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四卷大鵬展翅
第91節第九十一章群情激憤（5）
萬方集團公司房地產公司黨委副書記、紀委書記楊華從林志強住的情定湘江大飯店出發，當趕到房地產公司一號會議室時，離正式開會時間還有十五分鐘左右，楊華看時間還來得及，就直接到自己的辦公室，放下公文包，然後再泡上一杯茶，做完這些一上班必須要做的事之後，他便和以往一樣，拿著筆記本，提前幾分鐘進入了一號會議室。
本來楊華還以為自己還算是來得早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以前開會總是稀稀拉拉地，但今天還有五分鐘才到八點三十的標準開始時間，但會議室里的幾個副總經理楊崇剛，吳志明和工會主席邱智蘭就都已經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一共五個常委，現在就差黃三友了。可見常委們對這次會議十分重視。
既然大老板還沒有到，大伙隨便聊著家常。吳志明把雙手放在臉上，像抹擦臉油一樣揉搓了幾下，那張瘦臉從手縫兒中露出來，嘴里蹦出感嘆詞︰「操他使勁瞪著一對兒眯縫眼兒瞅著大伙︰「今早兒這霧也忒大了，十米以外看不見人，差點對上前邊的車
「可不，」邱智蘭梳理著漂染過的卷發，接過話來，「都快八點鐘了，這天還黑得像個鍋底似的。平時司機小劉開車我都是睡覺的，可今天這兩眼可是睜得特大，還一直就往前方盯著，生怕出事她望向吳志明，「哎，你說今年春節會不會下雪啊？」
「誰知道，這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呢吳志明站起來活動活動腰。其實，此刻吳志明的心里並不平靜，他甚至還有一點心不在焉的狀態，因為這個邱智蘭隨口的一句話，卻在他的心里勾起一段不小的漣漪。
吳志明也喜歡雪，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喜歡的那一種，在下雪的日子，他有幸認識了比他年輕十幾歲的小情人江小君，而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就是在下著雪的戶外進行的，當時的吳志明和江小君在他的車里，在外邊被呼呼地大雪呼嘯著，他們情不自禁，最後只能在車里悄悄地解決。雖然那次**沒有在家里和妻子來得暢快自在，但是在如今他和小情人是在這無人的冰天雪地里，而且還是在開著足足暖氣的汽車里，這外邊是冰雪九重天，但里邊的車里卻是一個十分的春天，吳志明真的是太喜歡這種戶外**的感覺了，而且他還特喜歡追求一種感覺，那就是人們常說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而今天他就是在享受那種偷的感覺，既緊張，但是又讓他感覺特別刺激，只要是一有人提起下雪，就會很自然地讓他想起那個極其性福的那一小小的橋段。
就在吳志明沉醉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忽然邱智蘭的一句話把從那冰雪九重天里喚醒︰「吳總，你這一上一下地，這都是在干啥啊？」
「哦，」吳志明有點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提肛，提肛提肛是吳志明每天必做的動作，這時他從一本書上看到的，書上說的是這提肛對提高性生活質量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而這個吳志明卻又是一個極其注重性生活質量的男人，而且他不管是與情人還是與他的妻子操練也好，他在**的過程當中，他都盡量做到盡善盡美，最少的水平就是讓他的女人達到**一次，這是他的基本目標，而**兩次到三次則是他畢生都在追求的目標。
在一邊的楊崇剛則把兩手握在一起，把胳膊支在桌面上上，一直笑面菩薩似地當著听眾，一言不發，其實他是在想著昨天晚上請集團公司副總經理林志強吃飯的事情，但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個林志強的定力真的是非常之大，這170平的房子不要，給他十幾萬現金他也最後送了回來，真是讓他感覺暈菜啊！
可這時的楊華的心里可沒有他們這些人這麼輕松，一不是想著什麼風花雪月，要不就是想著要鍛煉，要練提肛，而此刻他的心里只是在分析著，今天的會議可能是一個什麼結果。他知道，這個結果不僅與會的人員關注，而且全系統的干部員工都在關注。
這怎麼能不關注呢？這在楊華的心里看來，這個何平充其量就是一個合法的地痞流氓，而一個地痞流氓如今竟然就要出任大型國有企業的經理，而且還是具有**法人資格的單位，他如果當上這個經理的職位，那麼今後何平代表的那可就是一個單位的形象，這簡直就是黨的組織原則開玩笑，拿我們國有企業的形象和信譽開玩笑。
