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回國
晴柔惴惴不安地坐在那里,楊若蘭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嘆道︰「你長得真的很像舒雅,但是你們的氣質完全不像,舒雅像一棵長在懸崖峭壁的百年松柏,堅韌傲然,而你則像天山上的雪蓮,純淨自然。」
「伯母……」晴柔猛地看向她,她沒想到楊若蘭也認識舒雅。晴柔突然想起老王之前提過的舒處長,如果舒雅是舒處長的女兒,楊若蘭肯定認識。
楊若蘭伸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她別著急,听她說,「我這麼說,對你並沒有惡意,也不是想說你不如舒雅。我想告訴你,在你們的感情中,舒雅是最大的隱患。 兒跟舒雅16歲認識,到現在有15年了吧,五年相識相戀,十年等待,這份感情無人能比。」
晴柔知道楊若蘭沒有惡意,她原以為只是一個十年,如今才發現不是十年,是十五年,她拿什麼來跟他們的十五年比?
晴柔甚至覺得,她們還沒對決,她已經輸了。
楊若蘭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伸手戳了戳她的腦門,「蘇晴柔,不是我說你,你有出息一點,我說幾句話就把你嚇唬住了,等舒雅出現在你們面前,你還拿什麼來保衛自己的愛情?」
「伯母。」晴柔都快哭了,她寧願不知道他們曾經的感情有多深,不是有句話叫無知者無畏嗎?知道了反而顧忌重重。
「好啦好啦,別跟我撒嬌,我不同意你跟 兒在一起,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還沒放下對舒雅的感情。但是你們非得在一起,我就不得不跟你把話說清楚。十年時間,我不知道現實將 兒對舒雅的愛磨礪得還剩下幾分,但是他們之間有一個斷不了的聯系,就是小吉他。」
晴柔何嘗不知道他們真正的一家三口,小吉他這個紐帶,將池未 與舒雅拴得緊緊的,哪怕他們之間已經沒有愛情,那麼為了責任與義務,池未 也絕不會辜負舒雅,這是她真正擔心的事。
這樣一想,她愁腸百結,無論舒雅是又何種姿態回歸,只要她還想回到池未 身邊,她就半分勝算都沒有。想到此,她苦笑一聲,何時她的愛情,已經需要她披甲出戰,才能維護了。
「伯母,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
「明白是一回事,能堅守又是另一回事。蘇晴柔,我把 兒交給你,你可有信心守護他?」楊若蘭目光炯炯地盯著她。
「伯母,我……」晴柔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看來你是沒有信心了,也罷,那你回國後就跟 兒分手吧,別鬧到最後……」楊若蘭冷了神色。
「伯母,我有信心守護他,有信心給他幸福。可是,如果他根本不希罕我給的幸福,我又該如何自處,纏著他不放手嗎?」
楊若蘭听著她的話,真想揍她,她皺著眉道︰「你是 兒第一個跟我說想娶的女人,我相信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亞于舒雅。孩子,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只想在你這里得到一個答案。」
晴柔連忙道︰「伯母,您請說。」
「不要離開他,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要離開他,讓他去選擇。」楊若蘭鄭重道。
晴柔震驚地看著她,這個一開始就排斥她的老人,她以為她一定不喜歡她,可是她卻讓她不要離開池未 ,「伯母……」
