而復返,喬夢潔看著她,深藍色開衫與花朵圖案連衣裙,穿在她身上盡顯甜美氣質,讓人不由得眼前一亮。喬夢潔心底的嫉妒更甚,這身衣服她很喜歡,可是穿在她身上卻總是少了什麼,然而穿在蘇晴柔身上卻相得益彰,更添了她的甜美氣質。
「嫂子,你穿著真好看。」
晴柔笑了笑,「夢潔,這身衣服多少錢,回頭我把錢還給你。」
「嫂子,你說這話我就傷心了,就算以後我們是陌路,可你畢竟當了我大半年的嫂子,給你買身衣服,算不了什麼。」
「可是這是你喜歡的……」
「我更喜歡的你都拿走了,又何況是一套衣服。」喬夢潔到底還是意難平,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酸溜溜的話。
晴柔梗住。
喬夢潔仿佛終于意識到自己月兌口而出說錯了什麼,連忙道︰「嫂子,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一時嘴快,你知道我心里藏不住話的。」
晴柔搖了搖頭,她理解喬夢潔,如果換成是她,或許根本做不到如此平靜,「夢潔,對不起。」
「嫂子,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我哥哥,他為了你已經決心跟言心姐分手,你一定不知道他有多期待那場婚禮。婚禮前一晚,他來我房里,一直問我︰‘夢潔,這是真的嗎?這不是我做的一場夢嗎’,我告訴他這不是夢,是真的。他還不相信,一直掐自己的臉。我知道,哥哥以前很混賬,傷了你的心,可是他已經想要對你好,想要給你幸福了,嫂子,你就原諒哥哥吧,好嗎?」喬夢潔說。
晴柔喉頭一哽,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有喝水,不停喝水來掩飾心里的無措,「夢潔,我……」
「嫂子,你再給哥哥一次機會吧,人們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們修了一千年,這一世才能成為夫妻,不要輕易放棄這段緣分。哥哥很愛你,他已經知道錯了,你給他一次機會,好嗎?」
晴柔嘆了一聲,「夢潔,我曾經很珍惜這段緣分,我也努力過。當我知道劉言心懷了他的孩子時,我依然想過要跟他好好過日子,可是……,夢潔,傷過的心永遠不會愈合,我跟你哥哥真的已經不可能了。」
「嫂子。」喬夢潔想了想,說︰「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那些傷痕誰都無法彌補,我只是替哥哥傷心,他的愛來得太遲了。算了,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誰都強求不得,嫂子,或許我們今後都不再有機會見面了,來,我們干了咖啡,前塵往事都不再提了。」
晴柔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說服了喬夢潔,她端起咖啡杯,與她踫了一下,然後一仰而盡。
喬夢潔端著杯子,看她將咖啡喝光,眼底掠過一抹嘲諷。
蘇晴柔,你知道嗎?池未 在感情上有潔癖,別人踫過的東西他都不會再踫,我會等著看看,被別的男人踫過的你,是如何被他打入無底深淵的。
晴柔喝完咖啡,正想站起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喬夢潔見她昏睡過去,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就有兩個粗壯的男人進來,將晴柔架著往外走去,喬夢潔拿起自己的東西,快步跟上去。
他們一行人剛走,晴柔的手機就響起來,來電顯示赫然是池未 。
喬夢潔他們剛走出咖啡廳,迎面撞上了喬少桓。喬少桓看見晴柔不省人事被兩個男人架住,再看喬夢潔一臉心虛的表情,頓時明白過來。
「夢潔,你要帶她去哪里?」若不是他剛好來巡察百貨公司的業績,怎麼會撞見這一幕?再看那兩個流里流氣的男人,他頓時怒了。
喬夢潔心虛地不敢看喬少桓的眼楮,支唔道︰「哥,我…我是為你打抱不平,蘇晴柔這個賤貨,她糟蹋了你對她的情意,還勾引我的未 ,我要讓她身敗名裂,看她被別的男人上了,池未 還要不要她!」
「混蛋,她現在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你這麼對她,可有把我放在眼里,喬夢潔,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鄙無恥了?」喬少桓氣得半死,就算他對蘇晴柔放了狠話,他也從未想過要真正傷害她。
喬夢潔一改剛才的心虛,理直氣壯的瞪著喬少桓,「哥,我卑鄙無恥?是,我承認我確實很下作,可這是誰逼的?我早就警告過她,不準染指我的未 ,是她听不進去,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阿堅,快把她丟進車里。」
「你敢!」喬少桓沖過去攔,卻被一人推開,他憤怒了,一拳揮過去,兩人打了起來。
喬夢潔見有人拖住了喬少桓,也顧不得新買的衣服,匆匆跳上駕駛室,瘋狂地往後一倒,正在纏斗的兩人見車撞了上來,連忙就地往旁邊一滾,喬夢潔停住車,大聲喊︰「阿強,上車。」
阿強反應迅速,跳上車,喬少桓連忙追上去,喬夢潔卻猛彩一腳油門,車子飛速離去。喬少桓追了很長一段路,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輛紅色小跑消失在眼前。
他氣得嘶聲大喊︰「喬夢潔,你要敢動她,我就沒你這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