但怎麼樣才能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呢。他心里不大有譜。他分析了幾個常委可能的態度。總經理黃三友和副總經理楊崇剛不用說了，肯定是贊成起用何平的。但吳志明和邱智蘭會是什麼態度呢。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從內心里不會同意起用何平，這樣他倆加上楊華自己一共三個人，從人數上佔有優勢。但他倆能否站出來公開表態嗎？對此楊華沒有任何把握。從他倆輕松自如、談笑風生的表現來判斷，顯然並沒有像楊華一樣把阻止何平升遷當做一項政治使命來對待。而是掩飾著莫名的激動和興奮，等著看熱鬧，期待著一場精彩的政治對決。然後再審時度勢，酌情亮出自己的底牌。這樣的話，他的難度就大了。楊華不由得鎖緊了眉頭。
時間過去了兩三分鐘這樣，估計也就是八點半多一點左右，這個黃三友終于出現了。身子還在門外，肚子已經先進來。他仰著高大的身軀，目不斜視地走到會議桌的中間位置坐下來。辦公室主任柯宏泉和組織部長黃志剛也跟進來列席會議。柯宏泉把黃三友的茶杯和筆記本小心翼翼地擺放在主人跟前。
黃三友的講話看來是經過精心準備的，他異常嚴肅地說︰「同志們，今天我們的常委會就研究一個問題︰裝修公司經理人選的更迭問題。謝慶祥同志的免職問題就不要多議了，這個集團里就曾有過明確的意見，就單憑他的健康情況也不能再任職了。今天重點說說誰來接替他。同志們，」他突然提高了調門，語重心長地說，「這並不是簡單的用哪個人的問題，這關系到在改革開放的新形勢下，在國有企業改革的關鍵時期，我們能不能解放，大膽地闖，大膽地試的問題。同志們，企業是干什麼的？企業的最終目的是要贏利的。鄧小平同志早就講過，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耗子就是好貓。所以，我們一定要堅持用鄧小平理論來指導我們的思想，統一我們的認識，從企業改革和發展的大局出發，擯棄一切個人好惡和私心雜念，來處理好這件事情他停頓了一下，端起水杯呷了口茶，接著說，「也許大家已經听說了，我們內部在接替謝慶祥的人選問題上意見不太一致。或者說，思想上還不太統一。但是我仍然認為，大膽地把何平同志提起來，是完全正確的。希望大家都能夠解放思想，從全局出發，提出自己的意見
黃三友的話音剛落，楊崇剛頭一個就站起來表態說道︰「我完全同意黃總的意見。何平不錯，挺能干的。現在企業比較危，就需要能掙錢的人他說向來短而快，由于嘴張不開，話音在嗓子眼兒那 悠，所以聲音不高，含混不清。
「我說幾句楊華坐在黃三友旁邊，神色有些凝重，環顧著大家說，「我們黨選拔任用干部是講原則的。一個干部，尤其是重要崗位上的干部，必須德才兼備，德、能、勤、績、廉一樣不能少。在任用干部上，思想再解放，膽子再大，也不能違背這些原則。再有，小平同志的黑貓白貓說，強調的是實際能力，強調的是實事求是。所謂抓住耗子，對于國有企業來說，就是指依靠正常的經營手段和管理方略取得實際業績，而不是靠什麼烏七八糟的那一套東西。因此，我認為何平同志目前還不具備這樣的條件，裝修公司的經理人選應該另外考慮他人。「
多數人都抬起頭來，認真地听著楊華發言，捕捉著他發出的每一個音符。一個個眼楮晶亮起來，流露出欣喜、贊賞、鼓勵的光波。這如織的光波先聚焦在楊華身上，繼而蔓延開來，交相輝映，幫助人們無聲地進行著情緒的交流和心靈的溝通。最後，齊刷刷地轉向黃三友。
但讓人根本沒有想到的是，此刻的黃三友卻突然拍案而起，左臉腮邊的肥肉在神經質般抽動︰「楊華！你也太猖狂了。我當了這麼多年部門負責人，還從來沒有人在我面前這麼放肆！你不要以為你是從集團公司黨委組織部下來的，就這麼趾高氣揚，目無領導，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開我的批判會！「說罷，騰地跌坐在椅子上，顛得桌上的茶杯蓋兒嘩啦嘩啦抖動著，茶水溢出一片。
楊華盡量壓著火，沒有吱聲兒。他理解，在這個法制還不太健全，民主尚需培育的時代，官當大了，是可以發一發婬威，逞一逞霸道，以求心理平衡的。他沒有進行回擊，但並不證明他怯懦和理虧。他不承認他趾高氣揚，目無領導。這和他從集團公司黨委組織部下來的不假，但這和他這個人沒有什麼關系。他今天只不過是本著對干部選拔作用工作負責的態度，直率地表達了自己的意見。他襟懷坦白，問心無愧，無須做什麼表白。
而這樣坦坦蕩蕩，心無旁騖，一心只是為了企業的發展和做大做強，希望能在提拔干部任用這件事上，能做得更謹慎一些，難道他這樣也有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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