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搖搖頭︰「放心吧,鹿伯他們老兄弟倆,雖然關系不佳,不過,也不會玩得太過分!」
「鹿伯?」覃鈺莫名其妙,「公瑾哥哥,你是說,外面的化境宗師……是鹿伯?……他和鹿鳴鐘宗師是兄弟?」
「是啊,他們是親兄弟,所以心里有數……」
話音未落,一道道猛烈的轟擊直接落在地上,雖然感覺上離香車還有不小的距離,但已震得一號香車左右車輪輪流高高抬起,猛然顛簸起來,眼看著搖搖欲墜。
覃鈺一顛而起,伸手扶住直接傾倒過來的周瑜,嘿嘿一笑。
「這就是不過分的心里有數?」
另一手輕輕按住徐庶的肩膀,免得他肋下傷口被劇烈的顛簸崩裂。
周瑜身體顛三倒四,不能自控,心里不覺哭笑不得,必須是言語失和,鹿伯一怒,把自己事前跟他交待的都忘了,這下玩兒大了!
「覃兄弟,這里不安全……」
「哥哥稍安勿躁!」覃鈺側耳傾听。周瑜也不知道他在听什麼,被顛得頭暈眼花直想吐。
徐鐵急忙一腳伸出,踏下地毯里的某個機關,將最小的一對車輪放了下來,替換了高大的山地車輪,眾人感覺這才好了一些。
史璜攙扶著老張機,對黃忠說道︰「漢升,我們還是出去看看吧?」
黃忠本來要去幫戲志才,被他直接拒絕,還沒回答,就聞得一聲清亮長嘯,鋪天蓋地傳遞過來。
「看來不用了!」黃忠听得分明,「老王也來了,態度很明確,那倆沒啥可得瑟的!」
周瑜奇道︰「為什麼呢?」
「呃……」覃鈺遲疑了一下。
黃忠回頭,看看周瑜。
「鹿鳴鐘那是老王的手下敗將,你還不知道?」
周瑜驚奇地搖頭,有些茫然。
「小鹿公是頂尖化境宗師,鹿伯也曾提起,自己功底遠不如小鹿公扎實,他居然也斗不過王越前輩?」
「嘿嘿,所以他人稱神劍王,一口紫電劍,打遍化境無敵手!」覃鈺隨口幫吹了一句。
「還不能這麼說,趙韙將軍他就沒能贏得了。」史璜糾正道。
「遲早的事!」覃鈺一臉理所當然,厚顏無恥。
這邊在扯淡,外面王越的聲音傳了出來。
「兩位鹿公,唱賣會在即,玩兒一下也就是了,何必當真?真要傷了誰,豈非憾事?」
只听一個老者哼了一聲︰「你是何人,我兄弟之間的私事,也是你管得著的嗎?」
覃鈺听出是鹿伯的聲音,不禁看看周瑜,心想︰「我這哥哥厲害啊!世家大族當真這麼有底蘊,居然敢用化境宗師當馬夫?」
另一位老者忙道︰「大哥,不要無禮,這是神劍王越王宗師!」
這是那個愛吃鹿鞭的鹿鳴鐘。
「神劍王越?」頭一位老者鹿伯惱道,「好大的名頭!那又怎麼樣呢?」
王越道︰「兩位私事,我自然不管。但我朋友都在此處,二位要毀天滅地,荼毒生靈,王某可不敢不管。」
「啊喝!好大口氣,老夫小瞧你了!來,你也接老夫一拳!」
香車的窗欞陡然間開始簌簌發抖,接著是鹿伯的厲聲呵斥。
周瑜、張機等人頓時加了小心,徐庶叫道︰「大家當心!」
「沒事,放寬心!」覃鈺拍拍他脊背,「有王老在,不用怕!」
黃忠和史璜微微點頭,不過卻依然警惕地側耳傾听。
除了事先長嘯之外,王越在打斗中素來一聲不吭,這次也不例外,眾人也沒覺得有什麼劇烈的振蕩傳遞過來,過了片刻,就听王越忽然哼了一聲,說道︰「鹿公,你我之緣,一劍了結。」
鹿鳴鐘喝了一聲︰「王公,多謝了!」
鹿伯哼哼唧唧著,聲音老大。
周瑜立刻跪直身體,緊張道︰「鹿伯受傷了?」
「哥哥放心,王老手下留情了的,不會有大事。」
「那我先出去看看。」周瑜忍耐不住,當即起身下車。
「我陪你去。」覃鈺也想知道打斗的情況。
再一抬頭,兩個老家伙已經開了門,第一批跳下去了。
徐庶笑了起來︰「看來沒啥事了,能動的都可以下去看看,再過一會兒估計該入會場了。」
眾人先後又下車而去。
果然,世界又恢復了雲淡風輕,空氣寒冷的舊有氣氛。
西邊一攤,王越和二鹿正在親切交談中;何葒嫦遠遠站在他們三丈開外,沈七娘正在身旁,企圖跟她搭訕。何葒嫦愛理不理。
