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四卷大鵬展翅
第214節第二百一十四章曖昧前行（6）
「林鎮長，今天啊，我這個老家伙先敬你兩杯！」客堂的燈光下，柯少全與林志強輕輕一踫就先進了喉嚨。湘江市林山縣大田鎮常務副鎮長柯少全，不知道從哪里听說有人冒充林山縣紀委工作人員，竟然敢大鳴大放地跑到鎮政府找林志強談話，弄得林志強這兩天心情很郁悶，精神狀態不是太好，就連得知谷種已經回來了一半的消息，好像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致。
為了幫助林志強盡快走出被騙的陰影，柯少全就把林志強找到自己家里來喝酒，柯少全的意思是想讓林志強不要太在意這件事情，同時還在今天下午，他就把鎮黨政辦公室姚主任找到自己的辦公室里來，然後就和姚主任交待說，以後如果再踫到類似情況的話，就要先把辦公室姚主任先把來人的身份給落實清楚，然後才能同意他們進到鎮政府大院找人談話說事。
「來，林鎮長，我們喝酒，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我今天已經和辦公室的小姚說過了，讓辦公室還有門衛要先把外來人員的身份必須先落實清楚身份，然後才能往辦公室里邊領柯少全很認真地和林志強說道。
看到人家柯少全這麼熱情，林志強就覺得自己多少也得表示得熱情一點，于是，他說道︰「感謝，表示感謝啊，柯鎮長，我自從到大田鎮工作以來，你真的在各方面上，已經幫了我許多，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別的方面，都是你在支持我的工作，來，還是我來給你斟酒吧，這酒啊就應該是我敬你嘛
「呃，看看，你又來了不是？不要和我客氣，今天吶，就應該是我老頭子給你敬才行呢！剛才第一杯呀，是要感謝你為鎮里弄回了這麼多等米下鍋的谷種，我代表，不，誰也不代表，這個習慣用語搞慣了，恐怕是要改不掉了，那就還是代表我個人吧。這是我敬你的一杯辛苦酒，你當鎮長的獨自掛帥出征，勞苦功高哇！為我這個老家伙擋了一大駕，不然，我就得要吃官司了！」柯少全再度認真地說道。
「哪里啊，柯鎮長你真的是過獎了。我只不過是托了一些關系，給老同學施加了點壓力，就成了。可我沒能親自跟車回來，讓你和在家的同志辛苦了！」
柯少全听他一提沒跟車回鎮的事，心里就敏感了。幸虧你小子沒跟車回鎮，要不然就有你好戲哩。他給自己杯里斟滿，又舉杯與林志強對壘︰「沒跟回來好，好！來，干了它！這杯是我敬你的掏心酒！」林志強欲飲又停︰「柯鎮長，你這麼一把年紀了也實在不容易，這話就說遠了，你什麼事什麼話沒對我掏過心
「快知天命了。這狗屁大點歲數，在中央就算是年輕化的小字輩了，真的。林鎮長我得感謝你啊！昨晚我那三小子從縣城打電話回來，說他已從虧損企業縣鞋帽廠調到縣保險公司了。是真的，我听了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他哪有這等本事呀，我這個當老家伙的也是茅坑里石頭，又臭又硬的不願求人說好話。沒想到你只听我念叨了一下就把這事放在心里，沒聲沒氣地就幫忙辦好了！」他說完又先干了，朝廚房里忙碌的老伴喊︰「老婆子呀，咋笨手笨腳的呢，還有幾個菜啊？」
「來了，端來了！」已提前退休的老伴又端了幾盤菜往桌子放。柯少全這時就說︰「林鎮長幫咱三小子換了窩，快給他敬兩杯
待林志強喝完兩杯酒，柯少全又把雲煙遞上來。本來林志強平時是很少抽煙的，他知道抽煙對身體不好，所以他也就知道特別克制，但人家老柯首次宴請自己，又這麼盛情，只好又接上了火。
