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四卷大鵬展翅
第141節第一百四十一章改制的困惑（4）
集團公司房地產總公司黨委副書記楊華剛結束與房地產公司下屬單位物流公司經理常瑞的通話，家里的電話放下之後，楊華便開始在家里的書房內不停地轉來轉去，楊華始終在想等一會到了彭思民家里，他到底該怎麼彭思民談有關常瑞的事情呢？雖然剛才在電話里，他因為一時性急，一口就把去找彭思民說理的事情攬下，現在冷靜下來了，他再次梳理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才覺得其實並不是一件想象當中那麼容易的事情。
因為要怎麼樣和彭思民談這件事情，才能最終收到兩全其美的結果，要知道現在是要勸人家彭思民把安度晚年的一套房子拿出來抵押啊，那可不是什麼開玩笑地事情啊，俗話不是常說，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而且房子這東西，在中國老百姓的思想當中，那可是一個賴以安身立命的處所，更何況這套房子是人家彭思民老兩口的命根子，現在要讓別人把這麼珍貴的東西拿出來抵押，你總得要有一個強有力的理由來支撐吧，最後，他思來想去地，想到了一個人，看看她能不能出一點比較切實有效的主意出來。
于是，楊華便把常瑞要退出這次企業改制的事情，通過電話告訴了負責常瑞物流公司資產評估的葛菲菲，這個葛菲菲听完這個消息後，一下子就急了，很是生氣，當時她就說要替常瑞去找自己的老領導彭思民，還說是要和楊華一起去，但楊華卻說我們還是不要一塊去，一塊去的話，給人的感覺好像是打狼似的，再把老頭惹惱了，以後可就沒有辦法可以收拾了。
最後，楊華在電話里這麼和葛菲菲說道︰「小葛啊，我看這樣，你呢先去做常瑞的工作，先技術的角度再幫他想想辦法。我呢，就先試著去彭思民那里試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老彭給說通了。實在不行，到時再換你，他是你的老領導，說不定他會喜歡听你的話也難說的兩人在電話里交換了意見之後，楊華也從葛菲菲那里要到了老彭家的地址。
等楊華提著一些水果之類的小禮物，來到了彭思民的家里，彭思民一點沒有想到楊華會找上門來。彭思民一邊帶著驚訝的表情，熱情地表示著歡迎，一邊在心里斥責著常瑞。楊華和彭思民雖然在年齡上差距很大，但在集團公司組織部卻一塊兒共事過十年的時間，那時楊華還只是組織科副科長，彭思民已經是組織部的副部長了。在楊華的印象里，他是一個很樸實很執拗，自尊心很強的一個人。但後來彭思民調到湘江市審計局後，倆人已有近十年沒見面了。
這時，楊華仔細打量著彭思民，見此公已是滿頭白發，腰背有些彎曲，虛胖的臉上膚色蒼白，肌肉也顯得有些松弛。便笑著問道︰「老領導，您都有七十了吧，身體怎麼樣？」
「嗨，三高都齊了，一樣不少。尤其是腦子不好使了，總是忘事彭思民見了這麼多年的老同事，心里也是很高興，說話起來也隨意了很多。
楊華這時也笑著答道︰「畢竟上歲數了。有時犯犯糊涂也很正常楊華是故意怎麼說的，因為他知道彭思民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一個人，你們哪個如果這樣含沙射影地說他，他一定會在下邊使勁琢磨，自己是哪里腦子不好使了，現在就是要讓他去想，反正現在他也已經是冷靜下來了的，當事情過去了之後，再回過頭去想，應該是會有一些值得他去反思的地方的。
而此刻的彭思民也正如楊華所預測的一樣，果不其然，這彭思民一听這話挺別扭，覺得人家楊華似乎話有所指。但一下子又無法反駁，因為畢竟是自己說腦子不好使的，人家楊華只不過是接了個話茬。不過，從剛才的這兩句寒暄的話來看，彭思民可以進一步認定︰楊華這次就是沖著這次企業改制來的。肯定是這個常瑞匯報了情況，找楊華來做說客來了，企圖結婚改制兩不耽誤。
不過，此時的彭思民的腦子倒還不至于僵化到老朽的地步，他正在想著，他倒要听听楊華能講出一個什麼道理出來。他還在想，你楊華總不能光從改革的角度講大道理吧，我彭思民也是從領導的位置上退下來的，如果你光說那些好听的，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的話，那肯定是沒有什麼說服力的，你最後還總得要從居家過日子的角度、從干部個人發展的角度講點小道理。看看他老彭的觀點是不是有毛病，看看究竟是誰犯了糊涂？
其實，昨晚一家人不歡而散後，彭思民也不斷地在反思自己，他一個晚上也沒有睡好覺。他有點後悔，覺得不該還像從前那樣，對自己的女婿大耍領導派頭，不該給他提出那麼苛刻的要求。說實在話，他離開萬方集團公司已經有十多年的時間了，他對萬方集團公司的改制情況並不是十分地了解，對昨晚自己講的話是否完全正確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不知道常瑞是不是受到了冤枉。所以，今天楊華來了也好，這樣的話，他就可以通過楊華，進一步了解了解萬方集團公司這次企業改制的基本情況，也順便听一听楊華的意見，最好是能找出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彭思民招呼楊華坐下之後，彭思民就直截了當地對楊華說道︰「楊華，我知道你是為了企業改制的事情來的。你別誤會，我並不反對企業改制，我只是想弄清楚，常瑞作為個人，是不是就必須要參加此次的企業改制？」
听了彭思民的話之後，楊華就知道這個彭思民還是和過去在集團公司任職的時候一個脾氣，直來直去地，一點也不知道轉彎，簡直就是一條道走到黑啊。想著這些，楊華也就馬上笑著答道︰「老領導啊，您還是過去的那個老脾氣，說話直來直去地。這樣也好，那咱們就省下了不少的彎彎繞繞了，咱們干脆就直接切入主題。您知道，這次主輔分離改制，無論對國家對企業還是對個人都有好處。就拿物流公司來說，它主要搞的是水產品經營，而萬方集團主要是搞鐵路工程建設的，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嘛。我們根本顧不上，也不可能分出精力去研究水產品流通，結果怎麼樣呢？物流公司留在萬方集團公司很難得到繼續發展，由于是個人承包經營，她對集團也不可能有什麼貢獻。相反卻佔用了國有土地、設備設施等大量資源。這樣的輔業多了，勢必影響主頁的發展。把它們分離出去，集團瘦了身，可以集中精力抓主業，它們也都如魚得水，獲得了新的發展機會，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這個道理我懂彭思民點點頭說道，他還是比較佩服楊華這個人的口才，從這個事情的解釋來說，他就說得恰到好處，既能站在一個公允的立場上看待問題，同時又能把企業改制的事情解釋清楚，同時也並沒有在言語上邊和自己有什麼沖突，這番話說出來，讓他听起來感覺很舒服，甚至還希望楊華能跟他多說一些萬方集團公司與物流公司的事情，他希望能多了解一些有關自己女婿常瑞單位上的事情，這樣一來，對他的寶貝女兒也是有好處的，起碼他們這些做老人的，也能放心了，因為在他看來，他們已經是被黃土埋了一大截的人了，還能指望什麼呢？不就是指望著自己的兒女能過得好一些嗎？而兒女能過得好了，自己和老伴不就是可以安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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