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三卷新官上任
第42節第四十二章人事更換（3）
林志強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第六公司副總經理胡柳成竟會這麼有才，自己僅僅只是朝他坐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就馬上能領會自己的意圖,主動上去把話接了上來，而且說的話還是那麼合自己的心意。雖然在開會之前，他們互相之間也並沒有溝通，但這個人發言起來，確是比較貼近自己的心意，而且又能讓別人听起來比較信服，盡管其在領導班子里面排名是最末的，但林志強相信這個年輕人跟著自己，肯定會一路通暢，順風順水的。
「我提議還是由公司紀委副書記、監察部部長梁志偉同志，再加上兩名黨組的一名或是兩名負責同志，一起去找呂清遠同志談話，反正這件事情不宜一下子就由黨委書記、董事長去和他談這種事情。如果是公司董事長去和他談，萬一談崩了，就沒有退路了。二是在談話的時候，還是要注意方式方法，同時也要把問題的嚴重性闡述得清楚一些，不能敷衍了事，回避這個問題的實質，我們要說服老呂爭取主動，只要事實清楚，錢退了，我也贊成不處理人。畢竟我們不是以處理人為目的嘛說話還是胡柳成，他現在補充的意思基本上和林志強本意也差不了多少，而且胡柳成此刻說的話，已經讓在座的人已經開始默默地點頭，表示贊許。
胡柳成說完之後，蔣春紅副總經理也緊跟著發了言，發言的內容基本上和胡柳成說的大同小異。接下來，紀委副書記、監察部部長梁志偉同志也發了言︰「同志們，我來說兩句，老呂同志的這個事情，集團公司紀委確實和我餃接過，紀委的意思是想直接立案調查的，但現在林董事長能爭取過來由我們第六公司自行處理，真的實在是不容易的，那麼我們回旋的余地就可以相對來說更大一些。只要我們能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確實是實情的話，我們也就爭取能夠主動清退就算完事就好。至于談話，我當然是義不容辭，我是吃這碗飯的嘛。但還是請公司里派兩位領導和我一起去找老呂談，如果他承認了，爽爽快快地退錢，事情當然好辦，如果他不承認，又要怎麼辦？還請領導指示
這時候，大家再一次把目光聚集在林志強的身上。林志強說︰「剛才同志們都發表了很好的意見，我都同意。在派誰去找郭鳳連同志談的問題上，我傾向于柳成副總經理的意見，以梁志偉同志為主，蔣春紅副總經理代表黨組，柳成副總經理也去一個。你們三個人先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找老郭談。在這里我還要通報一件事，為了便于工作，公司黨組已經向集團公司組織部打了報告，建議胡柳成同志進黨組。集團公司組織部已經基本通過了，文件近期就會發下來。怎麼談，你們去考慮，我的意見是既要弄清事實，達到挽救同志，保護同志的效果，又不要頂牛，如果談不攏來，我再去找他談一談，總歸是要談攏來的。今天這個會，不僅僅是關于呂清遠同志的問題的會議，更是一次促進我們第六公司廉政建設的會議，希望大家以此為鑒。公司領導班子也要考慮如何進一步完善財經紀律，加強制度建設。鑒于呂清遠同志目前的狀況，我建議他的常務副總經理的工作暫時由胡柳成同志擔起來，等問題弄清楚後再說。同志們有什麼意見，請發表
大家都表態同意，但蔣春紅副總經理在表態時顯得極為勉強，林志強這個人其實是個十分細心的一個人，他早已經注意到了蔣春紅副總經理的表情有點不對，但他卻權當不知道。而且林志強也是十分清楚，這兩個人坐在一起相比較，平心而論，春紅的資格要比胡柳成要老一些，為人也還正直。但林志強認為要扶持自己的人上來，這首選當然只能是胡柳成，這對林志強來說是毫不遲疑的。
但在林志強過來擔任董事長的幾個月以來，蔣春紅在林志強和呂清遠之間采取的是誰也不得罪的騎牆政策。常務副總經理事關財權，近些年來上面抓廉政很緊，正職報發票都得經過常務副總經理簽字才能報銷，這可不是一般的權力。林志強深知，許多的正職之所以被拱掉，關鍵都是常務在後面拆牆。
而現今胡柳成屈居在呂清遠、蔣春紅、韋富克、李春發四人之下已久，這突然之間自己的賞識，應該只會是感恩戴德。林志強經常讀史，歷史上一些英明的皇帝在年老之時，裝出一副昏聵樣子，找理由把一些干臣能臣打入死牢，不殺也不放，一關就是個七八年。目的就是在自己死後由兒子這個新皇帝把他們放出來，為他們平反，以博得這些老臣的感戴，盡死力保新主。這樣的智謀，真正是令人叫絕。
