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侯八寶……我滴玄師……你真是神通廣大,張魯教主居然把如此寶器都送了給你?」段玥看得眼暈目眩,無法置信地說道.
雌雄斬邪劍和三五都功印是昔曰張陵、張魯父子征討四方、得享大名的最強利器,在修煉界的高級層次里也不是什麼無法獲取的秘密,其獨特的外表幾乎無法假冒偽劣,所以,她一時也有些呆住。
倒是金洚和張遜已經斗過一場,雖然只是試探姓地比劃了幾招,卻也感觸極深,知道對手之強,猶在自己之上,如今又有雌雄斬邪劍和三五都功印相助,真要翻臉動手,恐怕很難討得好去,不覺老眉緊皺,籌思對策。
「段阿姨,八寶不是張魯送的,是我們去南鄭搶來的。把張家的留侯八寶全都搶光了!」覃鈺高高興興地報了個喜,隨手抖了抖身上的披風,炫耀道,「看,我的驅邪帔風!」
段玥耳朵一抖,精神感應上覃鈺似乎已經不在眼前。但她明目如電,自然看得到,覃鈺站在原地,明明沒有一寸移動。
好怪異的感受!
「果然是驅邪帔風!」段玥確認了這件披風的特點,更是心驚,這師徒倆,真是膽大包天,一晚上沒見,到底搶了張魯多少寶貨?
張魯那可是三階的大宗師,更有一氣化三清的大神通,化身又多又強,怎麼會被他們師徒搶走八寶?
猛听一聲暴吼︰「竟敢在迷宮之中威脅傳承種子,爾等,拿命來!」
吼聲驚魂,狂風颯颯,激起飆揚塵土無數。
一條全身虎皮斑紋的高大壯漢,屈伸著一雙尖利虎爪,猛地向著覃鈺的方向撲過去。
「銀翼虎王?」
覃鈺已經听火凰說過了這位武的廳守護者。他的外貌特征很明顯,超過兩米的身高更是令人印象深刻,覃鈺想也沒想,腳下站定,右手中的玄磁鎮龍劍迎頭猛擊,嘴里還不忘佔句便宜。
「敲山震虎!」
左手往右胸一回收,虎踞盾牌刷地展開來,護在心口之前。
張遜冷哼一聲,左掌倏起,卻是瞬間點出一指。
一根食指,筆直如玉柱;萬丈光芒,穹隆似彩虹。
張遜這一指劍氣可不似覃鈺那般小氣,只在自己身遭數尺範圍內有效,卻是長達七八丈之遙。但見半空之中一道七色拱橋飛架,兩息內彩橋的另一頭就將架到那顆碩大的虎腦袋之上。
眼見距離自五丈、兩丈、七尺、三尺……再有瞬間,橋墩子就要敲磚釘腳,落地深耕。
正所謂︰風檣動,起宏圖!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
「蒼穹玉劍!?」銀翼怪叫一聲,驟然身體一掀。
虎軀反轉之下,地上的花花草草都禁不住他的威勢,瞬息突破了迷宮的禁制固定,被連根拔起,裹同著無數大大小小的土疙瘩,全都飛起虛空。
善戰的猛虎都有三板斧︰一撲,一掀,一剪。
此刻,銀翼施展的便是這天賦第二絕技︰掀!
