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其他幾個擂台的比試已全部結束,八號擂台一片混亂,場邊負責安保的軍官齊齊上台,更是有十數個幫派弟子不斷沖擊警戒線,一臉憤怒,應當是場中被毒倒之人的同門兄弟。
「邪教妖人,還不速速為我師兄解除妖術…」
「邪魔外道也敢來此搗亂,自尋死路,殺了她!」
「主裁閣下,請先讓那妖賊速速為我徒兒解除妖法!」
一陣憤怒叫罵之聲,場邊觀眾也隨之起哄叫嚷,整個會場一片慌亂。
場上,主裁判先是望向身後還在痛苦掙扎的十數少年,再見台下一片義憤填膺,都已認定這小賊是邪教中人,心中一狠,左手紫色玄力一閃,指尖猛然發力,‘ ∼’一聲骨裂之聲傳來。
寶兒痛苦嗚咽一聲,小臉一片慘白,秀美緊鎖,額頭清汗自臉龐不斷滑落,長長的睫毛不斷抖動,眼楮卻是怎麼也睜不開。
「莫要裝死,速速解除妖法,否則別怪老夫心狠!」主裁判臉色一猙,左手指尖再次發力,右手運足玄力放于寶兒頭頂,隨時都可取了她的姓命。
「住手!」一聲晴天霹靂一般的大吼,一道白色影子跳進擂台,接著便是一股濃重之極的酒氣四散開來。
不是別人,正是唐飛小叔唐天傲。
唐天傲瞪大牛眼,手中酒葫蘆高高舉起,‘啪’地一聲一掌捏碎,隨之爆喝一聲,「混賬!」
周邊之人,不管玄力強弱,身份高低,齊齊後退三圈,安靜下來。
唐家‘唐酒聖’,惜酒如命,此刻自毀美酒,更是開出一身正白色玄氣,而且神態瘋狂,似是要吃人一般,配上他一身酒氣,誰知這酒瘋子會不會醉酒傷人?
那主裁判先是一慌,隨之急忙殷勤堆笑,「正是正是,這混賬妖賊,給這些晚輩施展了妖術,若是再不救援怕是姓命難保啊!唐將軍肯出面處理此事那是再好不過。」
唐天傲一臉猙獰,也不說話,靜步走至主裁判身邊,直直望著他,輕笑一聲,忽地一掌重重探出。
「 ∼」一聲悶響,繼而是一片骨骼碎裂之聲,只見那主裁判如是放風箏一般被凌空打飛三丈之高,隨後重重摔落于地。
唐天傲順勢接住寶兒,環視一周望向台下一臉冰冷,雙眼盡是血絲的唐飛,輕輕點頭,隨後一掌按于寶兒後背為她渡送玄力護住心脈。
那主裁判捂住胸口,嘔出一口鮮血,緩緩立起,一臉詫異,氣憤道,「唐將軍,你何故出手傷我?為何救下這等妖邪?你想借酒發瘋不成?」
唐天傲理都不理,只顧救援寶兒,可是寶兒失血過多,氣血不足,剛剛那一招‘大輪回’已將她徹底抽干透支,此刻卻是傷的極重,再被那主裁判一番折磨,怕是命在旦夕啊!
唐天傲自是感覺到寶兒的傷勢,只憑自己的玄力根本無法將她救醒,已經心亂如麻,所謂愛屋及烏就是這個道理,寶兒只不過曾經是唐家的一個小婢女,唐天傲這等身份自是不會如此上心,可她卻是自己寶貝佷兒的牽伴,只從佷兒那一反常態,冰冷如霜,血絲密布的雙眼就能看出,那是起了殺念啊,他為了這丫頭竟對一個玄皇高手起了殺念?
‘飛兒玄心被毀,毫無戰力,若要與這玄皇高手為敵,怕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啊。’
想到這里,唐天傲心中一顫,不敢再生事端,想要盡快壓下此事,隨之望向那主裁判,凝肅道,「你身為本場主裁,能力不足,不能及時出手救援,累人姓命,與他人何干?如此實戰擂台,豈能沒有死傷?這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豈容你妄加罪名,肆意折磨?剛剛那一掌算是對你的懲戒,此事到此為止,至于場中這些晚輩,我自會想辦法解救!」
說罷,望向身後還被壓倒在地不斷掙扎的林笑天,藍若夢四人,凝聲厲喝,「放開他們!」
「不能放!」忽地又是一聲大喝傳來,只見人群一分,從中走出數十位金甲將軍,為首一人正是六王爺冷星寒,身後兩位都統唐天雄與金術並行而走,再後面便是唐家與金家多名重要將領,五宗高層亦是跟了過來。剛才喊話之人正是老三唐天鷹。
唐天傲見狀,頓感不妙,竟然驚動所有高層,這事怕是鬧大了,尋思一番,跳下擂台,一掌拍開唐飛身側之人,急急勸道,「飛兒,好漢不吃眼前虧,此事先行記下,速速解了那些人的痛苦,否則很難收場啊!」
唐飛面無表情,只是冷冷盯著那主裁判,輕聲詢問,「那人是誰?」
唐天傲一听,頓時心慌,這小子果真想要報復啊,小聲回道,「那人名為魯番,曾是你大伯的手下,可還記得那魯達?此人正是那魯達的父親,官拜帝國車騎將軍,但由于行事魯莽,有勇無謀,導致手下嘩變,因此被消去軍餃,貶為庶人,你大伯感念舊情,此次大賽才提攜他作為場中主裁,他自是要奮力表現,希望能官復原職,可剛才,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現如此慘重傷亡,他怎能甘心?好了飛兒,就算要找他理論,也不是此刻,待曰後小叔定為你討回公道。」
說罷,一把拉住唐飛,跳上擂台。
此時場中已安靜下來,雪心嵐一上場便將那個壓著湯靈兒的玄帝一掌擊飛,差點沒將他當場擊殺,林笑天,藍若夢,朱子御亦是被放了開來,四人也顧不得與人理論,齊齊圍在寶兒身邊,湯靈兒更是開始施展治療術。
不得不說,這小丫頭的治療能力卻是非同小可,雖只是玄者級別的小菜鳥,可當她小手按在寶兒胸口之時,寶兒的臉色瞬時緩和紅潤起來,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身上各處傷口也隨之慢慢愈合,不多時,寶兒已能微微睜開雙眼,雖是依舊孱弱,但明顯比剛才好過數倍。
靜藥師和雪心嵐等人則是急急出手救援那些中毒掙扎之人。
唐飛走向擂台,環視一周,從朱子御手里接過寶兒,望著那張憔悴的小臉,會心輕笑,寵溺地為她擦去臉上的血漬和淚痕。
「師哥我…贏了…呵…咳咳…」寶兒感受那溫暖的懷抱,聆听著他強壓怒火而起伏劇烈的心跳,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動和溫暖徘回于心田,下意識將臉龐在他手掌中輕輕摩挲著。
唐飛怪笑道,「哼哼,你卻是了不得,竟憑借外門手法強行使出內門功法,能耐不小啊!再過兩年,怕是能翻天了吧?」
寶兒听到師哥有責怪之意,心中一顫,急急握住他的手掌,一臉擔憂,就要解釋,卻見他一臉關愛,雙眼之中盡是驕傲,頓時了然,他是在說反話,他明明關心自己,明明因為自己的優異表現而驕傲,反倒說出如此責怪話語,擺出小師傅一般的嚴厲模樣,真是有趣。寶兒也不回話,嬌笑兩聲,緊緊握住大手,閉起雙眼靠在他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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