「我的孩子受了太多的苦,我希望他幸福。」所以,即使她從心底仍沒辦法接受蘇晴柔離過婚的事實,她也不再反對,即使她明知道,他們未來的路有多艱辛,她還是笑著應允。
因為她太無能,她能為她的孩子所做的,就是點頭。
「伯母,您放心,我一定會像愛自己一樣愛他,不,愛他更甚于愛自己。」晴柔知道她跟她挑明這些,是要她有一個心理準備。舒雅,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突然對她好奇起來。
楊若蘭揮了揮手,「出去吧,我想靜一靜,婚禮時間定下來了,我會回國去參加你們的婚禮。」
晴柔眼眶一陣酸澀,眼前一陣模糊,「伯母,謝謝您!」
楊若蘭閉上眼楮,再次揮了揮手,晴柔小心翼翼地退出去,合上門,她長長的吁了口氣,雙肩垮了下來。
………………
池未 開車去了申家的**,**,以申世媛的母親的閨名命名,建得大氣磅礡,鐵門之後,是一排排水杉,高大的水杉將一棟三層高的別墅隱在其後,讓人看不到底。
池未 將車停在門前,保衛盤查了證件,才放他進去。車子一路開進去,很快就停在了廊前,申母接到電話,與丈夫等在廊下,而申世媛是臨時被佣人叫起來的,頭發亂糟糟的,還在打呵欠。
申母擰了她一把,「媛媛,你怎麼也不知道梳妝打扮一下,你這樣子讓未 看見,該嫌棄你不修邊幅了。」
申世媛吃疼,皺緊了眉頭,看母親一臉喜色,心底卻浮起淡淡的嘲諷,一會兒您知道他是來退婚的,看您臉上的笑還掛不掛得住。
申母沒等申世媛反應,連忙迎上去,「未 ,快進屋,外面冷吧。」
池未 站在原地,「伯父,伯母,我來了。」然後他彎腰從車後座拎了一堆禮盒出來,申母嗔道︰「來就來,還買什麼東西呀,Rose,快來幫姑爺拎一下東西。」
申母是典型的東方江南美人,溫婉動人,說話也輕言細語的,讓人感覺猶如春風拂面。而伯爵金發藍眸,歲月在他臉上刻下痕跡,反而讓他更加有魅力,他的手攬在申母腰上,對池未 道︰「來了就好,進去吧。」
Rose走過來接過池未 手上的禮盒,池未 看著廊上的申世媛,目光微凝,向她點頭致意了一下。申世媛無所謂地盯著他,她知道池未 此行的目的是什麼,他終于還是來了,來解除她跟他最後的紐帶。
申母從兩人的表情上看出些什麼,她不動聲色地笑道︰「外面冰天雪地的,走,進屋再聊。」
申母被丈夫攬著走進去,路過申世媛時,她腳步頓了頓,然後頭也不回地進去了。申世媛看著向自己走來的池未 ,心房猛地緊縮,她縮在披風里的手緊緊捏著自己的雙臂,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忍住拽住他讓他走的沖動。
哪怕他們之間已經沒有未來,她仍然想佔著他未婚妻的頭餃,只是一個頭餃,就讓她覺得他們其實還可以在一起。
池未 在她面前站定,低頭凝著她的目光,深藍的眸里盡是憂傷。他心口一緊,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她是個很活潑的女孩,而他,終究讓她在傷害中成長。
池未 伸出手按在她肩頭,然後猛地將她抱在懷里,這一個擁抱,沒有任何雜念,只有歉意,他感覺到懷里的女孩子身體在微微的顫抖,他閉上眼楮,「對不起!世媛,我無法娶你。」
申世媛的淚差點就流了下來,她強忍住心痛,用力推開他,對上他愕然的神情,她笑得滿不在乎,「池未 ,沒有珍惜我是你的損失!」
看到她的笑容,池未 亦輕笑了一下,「是,確實是我的損失。」
「池未 ,我知道你心里藏著一個女人,你藏得那麼深,為了她,你封閉了自己的心。其實我應該感激你,因為我終于不用再努力地進入你的心。轉告蘇晴柔,我同情她愛上了你這個沒心肝的男人。」申世媛說完,瀟灑地轉身進了門廳。
池未 失笑,沒心肝嗎?或許吧!