掀,就行推,翻的意思,掀天,就是翻天,極言其聲勢之壯闊。
有人曾賦詩贊曰︰有覺南方重,無疑厚地掀。
銀翼虎王這一掀之威,足可匹配得上這句極狂放的詩句。
「嗷嗚!嗷嗚!嗷嗚!」銀翼虎王雙爪推拒住七彩拱橋最前方的一截橋墩,身形一矮,似乎被什麼千萬斤的重物壓迫,暴吼連連,渾身骨頭更是格格格的急響十余聲。
張遜右掌掌心貼在左手之側,臉上神色也頗凝重,顯然施展這一招蒼穹玉劍對他而言並非那麼輕松。
不過,銀翼虎王雖然接住了張遜的襲擊,但這般翻身突掀而起,等若把整個側後背全賣給了正在一劍攻襲過去的覃鈺。
顯然,銀翼對覃鈺的玄磁鎮龍劍並不是特別放在心上,他更擔心張遜的蒼穹御劍之術。
「你大爺的,敢這麼欺負我?」覃鈺重劍出手,可不管你前心還是後背,砰的一聲,實實在在地敲中銀翼虎王的脊梁骨上。
「嗷嗚!」正在暴吼中的虎王,叫聲里增加了一絲痛感。
「看劍!」覃鈺右手的玄磁劍一彈而起,並不收回,反而再度用力點出,劍尖處混圓一團,卻是他借助天地靈氣,將體內的劍芒凝聚成團,外顯于劍尖上,若一個小小的搗棒棰頭,來搗銀翼虎王的「骨蒜」。
覃鈺和虞翻、黃忠等人都已被張遜施秘法溝通天地,可以得到三五都功印的正能量加持,至少可以超水平發揮出150%的能力,覃鈺倒沒覺得手上玄磁劍增加了重量,但砸在對手身上的力量,卻直接增加了一半左右。
玄磁劍本來自重六十六斤,這一加持,相當于一柄上百斤的重錘,直接搗在銀翼虎王的脊骨之上。
「嗷……嗷……嗚!」這一劍稱得上陰險凶猛兼而有之,砸得毫無準備的銀翼虎王連慘叫都帶上了陣陣尾音,某一節脊椎骨似乎已經碎裂開去。
脊骨破碎的那種疼痛感覺,其實也不比撕心裂肺差多少。
銀翼虎王腰身猛一坍塌,兩米以上的身高頓時矮了三分。
他忍耐不住,虎軀一震,身後猛然生出一條五尺來長的虎尾鞭來。
「去死吧,小子!」
斑斕的棕黃虎尾猛力一剪。
第三絕技施展。
啪!
一鞭抽個正著,覃鈺雖然尚在化境層次之中,卻也抵擋不住虎王的這般大力,被他一尾剪中,身體頓時飄飄地升起半空。
虎尾巴猛力一挺,忽然又延伸出三尺來長,堪堪揚起,惡狠狠追向斜飛而起的覃鈺。
一桿長長的黑槍突然亂入,靈蛇怪蟒般地一壓一攪,恰恰遮攔住銀翼虎王隨後跟進的兩鞭勁掃。
卻是虞翻及時出手,暫解雇主之危。
啪!啪!兩聲,黑衣的青年宗師拖槍便退,直接退回出發之前的方位。
虞翻勉強站定,只覺雙手虎口溫熱,胸前更是一陣巨顫,難受得幾欲嘔吐,不覺暗暗駭異︰「這虎王到底什麼境界,隨手兩鞭就有如此力量?換了覃鈺給我講述七星映月槍之前,恐怕我就要直接吐血了。」
這兩鞭正打在虞翻長槍最能吞吃對手力量的槍頸處,而且他在四象陣中還受到三五都功印的強烈加持,卻依然完全抵擋不住。
好在他恰好之前剛從覃鈺處听聞了其他門戶的槍法秘訣,頗有啟發,最後借鑒了三分七星門的飛槍心法,泄力月兌身而去。
「仲翔兄,我欠你一門秘笈。」覃鈺的聲音忽然傳入耳際。
虞翻五髒內余震未消,心中卻已暗喜,目光掃視過去,卻見高空中的覃鈺左盾右劍,帔風鼓蕩,雙足正自踩踏著一株兩尺長的如弓野草,正隨著野草的下墜而緩緩下落。
「鈺少你怎麼樣?」虞翻關切地問,又道,「我不要你讓,還是比槍之後再說。」
「好,好,比槍,呵呵!這虎鞭真他碼勁道……不過我沒事!」覃鈺身在幾層樓高的空氣里,百忙中掃了一眼自己的左臂,還好,虎踞袖盾的盾面上雖然有一道深深的凹陷鞭印,卻尚未曾破裂。
這也是雙方距離太近,銀翼的虎尾第一記比較倉促,沒發出全部力量。覃鈺雖敗不亂,正要發動逍遙靴,卻好運踩到一根在半空中飄蕩的草睫,覃鈺本來身懷草上飛的輕功心法,雖然並未能像賴德那般修成神通,但以他化境的靈氣支撐這門秘術,卻依舊顯得光潤玉顏,飄忽若神。
「多謝虎王贈草之德!」覃鈺飄然落地,哈哈大笑。
這睫野草正是剛才虎王發威撲過來時,從泥土中旋起的助威物件之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