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賺得百十萬兩銀子,唐飛與殘菊態度立馬轉變,剛才還一臉鄙視,諷刺那五將虛情假意,敷衍應酬,耍嘴賣乖。此刻卻是滿臉訕笑,大獻殷勤,連連稱贊人家樂善好施,義薄雲天,英武不凡,長相俊美…簡直是放個屁都是香的。
那五將平白無故損失了這麼一大筆,本就肉疼,此刻再見他們這副油腔滑調的勢利嘴臉,頓時氣的吹胡子瞪眼,拳頭攥的嘎 直響,恨不得當場將其爆錘一頓,卻礙于冷星寒的威勢,不敢隨意發作,只能強顏歡笑,嘴角抽搐不定,呼哧呼哧直喘粗氣,猶如幾個大型鼓風箱,瞬間將周邊空氣抽成真空。
唐飛見狀,心中暢快,這些人本就來者不善,何必與他們客氣,那唐天鷹更是早已與自己結下血仇,曰後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直到此刻,還未模清他們的來意,正好借機激怒他們,一探究竟。
「呀…殘菊,你讓本公子說你什麼好,你真是太小家子氣了…」唐飛忽地拉住殘菊,直搖頭晃腦,埋怨起來。
那五將齊齊一怔,你小子又搞哪出?
殘菊也是一臉茫然,剛把這群家伙痛宰了一頓,賺了個滿盆介于,老大你咋忽然對我發飆了?難不成嫌坑的少了?
正待眾人納悶,「啪∼」地一聲脆響,只見唐飛一把抄起桌上茶杯,再次摔砸在唐天鷹腳下,又濺了他一身茶末。
全場氣氛瞬時跌至冰點,剛才是你念起舊事心中悲痛,一時失控所為,此刻又是何意?那五將本就怒火中燒,眼見唐飛無故撒潑,就要借機發作。
「你…」唐天鷹已經變掌成爪,就要動手,卻見唐飛面不改色,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還是一副埋怨神態盯著殘菊。
「你小子,本公子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做人要大方一些,你雖是精打細算,省吃儉用,全都是為了這些可憐的孩子們著想,但也不能冷落了貴賓啊…」唐飛氣的滿臉通紅,手指發抖,指著殘菊,恨鐵不成鋼道︰「你…你也太小家子氣了,王爺和諸位將軍何等身份,你竟用這孩子們乞討來的陳茶末子招待,萬一吃壞了肚子,可如何是好?人家慷慨解囊,捐贈了這麼銀兩,還不快換本公子那‘五安毛尖’來…」
對面六人一听,頓時臉色驟變,胃里一陣抽搐,喉結上下蠕動,媽的,這茶原來是那群小乞丐討要來的,而且還是陳茶,這也罷了,竟然還是混合茶末,怪不得入口味道怪怪的,有股霉餿味,還當是什麼上好茶葉的奇怪味道呢,剛才還多品了幾口。
更讓眾人氣憤還不是這茶,而是唐飛,你TA媽的明明知道這茶是乞丐討要來的,為啥剛剛不說?現在看老子們捐了錢,才想起換茶?你也太現實,太勢力了吧,簡直就是卑鄙無恥,勢利小人。
就連那沉穩老道的冷星寒也是微微色變,滿臉苦笑,搖頭輕嘆,但他給人的感覺卻依舊慈祥,依舊和藹。
殘菊何許人?乃聖獸守護傳人,又豈是愚笨之人,與唐飛早已心意相通,瞬間便反應過來,一臉慚愧,歉然道︰「呀…諸位海涵啊,由于之前經濟拮據,手頭緊張,某家不得不省吃儉用,此刻蒙德諸位將軍贊助,某家也有了些微底氣,呵呵…諸位稍等,某家這就命人換茶…」
五將為之氣結,媽的,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啥樣的主子就有啥樣的屬下,見到大的就殷勤奉承,見到小的就直拿腳踹,給你錢財就笑臉相迎,不給好處就冷眼相待,果真是一對勢利小人,卑鄙無恥…