走進門廳,佣人拿來拖鞋,池未 換下後,走進客廳,申母熱情地招呼他坐下,兩人寒暄了幾句,申世媛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不致一詞。
申母的目光時不時在兩人之間徘徊,她自然看到了剛才兩人在廊上的擁抱。可是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從前的世媛見到池未 時,不會是這麼冷淡的反應。
知道他要來,她會迅速收拾好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然後跑到門口去等他。她常跟丈夫抱怨,女大不中留。但是今天,她叫佣人去喊了她幾次,直到門房那邊打來電話說池未 到了,她才懶懶散散從樓上下來。
她以為,經過她兩次去中國,他們的感情應該更近了,怎麼反倒更加疏遠了。
申母看池未 ,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未 ,你母親身體如何了?」
「她還好,謝謝伯母掛念。」池未 客套地回了一句,他本意是速戰速決,可這情形貌似決不了,他的目光在二老身上轉了轉,然後落在不停打呵欠的申世媛臉上。
「你跟我見外什麼,我們都要成親家了,對了,哪天我去拜訪一下姐姐,商量一下你們倆的婚期,你覺得怎麼樣?」申母笑道。
池未 站起來,首先向申母與伯爵深深鞠了一躬,申母見他行如此大禮,震驚地站了起來,而伯爵卻泰然自若地坐在原處,大手一拉,將申母拉回去重新坐下。
「伯父,伯母,對不起,我不能跟世媛結婚。」池未 歉疚道。
申母再次站了起來,她愕然地瞪著池未 ,「你說什麼?」
「伯母,我不能跟世媛結婚,對不起!」池未 看了一眼始終沒什麼表情的申世媛,他說出這句話時,她似乎松了口氣。
「為什麼?我家世媛哪里不好了?」申母氣憤地問道,她捧在手心疼的女兒,他居然不要,真是氣死她了。
池未 搖搖頭,「世媛很好,只是我們不合適,伯父,伯母,對不起!」
伯爵站起來,從一旁的櫃子里取出一疊東西向池未 砸過去,「你要退婚的原因是因為她?」
照片紛紛揚揚,飄灑下來,落在池未 腳邊。他低頭看去,照片里全是他跟蘇晴柔,有正面的,有側面的,有兩人擁抱的,還有他背她的照片,甚至連他向她求婚的照片都有。
池未 知道自己在中國的所作所為瞞不過伯爵的眼楮,他也從來沒有想瞞過,他磊落的承認,「是,伯父。」
「未 ,我一直認為你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你就是這麼對待我對你的信任?」伯爵眯著藍眸,危險地盯著他。
池未 低垂下頭,「對不起,伯父,在中國時,我跟世媛已經解除婚約。沒能及時回來向您們請罪,是我的不對。」
伯爵目光如針,「好,未 ,你可知道跟世媛解除婚約,要付出什麼代價?」
申世媛的神情一直冷冷的,听到伯爵的話,她驚慌地站起來,擋在了池未 面前,「爹地,是我先不要他的,您不能把過錯歸咎在他頭上。」
「不管是誰先不要誰,他背叛了你,背叛了對我的承諾,就該付出應有的代價!」伯爵冷著臉道,他拍了拍手,立即有兩名黑衣保鏢從暗處走出來。
客廳里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申母見此情形,也緊張起來,她拉住丈夫的手,伯爵沖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別著急,他自會處理。
「爹地,這是法制社會,您要做什麼?」申世媛皺著眉頭,將池未 緊緊護在身後,「我說過,是我先不要他的,是我先背叛他的。」
池未 看著眼前護著他的申世媛,心里微微動容。她很好,真的很好,是他配不上她,她值得擁有更美好的愛情。「世媛,讓開!」
