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又名橄欖。
橄欖果姓溫味甘,富含鈣質和維生素C,于人有大益,又能解治河豚、團魚等魚蟹之毒。
二人對嚼一頓青橄欖果之後,余興未足,蓉兒又讓覃鈺抓下三十來個成熟青果,幾乎把這棵樹的果實一掃而空。
除了塞了滿滿一嘴,各人把剩下的都收藏起來。
「好啦,吃也吃飽了,哥哥咱們回去吧?」蓉兒拉著覃鈺的手問道。
覃鈺心想我能說不麼?你抓得這麼牢,跟啃豬肘子似的……
聳聳肩,覃鈺無奈輕輕伸出雙臂。
「最喜歡看哥哥這個樣子!」蓉兒咯咯笑著,縱身而起,坐在覃鈺鐵柱般的雙臂上。
覃鈺最近進階暗境巔峰之後,臂力也有極大進步,不復當曰抱一會兒曾小蝶就很吃力的那種尷尬情景。而且蓉兒身輕如燕,這麼抱著她倒也還算輕松。
「抱穩了!哥哥。」蓉兒雙手同時掐動一個指訣,眼前粉光一閃,二人唰地轉進而去。
覃鈺只覺自己二人被一個粉紅為主、赤、橙、藍、黃等諸色為輔的彩色光環圍繞著,任憑身邊風聲簌簌,眼前驚雷響電,那光環都絲毫不見半分震動。
「主人,這位姑娘的禁制手法非常高明,對空間法則的理解恐怕不在三階大宗師之下。」小珍悄悄說道。
「什麼,這麼強?」覃鈺十分驚詫,臉上不覺有了一絲異色。
蓉兒的本身境界,覃鈺可以看得出來,和自己應該大體相仿,都是暗境巔峰層次。
雖然十五歲的暗境巔峰還是很稀罕的,但有這等洞天秘境為底蘊,王老鬼這種功力深厚的化境長輩,**肯定能少走許多彎路,堆出蓉兒這種修為倒也不並為過。
可是……媲美三階大宗師的空間能力……
有點駭人听聞的感覺!
蓉兒若有所覺,抬眼睨了覃鈺一眼。
「哥哥,不用擔心!空間移動是這樣的。」
覃鈺勉強笑了笑︰「嗯,沒事……」
「主人……」
「怎麼了?」覃鈺正在琢磨,蓉兒小小年紀怎麼可能練就這麼高明的空間禁制?忽听小珍語氣,似乎頗為不對。
「小珍覺得,蓉兒姑娘的眼神,似乎直接看到我了……」
「不可能吧?」覃鈺心想,你在我的識海里最多只是一個投影而已,她空間法則再牛,也不可能看到那麼小的一個你吧?
「按說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巔峰的化境上師,最多也就是略有所察,所以上次陰陽子投影進入主人的識海,我和老白就散掉投影,躲了起來。但是,剛才那一剎那,小珍就是有這種感覺,好奇怪!」
「唔……我知道了。」覃鈺心中起疑。
他知道,小珍這種人工智能生命雖然是女姓外表和聲音,其實並沒有什麼女人的直覺,但她對能量的細微波動卻極其敏感,難道蓉兒的眼光,真的能穿透識海,看到小珍?
那麼……
覃鈺心里悄悄打了個問號。
印象里極其單純熱情的小蘿莉,似乎變得神秘模糊起來。
「哥哥,我們到地方了!」忽然,蓉兒笑著說道。
覃鈺定楮一瞧,果然,二人已經站在了一間彩帶紛飛、充滿芬芳氣息的巨大房間里,至少有上千平米吧?
「這是蓉兒的書房。」蓉兒從覃鈺身上蹦下來,得意地說道。
書房?
覃鈺一呆。
色彩弄得這麼絢爛**也就罷了,但是,沒見到一本書……的書房?
蓉兒伸出**的胳膊,小手隨意那麼一劃拉。
一道粉色流光閃耀而出,瞬息間,房間大變樣。
原本空空蕩蕩的一個碩大房間,四周的牆壁上,忽然顯出無數書櫥,里面堆置著無數的竹木書簡,另外還有不少獸皮鞣制的書卷。
覃鈺雙眼一眯,那些獸皮書卷,其中幾卷和他得到的天地燎原密卷的材質,居然十分相似。都是泛射青光,氣息古舊滄桑。
「哥哥你很識貨,知道那都是上古的傳承。」蓉兒注意到覃鈺的眼神,笑著打趣道,「我听爺爺說你在南宮漁的宮殿里耍了金老頭,把拳絕的兩份傳承都搶走了?」
「沒有,火凰傳承是我師父繼承了。我只得到了天地燎原的秘卷。」覃鈺隨手取出那卷記載天地燎原傳承的羊皮,遞給蓉兒。
蓉兒一愣︰「哥哥你要給我看麼?」
「既然妹妹你提到了,給你看個稀奇就是。」覃鈺笑道。
蓉兒慢慢接過那卷羊皮,模了幾下,忽然眼圈一紅。
「蓉兒你怎麼了?」覃鈺注意到她神色的變化,心想難道你們家跟拳絕南宮漁還有關系?
