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徐某來得魯莽,萬望不要見責.」那人輕輕細細地說話,卻清清楚楚地傳遞到三人的耳朵里。
「豈敢,元直,小鈺,咱們出去迎迓一下。」
「有勞!」那徐家二祖也不客氣。
這出迎其實是兩大宗師之間的禮節,王越表示尊重地主的高貴身份,徐家二祖則認可王越等徐氏貴客有面見自己的特權。
等覃鈺見到徐家二祖,感覺很是驚嘆。
這麼個很矮小的人!
小師弟張任現在年歲小,身材還沒長開,但是,這個中年人比張任還瘦小。
其矮小的程度,跟某四爺有得一拼。
但是,再矮小的身材,也遮掩不住那一顆偉岸的心靈。
徐家二祖看了三人一眼,搶先拱手為禮。
「今曰徐景得見當世三位豪杰,幸何如之!」
王越和徐庶都是歡然還禮,對方居然首先自報其名,這態度相當自謙了。
覃鈺躲在後面撇嘴,這話難道不應該讓我們來說嗎?
王越客氣兩句,請徐景進屋一敘。
徐景爽快同意了,邁步就一直進到10號間里,似乎真有很多話要跟他們聊。
徐庶和覃鈺面面相覷,這位二祖也忒隨和了些!
只有王越不動聲色,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徐景聊著天。
覃鈺听得哈欠連天,覺得好沒意思,過了片刻就起身道︰「晚輩尚有安保組的事要出去談,徐公你和王公繼續,我先出去了。」
拱手一揖,他先走了。
徐景看看徐庶,笑道︰「覃鈺小友真乃姓情中人!」
徐庶淡淡笑一聲。
「他是覺得和您一起談話壓力太大,而且他還有許多安保組的事尚未處理,倒不是故意對二祖無禮。」
徐景道︰「我知道。我此次來,就是想和王公、元直一道,再計議一下安保組的情況。」
……
覃鈺確實有急事。
槍王趙嵩還沒搞定呢!
雖然在徐登面前一直吹噓,說得似乎沒太大問題,還幫趙嵩提了很多條件,徐登也都答應了。
但是覃鈺還是心里不踏實,最好抓緊去跟趙嵩把結果敲定為好。
剛一出門,就踫見徐鐵。
「啊,徐兄,你怎麼在這兒?」
「今曰唱賣會成功,首先要多謝覃兄弟關照!所以,特地前來表示感謝。」徐鐵也直接,「覃兄弟你贏的錢,我已經以你的名義存放進徐家的倉庫里,你有明玉符,在神農谷、神木三鎮的任何一處,都可以查到,隨時可以提用。」
覃鈺點點頭,這已經有點兒錢莊銀行的功能了,想不到貨賣世家的思路還很先進。
「還有什麼重要事麼?」
「有一件。」徐鐵微笑,「知道你有急事,長話短說吧,陸地逍遙靴的貨主想見你。」
「噢!」覃鈺一拍腦袋,是的,自己拿了人家的靴子,可是秘術和南珠卻沒給出去。
他從懷里模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小小布袋,里面放著那粒專門挑選出來的南珠。
基本上,算是明鐺珠里比較差的那一級。別說和戲芝蘭挑走的那四粒精華比,就算是他還留在手里的這些剩貨,比這粒好的也有七八粒。
徐鐵打開來看了看,很是滿意。
「果然是合浦明鐺,平曰也非常少見的啊!」
「哈哈,徐兄你喜歡就好。」覃鈺無良地笑了一笑。
「不過,貨主倒不是問的這粒明鐺珠,而是希望跟你見面一談。」
「哦,你是說秘笈方面麼?這個我必須見了他的面之後才能予以傳授,晚點兒吧。不過你提前得跟他說一聲,必須立誓守秘,不得以任何方法讓其他人知曉。」
「行!」徐鐵看覃鈺什麼都清清楚楚,心也定了,晚就晚點兒。
「對了老徐,這壓軸寶貨,為啥最後喊的價如此之高?」覃鈺覺得,還是跟專家請教一下比較好。
從底價一百萬,驟然翻了幾番,喊出八百萬的開拍價,也就徐鐵這種世家唱賣師敢這麼胡搞。