伯爵微眯著眼看著他們倆,申世媛急了,將他往外推,「未 ,你快走啊,爹地,在中國,我跟別的男人上床了,我愛上了那個人,但是我不敢回來跟您說,所以拜托未 回來向您提出退婚,真的不關他的事。」
「世媛,別胡說。」池未 皺眉道。
「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們,而且那個人你們都認識,他就是顧遠兮。」申世媛急亂之下口不擇言,她只是害怕爹地會傷害池未 。
雖然他傷害了她,但是她仍舊不想讓他因為她受到傷害。
申世媛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申世媛也管不了那麼多,她走到伯爵面前,說︰「爹地,對不起,我不喜歡池未 ,他跟塊木頭似的,我要嫁給他,我後半輩子都不會幸福,您那麼疼愛我,您一定也希望我幸福,對不對?」
伯爵目光炯炯地盯著申世媛,仿佛要看出她有沒有說謊,申世媛被他盯得心虛,可是仍舊強撐著,走到他跟前抱著他的腰撒嬌道︰「爹地,我真的不喜歡他,跟他在一起,我都要被凍僵了,求求您行行好,別把我跟他湊一塊兒,好不好?」
伯爵看著愛女,沉沉地嘆了一聲,揮了揮手,兩名保鏢又隱進了暗處,他擁著她,看著站在原地不卑不亢,臉上也沒有任何懼色的池未 。
當年他第一次見到他,對他的印象特別好,那時候他就覺得,他並非池中物。果不其然,他從一個小僂羅混到了老大的位置,並且有了現在的成就。
他沒看走眼,只是最後,他們之間到底成不了翁婿。「未 ,作為你悔婚的補償,我要你把‘幸’集團的5%的股份轉到世媛名下。」
「伯父,我答應您!」池未 沒有猶豫,如果這些股份可以彌補他對世媛造成的傷害,他願意給她。
「爹地……」申世媛才不想要什麼股份。
「還有,顧遠兮,我要見見他。」
申世媛忽然就緊張起來,「爹地,你見他干什麼?」
「他勾引了我的女兒,兄弟的未婚妻,我當然要會會他。」伯爵理所當然道。申世媛急得直抹汗,靠,她不過隨口說說,爹地就當真了,如果他把顧遠兮怎麼樣了,他豈不是冤死了。
「伯父……」池未 還想說什麼,被伯爵打斷了,「未 ,你跟世媛已經解除婚約,剩下的是我的家事,你無權置喙。」
池未 沒出口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從**出來,已經快11點了,池未 給顧遠兮打了個電話,將申世媛的話告訴了他,顧遠兮只覺得莫名其妙,昨晚申世媛拒絕了他的提議,回頭兩人已經上床了。
池未 解除了婚約,心情莫名的輕松起來,他笑著調侃,「遠兮,送上門來的機會,好好把握。」
………………
池宅。
池未 提著行李下樓來,小吉他趴在沙發上不理睬人,晴柔在旁邊哄他,「小吉他,等你放暑假的時候,就來中國玩,阿姨帶你去吃好吃的,別難過了,好不好?」
池未 將行李交給佣人,走到沙發旁,將小吉他抱起來,然後坐在沙發上,晴柔看著他們父子倆交談,悄悄地出去了。
之前她已經跟楊若蘭告別了,此時看到在菜園子里澆水的楊若蘭,她走過去,又將之前叮囑她的話叮囑了一遍,楊若蘭笑罵︰「好了好了,再嗦都成老太婆了,我耳朵都听起繭來了。」
晴柔笑了笑,忽然走過去抱住楊若蘭,淚眼婆娑道︰「伯母,謝謝您!」謝謝您跟我說的那些話,謝謝您同意我跟池未 的婚事。
楊若蘭的眼淚差點被她招出來,「行了,這麼大的人了還撒嬌, 兒出來了,你們趕緊走。」
池未 抱著小吉他從廊上走下來,他將小吉他放在地上,然後走到楊若蘭身邊,也抱了抱楊若蘭,楊若蘭的眼淚到底還是讓這兩人煽情的舉動給招了出來。
她背過身去,一邊擦眼淚一邊道︰「快走吧,飛機不等人。」
「媽媽,保重!」池未 牽起晴柔的手向車邊走去,晴柔一步三回頭,看著這一老一少,心中不舍。兩人坐進車里,小吉他看著他們淚如雨下,「爹地,你不要走,爹地,你不要走……」
楊若蘭走過去抱著小吉他,司機發動車子,緩緩駛出大門,小吉他忽然掙月兌楊若蘭的手,疾步追上來,邊追邊撕心裂肺的喊著︰「爹地,您別丟下我,爹地,您不要走……」