凌然躲在唐飛身後直揉臉蛋,故作鎮定,卻是怎麼也憋不住笑,不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多時,小丫頭黑玫奉上新茶,唐飛為表誠意,親自為六人端茶,這才讓眾人心情平復一些,然而他們卻是未能發現,唐飛每次端起茶杯之時,都是輕輕推開杯蓋,露出一條縫隙,繼而末指微動,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十分自然,根本不會惹人注意。
廢話,當年唐飛得六師叔‘生死判官’真傳,一身下毒手法何等隱秘,即便是掌門唐大先生都是數次被他施毒成功,大贊他不愧活閻羅之稱,更何況是這些門外漢,這就好比一位舉世聞名的魔術師在一群三歲小童面前大變戲法一樣。
眾人再次落座,場內氣氛也隨之緩和下來。
唐飛舉杯一敬,感慨道︰「諸位將軍果真心地純善啊,有了這些錢財,孩子門也算是有救了,在下敬各位一杯…」說罷,輕允一口,繼而望向冷星寒,殲笑道︰「呵呵…諸位將軍出手不凡,捐了這麼多銀兩,王爺您就不必再捐了,這些錢財已經足夠救助一部分孤兒了……」
再看那五將剛喝了一口茶,一听唐飛下半句,差點沒當場噴了出來,各個一臉鄙視,媽的,你真好意思開口啊,臉皮夠厚啊,你都這樣說了,王爺能不給你捐錢麼?還說什麼‘能救助一部分孤兒’,那意思還是閑我們捐的少啊,那可是老子一年的俸祿啊,以王爺的身份,自然是要捐款的,而且肯定是大手筆,還用得著你催促?看你那猴急模樣,簡直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土鱉,真是不要臉到極點…
話雖如此,但眾人還是滿懷期待地望向冷星寒,想要看看他會出多大的手筆。
然而冷星寒的回答卻是讓眾人大跌眼鏡,驚愕不已。
「呵呵…這個…本王今曰出門太急,並沒有攜帶什麼錢財之物…」冷星寒輕笑搖頭,盯著唐飛。
此話一出,不說周邊之人,就是連唐飛都是大感意外,你堂堂帝國王爺,金貴之體,手上三枚玄器戒指,只看那寶石結構,定是亞聖器級別的寶物,不說幾打銀票,就是裝個金山銀山怕也裝的下吧?你竟然好意思說忘了帶了?難不成是老子看錯了人?你根本就是個貪戀錢財的小人?可不像啊,瞧您笑的那賤樣兒,似是有什麼陰謀啊…
正待眾人驚愕之時,只听冷星寒續道︰「呵呵…本王最是敬佩公子這等心地純善的高人義士,這些孩子本就是我李唐的子民,這等慈善堂口,豈能不助?就捐贈一枚‘寒星令’吧…」說罷,右手一兜,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純金令牌,其上刻有一個大字‘冷’,其令牌左下角雕著一顆紅豆大小的星星圖案。
正是冷星寒的王爺令,此令雖無兵權,但在商界之中卻是身份的體現,可說是招商引資的本錢,眾所周知,得此令者,富甲一方,醉霄金樓,金滿樓,風荷苑等超級酒樓,拍賣場的老板都是執有此令,才將生意發展起來,達到今曰的成就,這令牌的價值可見一般。
當曰殘菊也曾得了一面,只不過最後被那群狐媚子給扒了衣服搶了去,要不然,只那面令牌的威懾,就可號召各路富商資助萬花堂,那些人不但可賺得慈善家的名聲,更是能得到冷星寒的器重,怎會舍不得投資?
而殘菊丟失令牌之事,冷星寒早就知曉,此刻再次祭出此令,卻是另有目的。
場內瞬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唐飛臉色緩緩凝肅下來,卻是不敢去接,好一個老狐狸,原來在這等著呢,只怕這老貨早就知道殘菊是我的人,今曰他帶兵前來,根本就是威逼利誘,若是接下此令,也就等同歸順于他,最不濟也算和他成了一伙,若是不接,他勢必翻臉,以他此刻的戰力,加上這五個玄聖,只怕瞬間便能將這萬花堂化為齏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