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是徐家的婢女們送來的。
這些婢女個個年少清純,姓情活潑,雖然普遍不是特別美麗,卻能讓人忘憂去俗,胃口大開。
戲芝蘭也終于得到一點空閑時間,過來和覃鈺一起吃飯。
覃鈺很詫異︰「小蘭你怎麼跑出來了?」
戲芝蘭道︰「師姐聞不得世俗食物的氣息,所以回她自己屋子里去了。她說,等我吃完飯,她再過來。」
「嘁!吃完飯,吃完飯我們還要出去消消食呢!」覃鈺嗤之以鼻。
「鈺哥哥,你別這樣,師姐也是為我好,怕我年幼不知好歹,容易被騙。」
「你容易被騙?」覃鈺上下看看她,容光煥發,青春靚麗,少女的青女敕和少婦的嫵媚混合在一起,真是無敵的狀態,「你師姐看人的眼光真差!」
「好啦好啦,不就是認錯你這個好人麼?值得你這般記恨!」戲芝蘭寬慰覃鈺,「吃完我跟你去把將岸寄存的寶貨取出來吧,我問過這樓里的侍者,這個青竹符寄存的寶貨,在閃金塔的倉庫里。」
「閃金塔倉庫?」覃鈺想了想,記起閃金塔路程,「離這兒還挺遠的,我們得快點兒!」
兩人快速吃過午飯,攜手而出。
覃鈺長吸一口午時的溫暖空氣,心情頓時一暢。
「舒服,一直待在屋子里,縱然再寬松的屋子,也是憋死我了!」
「那,我們慢慢散步過去好了。」戲芝蘭顯然很享受和覃鈺手拉手地走在冬天的陽光下。
「好,行,我陪你!」
覃鈺近距離觀察了一下戲芝蘭,不適的感覺大致已經消失,走路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
想起昨夜的瘋狂,心里不由得一蕩。
「咳!見著你哥哥沒?」
「沒呢!不過哥哥肯定和師姐見過,師姐說,如果我需要什麼寶貨,跟他說就行了。不過,他只能送我一件。」
「真大方!」覃鈺心想,自己怎麼也不能比便宜大舅哥差。
「鈺哥哥,英布神槍掉到二等珍品去了,你知道麼?」戲芝蘭兩眼放光,「我們是不是可以去爭一下?」
「是嗎?到時看吧。」覃鈺懶心懶意的,他還是更想為戲芝蘭弄件護身寶衣,「想要的人估計不會少,畢竟是前輩遺物,大家都想沾個吉慶什麼的。」
「墳墓里挖出來的東西,有什麼吉慶?不過就是貪圖寶槍的鋒銳罷了。」戲芝蘭不以為然。
「哈,你師姐要的寒冰雪參丸,你當真不打算給她?」覃鈺干脆換個話題。
「為什麼要給她?沒有你的同意,我肯定不會給她。她現在對你這樣的態度,你還打算給她麼?」
「給她我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她說要獻給師父,這個,我覺得應該支持你師父。」
戲芝蘭停下腳步,轉頭面對覃鈺。
「鈺哥哥,你是愛徒及師麼?」
「這個成語改得好!」覃鈺夸贊一聲,「有一點兒,你師父教出你這麼個好徒兒,我也應該孝敬一下她老人家。」
「鈺哥哥你真好!」戲芝蘭甜甜一笑,對情郎的心意很是感動,順勢撲進覃鈺懷里。
覃鈺歡然抱住戲芝蘭,長達一分鐘時間沒有說話,只是撫模著戲芝蘭的秀發,心中溫馨暖意,如同孟春。
春意如潮,變化不期然而然。
沒有想到是這樣而竟然是這樣啊……覃鈺警覺出自己身體的遽然奇變,不覺有些尷尬。
太年輕了,真是……
「沒什麼,我太愛你了,所以,希望也能給你師父一個好印象。別都像你師姐這樣,對我老是冷冰冰寒泠泠的。」覃鈺大聲抱怨著,身體躬了躬,希望移開雙方的注意力。
「啊,你不要老說師姐不好啊,她也不是總是冷冰冰的呢!」戲芝蘭心里有點郁悶,這事也不能怪鈺哥哥,但是,他們老是這麼不和,讓她覺得很難辦。
「我沒說她不好,我只是覺得她對我不好。」覃鈺糾正道,身子弓的角度更大。
奇怪,我心里惱火,下面你也怒什麼啊?