晴柔轉頭看著一直在追的小吉他,眼淚落了下來,池未 將她摟在懷里,回頭看著不停向前奔的小吉他,輕輕嘆了一聲。
車子漸漸遠去,小吉他終于跑得累了,他停下來嚎啕大哭起來。
凌晨六點,海城機場。
晴柔再次暈機了,被池未 抱著走出機場,老王開車等在機場外,看到老板抱著未來老板娘出來,手里還擰著行李箱,他連忙跑過去接過行李箱,順手拉開車後座,待他們坐進去了,他關上門,然後將行李箱放進尾箱,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向帝景天成駛去。
「老王,還是中國有過節的氣氛。」路邊張燈結彩,路燈上掛著紅色燈籠,很有節氣。他看著懷里睡得像頭豬的某人,嘆笑一聲。
這丫頭,一個人坐飛機的話,被人賣了恐怕都不知道。
「是啊,池總,中國人就喜歡過年,外出打工的家人都回來了,大家團團圓圓的在一起吃頓飯,特別高興。」老王笑呵呵道,從後視鏡看了沉睡的蘇晴柔一眼,「蘇小姐睡得真沉!」
「從上飛機就開始睡,真拿她沒辦法。」池未 笑,臉上卻掛著寵溺。
老王附和著笑了兩聲,沒再多話,車子平穩向前駛去,一個小時後,才回到帝景天成的別墅。家里打掃得干干淨淨,門前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
池未 下了車,將蘇晴柔抱上樓,她暈機的癥狀就是睡,睡到自然醒,就沒事了。將她安頓好,池未 抬腕看表,快八點了,外面天色大亮。
他們回來了。
池未 想起喬少桓的那通電話,他皺著的眉頭就再也沒有舒展開。只要可以救蘇母,北河的地就算價值連城,他也舍得。
只是卑鄙如喬少桓,他真的會信守承諾?
池未 看著窩在被子里睡得香甜的蘇晴柔,他彎腰幫她掖了掖被角,然後轉身走出臥室。來到書房,他打開電腦,在上面打了一份轉讓協議。
看著打印機吐出那份轉讓協議,他走過去拿起來迅速看了一遍,然後給喬少桓打電話,「喲,池總,回來了?速度真快啊。」
池未 不用想象,就知道電話對面的喬少桓是如何一副得意的嘴臉,他眉頭深深的蹙起,眉宇間烙下一個深深的川字,「廢話少說,轉讓協議與北河那塊地的文件我已經準備好了。」
喬少桓有恃無恐,「池總,說實在的,我還真不稀罕你手里那塊地,依我說,要不你把蘇晴柔還給我,女婿救丈母娘,那是天經地義的。」
池未 猛地攥緊了手中的轉讓協議,「喬少桓,你別得寸進尺。」
「哈哈哈!」喬少桓笑得極為夸張,池未 的忍耐已經到了極致,「北河的地你要不要,不要就算了,你以為就你一個人的骨髓有用嗎?」
「我當然不會這麼以為,但是听說蘇母病重躺進ICU了,如果再不移植骨髓,她恐怕沒幾日好活了吧。」喬少桓臉上掛著陰險,要找到適合蘇母的骨髓談何容易,他是蘇母的救命稻草,他會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奪回屬于他的一切。
「你!」
「當然,你也可以不稀罕我的骨髓,但是現在,能救她的人,只有我。」喬少桓得意極了,老天真是待他不薄啊。
池未 听著他得意的笑聲,氣得太陽穴突突地跳,他將手機拿離耳畔,正要向牆上砸去,就听到喬少桓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生氣了?池未 ,你也有這麼無能的時候?你放心,我會慢慢折磨你們,把你們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全都還給你們。」
「噢,對了,你猜我救了蘇晴柔的媽媽,她還能心安理得的待在你身邊嗎?」喬少桓說完,大笑著掛斷了電話。
池未 憤怒地將手機砸向門邊,門忽然被人推開,晴柔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個黑色的東西砸中了額頭,她後退了兩步,痛得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