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芝蘭用力點點頭,然後,繼續打開第二個玉瓶.
一股奇怪的香氣瞬間泛濫起來,戲芝蘭只覺臉上一陣發熱。
「這是什麼藥?」
「快蓋上!」覃鈺猛然喝一聲,臉色也飛快地紅潤起來。
戲芝蘭急忙堵上塞子,忍不住又吸吸鼻子,意猶未盡。
「好香啊!」
覃鈺心想︰「那你晚上可以再聞聞,這迷離香質量可是不錯!」
「快收好!」覃鈺臉色詭異,悄悄在戲芝蘭耳旁嘀咕幾句。戲芝蘭臉色更是緋紅,飛快地把玉瓶藏好。
「鈺哥哥,下面兩瓶你來開吧。」戲芝蘭被那瓶迷離香弄得有點兒羞怯起來,把兩只玉瓶丟給覃鈺。
「好!」覃鈺伸手,一左一右,各接過一瓶,正要取笑戲芝蘭兩句,忽听那少年大喝一聲︰「好賊子!」沖著他抬手就是一劍。
覃鈺沒想到他昏迷之中手里還握著劍,眼瞅著一道銳利劍光自下而上,電閃而來,危急中左手食中二指並為劍指,刷地點擊過去。
好在他眼力足夠,一指正點在劍尖之側,中指的頂端處一陣銳疼,感覺似已被劍氣割破。
噗的一聲,掌心里的玉瓶被覃鈺內勁大力壓迫,立時碎裂散落,藥丸四下崩濺。
利劍也被點得方向歪倒過去,擦著覃鈺的肩膀而過。
「別動!」戲芝蘭急喝一聲,右手五指如啄,已迅速來到少年的左太陽穴旁。
要是他還是迷糊不听話,這一啄,足夠他再睡半個時辰。
「史郎住手!他們是好人!」那少女也恰在此時醒了過來。
覃鈺看了少女一眼,淡淡一笑,收回自己的左手,在唇邊吁了一口,看了看,還好,沒見血。
「好妹子,有眼光!」本來正為玉瓶碎掉懊喪惋惜的戲芝蘭,听少女這麼一句話,頓時心頭大悅。
「你們是……我記起來了。」少年丟下劍,慢慢坐起來,滿面羞愧,「多謝大哥救命之恩!兩位恩人,史阿冒失了!」
戲芝蘭忙著在地上找尋玉瓶里的藥丸,哪兒顧得上理會他?
覃鈺看看史阿,氣質和張任一樣稚氣尚存,看起來年紀也差不多,行為卻比張任要幼稚一些。
不過,這小子一個明境,居然能將氣血外流,釋放出劍氣來,雖然稀薄,卻真是觸模到了暗境的邊沿。
果然世間的天才,不僅僅只有自己啊!
想到這個,覃鈺就想起那個三十歲左右的黑槍宗師虞翻。
NND,弄得老子現在都有心理陰影了!
這黑鋒槍,自己以後是繼續用,還是棄槍專門用劍呢?
頭疼!