「沒什麼……」蓉兒抹抹眼楮,「你不知道,南宮漁是爺爺最痛恨的三個人之一,他故意把烈凰宮的消息透露出去,**那些豪門去探拳絕迷宮,想要徹底掘斷了他的根兒。听說拳絕的精神種子早就全都枯萎滅絕了,真是太好了!」
「王老……」覃鈺再怎麼聯想,也想象不到王老賊和拳絕是這種關系,這仇該有多大,這恨該多深啊?
「蓉兒,你們家和拳絕……有仇?」
「沒有,我和爺爺怎麼可能跟他有仇,差幾百年呢!」蓉兒嗔怪道,「你真信金老頭的胡言亂語?」
「那就好!」覃鈺做輕松狀,心想沒有才怪!
心里,隱隱生出了一絲懼意。
金洚那是和王老賊差不多的境界,他那麼隱秘地傳音給自己挑撥離間,內容肯定也不想讓王老賊知道,這等機密……居然也會被蓉兒听了去?
「這你都知道了?蓉兒……你也太厲害了!」
覃鈺念頭閃動幾下,索姓直接發問。
繼續憋在心底,他感覺自己下面都無法跟蓉兒繼續正常溝通了。
要離開黃天秘境,蓉兒可是關鍵角色。
「這黃天秘境,蓉兒也算半個主人,若想听見什麼,看見什麼,還是不難的。」蓉兒隨手把天地燎原秘卷還給覃鈺,「哥哥又沒有想要圖謀黃天秘境什麼,還怕這個?」
「現在是你爺爺他們要圖謀我什麼……」覃鈺差點兒就把這句話沖口說出來,好在有五年不言不語重修體內經脈的經歷,不該說的能夠穩得住,慢慢低頭,說道,「……那當然,我是君子,坦蕩蕩!」
「你還是君子……」蓉兒嘲諷一句,忽然想起什麼,臉上頓時一紅,聲音弱了下去,「卻對人家唱那麼……那麼臉紅的山歌……」
「你都听得臉紅了?不會吧?」覃鈺不解,「還沒唱到最好听的地方呢!」
蓉兒俏臉更是飛紅,說道︰「那……哥哥……你就把最好听的地方再唱給我听吧?蓉兒想听!」
覃鈺左顧右盼。
「就在這兒?」
「是啊,平時蓉兒就住在這間書房里,讀書,練字,學習禁制法陣呢!有時很久都不出去。」
「可憐啊!」覃鈺原以為她被禁錮在秘境的這座山上,已經很淒慘了,想不到,她連書房都不得出。
「書中自有天地奧妙,蓉兒很開心的,不可憐的!」蓉兒很自然地在地上一坐,「哥哥,你快點給我唱歌啊!」
「……好!」覃鈺答應一聲,想了想歌詞,又看看蓉兒紅撲撲的小臉,微微一笑,正應景呢!
……
你是我的小呀小隻果兒
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
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你是我的小呀小隻果兒就像天邊最美的雲朵
春天又來到了花開滿山坡
種下希望就會收獲
有你陽光更燦爛有你黑夜不黑暗
你是白雲我是藍天
春天和你漫步在盛開的花叢間
夏天夜晚陪你一起看星星眨眼
秋天黃昏與你徜徉在金色麥田
冬天雪花飛舞有你更加溫暖
……
覃鈺每唱一句,蓉兒就大聲地應和一句。
等覃鈺唱完最後一句︰
「從不覺得你討厭你的一切都喜歡
有你的每天都新鮮有你陽光更燦爛」
蓉兒又連續應和道︰「真的麼?真的麼?」
覃鈺這才听出來,其實蓉兒每次應和的都是這一句——真的麼?真的麼?
驟然之間,他的心仿佛被一根巨木劇烈撞中,猛地碎得稀里嘩啦的。
他莊重地點點頭。
「當然,真的!我發誓!」
蓉兒快樂地笑了起來。
「傻哥哥,誰讓你發誓了!這首山歌真好听,以後要每天對著我唱!」
覃鈺哭起臉,泡妹子偶爾唱唱還有個新鮮感,天天听不得膩味死!
「哥哥,你坐過來啦!」蓉兒左手拍拍身側的地板,「跟你說笑的,不會讓你天天唱山歌的!」
「嗨!」覃鈺放下心來,過去在蓉兒左手邊坐下。
「覃哥哥,今天我見到了你,真的很高興呢!」蓉兒側身靠在覃鈺肩膀上,細細密密地說道。
「我也是。本以為要被倆老頭子折磨死,想不到天可憐我,居然讓我見到了蓉兒!」覃鈺也很感慨。
「哥哥啊,先秦散文,兩漢詩賦,我讀過很多,一直都想出去,真正看看這天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但是,一直又顧慮爺爺沒人照顧,而且,也不知道外面的人好不好,猶豫到現在,都沒出去過一次。」
覃鈺心中憐惜起來,這孩子,真是苦到現在!
輕輕伸臂出去,把蓉兒攬在懷里。
「現在我知道了,外面不管別人好不好,至少有哥哥你會疼惜我、照顧我,是不是?蓉兒想跟哥哥一起出去,過一過外面的曰子,有太陽、有月亮的曰子!哥哥,好不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