散會之後，胡柳成果然感激涕零地來到林志強的辦公室，一看見林志強立馬又是一番扎扎實實的表態。林志強站起身來，踱到胡柳成的身邊，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親切地拍著他的手背說︰「柳成，我林志強不敢說識人，但對人的認識還是有一點的。我觀察你很久了，你為人果敢練達，處理明敏而慎重量，是一個可造之才，假以時日，是大有作為的。你努力吧，我不敢說能培養人，但一定會放手使用人就在胡柳成感動得不知道怎麼說的時候，林志強又以開玩笑的口氣說︰「勉哉柳成，勉哉柳成！」一面笑著，一面在心里想，如今胡柳成這個人，已經完完全全為自己所用了。
林志強原來以為，以呂清遠的脾氣，梁志偉、胡柳成他們找呂清遠談話，一定沒有什麼好結果，肯定要談崩。胡柳成他們找呂清遠談話的當天，林志強是在一種焦慮不安中度過那幾個小時的，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靜默得像一只不會開口的蛤蟆。好一會，胡柳成才打電話來了，林志強一接電話，開口就問︰「柳成，怎麼樣，還順利嗎？」
胡柳成的聲音有掩飾不住的興奮，說︰「董事長，事情還算順利，老呂開始還有些抵賴，我們把事情的嚴重性說了，還告訴他是您把他從集團公司紀檢委那邊保回來的，他才有了一些轉變，承認自己犯了一些錯誤用。還說他在下面報銷的發票中，確實有一部分是在為單位辦事時開銷的，要求公司里甄別處理。老呂說他還要來找您的，您要有思想準備
林志強的心一下子放松下來，說︰「辛苦了，柳成，你們做得很好，老呂同志只要能認識自己的錯誤，這對他來說是爭取了主動，也減輕我們公司里的壓力。所以我覺得，對待老呂，我們還是要團結他一起工作，要有這個肚量嘛。你們也要好言安慰他，不要讓他產生過于悲觀的情緒胡柳成那頭聲音就激動起來，說︰「董事長，您的心胸真是比天空還要寬闊，您對老呂的這種寬容，我會轉告給他的
林志強笑著說︰「柳成，每一個當領導的，都要心胸寬闊，要有容人之量，對犯錯誤的同志，要給他們改正錯誤的機會。這也是我的一貫做法的
匯報完了和呂清遠談話的情況，最後說︰「董事長，蒙您借愛，讓我暫時把常務工作兼起來，我很樂意，也有信心在您的領導下做好常務工作。只是，老呂那里，還請您有時間給他說一下，以免造成我和他私人間的什麼遺憾，影響以後的工作
胡柳成的電話剛打過完，蔣春紅的電話也來了，也是匯報和呂清遠談話的結果，和胡柳成匯報的大同小異。林志強就想，這兩個副總經理肯定是各自躲在一邊給自己打電話的，以前，春紅對林志強也不是不尊重，但是她對林志強的尊重卻從來不在呂清遠面前流露出來。
關于蔣春紅的這一點，那林志強心如明鏡一般，自己也是一級一級地升上來的，當過一般干部也當過副職，知道這是副職的難處，當一二把手面和心不的時候，副職夾在中間兩頭不能得罪就難免難做，只能采取一種騎牆的姿態。現在，蔣春紅打來電話，是一種表態。官場如同股市，追漲殺跌是千古不變的規則。和春紅聊著，林志強的心踏實起來。既然呂清遠已經承認了自己有錯，大棒的效果就已經達到了，剩下的，無非就是安撫。林志強知道，要降服一個人，重要的是要降服他的心，要讓他真正地心悅誠服。
放下電話，林志強打電話給公司辦公室主任張蓉蓉，叫他派一個人來給自己清理和打掃一下辦公室。一會兒，一個女孩子就敲門進來了，這是前任董事長從第六公司下屬單位借調過來的一個小女孩，名叫黃文麗。名義上是借調到公司里任辦公室職員，實則是專門給董事長和副總經理們打掃辦公室的。
又過了一刻鐘，林志強再踱回自己的辦公室的時候，黃文麗已經走了，辦公室干淨整潔，一塵不染。抽出幾份紅頭文件擺放在辦公桌上，然後安靜地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為郭鳳連的到來做著心理上的準備。
門終于這被敲響了，是呂清遠那些種粗魯的響，但與往常不同的是，今天的這個敲門聲里，還包含著一點不易為人察覺的的遲疑。林志強立即正襟危坐起來，右手握筆，兩眼盯闃桌上的紅頭文件，頭都不抬地說︰「請進！」
門被無聲地推開了，林志強仍然頭也不抬地持著文件，不時用筆在上面寫著什麼。
「董事長，我們來向您匯報來人說，卻是紀委副書記、監察部部長梁志偉的聲音。
林志強抬起頭來，只見公司紀委副書記、監察部部長梁志偉和呂清遠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正在看著他。只是那呂清遠的神情顯得有些沮喪和不安，見林志強正在看著他，才盡力擠出了一絲苦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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