「鈺哥哥,你放開我,有人看我們呢!」戲芝蘭忽然察覺前面似乎有人接近。
「是嗎?」覃鈺愣了一下,現在正是午餐時間,誰這麼無聊不吃飯亂溜達?
不過,他也發現自己抱著小蘭的溫軟嬌軀,身體怎麼都無法恢復到正常的狀態,狠了狠心,勉強松開了一只手。
「二師兄,蘭姐姐!」那人也發現了覃鈺和戲芝蘭,直接跑了過來。
覃鈺氣結,居然是張任。
「你不回去吃飯,在外面瞎跑什麼?」
「我剛轉完閃金塔啊!還沒來得及回去呢!」張任委屈地說道。
「餓不餓啊?」覃鈺無奈,另一只手也松開,放掉戲芝蘭。
「那倒不餓,在閃金塔里吃了一些點心。」
「居然還有點心吃?不錯!」戲芝蘭軟軟的小手找到覃鈺的大手,悄悄握了上來。
覃鈺捏了捏,又開心起來。
「既然這樣,你帶我們走最近的道吧,我看看你有沒有怠工。」
「好 !」張任高高興興去帶路了。
戲芝蘭拉拉覃鈺,好像怠工的是咱們倆吧?
覃鈺嘿嘿一笑,領導者,隨時要注意糾正下屬的錯誤,自己……出來熟悉一下最近幾天的工作環境,當然是沒錯的。
貨賣世家為神農唱賣會佔據的這個山谷很大很深,稱之為神農谷。
神農谷里面的建築,按這時候的標準,足可稱為宏大而清新。
樓台高峻,庭院清幽。
雖然是孟冬,又剛連續下過幾場大雪。但山谷里卻暖意融融,綠地茵茵,完全感受不到冬季的冰寒。
覃鈺估計這里也有大型溫泉之類的地下水,周圍又全被高山峻嶺阻隔,所以連冷風也吹不進來,就變成了春天般的山谷。
不知貨賣世家如何找到如此美麗的地方作為唱賣的會場,真是太幸運了!
當然,能作為客人在這里面過上幾天,公費休假一番,就算最後買不到一件寶貨,也可以很開心地離開了。
張任帶著戲芝蘭和覃鈺,自木字樓後面繞過去,推開一座籬門,登上一個緩緩向上的青石板階梯。
這階梯很寬闊,並排可以走二十個人也不顯得擁擠。
階梯兩旁的邊沿,是朱紅的欄桿,半人來高,高端氣派上檔次。
欄桿外面,兩行綠柳掩映,居然也已抽枝發芽,柳條隱隱,一派濃春氣息。
三人也沒心思留意這美麗的「春光」,一路向上行,大約也就三十來級,來到一座巨大的平台之上。
這平台上鋪的都是三米見方的綠色玉石,一塊塊無縫連接起來,徑直通向平台的中心區域。
在那里,閃金塔巍然聳立,俯視著諸人。
覃鈺暗暗咋舌,這離近了看,閃金塔真高啊,遠比後世一座十來層的樓房高出許多。
尤其再走幾步,三個人看到一樓大廳的規模,更是驚嘆不已。
光是大門,能看得見的就有三座,每座都是七八米寬的兩扇大門。
張任問了問其中一座大門前的門衛,一位和藹的明境老頭。
老頭告訴他,這樣的大門一共六座,合「君義,臣行,父慈,子孝,兄愛,弟敬」等六順之兆。
第一層的唱賣廳,如果滿員,至少能裝上三千人。
張任驚呼,這怎麼唱賣呢?後面的人根本听不清價格吧?
老頭子哂笑道︰「不可能讓三千人一起參加一場唱賣的,肯定要分場次。而且這次來的賓客,一共不到六百人!越是珍品,有資格參與的客人就越少。最後一天,能有二三十人參加就很熱鬧了!」
覃鈺和戲芝蘭在旁听了,都是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覃鈺記起徐鐵跟他說過,要參加二等珍品的唱賣,就必須白銀符以上的貴客了。後面的一等珍品和特殊寶貨,更是非持有黃金符或明玉符者不得入內。
估計這閃金塔一層里,人最多的也就是今天晚上了,唱賣的其實也沒幾個,絕大部分是來看熱鬧,瞧八卦,見證歷史的閑人。
覃鈺出示自己的身份符,那老頭頓時肅然起敬,躬身行禮。
覃鈺還了一禮,和戲芝蘭張任一起進入閃金塔一樓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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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作者大喊一聲︰閃金塔,全收藏;百寶圖,爆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