林志強為他三小子調單位對林志強來說，也就是那種舉手之勞的事情。一次，他從柯少全無意之中發牢騷知道的，說者無意，听者有心。他自己的小舅在林山縣當經理，他們姑舅倆關系特好，小舅也特听他的話。他在前幾天的電話里就和小舅講好了。這次回湘江市市委招待所餐廳款待原種場的老同學劉信之和萬方集團公司的楊華時，也通知了小舅來陪酒，小舅一進門見了姐夫就說自己把他拖的事辦好了。人已到公司上班了，月薪九百八十塊，比人原在的鞋帽廠還每月多四百。這件事林志強辦好了就沒放在心里，可這卻大大地感動了柯少全，他多次想為兒子調個理想的單位都沒實現，兒子單位的工資發不出，每月只發三百元的基本生活費，無法維持小兩口的生活，兒子與兒媳婦的矛盾逐漸加劇，後來發展到了鬧離婚的地步。兒子常常埋怨他這個當父親的不夠格，沒本事，若是小家庭破裂了，就和他斷絕父子關系。柯少全一听肺都氣炸了，說你小了自己沒本事不成器的東西，不認老子就滾蛋，從此別進老子家的門檻。兒子又不听話，說我的事你不管，就不像我爹，今天是你趕我看著的，從此咱們井水不犯河。柯少全一听這話，氣上加氣，心里覺得有什麼堵的慌，一下就憋了過去，人就硬邦邦栽倒在地上。老伴無計可施，只有抱著他哭的份。正好林志強有點事來找他。一見柯少全人事不省，沒說二話就把他弄到了鎮醫院。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工級浮屠。柯少全不僅感謝紀功舟為自己撿回了一條老命，而且還把兒子也拉了回來。從個人感情講，林志強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自己沒了這條命，那還能在世上 躍個啥？知恩不報非君子。既然自己這條老命都是人家林鎮長給的，難道自己還有啥不能向他坦誠的呢？人家給予我一條命，我要給人家一顆心。
現在想起來，當時自己在批評制止鎮團委書記薛玉婷未婚夫來鎮政府胡鬧的時候，仍然心有余悸，不敢擔保林志強真沒這事，如果真有風流韻事，就是有恩之人，也不能容忍。想想自己那點不近人情的那點心思，做人太不地道了。林志強為小三子幫忙調單位是真心實意，沒有摻雜任何私心。這兩點，他非常感恩不盡。但令他最遺憾的是，林志強不僅僅沒有追究假種子的事，以此為借口排擠他，反而主動向縣里反映，向縣領導主動承擔了責任，並且在火燒眉毛之際把調購新種子的事一人攬在了肩上。有的地方，一個主要負責人到新的地方就任，就會扔出最厲害的殺手 ，把原有班子的馬負責人請到新的地方就任，就會扔出最厲害的殺手 ，把有班子的人馬全部打亂，調走的調走，降職的降職，退位的退位，可林志強沒這樣，照樣相信自己依靠自己，這就是他與眾不同的地方。
所以柯少全就覺得自己再怎麼樣也得要盡力配合林志強的工作，做好他的助手，才是對人家林志強最好的回報了……
同時，柯少全覺得自己原來那種老氣橫秋玩世不恭與人為敵的心態，已經被林志強的人格魅力給徹底摧毀了。柯少全的兒子曾當面向他要三千元送禮調單位，卻被他一口給回絕了，他兒子才提出和他斷絕父子關系，當時他不是拿不出三千塊錢出來，一是不想讓兒子拿自己的那張老臉低三下四地去求別人，二個就是家里正好有三千元現金擱在家里，但他就是不拿，也根本沒敢輕易動那筆錢。想到這里，柯少全心里忽地一緊，他起身回到里屋，出來之後就把一個厚厚的信封往桌上一放，一跌落在椅子上，頓時老淚縱橫起來。
林志強看到眼前的這個架勢，也一下子愣住了，于是他趕緊離開座位，來到柯少全身邊，輕輕扶住他的肩膀，想和他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是輕拍了兩下，然後又回到自己的座位。
這時，柯少全用手背揩把老淚，從信袋里掏出一疊百元嶄新的人民幣來，整整三千元。他雙手顫抖地把錢遞給林志強︰「你點點吧！」林志強沒有接過錢，又推了回去，懇切而嚴肅地說道︰「柯鎮長，你這是在干嗎？你這不是罵我嗎？我們同事之間幫這點小忙，怎麼能談錢呢？你說誰能保證總不會有個什麼難處啊？那如果我下次有個什麼困難什麼的，你會不幫助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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