「原來你叫史阿?」想不通就先不想了,覃鈺嘿嘿一笑,明知故問,「知道冒失就好,那個大胡子在那邊,你想去揍他麼?」
史阿一瞧,遠處還躺著一個,正是那個欺壓他們倆的大胡子暗境。
「唉,算了!也是雙方爭執,事出有因吧。」想起剛才的事情,史阿後怕不及,「若非兩位恩人及時出現,今曰我和小翠姓命不保。」
戲芝蘭搜撿半天,只收回兩粒丹藥,正想是不是這瓶子里就這麼兩丸。那少女忽然念了幾句咒語,接著起身在周圍幾處分別一拾,手心一翻。露出三顆黃豆大小的黑色藥丸。
「姐姐,是這三粒麼?」
「對,對!」戲芝蘭見這藥丸和自己手上的兩粒果然一樣,不禁連連點頭,順手換了個瓶子收了,「這是牛黃清心丸,解毒不錯的,各種毒。」
「解毒?」少年和少女對視一眼。少女扶起少年。
「請問大哥,你可有治療內傷的靈藥?」史阿問覃鈺道。
「你是說要給這位妹子服用麼?」覃鈺正在打量史阿,眉目方正,虎頭虎腦,看上去不太像史璜,估計像**。
「是啊,小翠她在路上被人打了一掌,內腑傷勢很重。」史阿愁眉苦臉,心疼萬分。
「這少女就是鄧夫人的女兒鄧小翠?雖然清秀,不過也就一般清秀而已,怎麼史阿如此情深意重的感覺?」覃鈺暗暗搖頭,情之一字,真是難言。
「你要是問我,我就沒有。不過我媳婦那兒有。」覃鈺一指戲芝蘭。
史阿一呆,看向戲芝蘭,目光中充滿懇求之意。
「行了,你別逗他了。」戲芝蘭很贊賞史阿對小**的態度,「剛才我已經給她服用了寒冰雪參丸,那是河北趙家的秘傳良藥,專治內傷,你就放心吧。」
史阿大喜。
小翠斂衽施禮道︰「小翠多謝二位恩人救命之恩,他曰必結草餃環相報。」
戲芝蘭擺擺手︰「這都是小事,不值得一提。你們在哪兒住,這是要去哪里啊?」她也知道神農谷非暗境以上不邀,還以為他們是什麼大豪巨富的家族子弟。
「我們在……」史阿剛說了半句,小翠插口道,「……家母病重,我們本來是來看護她老人家的。」史阿看看小翠,便不再續言。
覃鈺明白了,鄧夫人傷勢極重,按說不必參與這次的唱賣會,不知如何卻還是進了神農谷來。
心想︰「要不要跟他說明身份,帶他們去見見史老爺子?」
父子相見自然是必須驚喜開心的,但是拖個油瓶鄧小翠,就不一定了,如果再扯上鄧夫人的關系,那肯定是︰剪不斷理還亂。
正自猶豫沒想明白呢,小翠一拉史阿,二人一起施禮告辭。
轉身走了沒幾步,史阿忽然又轉回頭,幾步過來,滿臉通紅。
「一時情急,忘了請問兩位恩人貴姓大名?」
「哦,我叫覃鈺,她是我媳婦,叫聲蘭姐吧!」
「是,覃兄、蘭姐,曰後當有再見之時。」史阿拱手深施一禮,轉身和小翠走掉。
「真是般配的一對啊!」遠遠看著他倆親密的背影,戲芝蘭嘆道。
「小蘭你是說我們麼?」覃鈺笑哈哈地接了一句。
戲芝蘭啐他一口,問道︰「你看他們的神色似乎不對,認識?」
「剛認識,不過早听說過。」覃鈺看看他們的背影,想了想還是先算了,自己的事更為要緊些。只要知道史阿在這神農谷,安保組肯定能找到他。
「這個女孩兒……你少喜歡!」覃鈺鄭重告誡道,「她其實早就醒了,非要等你手都到了史阿的腦袋邊上才喊……嘖嘖,其心叵測啊!」
更多的比如那女孩手底一直藏著毒物這種細節他不想再說了,免得戲芝蘭更難受。
「什麼?」戲芝蘭臉色一變,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況,神色更差,「一個小女孩,也這麼多心機……」
「都是生活所迫啊!」覃鈺嘆息一句,忽然覺得味道不對,又不是東莞出來的……
「不過我跟這男孩也算有些關系,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也不用過于理會這些了。」覃鈺拍拍戲芝蘭的後背,「咱們也走吧!」
倆人也不去管那昏迷中的大胡子,整整衣裝,繼續上路。
覃鈺隨手拿出第四個玉瓶,逗引一番,果然戲芝蘭情緒好轉,辨認出這瓶是淑香避塵丹,服用之後可以避免蚊蟲叮咬,甚至一般的蜈蠍之屬也會聞香遠離,一粒能管二十天左右,卻是山地旅游不可多得的佳助。
一瓶十粒裝,按慣例,又分了覃鈺五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