東邊則是淮南子、天蟾子、魔奴等強者分三角站立,雙目瞪圓,似乎對什麼難以置信,他們中間圍住的一人坐在地上還沒起來,正是大仲國的大司徒閻象。
王越見諸人都下得車來,微微一笑︰「鹿公,失陪!咱們還是唱賣會上再聊。」
鹿公肅然拱手。
鹿伯則急忙向周瑜閃了過去。
「少爺,你沒事吧?」鹿伯伸手一拍周瑜的肩膀,臉色非常不好。
周瑜打量下鹿伯。
「有覃兄弟照應,我當然沒事。」
「哼,這幫賊小子,老夫遲早要把他們全都干掉!」鹿伯顯然已經知道周瑜被大仲諸人暗算的事,查驗到周瑜身體並沒有內傷,略略放下心來。
「算了,還是給主人留點面子吧!鹿伯你沒事便好。」
「就那小子增加的一點火龍靈力,能當什麼用?」鹿伯不屑地砍削幾下兄弟的面子。不過他瞧見王越走過來,眼神一凝,忌憚之意十分明顯。
覃鈺暗暗好笑,這位鹿伯,年紀一大把,其實脾姓還老返童,還小得很呢!
真想不到,這麼單純外露的人,居然也能成為化境宗師。
造化莫測啊!
王越沖鹿伯一笑,拉過覃鈺。
「我這晚輩不錯吧?」
鹿伯看看覃鈺,目中忽然射出細線般的一根寸長白光,圍繞著覃鈺的頭顱和肩骨轉悠。
這是在測量覃鈺的根骨。
很快,大約三四秒鐘的樣子,白光就漸漸消褪,鹿伯臉上顯出異色。
「怎麼樣?」周瑜立刻好奇地問了一聲。
「好古怪的根骨,不仔細看也就一般。嘖!嘖!一用心看,真是了不得!」鹿伯月兌口贊嘆兩聲,但是眼珠亂轉,似乎還在運轉什麼神通。
「是啊,容易走眼!」王越嘆一聲,對覃鈺道,「大鹿公擅相骨,所以我請他幫你相相骨骼。」
「四肢修長,骨質渾扎,練槍是沒錯的。不過,他骨骼很均勻,氣血濃烈,脈息又是天生的粗壯,適當也可以練練刀術劍術,應該也會有非凡的成就。」鹿伯的眼珠停止轉動,做出最後的評判。
「果然如此!」
王越微微點頭,和他的目測差不多。
「有勞大鹿公!」
「我家少爺這一檔事,就算扯平了哦!」鹿伯看看覃鈺。
周瑜皺眉道︰「鹿伯,這不是一碼事好不好?再說,我跟覃鈺兄弟一見如故,也不用算得這麼細吧?」
覃鈺點頭︰「就是,公瑾哥哥說的對!一點小事,何足掛齒?」
王越笑︰「大鹿公,我們算我們的,他們小一輩的事,我們就不要管了吧。」
「啊?」鹿伯有些不甘心。
「這樣,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如何?」王越搖頭笑,化境宗師,也是一人一個姓情。這鹿伯跟趙韙一比,完全是兩類人。
「這樣啊,那當然好了。」鹿伯算了算,高興地同意了。
「徐瓊,徐孔,你們怎麼才上來?」徐登大發雷霆的聲音,忽然一下震動了所有的私聊小圈子。
大家轉頭看去,只見遠遠的,徐登站在斷崖盡頭的一塊大石之上,目光凶惡。
兩個中年暗境強者自崖外剛升上來的一輛廂形房間里出來,疾步走上前,向徐登單膝跪倒,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徐登臉上的肥肉,不由地抖動了幾下。
他又逼問了幾句,忽然狠狠跺了跺腳。
覃鈺注意地看看那間懸崖外的廂房,心想︰「這就是升浮樓梯麼?看上去很一般啊!」
王越忽然悄悄向覃鈺耳邊傳音說一聲︰「翻倍。」
他說話也夠精簡的,一句話就倆字!
覃鈺一呆之下,忽然猛一機靈,明白過來。
我XXX啊,王老一向自謙說自己從不談生意,這一砍起價來,一劍入骨,比我黑得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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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雖然還不夠三千字,先更了再說。
大家元旦過得好麼?感謝寧馨懶洋洋、君玥、南溪老公公三位打賞~禮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