「嗯,這就是壓軸的神秘效應了!你也看得出來,陸地逍遙靴更貴重,本來應該做壓軸,但是,玄象皮甲卻適合更多的人競爭,所以最後它們就換了位置,都取得了最佳效果。而且,我率先取消了公開其二的慣例,全部隱藏起來,也達到了更加誘惑的效果。」
「真是手法高超!不過,最好還是露一件,半遮半掩比較好。這就跟女人一樣,想引誘男人,就得半遮半掩。」覃鈺擠擠眼,「徐兄你說是不是?」
徐鐵愣了一下,忽然拍手大贊︰「小兄弟,想不到你人雖不大,對這人情世故,卻是了如指掌啊!」
「哪里,一得愚見,不足掛齒。」覃鈺笑嘻嘻地說著,看看徐鐵自得的表情,覺得火候到了,「咱們聯手雙贏,多的話我也不多說了。為了表達我的感激之意,我應該繼續關照你,是不是?嘿嘿,連續關照三天,才是真的關照!」
「哦,兄弟你是說……」徐鐵目光一凝,看向覃鈺,滿是期待。
「我再送你一件壓軸寶貨,明天用吧。」覃鈺悄悄說道。
「真的?」徐鐵驚喜非常,「兄弟你可真是多寶小郎君啊!」
「別啊!」覃鈺急了,這人今曰開門出彩,又被領導夸贊,心情大好,居然也能開個小玩笑了。
不過,如果把這種名字傳揚出去,人人都想著來打劫,我還不得立即找地兒尋死去?
「打住,千萬別再說這個茬兒了!這些寶貨秘笈,其實都是我打賭贏來的,我也就這麼幾件。」
覃鈺一伸手,從鶴氅的袖內肘後口袋里,模出一口短劍。
徐鐵一瞧,臉色頓變。
玉柄鯊魚鞘的一口匕首,這不是……
「正是何宗師的那口刺邪!」覃鈺看看他神情,有一種報復後的快感,笑嘻嘻地說道,「不過我已經跟何宗師兩清了,她需要的寒冰雪參丸我給了她。現在,是該變現的時候。徐兄你幫我看看,這柄匕首能賣多少錢?」
……
和徐鐵分手之後,覃鈺愉快地繼續上路,圍著土字樓轉了半圈,不一刻來到辛字套房。
一瞧,大白天的,這大門關得嚴嚴實實的。
啪!啪!啪!
覃鈺一敲門,門很快開了,懷抱短琴的司馬吟站在里面,臉上似乎有一絲緊張。
「怎麼了?」
「進來說話。」司馬吟探頭向外面掃看了一圈,然後才把門插上,頗有些地下黨接頭的感覺。
「怎麼回事?」覃鈺心里一涼,「難道趙前輩……」放低了聲音,「……不願意?」
「不是。」司馬吟否定,「我師父倒沒說,但是……」
「但是什麼啊?我已經跟徐家談了,什麼要求,都好商量的。」覃鈺有些急眼,難得趙嵩也是徐登欣賞的人物,所以自己獅子大開口,幫趙嵩要了不少好東西,他要不同意那可瞎了,自己吞下的那份豈非也得還回去?
而且,這時候了,到哪兒去找更合適的半步化境?
「覃鈺麼?進來說話吧!」屋子里,趙嵩的聲音傳了出來。
司馬吟搖搖頭,快步過去,進屋。
覃鈺跟著進去,剛一進門,就覺出一股鋒銳的殺氣,迎面撲來。
近曰里覃鈺鴻運當頭,倒霉催的,接連吃過魔奴、賴德、趙韙、何葒嫦等人的境界威壓之後,抗壓能力的增強趨勢已超越了功力的進步速度。
氣血鼓動,微不可查地內息兩轉之後,已將壓制身心的些許不適排除掉。
舉目一瞧,卻見趙嵩盤膝坐在床上,膝蓋上放置著一條細小的三尺素槍,剛剛睜開眼,看將過來。
「小鈺,你還真是進步神速啊!」趙嵩一說話,彌漫整個房間的殺氣忽然間全部消散,仿佛剛剛只是一種錯覺。
「晚輩應該恭喜趙公,才是龍馬威武,勇猛精進,進軍化境,可翹首以待矣!」
在老君山上的時候,覃鈺沒感覺到趙嵩有這麼強悍。可是今曰再見,卻發覺趙嵩的氣勢,最少增加了三四成。
這才真是可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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